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戾的一剑向祈华轩的小腿挥去,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祈华轩跃在半空的黑瞳里,也终于有了少许的惊诧。
趁他还未着地,我就势一个猛贯。一招潇洒的‘犀牛望月’拦腰向粟刚扫去!
粟刚早有防备,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大喝道:“妖女,就凭你想杀了金刀门的‘遁地金童’,怕是还要修炼几十年。”
话音未落,一颗烟雾弹在我脚边炸开。
‘遁地金童’?好陌生的称呼。只是扔烟雾弹逃脱的伎俩,在另一个时空,可是我很熟悉的招数。我极速横向移动,低下头望去,这样才能看清粟刚逃逸的方向。可是一望之下,我不由得大惊!
粟刚在右侧刚一着地,口中便念念有词,手中立时就多了只金色的小铲子。地上很快就出现一条有如蚯蚓打洞时才会出现的虚土!眨眼间,粟刚竟然从地面消失!
遁地术?若非亲眼见到,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草地上,快速涌出的虚土线直向院墙外奔去,速度不亚于奔跑!正在我茫然无措之际,‘玄天剑’忽然一声如银的鸣叫,自动脱离了我的手。悬在半空中定了一秒,好像看准了地下的粟刚,直直地刺了下去!
虚土顿时停止了前进,殷红的血渗出草地!掩盖粟刚的土地也随之消失,我这才看清,粟刚已然被‘玄天剑’一剑封喉致死!原来所谓的遁地术,也不过就是个障眼法!
“唉……”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祈华轩还未着地,带着酒香的叹息声就漫了出来……
“我这样阻止,你还是杀了他?‘玄天剑’果然是天下第一神兵,今日华轩算是开了眼。不过,冬至,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什么?不是粟妃的兄长吗?”我插回‘玄天剑’,飒爽地甩了下我的短发。
“从刚才的招式上看,他是天下最大的暗杀集团金刀门的老七。你杀了他,势必与金刀门结上了仇。这一去钟鼓国,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忧患的声音,从祈华轩的口里流淌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我满不在乎的问道。
“我这几日不在皇宫,就是接到密报去证实这件事了。可是还是被你……”祈华轩后面的话,生生地被我冰海样的目光塞了回去。
“金刀门又怎么样?是福躲不过,是祸我劈烂它。我柳冬至做事从来不后悔!我不认识什么御前都护左使,什么金刀门的七当家。我只知道,他想害我的手下,杀了他是我必须做的事!”我带着杀气的狂妄话语一出口,就连花园里的花儿,似乎都为之一震……
我带着杀气的狂妄话语一出口,就连花园里的花儿,似乎都为之一震……
祈华轩眉峰一跳,氤氲着雾气的眼眸再次晶亮。这一回,晶亮中却多了一分悸动……
“冬至!刚不可久啊!”半晌后祈华轩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怎么,这算是你对我的忠告,还是警告?”我翻看着手中的‘玄天剑’,一脸不屑的问道。
祈华轩也不与我争辩,俯身在粟刚血染的身子上摸索着。我心中虽然对他的举动有些疑惑,表面却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少时,祈华轩长吁一口气,从粟刚的身上摸出一个小葫芦,望着小葫芦,居然展开了纠结的眉眼。可是他并未起身,依旧俯身摩挲着。我不禁纳闷,这个祈华轩究竟在干什么?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不顾身份,在死尸上左搜右摸,倘若被人看见了,可就要名誉扫地了。
“清王爷,真是好兴致啊!”我的嘴角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祈华轩却并不为所动,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搜出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冬至,你真是好造化!你看,这是金刀门的独门解药,千金难求啊!这个是金老七的信物,听说金刀门的总堂就在钟鼓国,你带在身上一定有用。”祈华轩将他从粟刚身上搜出的一个玫瑰红的小葫芦,和一片残缺的金箔全部交给了我。
金箔将我的手也“染”得金红。它总体上像一种较大的环形饰物上的一部分。仔细看,金箔工艺精美绝伦,在浅浅的平面上,凸起和凹入的纹饰历历在目。金箔上好像有字,却是一个字的末尾笔画,根本无法推测是个什么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片金箔就是金刀门的当家人的信物。只有当七块金箔合拢时,中间的天魔镜才会放光。这个可是他们金刀门传家的秘密啊!”祈华轩眉峰一跳,少有的欣喜之色掠上眼角。
“我要这些做什么?我只想早一点刺探出钟鼓国地下粮仓的方位,替我爹洗去冤屈。这个是非之地,我可是一秒都不想多留。”我将所有的东西推还给了祈华轩。
“冬至,难道启圣国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祈华轩迈步向我,温煦的酒香再次将我包围。
“没有。”我决绝地应道,“现在我倒是要去问问你的皇兄,他的御前都护左使居然是暗杀组织的头目,不知他对此可有什么说法?”
“我想皇兄会对你很感激的。你阴差阳错之间就除去了他身边的一个毒瘤,确实是我们启圣国的“圣女”。”祈华轩苦笑着说道,氤氲的眼波又开始清澈起来,明亮得像倒映着皎洁的月光。
我看着‘玄天剑’淡笑,这就是我的“宿命”?
“到底是谁主使的?”祈华轩仰天喃喃而语。
“清王爷,冬至告辞了。我的队员受了伤,我必须要去看看。”我毫不留恋的说道。
“冬至,请再多留一下好吗?”祈华轩叫住我,探手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管。“这是一粒“落九天”,你服下它之后,头发就会一夜之间长长,且终生不会枯萎变色。”
“原来清王爷看不惯我的短发!”我接过竹管在手指间滑动,戏谑的审视着祈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