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输血,抢救。立即请院内专家前来会诊,不一会儿,院内的各方专家一齐来到急救室,红细胞、血浆、凝血酶原复合物等血浆制品、药物,不停输入产妇体内,并根据病人病情,不断调整治疗方案。麻醉师行气管插管、正压给氧、呼吸机辅助呼吸,维持血液动力学的稳定,密切监测患者的生命体征……
梅映雪和其他医生们想尽一切办法,仍然回天无力,产妇因为流血时间过长,流血过多,带着遗憾在急救室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刚刚生下的孩子。
经专家会诊,产妇是因为婴儿过大,导致子宫肌纤维过度伸展,收缩乏力,出现大出血,导致死亡。
看着死者的丈夫悲痛欲绝的神情,看着刚刚生下的孩子那张可爱的脸。梅映雪心里难受极了,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此时自己的心情。一边劝着那个年轻的丈夫,一边自己也流着眼泪。
第二天早上,医院遭到了死者家属的围攻,那些家属们情绪激烈,他们纷纷要求医院赔偿患者家属的损失。甚至有的家属到医院各个地方找梅映雪,扬言要她赔偿死者的生命。医院赶紧通知梅映雪在家里休息不要到医院来上班,以免出现不测。
县公安局赶紧派出了“110”干警到医院维护秩序,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县卫生局、市卫生局也派来了专家组对事故的原因进行分析鉴定,梅映雪在明知产妇在婴儿过大,可能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下在值班室睡觉,没有很好地履行医生职责。是一种严重的失职行为,负有主要责任。死者的丈夫在医生嘱咐之后,没有按照医生的嘱咐去做,及时发现问题,因此,负有次要责任。
最后,经过多方调解,医院赔偿死者家属十四万元。梅映雪受到行政计大过处分,降职务工资,级别工次各一级。
萧如峰听到梅映雪出了医疗事故的消息时,大吃一惊。赶紧请了假回来了一趟。
“映雪,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映雪,你这样子我真为你担心。”
“如峰,谢谢你!真的,我很感谢你!特意从大塘跑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映雪,你憔悴了不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会的,我自己是医生,我知道怎么保养身体。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忙,应酬多,千万要注意。”
“我们复婚吧?”
梅映雪摇摇头,“如峰,我怕再伤害你,算了吧,真的,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算了,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吧。到时,我一定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
“说什么呢,我们不都还年轻吗?从明天起,我们就可以做夫妻。”
梅映雪坚决地摇摇头。
“那好,映雪,我等着你,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复婚。”
“如峰,你不用等我了。真的,我们下辈子吧。”梅映雪流着眼泪。
萧如峰往岳父母家去看了看两位老人,希望他们也帮着做做梅映雪的工作。
“我就觉得奇怪,那天晚上她还高兴地跑过来说你们要复婚,看她那样子她是非常想复婚的。可过了几天,她就变了,说不想复婚了。”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如峰,我知道映雪这孩子,知道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她是很爱你的。”
“爸妈,我看这样行不行,我到大塘那边联系一下,过段时间要不把她调到大塘来,我们在那边办理复婚手续。”
“这样也许会更好些,换一个环境试试。行,小萧,你去办吧,这样映雪也可能会高兴点。”
只是那样映雪就得离开你们二老了。
“放心吧,小萧,她也不可能永远呆在我们身边的。”
“那行,隔几天我再过来,好好和映雪谈谈。”
梅映雪对于这个处分虽说没有什么怨言。但是,她的心里却感到很失落,自己一贯尽职尽责却落得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差点就开除了。如果不是自己这一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受到打击,导致精神过度疲劳。又怎么会值班时睡觉,又怎么会睡得这么沉,那样产妇也就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张俊元造成的。
梅映雪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产妇的父母兄弟,丈夫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的情景。他们那凄惨的哭叫声回荡在耳际,特别是想到那个刚刚出生便没了妈妈的孩子时,一种犯罪感油然而生。
梅映雪知道现在这种心态无法在医院上班,向医院请了半个月的假,医院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有意让她放松一下心情,就准了她的假。
“张俊元,现在忙吗?”
“是梅医生啊,接到你的电话我真高兴,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现在也没什么忙,在准备一个下乡的节目,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闷得慌,心情很不好,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叫几个人来玩麻将?帮你解解闷。”
“麻将有什么好玩的,我很久没玩麻将了,现在这种心情玩麻将,还不是输多赢少啊,我现在就是闷得慌。”
“你在哪儿,要不我现在过来看看你?”
“我这一段时间都请了假,在家休息呢,今天就不用了,你先忙吧,改天你有空打电话给我。”
梅映雪的电话,使张俊元那颗色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他想起梅映雪那姣好的面容、美好的身段,特别是她浑身透射出的那种无穷的魅力,使张俊元很快就陷入想入非非当中。他沉醉在过去几次和梅映雪发生关系时那种美妙的感受中不能自拔。
张俊元天天盼着梅映雪能打自己的电话,他恨不得立即跑到梅映雪的身边。快速地把她的衣服剥光,一边欣赏着她美丽的胴体,一边和她……想起这些,张俊元不禁有些飘飘欲仙起来。
但是,梅映雪却一直没有打电话,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打他的电话。
第四天上午,张俊元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就打了个梅映雪的电话,“映雪,你的心情好些了吧?”
“你以为是什么啊?这么快就能好起来,闷着呢,人家是越休息心情越好,可我却越想越伤心,老公离了,成了个孤身一人,又受了处分。张俊元,你说这叫做什么事啊,怎么我就这么倒霉?”梅映雪说的是实话,她坐在家里想想近来发生的一切,的确是越想越伤心。
“那,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安慰安慰你那颗受伤的心?”张俊元有些跃跃欲试。
“谢谢你,张俊元,看来我是真的要你来安慰一下这颗受伤的心了。唉!”梅映雪叹了口气,“这几天不方便,要不过两天你再来吧。”
张俊元一下就听出了所谓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冲动了起来,嘿,这小娼妇,他妈的离了婚想男人了。
这两天,张俊元真的是度日如年,巴不得早上刚起来太阳就落山。
梅映雪性感的身子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工作上也投入不了。
团里的领导批评他,“张俊元你这几天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
“是不是又有哪个女人把你的心偷走了吧?”同事们打趣。
“没啥事,只是这两天有点头晕,老是集中不了精力。”
好不容易过去了这两天。早上,张俊元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打开窗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九点钟,他打了个电话给梅映雪,“映雪,今天有空吗?”
“今天我没什么事,现在正在家里呢,你呢?”
“我请了假,要不我去一趟你家里,看看你。”
“还是不要来吧,过去我们就闹得挺不好的,你再来这边万一碰上个熟人怎么说,到时可别又弄出什么影响来。”
“这……那你说怎么办呢?”张俊元沉吟了一会儿,“万一碰上熟人,我就说你向我借了一万元钱,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要不你真的借一万元给我吧,我也真的是没钱用了。”
“行,要不我这就给你送过来。”
“好的。”
张俊元乐颠颠地从银行取了一万元钱,揣在衣袋里,来到梅映雪住的楼下,正要上楼时,碰上居委会的李大妈。
“张俊元,过来了,找谁呢?”
张俊元一看李大妈那狐疑的目光,心里就有些发怵,“大妈,那个梅医生问我借点钱,我送来给她。”
“呵,她能问你借钱?”李大妈还是不信。
“是啊,前阵子她不是刚赔了人家两万元吗?”张俊元为了让李大妈相信自己不是来干别事情,从身上掏出一万元钱在李大妈面前晃了晃,“大妈,这总该相信了吧。”说完“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张俊元按了下门铃,门很快打开了。
梅映雪看上去有些憔悴,明显地瘦了好多。但是这几分憔悴却更使她平添几分魅力。
“这是一万元,张俊元把钱放在桌子上,这一段时间你受苦了,我是多么想来安慰一下你啊!”
张俊元一把抱住了梅映雪,“映雪,我想你,想你,可把我想死了。”
梅映雪用力挣扎了一下,“张俊元,别这样。”
“映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这几天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想我,想我有什么用呢,我看你还是别想了,否则会害了你的。”梅映雪忽然阴阴地一笑。
张俊元看到她的笑心里觉得有点可怕,但是那种感觉一瞬间就过去了,以为那只是她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碰上打击才这样子的。他依旧抱紧了梅映雪,向房间里走去,“不要说害了我,就是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
“张俊元,你别这样,把我放下来。”
“映雪,我是喜欢你的。”张俊元把她放到床上,就动手脱梅映雪的衣服。
梅映雪用力抓紧衣服不让他脱,张俊元想不明白梅映雪今天怎么会这样。
就在张俊元集中精力把梅映雪的外衣脱下来的时候,梅映雪的右手在衣服上摸了一下,然后左手用力抱着张俊元的头,右手快速地在张俊元的左脸上摸了一下,张俊元只觉得左脸突然间剧烈地痛了一下。
“映雪,你怎么了?这么用力干啥?”
“人家想你嘛,这么久不见了。”梅映雪又是阴阴地一笑,左右手快速换了一下,右手又用力抱住张俊元的头,左手又用力在他的脸上划了一下。
这一次,张俊元又感觉到比前一次更痛,“映雪,这是干啥呢?”
“爱你嘛,”这时张俊元觉得脸上越来越痛,再看,脸上的血正哗哗地往下流,不住地往地上滴。梅映雪右手臂弯上也全是血。张俊元两手一松就向自己的脸上摸去,感到湿湿的,两手从脸上放下来时,手掌上沾满了鲜血。
“你,你,梅映雪,你到底用什么伤了我?”
梅映雪这时冷笑了一声,“张俊元,你毁了我,今天我也毁了你,这叫一报还一报。你想强奸我,我这是自卫,给你脸上留点记号,省得以后你再去糟蹋女人。”说完,把手里的东西亮了一下,是把手术刀。
怪不得划过的时候,只觉得凉了一下,就出血了,然后才感觉到痛。
原来是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你,”张俊元气愤到了极点。
“有种你就过来把我杀了,我等着你给我偿命呢。”
张俊元顾不上剧烈的疼痛,双手掩面快速地向医院奔去。
不到半天,张俊元被梅映雪毁容的事情就成了爆发新闻,两边的脸上都划了道深可见骨、三寸多长的口子。即使以后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长长的疤痕。
躺在病床上,张俊元才想起这次梅映雪是为自己设了一个套,让自己往里钻,挖下了一个陷阱,让自己往里边跳。一开始打电话,就是为了勾引起自己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到后来的借钱,都是用来作为证据的,她根本不会缺那一万元钱。当时自己是色迷心窍,也没有往深处想。梅映雪会缺那点钱么?就是缺钱也不会找自己借。凭她的社会关系,不要说一万元,就是十万,随便开个口也就借到了。如果查起话费单来,这几天也都是自己打给她的,她只主动打过一次电话。一切的证据都对自己不利,如果梅映雪说自己想借借钱之机强奸她,她才在自卫情况下这么做的话,那么即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张俊元没有向公安机关报案,当警察来到医院问他是怎么回事时,他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三天以后,人们发现梅映雪已经几天没有出门。来到她的屋子里时,才发现无论怎么叫门也叫不开,找到她的母亲打开门时,才发现梅映雪已经服下大量的安眠药自杀。
早在头一天就死亡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眼里的泪水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