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的面孔变得痴呆,眼睛游离地盯着屏幕上愈发血红的地面,双拳放松不断的抖动,这是发自内心的颤抖。
“不要哭,秦楚,你是个坚强的战士,绝对不能哭!”秦楚用父亲经常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死死的咬住嘴唇,硬是不发出一个吭声,把全部的悲伤全都埋在内心深处,那将是他最强大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时,画面突然跳下一个人影。因为摄像头的角度问题,只能看见一双军用的黑色皮鞋,上面没有任何标志。
那双脚慢慢地移动着,秦楚能感受到那人端详自己的父亲时鄙夷的目光,秦楚心里略过一丝不快,然而还没来得急多想,那人将右脚抬起,狠狠地踩在秦楚父亲的脸上。那额头上的圆形伤口因为猛烈的撞击而飙射出一束血光。接着秦楚听到了那恶魔般的笑声和一连串带着嘲笑的古怪语言。
陡然,那还未埋藏完全的伤感顿时化成了焚天的怒火。
“啪!”
秦楚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手指根根发作,把那梨木桌子硬生生掐出5个深深的指印。
然而就算秦楚再怎么愤怒,他也不能瞬间越过千里,报着杀父之仇。只能无力地看着这“黑靴”疯狂地践踏着父亲还存有余热的尸体。
红姨慌张地过来想要关掉这一幕,秦楚一把将她拦住。他要仔细的看着,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记住,不论过去多久,自己都要将在父亲身上发生的一切全都还给他们。
在一通疯狂的虐尸之后,“黑靴”渐渐的平静下来,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语言之后,便离开了画面范围,“哒哒”的走远.
一股支离破碎的无力感灌满全身,秦楚低着头,脸色煞白。今天发生的一切根本让他无法接受,对于一个只有14岁的男孩来说,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还没垮掉已经算很好了。
红姨慢慢走过来,爱怜的搂着这个可怜的人,她张张嘴巴,但始终说不出话来。她很清楚秦楚的性格,秦楚不喜欢听一些没用的废话,他需要的是真正能带他走出困境的话,显然自己说不出那样的话。
可就在这里,电脑里又传出来快速的“哒哒”声,秦楚立马抬起头。
忽然之前那罪恶的黑靴又出现的,接踵而来的是一只粗壮的手,手臂上毛发很多且长,应该是一个白人。而这只手的手掌上似乎有个什么图案。
那手迅速靠近,这是秦楚看清了那图案的样子。
那是一个黑色的类似大写字母A的的符号,不同的是这个A的闭合出有很多横杠,而在“字母”上方有一个类似太阳图案的椭圆形黑斑,黑斑周围有向周围散射的密集的线。在秦楚的眼中,这非常像一个灯塔。
只见那手一下子拿住秦楚爸爸的通讯设备,而秦楚看到眼前的电脑画面也不断变化着,最后秦楚看到的是一张皱着眉头的脸(一张典型的欧洲军人的脸),唯一特别的是他藐视苍生的邪异的眼神。
但秦楚绝对不会将他和其他人搞混,他把那人的每一个毛孔都看的真真切切,秦楚发誓,自己死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那视频那头的男人似乎也看到这边怒火中天的秦楚,顿时他的脸狰狞起来,戏谑地说道:
“看来你和秦先生很熟嘛,小鬼。”
那人顿了一会儿,又冷笑着说。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他呢,是用刀一块块地割他的肉喂狗呢,还是把他做成人肉标本给大家观赏呢,哈哈哈。”
又是一阵癫狂的大笑,但在秦楚的耳朵里听到的确实一根根刺心的针。
“住手”
那声音无力,而且脆弱,秦楚全身紧绷地说完这两个字。
“哈?你说什么?”
那人用耳朵对着摄像头,问道。
“住手!”
秦楚大叫了一声,但他自己也觉得那声音是多么苍白。
“哦~你是叫我这样吗?”
镜头又变幻了一个角度,下一刻对准的是父亲瘫软的身体。
一束亮光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军刀就以插入父亲的胸膛。那刀慢慢地抬起,带出好些发黑的血液,接着又是“噗”地一下插进去。
秦楚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嘴里喃喃地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秦楚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残忍的开膛,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父亲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受到这些折磨,作为他的儿子,竟然让他就这样死去,秦楚的愧疚难以言表,只感觉那刺在父亲身上的刀就像刺在自己的胸膛一样,强烈的疼痛感让自己几度崩溃。
他用军刀残忍地刺了4、5下,接着残暴地把手伸进去捣鼓着什么。最后,拿出来的缺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父亲的心脏!
秦楚屏住呼吸,他不敢不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这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那强烈的未知让他异常恐惧。
那人把心脏慢慢的举到面前,邪恶地一笑,但秦楚的恐惧却无可附加。
接着,他的手指慢慢地握紧,掌间的空间也在不断地紧缩,而那颗不在跳动的心脏也在不住地往外渗血,秦楚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他只能无力的看着那个人慢慢紧缩着手指,最后想捏一个柿子一样,将那颗心脏无情地捏爆!
“啪”
红姨飞快地合上了电脑,并死死地按住电脑盖子。而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便用力地拍在她的手上,她下意识地往他的脸上看去。
可她却抖动着脚瘫软下来,因为她现在看见的是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诡异的笑脸
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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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林芝地区有着全世界最大的森林,而在大山的深处,这里人迹罕见,动物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也曾是个相安无事的地方。眼前的这条小溪在这个广袤的土地上随处可见,没有名字,也没有堪比神迹的景色,可依旧算是个美景。直到一只野猪冲灌木里冲了出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这个野蛮的家伙长着一身肥肉,看起来有一架钢琴那么大,它健壮的四肢并不让他走起来很快。细看之下,原来他已经受伤了,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嘴巴又很多咬痕,让他本来就粗犷的相貌破了相,最严重的是他的前肢,右腿上被咬掉了一块,可见他的对手是多么凶狠。
他一瘸一拐的来到溪边,小心翼翼的喝着溪水,可是伤口的疼痛又让他忍不住嚎叫了一声,鲜血顺着溪水往下流。几个小时前,这个可怜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和他的首领打了一架,等他清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被赶出了族群,迷迷糊糊的就到了这里。一路上流了太多的血让他现在非常虚弱。
它猛喝了几口,突然远处的吊桥颤动了一下,几个背着登山包人从桥的另一边走了上来,它低鸣了一声,赶紧掉头跑进灌木从里.
它可从来不喜欢人类,它曾亲眼看过自己的同伴被人类残忍的杀死,所以它对人类充满了恐惧和憎恨,可最近很少看见人类了,这几个人为什么在这里呢?这个时候桥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