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瑾蝶放下好不容易找来的热水。
“夫人！啊！”
一个眼睛大大的，全黑眼眸的孩子，从琪琪的裙子下钻出脑袋。
扭过头，看着瑾蝶，眨眨眼睛。
“少、少、少爷......”
早有心理准备，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是心惊胆颤。
想上前抱起他，他却自己向着瑾蝶爬过来。
“呜呜~~~啊~~~~~呀！”
口齿不清的语音词，刚出世的孩子好像生气了。
瑾蝶心提在嗓子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爬着爬着停下来，喊了几声，回头找寻阻碍自己前行的真凶。
是与母体相连的脐带。
小小的手抓了几下，握住脐带，张开嘴巴去咬。
四颗尖利的小牙撕咬脐带。
瑾蝶上前，处理好脐带，给他洗了澡，包上锦被放在琪琪身边。
开始整理琪琪的衣衫发髻。
这段时间，这孩子突然安静了，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母亲的脸。
好像明白了自己与她的联系。
一动不动，大大的眼睛不是扑闪一下，望着母亲的遗容。
瑾蝶叙叙的和琪琪低声念着小少爷漂亮健康之类的话语，血色的泪水忍不住湿润脸颊。
“少爷，这世上最爱你的女人不在了。您要不要——”
好像一句话惹怒了他，被瑾蝶抱起的孩子一口咬住瑾蝶的手腕不放。
开始像婴儿吸食母乳般吸起血来。
“少爷！救——”
间接的害死母亲，直接杀了母亲的侍婢后。
小婴儿似乎饱了，挥舞着小拳头玩耍。
好容易撑到现在，秦灏满身伤痕，踉踉跄跄的进入地下室。
正独自玩闹的孩子见了他显然被吓到，手脚并用的爬到母亲的尸体后藏起来。
秦灏低头看看自己。
够狼狈的。
再看眼前场景。
站了几秒平复心神，走到琪琪遗体边，张开双臂。
“回家了，丞。”
“救命！”
傲雪被一道光束打中，攻击她的天使失去羽翼，从半空中摔落。
“你是人类？！”
又一次......
对不起......
傲雪看着裙子上染红的鲜血。
“我、我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怎么可能？如果你是人类，我怎么会分辨不出你是人类？！你究竟？”
“我不属于这个时代。”傲雪握着裙边：“害你堕落凡间，对不起。”
无法被人类看见的天使，即使失去羽翼，也不愿在人类面前现出原形。
“拿着这个，从哪里来，可以会哪里去。”
傲雪收起天使赠予的羽毛，微笑。
钟静，你真够狠的，丢下我一个人。
“老娘什么时候丢下你一个人了——你的孩子？”
“没了。”
一言不发的替傲雪止血，料理伤势，帮助缓解疼痛。
“你受伤了？”
“被他们偷袭，想让你躲在这里避开。没想到......我回去找个好大夫，给你弄个生儿子的秘方做赔偿。”
“不行。弄个一次生两个的还差不多。”
“人类依旧这么贪心？”
傲雪躺倒在地上。
“能坐轿吗？”
“不会太久。”
“嗯。”
这么些年了，纳兰傲雪，你究竟是个好人呢，还是个坏人？
“像我这样的人，死了会下地狱吗？”
“你觉得？”
“我不知道。以前我想作个好人，后来我也没想作个坏人。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爱皇上，也从未想要破坏谁的家庭，可是看到萧言对琪琪好，我嫉妒，我使坏，这时候我是个坏人。同时，我又不想让琪琪辛苦守候的孩子出事，虽然我知道，日后没准儿他会要了我的命，我还救他。这时候我又觉得自己高尚的伟大。唉~算了，管他什么好人坏人的，我就安安分分作我的美人好了！”
“总是知道萧爷为什么喜欢你，同样自恋！”
“喂！说你老板坏话，扣工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