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兰,没事了,练习结束了。”
血眸扑闪几下变回金色,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谢谢。”
我解开结界,她体力不支几乎瘫软在地,我托了一把她将她抱起,静静地看着她。
“真是抱歉,那时候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想在这里受欺负就要变强,它能借给我力量,让我将它释放……我听得到你的话,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她摇着头,脸色却更加苍白。
“没关系,你看不是什么都没变吗?有我在不会出事的,但是最近半个月不能动用灵力了,记住了吗?”
“恩。”她闭着双眼,声音如蚊振翅。
“你没必要担心不够强,没有人天生就会使用灵力,你只要慢慢学,将来也会像灵法师一样,所以别再听那话了,知道吗?”我将她背到身上,“好了,抓紧了,我们要回去了。”
灵兰环住我的脖颈给我了最大的信任。
我脚下汇聚风元素用力一蹬地的同时元素爆裂,升至半空,大地景色尽收眼底,一颗湛蓝的宝石镶嵌其中,无边的草色与地平线相接,几片小小的雁群从云层下掠过,将阳光切成碎片,远处一只雕从太阳中心飞来,光在它羽毛上流淌,眼睛被太阳赋予绚丽的色彩,扑向那群大雁。
上升到极限后开始下坠,我跳跃多次回到旅馆,此刻灵兰已经安睡,睡了就好啊。我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却发现他眉头依然紧锁,是害怕这个世界吗?
我捏了捏被角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她我出发去帝都,等看完那些人的灵法我便回来。
来到佐思宇的住处向他说明情况,他欣然答应,估计是我打搅了他与灵兰亲人相认的感人场景,巴不得我快点离开,现在终于把这块石头踢开,他开心得不得了。
——
整理行囊便出发,行囊中只装了些干粮,因为我身无分文,不曾带有一样值钱玩意,除了我手腕咒文里的宝物,没有任何可换钱的东西,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它离开我半步。
向南走到帝都需要穿过一座树林,飞行仅需半日的功夫就可以通过,不过可惜风系灵法中的飞行灵法我并没有掌握,只能靠着两条腿走出这片古林。
一路行进,遇见不少稀有的宇兽,它们相互碰面便龇牙咧嘴,每到此时我就停下脚步看这些即将发生的打斗,但它们太聪明,很多打斗并没有发生,反而两只合伙来攻击我,每到这时我只能拼了老命乱跑,甩掉这些宇兽。
夕阳从林叶的缝隙投射而来,在地上留下点点白光,夜晚即将来临,月亮不久后也会升到天空,这样一片难得的景色,不如好好欣赏一番。
我跳上树干,找了一处安身之处。
古树有上百年的历史,在它顶部树干上躺着仿佛伸手便可以触及夜幕,流星划破寂空消失于远方,人生也是这么一瞬间,但有过光芒,多少人追求长生,但他们可明白孤独的感觉。
风吹过,叶沙沙,黑月鸟是否正带着不幸的孩子寻找幸福。
地上传来树叶被踩踏的声音,应该是只夜间行动的宇兽吧。
“羽蛇谣!”
好像有人叫我,应该是错觉吧,这个世上没有人记得我,他们记忆中的羽蛇谣已经死了,死得很光荣。
“羽蛇谣,我知道你在这里,邪月华嗅到了你身上的气味,一路跟随到这里。”灵兰的声音响起,孤零单薄地飘荡,“我知道你没有义务照顾我,所以我只想说,我会变强的,谢谢你一直对我不断地鼓励。我不是娇惯的大家闺秀,所以会想办法活下去,你在帝都要是找到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就不要因为你的一句承诺离开,呐,现在向你道别,再见。”她的声音丝丝颤抖。很快被夜风吹散。
她踏着黑夜离开,很久很久,我看着她站着的位置:“再见!再一次在未来相见!灵兰!再见!”我知道她听不懂,但不喊出来不舒服。
灵兰啊,你有着达克斯·月家族的身份,有着夜魔族与水妖族的血液,你是天才又被人爱着,我生活在世界的边缘,你跟着我太危险,因为有些事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去做,不拖累任何一个人,就这样一个人走下去。
你是我永远高攀不上的女孩,将来找一个爱你的疼你的能照顾你的男孩度过一生,祝你永远开心。
睡眠被这样一搅和,思维就像被人踹了一脚的球,蹦来蹦去,不愿再记起的画面涌上心头,“你太弱小了。”“嘁,弱者……”……我不过是一个侥幸被师父选中的孩子,从没有学过正统的灵法课,起初甚至不清楚灵力的是什么,你们那么有天赋,生活又无忧无虑,为什么浪费自己仅有的时间?为什么不努力?为什么又要在我比你们进步快时围攻我?你们这些人真应该死!
……
想法太多我不得不清空一下大脑,在树干上艰难地换了一个只是继续睡觉。
早上醒来迷迷糊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没料到重心不稳摔了下去,所以的睡意都被抛在脑后,完了,我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睡觉摔死的人了。
几秒钟后,我睁开眼发现头没有开花,用力掐了一下脸,还有痛觉——我还活着。
突然我身下的东西动了起来,伴随着一声马嘶我被摔在地上。
“小泽乖,别伤到人。”
这匹马打了个响鼻,柔顺的马鬃一起飞舞,它走向我用那粗糙的舌头舔我。
“小泽,过来,帮忙。”一个男人抱着一堆枯枝从树林深处走来,马听到呼唤乐颠颠地跑过去。
男人将枯枝仿在马身上,向我走来:“小泽的动作有时候太野蛮了,没伤到你吧。”
动物毕竟不是人怎么可能不野蛮,我摇摇头:“没有。”
“看你不熟悉这里吧,不如去我家坐坐?”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比如像小偷,强盗这样的。”
“我一穷二白,家里也没有值钱玩意,要说值钱的也只有小泽了,对不对小泽?”
我笑道:“那麻烦了。”
一路寂静无声,连正常的鸟鸣也没有出现过,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