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季完全清醒的那刻,她躺在雪白被单的医院里,她父母同时出现在她床边,让她不知该惊喜还是惊讶。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跟你爸了知道吗”花四季母亲说话间也流出了眼泪。
“你昏迷不醒都2天了,你爷爷中风躺医院起不来,你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爸还怎么活下去啊。”
花四季母亲有点歇斯底里,她父亲则依旧表现一贯的沉默,所有的悲伤喜乐从不轻易挂在脸上,
花四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无法像以前一样反过来安慰她母亲,说她还好,真的没事之类的,
她只能无言的盯着病房角落里卷缩的一个人影,那张满是皱褶,皮肤黝黑的脸正冲她不停在笑。
从这之后,花四季在任何时候都能看到她身旁的奶奶,不会说话,也触摸不到,只是出现在花四季视线可及的地方,
起初她以为获得了跟鬼片剧情里的阴阳眼类似的能力,不过却只能看的见她奶奶,看不到其他去世的人。
能看见她奶奶是幸运还是不幸,从恐怖,害怕,到烦躁,麻木,花四季变得越来越冷静沉默。
有些沉默,与成熟无关,只是因为有太多的不为人知,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她爸妈告诉她,她奶奶是得结石去世的,所以她爷爷看到那些石头才会发疯。
多年之后花四季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结石可以要了她奶奶的命,
而因为她奶奶每天出现在她眼中的世界里,那永恒不变的笑容,让她明白,
有些人的有些痛苦,永远掩藏在最深处,没人去问,她就会一直那样笑着,不会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