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我听到英子问,“酒驾啊!”
“没事,压根还没感觉。”
坐上了车,我靠在英子身上抽了抽鼻子,“哎,以前把我就觉得头儿痞里痞气的,没成想是从王总身上学的!”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演的人入了戏,看的也入了戏!”潘乐天一边开车一边说。
“潘乐天,不,现在应该管你叫小潘总了吧!”英子拍了拍车前座:“头儿这破车还开着习惯么?”
“什么小潘总?”我本就喝了些酒,又被王总与头儿的一番真情流露搞得现在还沉醉在浓浓的兄弟情里,被英子这么说,反倒是有些迷糊。
“顶丰国际的少东家,什么顶丰B座有套办公室,你可够能吹的。”
“潘乐天?潘石亿是你爹?”我追问了一句,英子说的平淡,但顶丰国际四个字却把我的酒惊醒了一大半,“我们是去顶丰国际么?”
“没跑了。”英子应了我一句,尔后便冲潘乐天说,“你现是不是现在很得意,心里在想到刑峰就这样被王总卖了,王总该叫背叛吧?”
“无所谓忠贞,只是背叛的价码不够。王总是生意人,当然什么都可以拿来卖,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能进顶丰国际,至少在将来,你们和我,都能不一样。”
有个人的声音从前边传来,我看不见他的脸,只是感觉说这话的人,很陌生。我晃着脑袋在后视镜里看了看,的确是潘乐天,挠了挠头,“英子,你什么意思?”
“你听他讲啊!他买的人,我来讲不合适。”英子靠到了车后座上,扭头看着窗外。
“停车!”借着酒劲,我冲潘乐天吼道,“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买人是怎么回事?”
“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潘乐天将车停到了路边,解释起来,“七个月前,顶丰国际下边的工程公司有一个招标项目,而因为内部有人不老实,和外边某家公司串好了,王总公司只是被其他公司拖着来陪标的,价格自然高得离谱,但是设计方案什么的却极不错,就因为你们的方案,我爸先后数次见了刑峰,结果就想挖他来工程公司负责这个项目,不过刑峰都婉拒了。”
“婉拒了你爸?顶丰国际?”我捂着头不敢深想。
“当然很离谱,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很不巧的那会儿,我刚回国,我爸的脾气我知道,他做事就讲究一个缘,他觉得刑峰和他有缘,所以刑峰不做,那就代表那个项目会亏钱,于是我爸很意气使然的放弃了那个项目,很可笑的理由吧,忘了告诉你,我爸还信风水,选人还看八字。因为我的八字与他不合,所以在他眼里,我和他就是没有缘分的,我要吃要玩可以,要碰他的事业,滚!”潘乐天在最后一字上边,加了重音。
我侧头看了看英子,她将小手指放到嘴里,靠着车窗,正盯着潘乐天,眼神依旧是淡淡地。
潘乐天揉了揉脸,“不知道是他在哪一次,看的哪一个紫薇斗数先生指着我讲,此子命犯破军尔尔地,于是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用他的钱创业,因为那样坏他的财气,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再也没机会干任何事。回国后,我日夜不停的和他就那个项目力争,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赌,如果我能让刑峰心甘情愿的到顶丰,那我可以参与这个项目,如果做的好,以后公司便不会再对外放标,全权由我负责。”
“什么爹啊,这是古人吧!”我揉了揉太阳穴。
“不!换个角度来理解的话,他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我连一个人都挖不过来,何谈管理好一个公司?靠书本上那些文字?”潘乐天笑了笑,“说起来,我爸许了我五百万的资金,结果我一分都没用,只是告诉了王总我的身份,就从王总手里讨到了人,还赚了半年工资……其实我爸也是真傻,这个赌我是赢定了,他难道就看不出来?”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爸看不出来?”英子接了他的话,“又为什么,你会觉得王总是在演戏?难道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英子姐……好吧!”潘乐天笑的很是无奈,“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可能?”
“首先不管那个项目是什么方面的,但是之所以停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是因为里边暗箱操作,导致你爸认为,这样放标是不合理的?不可能找到理想的承接方?这从他接连几次见次刑峰的行动上来讲,不无可能。而且你忘了一个细节,他是想挖头儿去负责这个项目,而不是让头儿所在的王总公司来承接,很显然,你爸爸决定不再交给外边公司做了,而想自己的以后有能力做大型项目。你觉得我这个分析有可能么?”
“有可能,但你并不了解我爸,他相信那些所谓的风水啦,缘分了不是一两天了。”潘乐天耸了耸肩。
“好吧!那我们再说关于你爸和你打得这个赌,为什么他会要求你来挖刑头儿去公司,而且是要心甘情愿。我同意你刚才说的如果连一个人都挖不过来,何谈管理好一个公司,但是这么做有必要么?头儿是半路出家,他的方案有些个人风格,但说到能超越国内那些知名高手,会不会太可笑了一点?以顶丰国际的实力,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你爸爸为什么要让你来挖一个这样的人?你没考虑过么?”英子将话峰甩给了潘乐天。
“呼!”趁着这空档,我赶紧拍了拍脸,从包里掏出了烟,面对英子连珠炮的发问,我觉得有些跟不上,虽然还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无所谓,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是很厉害的样子。
潘乐天愣了愣,却很豁然地说,“我没想过,不过这重要么?”
英子轻轻摇了摇头,“闪光点,我们假设你爸发现了刑峰身上的闪光点,而且是对你有帮助的,所以才和你打了这么一个赌。难道你叫了半年多刑峰头儿,没发现他身上那些你没有的东西?”
头儿有,潘乐天没有的,那就是爹呗,不过我倒是真不太搞得明白,头儿到底有没有爹,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插不上话,看戏看戏。
英子等了一会儿,见潘乐天想不出来,这才开了口,“大局观,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来?以前的事儿就不说了,从赵傻叉来了公司,刑峰的一举一动,你就真的没发现,他这么做的本意?你可别忘了,你刚才亲口说的,那个赌约还有一部分是说你如果做的好,以后公司便不会再对外放标,全权由你负责,很显然你爸爸是想有一个人他觉得可以的来带带你,或者说是协助你,甚至我相信你到这个公司来可能也是你爸与王总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