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青欢往往蹲在旁边看着入迷的杜良辰，她就不明白那些书本有什么好看的，更不明白为何一个人能连着几年过着如此枯燥无味的生活。
“杜大哥，你如此勤奋读书为考功名，是因为你母亲死前的一番话吗？”青欢问。
杜良辰从书本间抬头来看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欢双手撑着下巴：“我只是觉得好奇。如果你父亲没有为了抓鱼给你补身子去世，你母亲去世前也不曾说这样的话，那么你还会如此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杜良辰合上书。
“杜大哥，参加科考入仕途，是你自己的理想抱负还是只是你父母的遗愿？”
杜良辰垂眼：“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青欢一把夺过杜良辰手里的书，“一个是自愿的，一个被迫的，这关系到你内心是否快乐。”
杜良辰沉默许久，然后认真地看着青欢：“我自愿的。”
青欢语结，将手中的书递还给杜良辰，她在杜良辰眼中看到他还未说完的话：我自愿的，自愿被迫的。
世间哪得双全法。你坚持了一样东西，就必须得放弃另一样。谁都没有选择。
清水镇到下一个镇有三日的路程，所以青欢杜良辰就面临一个难题，那就是露宿野外。
露宿野外对于青欢来说自然不成问题，可现在她并不是小妖身份，而只是一个普通书生，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杜良辰，自然不能再卷缩在树干上睡觉了。而杜良辰，这是他第一次露宿野外，毫无经验的他自然没有任何准备。
青欢四下看了看，对杜良辰道：“杜大哥，看来今晚我们只有在路边坐一个晚上了。”
杜良辰点点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拾一些干树枝来。”
“别！”青欢拦着杜良辰，语气极为豪爽，“这荒郊野外的，你一个柔弱书生就别到处走了，我去找，你在这里等我。”
“弱书生？”杜良辰显然对于这个称呼很不满，“别忘了，你可比我年幼。”
“可我从小习武！”青欢理直气壮。
“总之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杜良辰看了看那黑漆漆的小树林，“走吧，我们一起。”
一起就一起，正好让你看看我威武雄壮的一面。青欢想着，也就不拒绝了，先一步走在杜良辰前面。
他们借着落日余光，在树林里搜寻着枯树枝。杜良辰低头看着地面，捡掉落在地的树枝，青欢则将衣袖卷了起来，非粗大的枝丫不折，啪啪啪的声音响得不断。
“杜大哥，这够了吧。”
杜良辰抱着一小捆干树枝，看着扛一大捆柴火在肩头的青欢，顿时冷汗连连。
“够了。”
两人回到路边，杜良辰将小树枝折断堆在一起，拾了些枯叶生火。青欢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不插手，她这是没脸了，刚才只顾着卖弄‘威武’，根本没注意这些树枝是否干枯能点燃。别看她扛了那么大一捆，其实没有一根是能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