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树小莓醒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光裸的男人,侧站在床前穿衣服。
是的,是光裸。精壮的腰肩,连绵起伏的腹肌,挺翘的臀,修长而结实的双腿,还有……比萨斜塔……
先生,麻烦你要穿衣服就去你那炫酷的装了满满一屋子的衣服手表皮鞋的地方不好吗,偏偏在她眼前!还是刚睡醒!一整天都会心情不好!
树小莓一把将被子埋到头上。
话说,今天她完全没有哪里难受耶,反而是休息的好而感觉神清气爽的!昨晚,他没对自己做什么吗?记得后来就睡了过去,然后……然后他没有趁火打劫?
诶?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了,鼻涕吗?
树小莓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树小莓还穿着昨晚的女佣衬衫,白衬衫的前面滴了几朵红色的血花。
流鼻血了!
“过来。”
树小莓背着他站着。
还真的流鼻血了!天呐,给这个没出息的怂包一枪算了!让他看到肯定要笑话,而且会助长他人志气!
“过,来。我没有那个耐心。”
唐远诛看树小莓一直低头不知在干什么,干脆走过去。
树小莓看她从左边走过来,立马身体往右边一转,还是背对他,唐远诛往右边走,树小莓又往左边转过去。
一把扣住肩膀把她转过来,那圆脑袋愣是低下去,他这个高度根本看不到怎么了。
于是扣着她的下巴强制往上抬。
鼻血……?
唐远诛表情上还是没有任何波澜,提着树小莓的后领就往浴室带。从水龙头上用手接水亲自给树小莓洗鼻子,耐心的用卫生纸粗鲁的给她擦干净。
在她看不到的视角里,暗自喜笑。
“是不是昨夜没有伺候我,火气太大?要不要现在?”
唐远诛故意挑逗。
“不不不不不不,唐爷,我体寒,体寒……”
树小莓满口拒绝解释,唐远诛却一步步将她逼到浴室的墙角。
“女人体寒,该补阳。”
树小莓单手撑住唐远诛要走过来的胸,恰好食指触在她右胸的一粒上。吓得一下收回了手。
唐远诛一步上前,逼得树小莓退无可退,进无可进。仿佛能听到他心跳的起伏。
一下,一下,一下。
为什么心跳好慢?
“给我打领带。”
树小莓郁闷啊,她连蝴蝶结都不会系,怎么可能会打领带?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可违抗。
只好硬着头皮给他系。
一个红领巾的结!
红领巾还是小时候爸爸教过自己的……想到这里,不禁鼻头一酸。
爸爸生前教导自己的,女孩要自尊自爱。
这七个字如同骨钉一样钉在浑身的每一处关节,良心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
用肉偿债?用小睿的未来威胁?
在这里被人囚禁的着,难道不是一种慢性自杀吗。
唐远诛照镜子的时候,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想解掉重新系,心里又有些怪异的感觉,最后还是戴着那其丑无比的领带。
树小莓站在他身后远远地看着他,眸光中迸射着截然不同的冷意肃杀。
“我,我要离开。”
这细若蚊蝇的声音不知他是否听到,但他已经大步离开了卧室。
树小莓只好跟着离开。
仅仅是一顿早餐就豪华无比,不知是不是因为多加了一个人的原因。
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却固执的抿唇不去在意。
二十分钟过去。餐桌三米外站着的佣人管家也是一动不动。
唐远诛就这样幽幽的眸子漠然看着树小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听到了自己的话,还是没听到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碾压感吗?!
“那个……”
“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树小莓正要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走,唐远诛便果断的打断她的话。
唐远诛拿起左右的刀叉,开始优雅的吃他的牛排,配着意大利面和红酒。
午间的阳光从斜上方的阳光投射下来,恰好罩在唐远诛所坐着的那一角。
一瞬晃神。
柔软的短发,洁白到泛蓝的白色衬衫,淡漠的眼睛。
由日光为他加冕,神话中的阿波罗。
……
如果看美男可以填饱肚子就好了!该死的,胃都饿得疼起来!
唐远诛吃了几口,留下一半,优雅的用餐巾点了点嘴上的汤汁。
“你不能离开。”
说完,唐远诛看了一下旁边的管家。
管家机敏的将唐远诛吃剩五分之四的食物拿到树小莓面前摆好。
树小莓一听这话就来火,什么东西,长得美就有权利决定别人的自由吗?还有,我为什么要吃你剩下的东西!
“凭什么你来决定我能不能离开?我是合法公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你,你要是不放了我,我,我就去警局告你!”
——噗……
在唐远诛身后站着的随身助力薛齐不由得笑出了声,且不说这丫头就算去告也不可能动的了唐爷半毫。
这丫头连最起码的‘法院申诉’也不懂……还去警察局……
可树小莓自己说完这话,打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说的太飘亮了!
唐远诛将餐巾放下,忽地站起身,修长的身影如同遗世独立。他身后那颗绿树,倒与之相衬。
“如果我是趁人之危,那你也是将睡就睡。我说了,不,可,以,离,开。”
……
树小莓汗颜!
怎么可以这样说?!
“你没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我现在就要走。”
说完,树小莓起身就往那玄关的方向大步而去,可还没走到,人已经被架了回来……
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跑?而且这实力也太悬殊了……
她更不想再去无用的争辩为什么要囚禁自己这样的话,和这种变态说话,绝对不能输了气势。谈判的技巧,父亲从小就如游戏一样的教给自己。
唐远诛双臂抱在胸前,身形在那太阳落下的光斑之处傲立,粗而有形的剑眉一高一低,似乎非常疑惑的注视着面前这个女人。
又过了二十分钟。
唐远诛还陷在自己与自己的博弈论中无法自拔,气的声音颤抖。
“如果你执意要走!也得有那个本事出去!出去之前,最好吃饱了肚子!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出不去,没有人给你送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