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走进了厨房,我才在房间找二丫的踪迹,结果除了锁上的卧室门,没见着人,我便使劲拍了拍卧室门,吼道,“二丫你给我出来!”
“不出来!”二丫在里边应了我一声。
“我的碗啊!”头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也站到了卧室门口,拍了门后,号道,“二丫,出来,你看我不打死你,你要摔东西就捡摔不破的摔啊!”
“摔不破的摔了,还叫摔东西?”二丫在里边应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心想你是来抄家的还是来告白的啊?我是让你告诉头儿,你爱他,并不是让你来砸屋搞破坏的啊,我无力的挥了挥手,冲头儿说,“踹门吧,我要揍她,我真的要揍她。”
“你冷静,我再劝劝!”头儿却赶紧阻止我,“千万不能动粗,千万不能。不然问题……”
“二丫你给出来!”我见他并不想踹门,索性自己亲自动手了,一闭眼,便用身子往门上撞。
门倒是撞开了,我扶着门,却被头儿一把拉到了身后,头儿推着我连退了几步,这才冲房间里说,“冷静冷静,你安姐不知道情况,她不故意的。”
“退后!”
“好好!”
当我坐头儿背后探出头看房间里的情况的时候,我才是真正的傻了眼,二丫手里举着刀,正对着我和头儿,更可气的是,桌上摆满了零食,电脑上还放着清宫剧。
“好啊,你个二丫,你小日子过得滋润的啊!”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快被她气的笑了,挽起袖手我就往屋里冲,“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训下你,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姓安……”
“冷静,冷静!”头儿拦住了我。
“冷静个屁啊,你没看见她那模样,你就这么由着她?孩子不听话,就抽啊!”我奋力的想推开头儿。
“刀……刀!”头儿仍是拦在门口,不让我进。
“刀个屁,就她那小模样,来来来,二丫,你今天要是不插姐几刀,姐就跟着你姓穆了。”我试图找到头儿拦在门口的空隙,能进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账二丫。
头儿扶着我的肩,“不是怕你受伤,我是怕她又插自己。”
“她舍得插自己?让开……”我好不容易终于从他的身手,站在到身前,这才发现,二丫正举着手上绑着纱布的左手,冲我晃。就这么一愣,我又被头拉到了身后。
头儿见我冷静了,这才松开了手,冲我说,“她真割啊,不然我能由着她,要不是我拦得快,兴许真得去医院缝针,接血管了。”
“啊——”我只觉得身子一软,便坐到了地上,“二丫啊,你是还嫌姐日子不够乱么?你这样叫恋爱么?叫爱情么?你该是小鸟依人的说你愿意跟他过啊,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说啦!没用啊,他又不信。”二丫伸手拿了桌上的零食放在嘴里。
“别吃啦!”我简直不能忍受,我在痛苦的时候,她这个祸首罪魁还能心安理得进食,“你把电脑给我关了。”
“好!”二丫转身敲了下空格,便又转过身说,“好啦。”
“我让你关了,你给我按什么暂停?”我简直快被她气疯了,站了起来,现在就想拧着她的耳朵,忽她大嘴巴。
二丫赶紧将刀又放到手腕上,“来啊,来啊,你来啊!只要敢进来,我就割下去。”
“你……你……二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是真想杀了她,却又真不敢进房间,只得走到客厅,看到地上的拖鞋我就捡起来,又摔下去,心里轻松了一些,摔东西,我想摔东西。
直到头儿将我按到了沙发上坐下,我捂着头,从屁股下拿出格着我的一个小篮子,扔到了地上,使劲扣着发麻的头皮,这才冲头儿说,“我觉得我的抑郁症又犯了,我想杀人!”
“要冷静,要冷静,你是来劝二丫的!”头儿赶紧掏两只支烟,都点上了,递了一支给我。
“安姐,你没事吧?”二丫站在墙角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二丫你今年二十四了吧?”
“嗯哪!”
“怎么我看你才十一,十二岁啊?”我盯着她问,心想或者是因为打从她到了公司,因为她是最小的,无论个子还是年纪,我们就一直拿她当小孩儿看,所以直到现在,她仍旧和刚来公司的时候一样吧。
从小便在温暖的家庭,美好的学校长大,来了公司,都宠着让着,上次去我和住,也只是因为别人用了她洗面乳,她便和别人吵了一架。
二丫不是笨人,什么东西一教就会,做的东西都是精致有灵气的,那怕是平面图,也会让人觉得赏心阅目,但为什么偏偏就不明白,她要想和头儿在一起,不是小孩子要糖那么简单呢?
二丫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过火,眼神有些闪烁。
“把刀放下,你过来,过来我们好好谈谈。”我冲他招了招手,她还有些迟疑,我没压住火吼了起来,“还没完了是吧?”
二丫这才挪了过来,我指着她的杰作问,“这就是你的办法?要是你真和头儿过了,但凡有个不如你意了,这就是你给他和你自己准备的生活?你是要逼死自己,还是要逼死身边的人?”
“可是……”二丫还想解释什么。
“我不管你什么可是,你就告诉我,这是人干的事么?换任何一个人,谁能接受这样的事儿?也就是头儿,你要自杀是吧,杀呗,要不是怕你出事,头儿能由着你这么干?哄着你,让你着你,你就变本加利,你是想让人喜欢,还是想惹人讨厌?你问过你妈没,你就这么干?”我觉得我的抑郁症,是真的犯了,越说越止不了嘴,直到头儿推了推我,我才发现二丫眼里有了些泪光,不过仍是补了一句,“还有脸哭。”
“好了,二丫不是知道错了么?说个没完了还。”头儿打上了圆场,“得了,都别说了,收拾收拾,走吧,今天王总还请吃饭,说有事儿要宣布。”
“什么事儿我也不想去,二丫你给我收拾完了才准走。”我盯着二丫,喘粗气。
“她有伤!”
“屁大点伤,刚才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只差再唱歌了,我还不信能摔了,就不能收拾啦。”我简直觉得头儿是在故意找事,惹得我很是毛燥,便冲他吼,“还有你,成不成的你给个准话啊,不成就让她滚蛋,成你就成了,闹成这样了,你高兴啊?什么叫我没教育好?我又不是她妈,她管我叫一声姐,我就真能了她姐了,她来你家闹,你就上公司骂我,我担着风险呢是吧?还家长……”
“我什么时候骂你啦?”头儿有些惊奇地望着我。
“家长是你说的吧,没教育好也是你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