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夜天洛对纪伊娆的保护程度,他一定会在她的面前努力扮演一个好男人的形象。但是,她哪里知道,那个男人残忍起来的可怕样子,他曾那么残忍的给她下了药,还让她当着他的面求他给她两个男人。
这也就罢了,他还拍有当时的照片,前几天同她解除婚约的时候还公布了那张照片,那两个男人的脸都打了马赛克,可是她的脸却异常的放大清晰。
夜天洛让她贻笑大方,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她怎么能让他们好过,今天,她也要让纪伊娆知道那个男人的残忍。如果被纪伊娆知道了他的残忍,依着她骨子里的倔强样子,她一定会死心。既然她纪媚儿得不到那个男人,得不到幸福,那么她纪伊娆也别想得到。
她承认她残忍,可是看到面前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纪伊娆得到那么优秀男人的心,她就是不服气,她就是毁掉她的幸福。
纪媚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慵懒的吹着手中的咖啡。
突然,门口响起了一阵快速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院子里的东西被咂烂的声音。纪宗城一听,顿时又心疼的大叫出声。
“哎呀,我的宝贝啊,他们不会全砸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纪宗城吼着,就要向院子里冲去。院子里停着的车子的后备箱里放着的全是他这么多年从各地收来的奇珍异宝,他纪宗城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古董,那里面的东西几乎是他纪宗城一多半的家产。现在这一下子就被人给砸了,他又怎么能不心疼。
但是,纪宗城还没有走出大厅的门,就看到迎面而来一帮黑衣人,脸上的表情残忍而嗜血,他顿时被吓的愣在原地。
“纪宗城,想不到你命都要没了,还惦记着你那一点见不光的财产。”夜天洛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大厅里,昂长的身体坐在一个单人的沙发上,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纪宗城,这才漠漠的开了口。
纪媚儿看到夜天洛,眼里全是爱慕。他依然是一身做工考究的黑西装,把整个人衬托的内敛而深沉。俊逸的脸如刀削一样刚毅,眉发间都透着英气逼人,此刻,他的一听手慵懒的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另一只手随意的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优雅贵气,如果不是想到他今天来的残忍目的,纪媚儿一定会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王子。
“夜天洛,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的父母和你,但是,现在你已经拿回了纪氏,我的家产也全部被没收了,你就放过我吧。”纪宗城听到夜天洛冰冷的话,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不由得开始低声乞求夜天洛。
一听纪宗城提到他你母亲,夜天洛刚毅的下巴立刻布上了寒冰。他突然的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逼进纪宗城。因为夜天洛比纪宗城高出了一个头,再加上他身上迫人的寒气,直接让纪宗城双腿直发软,慢慢的蹲下了身体。
“对不起?呵呵,纪宗城,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换父母两条人命吗?现在你来求我放过你,你杀我父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他们呢?嗯?”夜天洛血红了双眼,然后冰冷的问道。
他二十多年缺失父母的爱,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奶奶因为悲伤过度而郁郁而终,这些,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原谅的吗?人这一辈子,是会犯很多的错,但是有些时候犯的错,是永远不被原谅的。
他夜天洛不信鬼神也不信什么善恶终有报,他今天就要做一回审判长,亲手了解了二十年前的恩怨,给他的父母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夜天洛剑眉一挑,他突然大手一扯,就把惊恐的纪宗城拎了起来。他寒着一张脸再用力的把他向前一丢,纪宗城立刻被丢了出去,滑了好远。后背一下子撞到桌角,纪宗城立刻痛的哀嚎出声,身体也直不起来。
“啊,宗城,你没事吧。”吴颜一见纪宗城痛呼,立刻奔到了纪宗城的面前,慢慢的拍着他的背,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只是纪宗城伤的不轻,他根本就无力站起,只好对吴颜摆了摆手。吴颜顿时有些火大,她站起身,走夜天洛面前,就是一阵咆哮般的质问。
“夜天洛,你想在这里杀人吗?你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就不怕别人知道让你杀人偿命吗?”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不怕。”夜天洛勾了勾嘴角,然后对身后的人打了一个响指。
两个黑衣人上前,手里都拿着一把刀,他们快速的来到纪宗城的面前,然后一人一边的按住了纪宗城的手。在夜天洛的眼神示意下,两个黑衣人手起刀落,纪宗城的两个手掌顿时被砍了下来。
纪宗城顿时发出杀猪一样的悲惨狼嚎,这种断掌的疼让他整个脸都因为痛苦而极度的扭曲起来,他把身体缩在一起,慢慢弓起身体来减轻身体上的疼痛。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纪宗城的两只手就被人给剁了下来。那两个手掌血淋淋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断开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涌着鲜血。
夜天洛和几个黑衣人都是一脸的漠然,但是吴颜和纪媚儿却变了脸。
吴颜当场就哭了起,毕竟是近三十年的夫妻感情,虽然纪宗城曾经背叛过她,但是最后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对她和纪媚儿也是很好的。现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剁了双手这样一副惨状,怎么能让她不难过呢?
也许是吴颜看到夜天洛这么残忍的对待纪宗城也知道今天他们在劫难逃,既然知道自己会死,也就豁出去了。所以,她慢慢的爬到了纪宗城的身边,对着夜天洛就是一通呼天抢地的大骂。
“夜天洛,你这恶魔,你不得好死。”
纪媚儿也被吓的白了脸,她抬头双眼冰冷的看着前面的屏风,虽然她看不见纪伊娆,也无法得知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依着纪伊娆那么善良的品性,看到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最爱的男人如此残忍的对待,她一定不好过吧。
“夜天洛,就算你恨我们纪家的每一个人,但是,你不是爱纪伊娆吗?你就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而放过她的家人吗?如果她看到你这么残忍的对她的父亲她该多伤心。”纪媚儿突然大声笑着问出了声。
她的话是想说给纪伊娆听,也是想给自己留下一条路。夜天洛那么在乎纪伊娆,那么他会不会因为纪伊娆而放过他们,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到底是仇恨更重要一些还是爱情。
“夜天洛,就算你恨我们纪家的每一个人,但是,你不是爱纪伊娆吗?你就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而放过她的家人吗?如果她看到你这么残忍的对她的父亲她该多伤心。”纪媚儿突然大声笑着问出了声。
她的话是想说给纪伊娆听,也是想给自己留下一条路。夜天洛那么在乎纪伊娆,那么他会不会因为纪伊娆而放过他们,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到底是仇恨更重要一些还是爱情。
被藏在屏风后面的纪伊娆早已经白了脸,她绷紧了身体把手死死的拽成了拳,绳子和手腕皮肤接触的地方早已经磨擦的血红一片。她只有用这样的疼,只有用这种接近自残的方法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哭出声来。
曾经,她是那么的恨夜天洛做每一件事情总是瞒着她,连搞垮纪氏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都把她带到一个信息不通的内地还没收了她的手机。而如今她在屏风后面清楚的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她才感念起夜天洛曾经所做的让她一无所知的好,她多么的希望她不曾来过这里,不曾看见这让人悲痛欲绝的一幕。
从夜天洛进门开始,纪伊娆就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狷狂的夜天洛,以前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他最多就是恶狠狠的威胁她,要不就是在床上没完没了的惩罚她。而今天,他如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残忍撒旦,一举手一投足间都透着黑色的腥风血雨。她在屏风后面,正好面对着他,她只看见夜天洛残忍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眼里闪过一抹阴暗的光,紧接着两个黑衣人就上前剁掉了纪宗城的两只手。
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不是一句谁对谁错就能表述的。如果说二十年的夜天洛的父母死的惨烈,夜天洛和夜爷爷饱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那么纪宗城注定要为自己做下的一切罪孽赎罪,纪宗城没有好的下场那也无可厚非。
只是,人都有一种潜意识,活着的人定会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不管有多么大的仇恨,只要这个人死了,那么一切都开始烟消云散。纪伊娆是活了二十年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她承认纪宗城死有余辜,但是,这是一个法制的社会,自然有属于这个社会公证的审判长,这个男人就算他有指手遮天的本事,他又怎么能公开杀人。更何况,纪宗城始终是她的父亲,她只要想起自己曾经被一个满手血污的男人抱在怀里躺在一张床上,她就感到恐惧恶心。
现在,纪媚儿竟然把她搬出来同夜天洛对峙,纪伊娆苍凉的笑了笑,她怎么会不明白纪媚儿的别有用心,她不过就是想让她看清楚,她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她早就知道她在夜天洛的心中没有一席之地,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这一具年轻的身体对于他来说,还具有诱、惑力。她不止一次在欢、爱的时候听到夜天洛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的呢喃:纪伊娆,你真是一个小妖精,我真是爱死了你这一具身体。她真是庆幸,她的母亲留给了她这一具身体的本钱让那个男人喜欢,要不然,恐怕她现在也会落到这样的田地吧。
想到这里,纪伊娆仰起了头,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逼回了眼里。她已经很好的成为了一个木偶,不能说话不能抗拒,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双手紧握着毫无生气的看着面前事情的发展。
正肆意欣赏着面前血腥杀戮的夜天洛听到纪媚儿为了活命而搬出纪伊娆,只是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他夜天洛为了这一场阴霾的仇恨隐忍了二十多年,如果说他会因为纪伊娆而放过纪宗城,那也太过于牵强。爱情的力量固然强大,但是仇恨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如果一定要把它们放在一个对等的天平上,那就要看审判者的心,偏向了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