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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门的一处窄巷,低语声断断续续传出。
“她病了?到底是何病?”车上,司徒叶旸眉头紧皱。
“老奴……也不知晓。”管家唯唯诺诺道:“她已有四日没出过那院子,听些下人们背地里说,发病时似癫痫一般。”
“那孟煜如何了?”
“整日守在房中,饭食都是送到院门口,由少夫人的贴身侍女端进去。”
司徒叶旸冷哼一声:“他还是个重情之人。”
“老奴还有一事通报。”
“说。”
管家道:“听巧菊说,那个叫岚胭的烟花女子,盗得了一张字据,像是公子同少夫人写下的。”
车厢中一时无人应声,老管家悄悄抬头看了看。
半晌,一声轻笑传出:“好好看着那女子。”
“是。”
老管家正要离开,却被司徒叶旸喊住,将一块黑如乌金的木牌扔到他面前。
“将这个带去城北百里外一个叫‘赤霞’的村子,交与族长,让他派最好的医者前去。”
老管家连忙应声,将木牌收进袖中。
……
骠骑将军府,房中,董秀秀满身冷汗,面色惨白,湿漉漉的乌发披散在身上,犹如鬼魂一般。
“求求你,把布偶给我。”她涕泪横流,不住哀求。
孟煜将她紧紧抱住:“秀秀,再忍几日,再忍几日便好了。”
董秀秀呜呜哭了起来,猛地一张口咬住孟煜的肩头。
孟煜闷哼一声,阖上双眼,轻轻抚摸她的背。
许久,待董秀秀稍稍缓了下来,孟煜扶她躺下,盖好锦被。
他的肩头渗出了血,将玉色的锦缎染红了一片。
董秀秀拉住孟煜的手,只觉着胸中如沸水翻腾。
“很痛吧。”她哭道:“我……我真是没用,到处惹事。”
孟煜抚着她的头,微微笑着:“是我没用,害你成了这样。”
他将董秀秀的手放进锦被:“说个故事给你听,如何?”
董秀秀点点头。
“很久以前,有一个权贵大族,族长有七个孩儿,只有最小的那个是男孩儿,因族长年事已高,族人都期望那个小七能早些长大,好继承家业,尤其是他的娘亲。”
孟煜靠着董秀秀,倚在床头,笑道:“娘亲是族长的妾室,始终想着能当上正妻,小七天性顽皮,常惹来族人的议论,他娘亲求胜心切,便常常责打他,吓得小七每次望见她,都想远远逃开。”
“终于有一日,族中发生了变故,族长暴毙,他的胞弟一心想抢夺族长的位子,便暗中密谋派人刺杀小七,族人知晓这场阴谋,但因畏惧,纷纷缄口不言。小七的娘亲走投无路,便向族中的一个门客求助,那门客臣服于老族长的功绩,便狠下心,用自己的孩儿将小七替下,他将小七带回府中,对外称这是他的孩儿,背地里却部署多年,要让小七夺**长的权位。”
董秀秀的心中一点点的明晰起来,泪眼迷蒙地望着孟煜:“那小七……如今过得如何?”
孟煜笑了笑:“世间人总是欲壑难填,小七也是如此,为了不招怀疑,他整日游荡于花街柳巷,过了十七年,甚是虚伪,心中却无一日不在痴想,往后若能找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自在地活下去,该有多好……可那门客为了小七痛失独子,原配妻子也将他同小七视作杀子仇人,又如何能一走了之?”
孟煜望着董秀秀,缓缓俯身,亲了亲她湿冷的额头:“他过得如同行尸走肉,直到碰到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女子,她蛮横、性情泼辣,却真实得叫人羡慕,如同老天早已安排好的一般,他一点一点地喜欢上她,可谁知却害得她被人下了毒,你说……这小七是不是没用?”
董秀秀阖上眼,泪珠儿滚滚而下。
……
庖房内,岚胭端起饭食便要出去,巧菊拦住她,道:“姑娘,你真要去送饭?”
岚胭点点头。
巧菊急道:“公子现在心里容不下旁人,你这么过去又能如何?”
岚胭心中一阵刺痛,冷下脸来:“我不能眼见他拖垮了自己。”说着便推开巧菊,向董秀秀院中走去。
房中,董秀秀已沉沉睡去,外头响起叩门声,秋棠不在院中,孟煜怕吵醒了董秀秀,便急急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他将门开了一半,见岚胭端着饭食站在门外,不禁愣了愣。
“你怎么过来了?”
“我有话想同孟郎说。”
“往后再说吧。”孟煜端过饭食,向屋里走去。
岚胭望见他肩头的血渍,不禁怒气翻涌:“她能做的,我一样能做,不求名分,只求能陪伴你身侧,如此有何不可?”
孟煜回过头,淡淡道:“已过去许多日子了,你该出府了。”
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她浑身冰冷地站着。
秋棠拿着浆洗好的衣裳,绕过她走进院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少将军,可要关院门?”
“嗯,关了。”
秋棠望了望岚胭,将院门缓缓关上。
巧菊从假山后出来,跑到岚胭身旁:“姑娘,走吧,别在这儿站着了。”
岚胭甩开她的手,浑身颤抖着奔回房去,不多时,她便收拾好东西,出了将军府。
……
京城往北出了城门,再行百余里,便可见山脚下有一个村庄,临近晌午,远远望去,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走近了,还能听到孩童嬉戏时的笑声。
那将军府的老管家,遵照司徒叶旸的命令,向孟广山告了假,偷偷来到这“赤霞村”,将那乌木牌交与族长。
那族长将木牌放在手中掂了掂,问向老管家:“人在哪里?”
老管家连忙答道:“城中骠骑将军府的少夫人。”
“他还有何吩咐?”
“说是让派最好的医者前往。”
族长点点头:“你走吧。”
老管家愣住了:“不用我领着去?”
族长道:“接下来的事便与你无关,走吧。”
老管家走后,那族长便到了一间农舍,四周围着一圈竹篱笆的矮墙,阳光跨过篱笆墙,洒满了院子,院中的一个角落里晒着些干菜,一群雏鸡亦步亦趋地跟在两只老母鸡后头,见来了人,便四下逃散开,待族长进来了,才慌慌张张地在门口又聚作一团。
听见声音,一个男子赶忙从灶间里走了出来,一身灰白布袍,身体单薄瘦削,虽上了些年纪,但仍是俊逸非凡。
“族长。”男子恭敬行礼。
“嗯,坐吧。”
两人在竹椅上坐下。
“近来怎样?你那医书写得如何了?”
“一切都好,再有百味药便可完成,多谢族长挂念。”
“翠梅仍旧总是向我说起你。”
男子不再言语。
“当初她求我让你进村,还说一命换一命,我便同她说过,一切都是孽缘。”那族长摇了摇头,道:“二十年了,过去的事就叫它过去吧。”
“我对不住翠梅,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人,纵使她狠心,也刻在我心里。”
“真是罪过啊。”族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今日上头来吩咐了,清勉,你便出去一趟吧。”
“是。”
“此番你要去的是骠骑将军府。”族长又望了望那男子:“赤霞村里都是从宫中逃出来的人,切不可说漏了嘴,万事小心。”
……
骠骑将军府。
董秀秀抱着头,蜷缩在床上,整个人瘦弱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难受,我难受。”
孟煜抱着她,向秋棠喊道:“快拿些水来。”
秋棠倒了水,慌忙跑过来,谁知董秀秀刚喝了一口,便“哇”一声吐了出来。
“孟煜,我喘不上气,是不是快要死了?”
孟煜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他眼睛青黑,束发凌乱,衣袍上血迹斑斑,突然又将自己的手臂递上。
“来,狠狠地咬,咬了便会觉得好受些。”
董秀秀拽住他的衣袖,呜呜咽咽地说不清话,猛地将被角塞进嘴里。
孟煜慌道:“这是做什么?快些吐出来。”
董秀秀一个劲地摇头,死死咬住被角,泪如泉涌。
秋棠哭道:“小姐是不愿再让少将军受罪。”
孟煜红着眼睛,只觉得懊悔之情将要溢出,不禁大喊两声,却丝毫没有办法。
院外响起轻轻叩门声,秋棠擦了擦眼睛,出去开门,只见是孟煜的随从九儿站在门口。
“秋棠姐,少将军可在里头?”
“在。”
“那少夫人如今病好些了没?”
秋棠恼怒道:“少将军不是吩咐下去不让问吗?你竟敢来打探?”
“不是……秋棠姐误会了。”九儿慌忙道:“今早,将军府前头不远处来了个方士,自称能治百病,很多人都去给他瞧过了,说是灵得很,那方士搭搭脉,便能说出得的什么毛病,我想着,不知能不能叫他瞧瞧少夫人……”
“当真?”秋棠惊喜道。
“嗯,府里的郭妈去过了,还开了药。我方才也去了,想试试他真假,那方士只瞧了一眼,便说我是闲得生了病。”
秋棠赶紧回房,将这事告诉了孟煜,不到一刻,孟煜便跑了出来,失神地向九儿道:“果真如此?快去把他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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