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踪
原来这个老头子的女儿就是昨天我和三皇子在那公子哥手下救下的那位女孩啊。
那女孩见了我也先是一愣，仿佛觉得不可思议似的，但是见到自己老爹被打成那样子，连忙从牛头马面手里扶过自己老爹，上药去了。
我趁机坐在旁边向她问起了昨天的事情，那女孩见我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昨天又帮过她，所以她对我的态度也是蛮亲切的，把我的疑问全部解答了。
原来昨天那个公子哥被我和三皇子一起揍了之后，一直还咽不下这口气，就另带了一帮人到了这小姑娘的家里来闹了，非要抢了她去做小妾。那公子哥已经有八个老婆了，那老头子怎么舍得让自己宝贝女儿去做小，而且那公子哥来头又不小，姑娘一进了门保证没好下场，就是死也不让那公子哥把自己女儿带走，哭天抢地地和那些人纠缠着。那公子哥是将我们给他的气都发在了这父女的身上，就想抄了他们的家。哪知旁边突然蹿出个武艺高强的塞外人，将那公子哥和那群恶霸们又收拾了一顿。后来的情景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了。
“那个塞外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虽然不敢保证是我想找的那个，但像我们早上那样乱七八糟地去找，也不是办法。
“那人身材高大，肌肉很结实，随身带着一把大刀……”
“大刀，那刀是怎么样的，有多少大？”
那姑娘歪着个脑袋想了想，但是最后摇了摇头，道：“那个塞外人只是稍稍坐了一会儿，并没有留太长时间，而且每个塞外人都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没胆子去看他。”
怎么这样啊！我挫败的垂下脑袋，看来这条线索又断了。现在倒是可以排除那个刺客在这里居住的可能性了，想来也是嘛，既然要夜闯王府，当然不能在京都这个天皇老子脚下留下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迹了，尤其是在专门给塞外人居住的客栈里。这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子，都怪自己太笨了，浪费了这么一大半天的工夫，这会子那塞外人恐怕离开京都已有百里远了。
“走！咱们快回府！”我一抚衣袖，站了起来。牛头马面兄弟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变卦，吃了一惊，但还是配合地跟在我身后，点点头。见我要走，那女孩急忙站了起来，屈身下跪道：“这位公子，您在昨天和今天连续两次帮了小女子的忙，小女子愿意以身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请公子收留我吧。”
啊？什么！我惊讶的转过身，却对上那女孩的泪眼汪汪。我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我是不是案子没办成，倒是捡了个包袱啊?
“呵呵，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是府中管教甚严，是绝对不能带其他的女眷入内的啊。”
“公子，您今天要是不收留我，那恶霸明天又来怎么办？公子您一走，我们父女俩以后就没活路了啊，请公子您开开恩收留我们吧，我和我爹可以洗衣砍柴，当个下人也是可以的，就请公子能够开恩收留我们。”
“这……”我为难地看向那个女孩，被她的话堵得一句也还不上嘴。那红润得还算是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嘴巴噘得紧紧的，像是一副“你不收留我，我就死给你看”的表情。我叶海落平生最怕的就是这一招了！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个卫兵冲了进来，见到我们，他一下子跪了下去，大声道：“报——两位侍卫，三殿下带兵出城，围追逆贼，不幸途中遇埋伏，三殿下被捉，下落不明！”
他说的是什么！
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听错了这个士兵的话，他刚才说少滦他……他被捉了，还下落不明……
我的头一阵昏眩，还好有那个女孩从身后扶住我。我定了定神，连忙示意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腿软的时候，叶海落啊叶海落，这回你玩出大祸来了，耽误了捉拿贼寇的时机。
“你知不知道，袭击三殿下的歹人是何许人也？”
“小的回话，奴才只知道三殿下被捉，其他的一概不知，还请这位公子快速回府，王爷在找您呢。”
“好好好！”我咬着牙应了三声，自己的双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扶着我的那个女孩痛得叫出了声，我连忙松开了手，带着牛头马面离去。
“公子，您带上我们吧！”那位女孩急忙跟着恳求，虽然现在实在没时间管他们，但是看看他们实在是可怜，那位大伯又已垂老了，这要是那公子哥儿明儿真找上门来，他们没了个依靠，这……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扇子，对着牛头马面说道：“把这父女俩一同带回府去。”
“可是咱们王爷府有规定，寻常人等未经王爷同意，一律不得随便带入府中。”死心眼的牛头说道。
“难道放着人家寻死觅活也不管吗?这对父女要是出了事，多少和我们王府有点关系，以后免得成为别人的把柄，先把这父女带回去，王爷那我自会解释！”
说完，我一撩衣襟，迈出门槛。
牛头马面好像也是第一次见我做出如此果断的判决，又用如此坚决的话跟他们说话，这两个武士一时间愣了。见我出门，他们半天才反应过来，铁着脸照我的话做了。
刚回到王府，就有奴才来禀报，说是王爷已在书房等候我多时！
我急忙向二皇子的书房冲去，一进到里面，就看见不少的侍卫和官吏聚集在那里，大大小的一群人穿着五颜六色的朝服将书房挤得水泄不通。那一大片花俏的衣服，我的眼睛都快看花了。嘈杂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都是在说些什么三皇子怎样怎样的。我头痛地握紧了拳头，这个时候还找这么些个人来，只会添乱之外还能做什么?
只见屋里突然传出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这一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接着响起的是二皇子那冰冷的责骂声：“都是一群饭桶，昨夜王府遭贼人闯入，今天又是三弟被人绑架，你们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吃的！”
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吓得一哆嗦，不敢出声。听到二皇子的话，我也是吓了一跳，还真没见过他生气咆哮的样子呢！少滦失踪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不相信，少滦的武功在京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又是党羌人，平时像匹野马一样，几个小小的盗贼怎么会绑得了他。
我眼睛转了转，企图找到些个熟悉的人出来。现在二皇子正在气头上，我在这样进去，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在书房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边的小顺子好像也是在找什么，他的目光与我相交之后，立刻缓过神来，看了看正座上的二皇子，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来。
“姑娘，您回来了。”
“顺子大哥，三殿下真的被刺客带走了？”
“是的，刚才要快马来报，一大早三殿下带兵出城去找寻昨晚的刺客，可是就到快正午的时候，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来，三殿下带出去的人几乎都丧命了，那些人还掳走了三殿下，幸存下来的一名侍卫千辛万苦爬回来报信，可是没等他说完，就断气了！”
真有这样的事！我的心突然冷了下来，先是昨天的黑衣人，再来是今天的刺客，这事情未免凑巧了一点！
我看看书房里面，那些个官吏和二皇子还在讨论着什么，看来我是插不进去了。如果等着命令，还不如我自己抓紧时间去找人。“小顺子，你可知道三殿下是在什么地方被掳的？”
“奴才不知道。”
见小顺子那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样，我又问道：“那个报信的人是从东南西北哪条门进来的？”
“听说是从北门进来的，那个侍卫浑身是血，躺在一匹马背上，来到北门的时候被守城的卫兵发现，带了进来。”
“那好，顺子大哥，我现在要出城去找寻三皇子的下落，你马上给我去备几匹快马，牛头马面兄弟也跟我一起去。”
“可是，姑娘，王爷正找您呢。”
“现在来了这么多人，我还挤得进去吗?”我看了那群黑压压的脑袋冷笑道，“现在时间宝贵，王爷那，我回来再禀报。现在快去给我背马！”
也许真是急上心了，我说话的语气也锋利起来。听见我那不容反驳的口气，小顺子一愣，然后连忙无声地跑开了。我再次看了一眼书房里面，在人群的最里面，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我的视线中，我微微眯了眼，然后一转头就快步离开书房。
牛头马面兄弟正在门口等我，见我这么快出来，也是微微一愣。我看了看刚被自己带进来的女孩和她的父亲，随口叫了一个侍卫过来。
“你带他们下去休息，弄些好茶给她们解解渴。”
那侍卫犹豫着，却迟迟未动。我也知道我自己现在也是个丫头，这样去要求一个侍卫有点勉强，但是事态真的很紧急，也容不得我是什么身份了，见他不愿服从我的命令，我张开口大声叫了出来：“还不快去！”
那侍卫被我吓了一愣，连忙脸色难看地对我弯了弯腰，正要带那父女俩下去。
那个女孩从刚进到景王府时脸色就不对，现在见我又要抛下她自己离去，连忙着急地跪了下来，恳求道：“公子，小女知罪，不知道公子竟然是王爷府的人，刚才斗胆了，小女现在马上带家父回去。”
说完，她慌张地起身，拉了自己的父亲想要走。那父亲原本就受了伤，现在哪经得了自己女儿的拉扯，垂老的身子一颤抖，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连忙制止她们，说道：“既然我把姑娘带回来了，哪有让你再回去的道理，只不过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所以不得不离开一会儿，请这位姑娘带着你父亲到后房去休息，等我回来，再为你和你父亲安置。”
“公子，我真的不敢，您这样会折煞我的命的。我们还是走吧。”现在哪是再折腾这些的时候，我烦躁地一把招来刚才那个侍卫，示意他带这父女俩下去。
正这样纠缠着，不远处的马厩那边，小顺子带了几个人，牵了几匹好马过来了，“姑娘，您的马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应了一声，走到那几匹马的身边转悠了一下，小顺子为我挑的这几匹果然是好马。我满意地点点头。
“姑娘您会骑吗？”小顺子疑惑地看看我，问道。我笑了笑，然后拉过一匹通体黑色的玄青大马，一蹬腿上了马背。
刚开始还坐不稳，摇晃了几下，那匹马也极难驯服，我一坐上去，它就焦躁不安地摇摆着。我死死地拉住缰绳，努力在脑海中回忆昨天三皇子控制马的一系列动作，又加上我在现代阅读到了一些关于马的知识，很快的这匹马就安静下来。我松了一口气，稳当地坐在马背上，这匹马的性子不是很烈，如果刚才从马背上摔下来了，那我的小命就……
我抬起头看向门口处的牛头马面兄弟，对他们叫道：“还不快上马！”
牛头马面听了，忙过来挑了自己的马，一把跨上去。我使了使缰绳，那匹玄青大马立刻像是通了灵性一般，移动了几步。
“姑娘您小心点儿！”小顺子在下面担忧地看着我，看他那表情生怕我会从马上摔下来似的，“姑娘您的伤……”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虽然还有点疼，但是已经不碍事了。我冲小顺子笑笑，然后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顺子，这位姑娘和她的父亲你帮忙照看一下，还有王爷那也要麻烦您去禀报了。”
“这种事就交给奴才吧，倒是姑娘您……”小顺子的话说到一半儿就停了下来，见我的样子，他忽然叹了口气，没有接着往下说。小顺子一定也是非常担心少滦吧。自己主子下落不明，做奴才的却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放心，三殿下会没事的。”我安慰了他一下，然后用脚轻踢了一下马肚子，那玄青大马立刻兴奋起来，前蹄高高地扬起，我紧抓住缰绳，不让它给甩下去。少滦啊，少滦，我现在是多么感谢你昨天带我骑马，否则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抽了那马一鞭子，那马当头一跃，冲出了王府，身后的牛头马面紧追而上，牢牢地跟住我。我们的马快得出奇，我刚开始还不怎么适应它，可是后来骑的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我的身子跟着马奔跑的调子起伏，配合着马的呼吸，一起动着。手中的僵绳我是一刻都不敢松开，生怕这匹马把我给甩出去了。
我们向着北部的城门跑去，一路上，行人见我们就躲，穿过了几条街，很快便来到了北城门。
城门口见我们驾马而出，立刻上来阻拦。我们不得不拉住了缰绳，让马停下。
“大胆，景王爷的人也敢拦，不怕掉脑袋了吗?”身后的牛头兄一扫鞭子，大声喝道。那守城的侍卫见气焰嚣张的牛头，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直挺起腰板大声地喝了回来：“景王爷有令，凡是进出城者都必须盘查，有疑者上报，就算是景王府的人也不例外。”
“大胆的狗奴才！”见有人反驳他，牛头气得将那根扬起了的鞭子一把抽向那个侍卫，“啪——”的一声，那根硬硬的鞭子就抽到了那个侍卫身上，挨了那顿鞭子，那个侍卫却连气没重喘一声，依然神态自如，语气比先前更是硬了分：“请三位大人出示证明！”
“狗东西！”牛头重重地骂了一声，不甘愿地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丢给那名侍卫。那侍卫接过，看了看后，又恭敬地递还给了牛头，然后让在了旁边，对牛头抱拳说道：“武士请。”
好个刚直的小子，我欣赏地看着他。眉目清秀的一个小子，看来是上岗没多少时间就被派来守城门。年纪还很轻，凭着那骨气，如果被提拔，应该是个人才！等等，他刚才说景王爷有令必须对进出城门的人都进行检查，有疑的人要上报！可是这守城的兵都是归属皇家羽林军的啊，就算是一个王爷，想要叫动这些守城侍卫，也是要经过批准的。而现在二皇子却一道令下就轻而易举地让他们照他的话去做，难道二皇子已经与皇家羽林军有勾结了吗？
连羽林军都在二皇子旗下了，看来二皇子真的要有所行动了。
“等等，这位小哥。”我在那个士兵快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请问报告三皇子被刺客挟持的那名士兵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你说的是刚才那个士兵？”那位小哥听了我的话，回头想了想，答道：“从山麓脚下那边过来。”
山麓脚……
山麓地势崎岖，的确是藏人的好去处，我转头问马面：“山麓脚再出去，是什么地方？”
马面平常经常受二皇子的交代在外面跑，所以他对外面的人文地理都比较熟悉。
“山麓脚再出去就到平壤城。”平壤城……我的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这座城的位置，以前在二皇子书房里伺候的时候看到过一张这里的全版地图，这个京都的位置本来就靠边塞，而那个平壤城则是出塞的唯一通口。难道那些刺客要把三皇子绑到塞外去？
塞外……和昨天的塞外人有什么关联吗？难道他们是同伙？可是也不能排除他们逃到那里去，是为了躲避天玺国的追踪。现在边塞那里情势紧张，北夷人更是虎视眈眈，真如果是边塞人绑架了三皇子，那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出关的时候守城的卫兵肯定要对进出口人进行检查，那么他们带着一个三皇子，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混出城？
一系列的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着，他们为什么会选择绑架三皇子呢？三皇子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也不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又是废妃所生，那些塞外人绑架三皇子是为了要挟天玺吗？不会，皇帝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儿子而受敌人挟制。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原因就是……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寒得打了个冷噤，是三皇子的本族人吗？
我听说那些党羌余党全部转移到了天山以北，而那里正是鞫戎人的地盘，如果党羌余党报仇心切，和鞫戎联合，那不就……
“昨天和今天，从北门出去的人都有哪些？”我用重了语气，厉声问那个侍卫道。
“回这位公子，昨天和今天，出城的都是些商人和一些游民。”
“有哪些商人他们的行装比较扎眼的？”
“回公子，都是些流商，并没有行装扎眼的。”
怎么会呢?那么一大队的人马绝对不可能单独分散开始行动，先是昨晚的黑衣人，他来王府的目的只是充当一个诱饵，王府闯入刺客，全城的官兵肯定会出动搜索，向来和二皇子要好的三皇子肯定不会对刺客一事善罢甘休，然后带兵出城，这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在京都里是天子脚下，不容易动手，可一出了城，就简单多了。
能够把三皇子带出去的兵灭得一个都不剩，刺客的人数绝对不在少数！那么大一群大出去，肯定会特别扎眼，除非这一群人人数多是对于百姓来说是正常事。
“难道是……”我的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然后我又突然拉了缰绳，将马调转回头，直奔城里。身后的牛头马兄弟连忙追了上来，一步也不远离我。
不一会儿，我就在刚才来过的最后一家塞外人客栈前停了来。
看着那破旧的门匾，我一个翻身下马，走进了客栈里。里面正在忙呼招待客人的老板娘见了我又惊又疑惑，忙迎上来。
“这位公子，您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我抬手制止了她，转头看到了客栈里的一个角落，刚才撞到我的那位大汉正在和一群客人说酒令，倒是没有注意到我。
好，正好！
我一眯眼，招来了牛头马面兄弟，示意他们带走那个大汉。
牛头马面虽然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见我铁着脸，也没有问一句话，照着我的话做了。他们一上去，一人一只手臂就把那个大汉给架住，把他拖了出来。
那个大汉先时还在痛快地喝酒，现在却被人架着抬了出去，一时间还不明白怎么了。
“你娘娘的，你们这些人干什么抓我？”那个大汉满嘴脏话。我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有事必须问他。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锭最大的银子，扔给他，那大汉见了钱，气焰立刻消了一半。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嘿嘿。”那个大汉捧着那银子眉开眼笑，直嚷道，“这位公子，刚才是我狗眼没看清人，我给您赔不是了，只要我二六子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回答。”
“早上那支出殡的人现在上哪去了？”
“出殡？”大汉愣了一下，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
“你老实回答就行，那群出殡的人大约有几人，全是塞外人吗？”
“都是塞外人，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总共有二十来人。”
“他们当中有几个女人？”
“……这个，不过才一个。说是那死鬼的老婆。”
好，果然没猜错，如果是正常的出殡队伍，怎么可能才只有一个女人。看来那群塞外人乔装成死者的家属混出城去，有那么大一群人看起来也是正常的，何况古代的人向来对出殡这种丧气事比较忌讳，躲还来不及，怎么又会去注意呢。
“他们现在是从哪个门出去的？”
“北门。”大汉答道，“哎。这位公子，您问这些干什么？”
“呵呵，没事，只不过那里有我的几个熟人，那个死者和小弟也有一面之缘，现在他不幸遇难，做小弟的也要去送送，大哥可知道他们是往哪里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大汉豪爽地拍拍胸脯，“早上他们说抬棺材的人数不够，我就去帮忙了。我帮他们抬到北门出去那个山麓那边，就叫俺回来了，我想现在他们应该还在那吧，公子你快去吧，现在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
“呵呵，那谢谢了。”道完谢后，我又重新上了马，朝那大汉说的山麓直奔而去。果然没错，那些刺客在袭击完三皇子后，那上和乔装成出殡的队伍在山麓那汇合，然后打算一起逃出去塞外去。
如果我猜的是正确的，那么那些人现在已经在去平壤的途中了。
“公子，您这是打算干什么？”跟在我身后跑的牛头马面兄弟完全搞不懂我在想什么，趁着骑马一路狂追的空档，问我。
“你们说这里去平壤还有捷径吗？”从山麓那边过去，都是山地，绝对不好走，他们带着个棺材绝对走不了那么快，我们也只有自己找捷径，要比他们先到达平壤城！
“有是有，可是您为什么要去平壤城啊？”
“现在来不及说明白，我们先抵达平壤再跟你们解释。如果一个来不及，你们的三皇子可真要被当成死人下葬了。”
“什么?”牛头马面纷纷吃了一惊，虽然有疑问，但是也没有再耽搁，调转马头，带着我奔向另一条小路了。
既然三皇子对他们有用，那么三皇子的安危是可以保证的，只是我所害怕的是，只要他出了天玺国的国境，那么他的敌人就会变成了整个天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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