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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张柏芝的脾气也臭过 (2)

宣传栏贴出音乐台选拔DJ的海报时,何小璐正在校广播站播报新闻。一如她娴静的性格,丝毫没有预感到机会的触角已向她靠近,幸好眼尖的室友安安早早地替她报了名。尽管是新闻系的大四学姐,何小璐的打扮依旧咔哇伊,走在林荫路上,时常会有骑单车的小男生上来搭话。

外在体现内涵,室友安安挑剔着何小璐的打扮。决赛前,安安特地给何小璐选了套职业装,又化了一个比较老成的妆。看着自己在镜子中一点点成熟起来,成为一名签约DJ似乎也不是一件遥远的事。

这次音乐台在七百多报名者中精选了十名进入决赛,而最后只有一位选手能与音乐台签约。何小璐从众多报名者中脱颖而出已属不易,即便失败也是虽败犹荣。但何小璐只会向往最好的那个,所以从穿上职业装的那一刻起,内心感觉自己已经是披甲上阵的女将了。

前几轮,十个选手不相上下。最后一轮的评委提问,前几个选手都被刁钻的问题击中软肋,纷纷落马。轮到给何小璐提问时,台长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羽昕。羽昕是音乐台的当家花旦,所主持的节目家喻户晓,她还是一个异数,打破了只有不漂亮的女人才来主持广播节目的偏见。

“如果你在介绍重庆火锅时,不小心打了一个嗝,你将如何处理?”羽昕的眼神悉数落到何小璐身上。何小璐感觉到妆容的成熟不堪一击。

“听众朋友,刚才我是模仿了吃完重庆火锅后的典型表情,火锅的味道‘硬是要得’”广告词嫁接得锦上添花,何小璐低嘘口气,台下掌声雷动。

签约之前,按照台长的吩咐,羽昕亲自给何小璐献花。何小璐看着她向自己走过来,敏感地紧张起来。在轻轻拥抱时,羽昕低语:“可不要抢了我的饭碗喔。”

每个新人的成长过程都是一次黑暗突围,一旦成功,别人会对你刮目相看,也会变本加厉地对待。

何小璐进音乐台之前,包括羽昕的《音乐永远在》一共有七档精品栏目。因为是新手上路,需要三个月的考核期,台长就让何小璐根据自身风格选择一档节目,与DJ做短暂的搭档主持。何小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音乐永远在》,越危险的地方学到的也越多。

第一次上直播就遇到了挑战。

直播前,何小璐准备了大量资料,又谦虚地向羽昕请教救场经验,尽管是问多答少,但在进直播室的最后一分钟,何小璐依旧没有太多紧张。

“激情飞扬,音乐至上。”熟悉的节目曲响起的同时,羽昕顺手啪的关掉了灯,直播室内顿时漆黑一片。“我习惯在黑暗中做节目,你不介意吧?”羽昕说。何小璐像被抛弃在黑暗孤岛中的鲁滨逊,不能大声喘气,叫苦也得放在心里。羽昕就在旁边,却冰冷得没有温度。之前为直播准备的台词统统葬送黑暗。何小璐心里叫着别着急,别着急,可偏偏就出差错了。

直播到第21分钟,有听众打进热线想点播《茉莉花》。“小璐,你知道茉莉花是哪里的民歌吗?”羽昕的声音依旧动听,对何小璐来说它只属于听众。“《茉莉花》这首新疆民歌……”何小璐本想说是江苏民歌,一紧张就口误了,侥幸地希望羽昕没有注意。“《茉莉花》是新疆民歌?”黑暗中,羽昕的声音咄咄逼人,似乎就差嘲笑了。“《茉莉花》是一首在中国广为传唱的民歌,它已经没有了地域界限,说它是新疆民歌也不为过啊!”何小璐心里狂跳不止,关键时刻,大学四年的播音经验拯救了她。

何小璐看不清黑暗中羽昕的表情,每个新人的成长过程都是一次黑暗突围,一旦成功,别人会对你刮目相看,也会变本加厉地对待,这到底是新人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听众是我们音乐台的上帝,一定要虚心对待。

考核期的最后一个周末,音乐台的DJ会在广场上和听众有个现场互动。何小璐那天回归学生妹打扮,蹦蹦跳跳地过来就被坐在椅子上的羽昕吩咐做这做那,像个小丫环似的和工作人员布置音响,分发矿泉水。等忙完这些,陆续有听众过来,围着DJ们索要签名。羽昕面前的听众最多,一些听众甚至殷勤地要和她合影。何小璐羡慕地看着,说不忌妒是假的。好不容易有一个听众转移视线到何小璐身上,看着桌上的牌问是不是和羽昕搭档主持的那个小璐。何小璐赶紧点头称是,听众想索要签名,偏偏羽昕又从簇拥中转过身来,淡然地对那位听众说,她还没有过考核期,不一定能留在音乐台。完了,目光尖锐地和何小璐对视。何小璐只好说,对对,羽昕姐的节目很精彩的,你要签名就向她要好了。

何小璐苦练了好多遍的签名无用武之地,好在她安慰自己:加油干,以后没准签名能签到手脱臼呢。

没想到当天下午,台长找她谈话了。“小璐啊,听众是我们音乐台的上帝,一定要虚心对待,你现在已经不是在学校,不可以摆小姐的架子。听说上午听众向你索要签名,你不给是吗?”何小璐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转了几圈差点掉下来。幸好,台长缓和了表情:“不过,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考核期算是过了,过些时间台里会让你主持一档节目。”

快乐原来就住在悲伤的隔壁,刚在痛苦房间里自闭的何小璐,此刻却听到了快乐的叩门声。

职场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交到何小璐手上的是一档校园节目———《校园才艺秀》,改版后会有一些有才华的大学生上节目。台长说,这里就是你的试验田,想种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荒废。

第一期节目请到了一个校园歌手,节目做得很成功,何小璐开始品尝DJ的味道。做完节目后,羽昕在办公室给何小璐提了一些意见,最后提议到附近的酒吧小聚。何小璐欣然同意,她把这次当做一个好的开始。同事间关系融洽是所有新人竭力想营造的。

“小璐,其实你是很不错的。”羽昕殷勤敬酒,美酒加美言没有几个新人能意志坚定地抵挡。何小璐开始还拘束地挡酒,抵不住羽昕的热情,喝到后来自己都飘飘然了,情不自禁地喝了许多。

何小璐在第二天的九点十分醒来,清了酒气猛然想到十点还要上直播。慌忙中跳上的士,一面整理自己的形象,一面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终于在节目音乐响起时冲进了直播室,而监制已经在门外团团转了十多分钟。

结果比任何一次都严重,何小璐从刚刚接手的《校园才艺秀》调到冷门的《音乐入门》,这里没有多少观众,说自娱自乐比一个人的舞台更为贴切。何小璐失落过好一阵子,碰上前室友安安她们来电话,只好用正在学习专业知识来搪塞。

何小璐开始谨慎,不仅仅对羽昕。这次“发配”让何小璐学到一点:职场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自己已经长上了翅膀,学会了飞翔。

台里宣布羽昕要升入省级电台时,何小璐已经把自己的节目主持得游刃有余。这个过程中,何小璐发现做一个优秀的DJ不是有激情和甜美音色就够的,那些专业知识和主持技巧都需要一个DJ倾尽心力地吸收。羽昕是个优秀的DJ,升调是迟早的事,小璐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会接到羽昕的电话让她去咖啡馆一聚。新人永远心无城府,不懂得拒绝似乎就要面对更多伤痛。

羽昕轻搅咖啡,姿势优雅,年龄总不愿光顾这些自信的女子。“没想到吧?是不是在你印象中我一直是个刁难的角色。”

何小璐礼貌地微笑,微笑是永远不会带来战争的表情。

羽昕又说,新人就像一杯刚冲好的咖啡,苦涩是本质,只有吸收其他的东西,才会散发甜蜜的浓香。要记住的是冲好咖啡一定得用热杯子。你所经历的刁难,我们音乐台的每一位DJ都经历过,这是我们培养新人的环节,留下的就是最好的。小璐,你的表现很出色,所以我想推荐你主持《音乐永远在》。

何小璐总不习惯别人对她好,和大多数新人一样总认为职场是冷酷无情的,很久没有过的感动一时间积聚又没有完美的方式释放,支支吾吾地倒不像一个伶牙俐齿的DJ了。

调令很快下来了,何小璐的节目成了另一个DJ的工作,而《音乐永远在》又一次为这个女孩敞开了快乐的门。

第一次做《音乐永远在》的主播DJ———何小璐早早来到直播室。温馨的灯光倾泻下来,像久违的呵护。此刻,何小璐发现走出黑暗那扇门,自己已经长上了翅膀,学会了飞翔。

“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好吗?我是小璐,这里是《音乐永远在》……”

小贴士

1、选择DJ这项工作除了自身声音优势外,还必须通过国家级普通话专业的考核。

2、初涉职场的新人应该谦虚、谨慎,本着事事向他人学习的态度。

3、面对工作上取得成绩和困难时应戒骄戒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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