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的出场,妖媚的扮相,曼妙的身姿,整个‘云雨居’中的客人都被牡丹迷住了!
紫衣男子敲着桌面的手指嘎然止住,凤目聚焦到牡丹胸前的‘紫蝶迎风’上。
这是我特意为牡丹选的花儿,黄色的花心格外醒目,繁复的紫色花瓣,衬托着她的红唇娇艳欲滴!
乐声渐响,由远至近,由低到高,随着悠扬飘渺的乐声,牡丹翩翩起舞,仿佛月光下,落入凡间的精灵。人们呆呆地看着舞动中的牡丹,灵魂皆被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所迷惑。
好半晌,台下都没有一丝动静。牡丹跳得是我为她改编的舞蹈。即迷惑,又梦幻。她谨记着我的教诲,始终保持着‘当众的孤独感’。舞跳得‘热辣’,目光却是‘冰冷’。直到牡丹退场,人们才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紫衣男子终于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表情,他微微点了点头,嘴角若有似无的一翘。
我很仔细地审视着他的反应。他还真是很特别。既不像猎艳的登徒子那样嚣张恶俗,又不像纨绔子弟那般轻浮放浪。‘阶梯’上的看客一个个都看得眼冒金星!唯独他依然保持着清高的淡定。连我都有些妒忌牡丹的舞姿,他还能做到这样镇定。若不是阅人无数的显贵,便是个太监之类的性无能!
音乐再次响起,这次出场的是蔷薇和杜鹃。她们齐齐地向台下一福身,然后相视一笑,握住了舞台中央升上来的铁棒。她们要表演的是钢管舞,高难度的动作她们还没学会,但是有这个道具做个噱头,糊弄吓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也就足够了。
舞台上灯火通明,出场的俏丽佳人婷婷袅袅,个个都是那么夺人眼球,喧嚣的大厅再次沸腾。
抖肩、扭胯、旋转、翻飞的彩衣下,蔷薇和杜鹃雪白修长的腿,完全吸引住了台下的目光。动感的舞姿,妖娆的身躯,再加上冷艳的神情。彩色的薄纱衣摆,被轻轻撩起,束在了纤柔的腰际,摇晃间,纯白色内摆水波般晃荡……
说实话,看见她们这样美好的身段,彩云似的飘散在舞台上,我都有些眼热。但是我更多的注视,则是锁定在紫衣男子的脸上。
紫衣男子的目光追随着舞台上彩云似的身影,他的目光却鲜少落在蔷薇和杜鹃的身上,反而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中央突然冒出来的铁棒上。凤目中闪烁着的不是****的邪火,而是一种带着戏谑地欣赏。
依据我的推断,男人只要一看见我的队员们,都会变成狂蜂浪蝶!正如‘阶梯’上那些人一样狂热和痴迷。可是紫衣男子的神情,却让我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个紫衣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娘的,这是个什么舞?挠得爷心痒痒!台上那个小娘们爷爷要了!”一个黑衣的大汉暴起,直扑高台。张开双臂就要去抱杜鹃。杜鹃哪能让他得逞,很轻松的就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回身望向我坐的地方,用眼神征询着意见。
这个黑衣的大汉我还有点印象。他每次都坐在我的正对面,平时也不见得有多闹腾。不知今晚是发了什么疯?瞅见他赤红的眼眶,我方才醒悟,大概是喝多了。不过是个醉鬼而已,我示意杜鹃按捺不动。
“黄员外,黄员外,她们都是不接客的清官!刘二,吴魁还不给我拦着点,这些个姑娘,可都是咱们‘云雨居’的摇钱树。”原本周旋在堂内的五婶见状不妙,招呼着众龟奴上前护驾。自己也跟往台上爬。她的腿短,腰粗,整个人笨拙无比,再加上尖利的嗓子不停地叫着,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清官?我呸!什么东西?花了爷几百两银子,不能连摸都不让人摸一下。不行,今晚不让爷爽快了,明天就叫人放火烧了你这‘云雨居’黄员外回头骂着还不解气,上去一脚把刚费力爬上台的五婶,又一脚给踢了下去。
“哎哟……救命啊……”
“哈哈……”
五婶象颗圆球一样跌了下去,正好砸在一个奸商模样的男人身上,那男人骨肉如柴,被五婶这颗球一压,顿时大呼救命。围观的看客都乐得哈哈大笑。还有个轻薄的小个子乘机上去踹了一脚五婶肥肥的屁股,发泄对她收取的高昂价格的不满!
五婶或许有些晕眩,迷糊了片刻后,跳将起来。指着台上的‘黄员外’一阵狮吼!“黄金宝,看看你那个大肚子,比猪都要大,你的老婆不跑才怪!哦!我想起来了,去年我们这一个倒夜香的粗使老妈子,就是你的老婆!你看,人家情愿来我这里,都不愿意跟你,你这只死肥猪!就凭你这德行,还想打我这些姑娘的主意……”五婶嘴里子虚乌有的故事,像污水狗血一般,连绵不绝的扣在黄员外头上!
黄金宝站在高台上,因为龟奴的阻挡,接连抓了杜鹃几次都徒劳无功。再加上台下的五婶越骂越起劲,众人的哄笑更是让他恼羞成怒,他酱黑着脸,火冒三丈的跳了下来!
“打死你这个老乾婆!”黄金宝抡拳朝五婶打去。
“杀人了!杀人了!大家快看啊!黄金宝杀人了!”五婶仗着人多,叫的越发得意!看来她很适合这样的表演!
“这位官人,这样闹着也不是个法子。不如坐下来,慢慢欣赏姑娘们的表演。”黄金宝的手被红衣少年捉着动弹不到。可是见来劝架的人,不过是个少年,委实又下不了台。
“想要老爷放过她,没门!老子非拔了这个老乾婆的皮才解恨!爷我可是化足了银子的,就是天皇老子都管不了爷!”黄金宝不干休的叫嚣道。
红衣少年闻言,回头望了紫衣男子一眼。紫衣男子好像对黄金宝的话很感兴趣。他戏谑地翘起嘴角,对红衣少年微微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