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婚
两人从时尚坊出来,女子紧挨着梦之帆,这种年轻多金帅气的男子谁人不想靠近,就算这个李小姐是市长的情妇也是不例外。梦之帆当然也不排斥,他虽然对赵景喻忠贞不二,可是他也不吝啬用自己的帅气为自己招生意。歌星影星,国内国外的,只要对他有意,他都会与人家暧昧,不过,他能保证不出轨。
不只他自己,他背后还有一个美女帅哥团队,是他培训出来的,分布到各界成功人士当情妇和情男。这些成功人士肯定会经常接待外来宾客什么的,这些美女帅哥们就是负责敲这些成功人士的耳朵,让他们把宾客都带到Fension来。
和那李小姐道别后,梦之帆就一个人开车准备回酒店去,车子绕过市中心,来到一条人流比较少的道路,梦之帆正准备加速,突然就从路边跑出一个人来,他忙急刹车,车子是刹住了,可他自己却由于惯性身子向前倾又重重地靠在靠垫上。
梦之帆心中恼火,也不知那人有没有事,打开车门就忙走下来看。居然找不到人,只有两个被轻微撞到的行旅箱,还有两个大布袋,乱乱地推靠在一起。
难道人被扎到车轮底下了?梦之帆弯腰看车子底下,没有!难道没人?这些东西自己跑出来的?
正郁闷着,那堆东西里就发出了声音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只不过跑出来跟你打声招呼,你就把我撞成这样了。”那堆东西伸出一只手来,紧接着就甩出一个LV包包,砸向梦之帆的面门,梦之上帆促不及防地接住。
“你是谁?”这个声音挺熟的,可他一时想不起来。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那堆东西里骤然就蹦出一个人来,竟然是滨崎漓,她还不忘再埋怨,“我可是冒生命危险给你打招呼的,没想到你却不认识我了。”
梦之帆看着她,衣衫不整,头发零乱,样子狼狈又好笑。他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滨崎漓一看就火了,“你笑什么呢?很好笑吗,啊!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他忙强忍着,“唉,你说你拿这么多垃圾去哪里啊,你义父家没请阿姨了吗?这种事怎么轮到你来做了?”
滨崎漓瞪着他,有点想揍他,“谁跟你说这是垃圾啦,这些都是本小姐的东西,垃圾有这么昂贵的吗?还用行旅箱装着呀!”
“我是说那两……两袋。”梦之帆指着那两个布袋,想笑又不敢笑。
谁知滨崎漓却没再大声跟他嚷了,收起要和人家吵架的样子,嘟起小嘴丧气地靠着他的车头,小声说道,“那两袋也是。”
一看她这样,梦之帆也正经问道,“怎么啦,落魄啦?不至于吧,你可是位千金小姐。”
“我是真地落魄了。”她抬头,哭丧着脸。
“被赶出家门?”
她摇头。
“那是什么?”
“我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
“逃婚。”
“逃婚!”梦之帆是讶异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梦之帆开车载着她往城外的方向去,一路上听着她啰里啰嗦讲着她为什么会被他的车给撞了。原来她昨天一听到她义父要让她和木洪绍熙结婚她就急了,趁今天早上她义父和木洪绍熙都上班去,管家外出,阿姨去买菜。她就匆匆忙忙收拾东西想离家出逃,可她东西又多,收了两箱还有一大堆,她找遍了整个房间就是找不到一件东西可以装的,情急之下,她就来到了储藏室里,找到了这两个又黑又大的布袋。
她是又提又拉又拖才把这些东西带出了她义父的家里,没有豪车了,就只能拦了辆的士,的士司机载她在城里绕了好几十圈,问她去哪里,她就是不知道,司机一怒之下就把她丢在刚才那里。她不下车,多给司机钱,司机也不干了,不但把她推下车又把东西扔还给她,走的时候还对她说了那么一句话,“今天就算我倒霉,算了算了,就算做点好事积德吧,你不要走开啊,我会帮你报警,警查叔叔会帮低能儿找到家人的。”
听到这儿,梦之帆不禁又“噗嗤”笑了起来,“你堂堂千金小姐居然被那个司机给当成智障者了。”
“很好笑吗?”她斜眼瞪他。
“不过,你今天还真像智障,有你这样跑出来跟人打招呼的吗,你想被车轮压成肉饼啊!”
“人家不都是看到一个熟人很高兴嘛,要不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到也是,她在这个城市除了木洪父子就没认识什么人了,离开木洪父子她还可以去哪里?也难怪她见到自己这个所谓的‘熟人’会高兴得晕了头,跑出来被自己的车子撞,好在自己车刹得快没伤到她。想到这儿,他正色起来,问她,“那你想去哪里?”
“我想找家学画画的学校,有住宿的。”
梦之帆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好,我认识一个学校的老师,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说着,他就转了车头,向城内开去。
‘休商顿’学院,车子开进了校门,滨崎漓都在想着她刚才看到的这个学校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车子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几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同学正围着一个男子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来。
他们下了车,那名男子注意到就交代了那几个女学生几句后走了过来,“景喻今天没上课,你来错时间了。”那男子这样说的时候,他身后那几名女学生还留在原地对梦之帆挤眉弄眼,还不时挥手跟他招呼。
梦之帆回了几个灿烂的笑容,那几名女学生才兴高采烈地离开,滨崎漓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呀。”
梦之帆没理会他,回头对那男子说,“我不是来接景喻的,我给你新带了个学生来,她叫滨崎漓。”他介绍滨崎漓说。
“滨崎小姐,您好。”那男子伸出一只手。
“您好!”滨崎漓和他握手。
“我叫铁木真,你就叫我阿木就好。滨崎小姐长得真漂亮。”滨崎漓在来的车上已经就把头发衣服整理好,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高贵的千金小姐样,那铁木真是真心地夸赞。
可滨崎漓一听,却是蹙紧了眉头,“阿木!为什么叫铁木真呢?”她觉得这名字好奇怪,在她心目中,中国人的名字都是规规矩矩很讲究的,怎么会起这样的怪名?
“铁木真是中国元代的一位皇帝,有一代天骄之称,阿木取这个名字是想在画界也能成为一代天骄的意思。”梦之帆解释。
“哦。”她滨崎漓总算明白了。
“滨崎小姐是想跟我学画画吗?”那阿木问。
“是的。”
“那我得测测你的功底,我这里有工具,你先把眼前的场景画下来让我看一下。”
滨崎漓看着这边那些画画的工具,就随口说道,“那我就素描啦。”
那阿木点点头同意,她就毫不客气地画起来。而那阿木则是和梦之帆在一旁闲聊起来,聊的无非就是赵景喻最近的画功怎样,进步了没有。
十几分钟后,滨崎漓就把她画好的作品拿到阿木的面前让他看。她把面前的场景,操场树木人物画得栩栩如生,“滨崎小姐以前学过画画的吧,你画得已经很好了,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这里学习,如果滨崎小姐想画得再好,我还是建议你出国深造去。不过,有时间我欢迎滨崎小姐常来我这儿,我们一起讨论画画之道。”
她想学,这个阿木居然说她不用再学了,真是郁闷,看来是想找个长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上了车,她就嘟着嘴不说话,梦之帆看出她的心事,他也不出声,把车子又开出城外,来到一片草地上,打开车门,让她下车。
哇!好美的一片草地,她下了车顿是心旷神怡起来,现在虽不是春天万物抽新的时节,但这里仍是一片绿油油,绿得让人忍不下心踩下去。
“喜欢吗?”他问。
“嗯!”她连连点头,“喜欢。”她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两人肩并肩来到一条长长的斜坡上坐下。
“我刚懂事的时候,我妈就带我来这里看落日。”梦之帆望着远处淡淡地说,“这里是那个人第一次邂逅我妈的地方,这里曾经举办过一次音乐派对。”
滨崎漓看着他,心中一振,好像每次他提到他的母亲就会神情忧伤起来,他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埋藏心底,强大的好奇心激发她想去探究。
“你妈有故事?”她看着他肯定地问。
他也看着她,神色凝重,缄默不语。
“你爸爸呢?没听你提过他。”
“在我的人生当中从来就没有这个词汇。”他的语气是带着生气的斩钉截铁。
她看出了什么,也猜出了什么,淡淡安慰道,“不要恨那个人,也许那个人也有他的苦楚,他并不是真心要辜负你妈,恨一个人只是在自我折磨,请不要折磨自己。”
他瞪视她,没想到自己只说了那么几句,内心就被她洞穿得如此透澈,“你不明白的。”他说。
“我明白,我和你一样从小就没有父母,我们同样渴望父母的关爱。”
“你和我不一样,你不是被人抛弃。”
“是不一样,但老天是公平的。”
“不公平。”他突然生气地反驳。
“人是在阅历中长大的,我们没有父母的关爱,我们却能在成长过程中更加自立,我们应该感谢上苍赐给我们的一切。”
“你不要在我面前装高尚,你更没有资格来教导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跟你说不要刻意去恨一个人。”
“你从小就是在温室里长大,你不懂得花儿嫩草饱受摧残的滋味,所以你能把话说得轻松自在靓丽动听。”
“我……”滨崎漓顿时无言以对,他说得对,自己没有尝试过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质问他的人生观,正所谓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我不想和你多说,我没有你那么高尚,能把整个世界看得歌舞升平人人和气。”他固执地别过头去。
梦之帆和她的经历完全不同,她真地没有权力去责问他的人生观。再说,她对他并不了解,或许他母亲的痛楚远超过了她的想象,所以她根本没有权力去要求他不要愤世嫉俗。
她凝视着他的侧影,他很帅,真的!她深吸两口新鲜空气来稳定自己紊乱的心绪。突然间,她的心莫名一动,他的这个侧影似乎很像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梦之帆没想到,他说了句‘我不想和你多说’,滨崎漓真就没再说话了,他到觉得不对劲起来,遂转过头来看她,“你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呃?哦……”她还在出神呢,被他这么一问,她只是本能地这样应着他。正想动时,他却对她叫道,“别动!”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你眼睛有根掉了的睫毛,我帮你拿掉。”
他轻轻地说,滨崎漓却是有点恼火了,多大点事儿啊,他非要这样叫,弄得她刚才还神经紧绷了一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不过虽有小小的不满,还是侧着头让他帮自己把睫毛拿掉。
他真地挺好看的,美男也让人赏心悦目,她还有点闪神,他却早已是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我们走吧!”
“我还没看完这里的景色呢!”她不满地抗议。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以后再来看。”他把她拽到车边,她还踌躇看要不要坐进去,他已经就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去了。
“你先住酒店吧,我给你个贵宾卡,算你八折优惠!”他边开车边说。
“那是多少钱一天?”
“八千。”
“你抢啊你!”八千,她滨崎漓现在身上可没多少钱,从义父家里出来,什么东西都记得拿,就是把最最重要的银行卡给忘了,真是该死,说不定哪一天就得流落街头了,还住八千一夜的贵宾房呢!
“怎么,出不起这个钱?”梦之帆调侃说。
“我还是住街边就好!”她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