第三十三：太子南访江都，文风理斥太子
南宁能者争相，以令狐兄弟为著，乃南宁之未来。故温兆天不勤，久不觐主。主问其故。兆天曰：“尝居陋室，无人问津，何诚予王？”主息曰：“无公之用何为王，即举为司徒。”兆天曰：“无何用？”主惑然。兆天曰：“言不及先生欧，力不比将军弘；是能盖之下，何用之有？”
王嫡长子昭明，原名陈泽，字新和；重能后才，深得王器用，先册昭王，后功太子。时南宁王荐能曰：“宣城人温兆天，苦肄十秋，出朴村门下；能可辅世，才可功业；臣不敢私造，故举于太子。”太子然其说。
太子久仰南宁之能，今得兆天，甚喜，使入曰：“南宫说：‘能可辅世，才可功业’，是乎？”兆天曰：“能者，主之用也；才者，主之用也；鄙能与非，但由主用。”太子闻而不悦，请之避。
太子久仰江都陆文风之名，欲南访，时庆历廿六年春，太子备须南下。兆天闻得，问曰：“太子南访以何由？”太子曰：“或访能访美，或恤民玩山。”兆天曰：“访有明暗，太子是明或暗？”太子曰：“明暗何差？”兆天曰：“明，是人奉迎，能与其中难以辨；暗，小人尽欺能人现。”太子不色，仍遣之往。
无几日，太子南至江都；前是聚星楼，摆驾入。兆天见状，谏曰：“公子，此乃姁之处，还是另其行。”太子不听。遂入。顾中央，半卧一艺，容颜怅惘，是数无眠，摧琴调韵，讴声泣泣。有人当呼：“姓名？”起曲讴：“白木子，汀县白村人，少幼与父走江湖。”宾客中，何人为曲而痛心，故又有人太呼：“与江湖所见是甚？”木子讴：“前云崔公言不艺，后云赵君言不音，左云张子言不乐，右云窦卿言不色；尽世不怜[前面有崔公说我没有才艺，后面有赵君说我琴弹的难听，左面有张子说我不能让他们快乐，右面有窦卿说我不能让他们高兴。所有的人都不可怜我。]。”太子闻得讴声，亦感忧伤，息曰：“若如此，实由人心痛。”兆天闻言，上前谏太子曰：“成事者，必知身所须，何为此而忧？”太子不色。旁阉人小顺子，得太子宠；今见兆天之言而怒太子，即责兆天曰：“成大事者，小节焉拘？不透公子欲，何言公子非？”兆天不喜此阉人，讪曰：“阴腔阳调，视之目逝。”顺亦憎兆天，闻言嘲曰：“狂妄之言，闻之耳背；焉得公子后？”兆天忩然。太子见状，言曰：“自之理亏，何言其非？”兆天显奚姿，力谏太子曰：“所以成事，以身之择；公子择之不明，何以成事？”太子盛怒，操酒一盏饮干。兆天还谏曰：“公子不究，无事人也。”太子听毕，麃斥：“休以能可大哉耶。”兆天遂退三步，不敢复言。
此间百花院，风流之所也。中有桃红，父背母违，沦入间。且好学功术，文章不逊；讴曰：“三才夺仙，仙无可应，自刎寢间[前朝有三位才子追求名妓何仙子，何仙子不能同时事奉三人，被迫在卧室中自杀。]；飞喋之章，杨白言著，今无可有[名妓赵飞喋的文章，大才子杨白说好文章，但是到了今天切没有了赵飞喋的文章。]；黄梁起兵，卢姬献策，反遭厄难[前朝黄梁起兵讨伐大高，宠妓卢姬向黄梁献策；黄梁的朋友说风尘女子的话怎么能信，一定是陷害将军；黄梁听信朋友之言，反将卢姬杀死。]；奴家与先，可益焉？”言引一人应曰：“此间贱人，不梳妆自照，羞刹人也。”视之者，乃财绅齐大同。
客中有张然，字与西；父张致举秀才，后不功，归间导子肄。越十载，然亦无功名。今叹桃红曰：“文不落色，何无怜也？”桃红闻言，息曰：“无识无惜。”然慨曰：“烟花之章，后者不有；世不惜也[这种现象在世间是很常见的。现在有些无名人的文章写得非常好，但是她们的文章不受重视。而有些名人，写了很多完全没价值的文章切被人推荐。]。故人若不著，笔亦不著。”桃红乃泣；遂挥手一曲，曲动人间。
院中一声喝：“曲不能听，色则畏人。”俱张望，乃齐大同也。桃红罢曲，曰：“曲与非人，能辨何音？”齐邪笑，曰：“非为听曲，是慕色至；就以舞蹈。”桃红不从，曰：“人无不色，不识不辨。”齐闻而哑口，不知如何作答。引出乡绅崔文焕，嘲齐大同曰：“齐公无比女子言也。”齐曰：“崔公可言乎？”崔曰：“定将女子擒下马。”言毕，飞顾桃红，慢曰：“美女天娇，何不觅贫贱？”桃红曰：“摧眉折腰，身不由己。”崔笑曰：“美女天骄，非值骄傲。”桃红反曰：“尔可骄乎？”崔曰：“不也。”桃红遽曰：“自所不能，勿强于人。”崔落色，亡以应。
百花院中千客至，溘角边大呼曰：“好酒。”顾此人[太子]大方八面，杯酒浸地，乃无识其人者。自外飞马破院，孰不可挡，乃江都第一陆文风；视角边人，曰：“乃爱美人乎？”此人然其说。文风曰：“既然，乃可知姑娘为何泣哉？”此人曰：“人生不顺也。”文风曰：“何以不顺？有才亦失，无才亦失，天择不择也。”此人无以应。旁引出阉人小顺子，斥文风曰：“自失无方，可怨与谁？”文风闻之阴腔，透其沪京来，答曰：“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何来失途者？实主之失也。”俱闻而大惊。顺喝曰：“汝乃何人，敢言天子得失。”文风曰：“仁博圣主，理斥严父。何不可？”顺亡以应。
小厮以出，上前提鞥去，文风矗立院正间：曰：“爱美之人，爱人之陋；求美之人，不知其陋。何故？美以陋衬也。”太子闻得，叹其言。旁引温兆天侧言太子曰：“大事求成，小事求爱；莫与之辩，此非公子求。”太子曰：“不求此人，求谁？”兆天曰：“成者。”太子曰：“而成事者，亦非此人不可。”兆天大惑，问何故？太子曰：“此乃江都陆文风，吾南下千里，只为一见。”兆天闻言，恶妒之有，愤不杀之陆文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