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三十左右，齐兵和小志两人来到了和“老干探”住处有一街之隔的一条街道上。两人没有离开车，齐兵给康明桥打过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齐兵对着手机话筒说道：“我们到了。”
电话里传来康明桥的声音，说：“刚刚问过现场监视的人，人一直没有离开。那好，我撤走我的人。”
齐兵嘴角挤出两个字：“好的。”挂断了电话之后，他打开车门，一步迈了出去。他的身后，小志跟着他，站到了车外。
两人一句话没说，一前一后穿过马路，往“老干探”租住的小区走去。昨天晚上，两人驾驶着齐兵的那辆本田车，已经沿着这条道路走了一趟，车子甚至都进到了小区里面，经过“老干探”租住单元的楼道。
两人跨着大步很快走到了小区里面。这是一个八十年代建设的小区，里面有很多单位的家属楼，这里没有物业管理，甚至连通常小区里配备的门卫也没有一个。
昨天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老干探”按照与齐兵约定的时间，用一部有线电话给齐兵打来了电话。
齐兵在电话里笑着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这件事盯得倒紧。”
“老干探”嘿嘿笑道：“嘿嘿，不怕您笑话，昨天我折腾了一宿，马上有一笔钱进账，就惦记上了，就这穷命，没办法。嘿嘿，领导，钱的事落实了吗？”
齐兵大笑道：“你这还叫穷命？有五十万进账，我怕你早晚累死在那个破鞋的床上啊。我看你的命不穷，有了钱之后倒是要注意身体呦，毕竟岁数不小了。”
“老干探”笑着说：“早死早投胎，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然后正经地接着问：“领导，那钱……”
齐兵打断他的话说：“明天一早会计就给你打过去了，你要不放心的话，留一个手机号，办好之后电话通知你。”
“老干探”忙说：“领导您好手段，手机号我就不给您留了，我还是费点劲，跑银行查去吧。”
齐兵说：“随便你，记住你我的约定。”
“老干探”忙不迭地说：“记住了，记住了。”
齐兵断定昨天“老干探”应该是兴奋得又没有睡好，有五十万刺激着他，今天一早，他就会往银行跑，查他的卡上面有没有多出五十万的巨款来。
快九点的时候，齐兵和小志已经站在了“老干探”租住的单元楼口。“老干探”住在这个单元的一楼，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今天是星期三，楼前几乎没有人活动。两人站在“老干探”面朝楼前的窗户望不到的死角，等着他的出现。
刚刚过去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突然听到楼里传来开启铁门的声响。齐兵探出头来朝楼道里看去，一个干瘦的身影正背冲着楼道口给防盗门上保险。从熟悉的身形看得出来，此人正是这两天频繁和他通话，正准备从他这里得到一笔数目不小款子的“老干探”。
一看“老干探”出现，齐兵立刻悄无声息地挨近了对方的身后，立定身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老干探”像受了惊吓似地，“簌”忽一下转过了身来。及至看到站在身后的齐兵，他的脸“唰”地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齐兵猛地从下面发出一击，右拳击在了“老干探”柔软的小腹上。“老干探”口中发出了“哦”的沉闷的声响，吓得苍白的脸上刹那间冒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双手抱住小腹，人往地面矮了下去。
齐兵一把抱住往下萎缩的“老干探”，一边示意小志去开“老干探”还没来得及拔下钥匙的门。
小志把门打开之后，齐兵连拖带抱地把丧失反抗能力的“老干探”弄进了屋。小志在两人身后迅速地把门关上。
齐兵把“老干探”扔到地上，然后在两间房转了一圈，确认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时，他冲小志点了点头。
小志从夹包里取出装着白色粉末的一个小塑料袋，又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摊开放在“老干探”摊了一堆食物的桌子上，开始熟练地摆弄起来。
齐兵望着“老干探”蜷在地上的身子，嘴里发出声响：“啧啧啧，瞧瞧你这个样子，无组织无纪律，看来我得好好给你补上一课。哎呦喂，我下手有点重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可是还是觉得是你自找。为了让你好好地听我给你上这一课，我还得他妈的在你身上破费一点。”
他转头看向小志，小志手里拿着一个喝饮料的塑料软管冲他点点头。他转过头来轻声对“老干探”发布之命令：“坐起来。”
“老干探”的脸色依然苍白，听到齐兵的命令，他挣扎了两下，想着从地面上坐起来，但齐兵刚才那一下让他痛彻心扉，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来。
齐兵骂了一句：“妈的，我真成了你的保姆了，还他妈让我伺候你。”说着话，他走到“老干探”的跟前，蹲下身子，从后面把他抱在怀里。“老干探”痛苦地听凭他的摆布。
“来吧。”齐兵吩咐小志。小志手举着那个可以随意转动方向的软管来到两人跟前，蹲下身子。
齐兵嘴里念念有词说道：“你知道这他妈的多贵吗？”边说边把一只手绕到前面来，捂在住了“老干探”的嘴巴上面。
“老干探”被齐兵捂住了嘴呼吸不了，他开始晃动脑袋，极力想摆脱齐兵的那只有力的手掌。小志把塑料软管凑到“老干探”的脸旁边，软管的一端插进了“老干探”的一只鼻孔。然后对齐兵说了声：“好了。”然后把嘴凑到软管的另一端等待着。
齐兵猛地松开了“老干探”的嘴巴，“老干探”突然能够呼吸到空气，顾不上从小腹的疼痛，张开大嘴猛力呼吸起来。这个时候，伴随着“老干探”的呼吸，小志轻轻地在塑料软管上一吹，一股白色粉末立刻随着他的奋力一吸，直达“老干探”的肺部。
齐兵和小志配合着完成了这个动作，齐兵放开“老干探”，任由他继续躺在地上。他和小志退到一边，两人不时地注意观察起“老干探”身上的变化。
“老干探”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得轻松起来，身体也不再蜷缩在一起，而是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老干探”笑着招呼两人道：“领导……原谅……原谅我招待……招待不……了你们。”他的语气怪异，声音缓慢。突然，他开始呕吐起来，弄了自己一身。但他的表情却不痛苦，而像是畅快的神情。
齐兵笑着回道：“你安心享受吧，我俩自己招待自己。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像是在天上飘啊？”
“老干探”已经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一个人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
齐兵和小志相互对视了一下，小志心领神会地走到桌子前，开始摆弄起他带来的那堆东西。他把酒精灯点燃，把塑料袋里的白色粉末放在一个金属勺子里，放到酒精灯上烤化成液体，然后取出一个一次性注射器，把液体抽到注射器中。他做完这一切后，抬起头来看向齐兵。
齐兵问了一句：“量够吗？”
小志回答道：“像他这种没有碰过这玩意儿的，再加上刚刚吹进去的那些，足够了。”
齐兵点点头说：“那就送他上路吧。”他叹口气接着说：“老家伙好福气，死都像成仙！”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来，问小志：“哎，你说，这像不像那些少男少女们说的：幸福死了？”
小志一手拿着装有液体的一次性注射器，另一只手抓着一根用来让血管暴起的橡胶管，走到一脸安详的“老干探”跟前，把他的一只手臂上捆扎好，然后把针头对准他高高暴起的血管，熟练地扎了进去。撤去胶管后，缓缓地推注进去。齐兵在这种场合依然讲出笑话来，小志则是怕到了极点，对他的老大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