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得意地举起手里的咖啡杯,“当然,因为是我煮的。”
“格格走后我就没喝过一杯像样的咖啡,所以只能自己动手了,正好她以前给我的咖啡豆还剩点。”
裴轼卿和她一样喜欢蓝山,只是平常很少喝。
“要咖啡豆也简单,”他道:“不过喝白开水对身体更好,咖啡可以少喝点。”
宠唯一赞同地点点头,倒不是营养不营养的问题,而是觉得好东西本来就不能日常化,不然再好的东西也没了珍藏的价值。
裴轼卿一手搁在她腰间,埋头闻着她脖子里的香味道:“一一,你好香。”
宠唯一禁不住脸红,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道:“那是沐浴乳的味道。”
“嗯,这个味道不错,比上次的好。”裴轼卿闭着眼睛道。
宠唯一满脸无语,偏头斜视着他,“我一直都用的这个味道。”
“是吗?”即使被戳穿了,裴轼卿也保持着一贯的临危不乱,镇静自若地道:“但是今天闻起来就是比以前香一点。”
宠唯一转过身去,双手捧着他的脸,笑眯眯地道:“挺会说话的,我还以为你会说记错了。”
裴轼卿装无辜,傻子才会说记错了,这三个字的变相意义就是把她和其他女人搞混了!
“是不是要奖励你一下呢?”宠唯一食指点着下巴,歪着头一脸绞尽脑汁的样子,“你这么乖。”
裴轼卿连忙打住,“我一向都是这样,所以奖励不需要了。”
“要的要的,”宠唯一笑容越灿烂,冷意就越大,最后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不如把小四和小可怜接到奉一园来吧,你肯定想它们了。”
天地良心,裴轼卿还打算把那两只小东西弄出去处理了,好不容易脱离它们的摧残,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让宠唯一把它们接到奉一园来!
“老爷子不喜欢猫狗。”
理由冠冕堂皇,十分正当,裴轼卿颇为满意。
宠唯一的笑容却一点一点剥离,最后素手一拧,掐着他的腮帮子道:“我听薄锦说你最近去大世界的次数不少……”
裴轼卿脸都变形了,堂堂一型男看起来滑稽的不行,但从他的眼神却能看出,这样的相处形式他并不排除。
抓下她的手困在手掌里,他俯身咬住她的耳朵,冲她脖子上吹气,暧。昧又戏谑地道:“吃醋了?”
宠唯一扬扬下巴,“能威胁我的女人还没出生!”
裴轼卿逗弄她的心情一瞬间就没了,他朗声而笑,“的确,能威胁你的女人,只有咱们的女儿!”
宠唯一捏起拳头捶了他胸口一下,“我不喜欢你去那种地方。”
“工作对象全部是男人,”裴轼卿托起她的臀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坐下,“长的既不赏心悦目,性情也不是温柔可人,面对他们,我也实在没胃口。”
宠唯一掩唇笑起来,娇媚地瞪了他一眼,又道:“原来你只对这两种人有胃口。”
裴轼卿点点头,正色道:“我眼前就有一个综合体。”
“这话是不是薄锦教你说的?”宠唯一细眉挑高,“这么肉麻的话,肯定不是你原创。”
裴轼卿眼神飘忽了一下,“不是。”
“不是?”宠唯一追着他的眼神不让他逃避,“真的不是?”
裴轼卿无奈地摇头,“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
宠唯一没忍住,假咳了一声,后来又用手捂着嘴,到最后还是大笑出来,擂着他的肩膀道:“裴大叔,你真是太可爱了!”
裴轼卿脸上有可疑的晕色闪过,他扭脸儿朝向窗外,死鸭子嘴硬,“我也不是刻意去看的,只是偶然翻到的。”
“嗯,嗯。”宠唯一不理会他的强辩,反正是认定了,嘴上也就心不在焉地附和,扭动着身子去拿手机。
“做什么?”裴轼卿防着她摔倒,所以小心地抱着她。
宠唯一一把抓来手机,嬉笑着就要给他拍照,“真想让所有人都看看裴叔叔害羞的样子!”
裴轼卿本来伸手去夺手机,宠唯一却抢先一步跳开了,对着他就是喀嚓几张。
裴轼卿高大昂藏的身体蕴含着无限的爆发力,只是眨眼的时间,他已经从椅子上跃起跳到了宠唯一身边,轻巧地夺过了手机,来回翻找却没发现照片,余光瞥见眼前小狐狸脸上狡黠的笑容,他一手扣住她的腰道:“小东西,敢骗我!”
“谁让你这么好骗了。”宠唯一理所当然地道:“被我骗倒,是你的错!”
“是,是我的错,”裴轼卿坦率承认,又道:“被你迷住也是我的错,所以……”
“所以?”宠唯一顺着话问道。
“所以我要好好惩罚一下你这个小骗子!”裴轼卿说话间猛地弯腰把她抱起来,往肩上一扛,便道:“我们去卧室好好商讨一下怎么实施!”
宠唯一喜怒交织,拍打着他的腰道:“裴轼卿,你放我下来!”要是被余妈他们看到了,她还有什么脸在奉一园立足!
裴轼卿装作没听见,径直拉开书房的门朝卧室走去。
宠唯一想反抗,但又不敢大声,只能闷口闷口地咬着嘴巴能够着的地方,好在二楼的走廊上没人,不然见着这架势,还以为这两人要掐架呢!
裴轼卿把她丢在床中央,动了动胳膊道:“小东西,牙齿太尖了!”
宠唯一用鼻孔哼了口气,因为羞恼而绯红的脸蛋红扑扑的十分诱人,“以后不准你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宠唯一抓着被子作惊恐状,“你干嘛,想让奉一园上下的人都知道我们白吗?”
裴轼卿手长,伸过去就敲了她脑门儿一下,“真想看看你脑子什么构造,放心吧,他们不会来敲门的。”
“为什么?”宠唯一好奇。
“因为刚才余妈经过走廊了。”
宠唯一真想捧腮尖叫,但这只会遂了眼前这个戏弄她的男人的意,她转身一头扎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道:“我要下楼,证明我的清白!”
“要是现在下楼,我的清白就证明不了了。”
“那是你活该!”
裴轼卿顺从地点点头,“是,对。”
宠唯一看他扒拉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突然有种要倒大霉的感觉,她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就朝门口跑去,眼前就要碰到门把手了,脑后突然追来一只手,一巴掌拍在了门上。
“你不能这样……”
“唔……”玩笑了这么久,终于要动真格的了,宠唯一心思偏了偏,现在已经五点了,他一折腾起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宠唯一一个人去了宠铮道和萧秋的墓前,她看着宠铮道的照片,心中有些茫然。
她手里握着的,就是让她不安的东西,一份报告,一份基因报告。
才拿到手里的时候,她看着上面的结果,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世界上就有这么巧合的事,让她不能不信服。
她眼中曾经高如泰山的父亲,在这一刻也有些模糊了,这样的真相,她不能接受!
手里的报告被捏皱,宠唯一咬紧牙关,最后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来,将手里的单子点燃,看着它烧成灰。
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郁郁地回到奉一园,正看到宠正宏在找以往的相册,看他吃力的样子,宠唯一连忙上前去扶住他,“爷爷,要拿东西就让人帮忙,你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宠正宏腰背发硬,挺直了使劲揉揉,他豁达笑道:“不得不服输啊,上了年纪连找点东西都这么吃力。”
宠唯一望了眼高高的架子,问道:“爷爷在找什么?”
“最上面的书里夹了一个小相册,我突然想看了,所以就来找找还在不在。”宠正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放在这儿很久了。”
宠唯一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又搬了个小凳子到书架下,去找他说的相册。
一一找过去,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不起眼的像一本小书的相册,她把相册抽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瞥到空气里的一层烟雾,她皱皱眉道:“书房平时都没人打扫吗?”
“这架子上全是我的宝贝,不能随便碰。”宠正宏连忙道。
宠唯一无奈地把相册递给他,“爷爷,房间里灰尘太多了会生虫的,到时候你收藏的这些书就会被虫咬坏。”
“不会不会!”宠正宏乐呵呵地道。
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相册,宠唯一转身去倒了两杯茶,陪他坐着。
宠正宏翻了两页才抬起头来看着她,“唯一,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宠唯一盯着手里的茶杯,“有什么好好奇的,肯定是爸妈的照片。”
宠正宏眯起眼睛,奇怪于她的态度。
“这些照片你可没有见过,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宠唯一暗暗吐出一口气,沉声道:“不好奇。”
宠正宏认真盯了她两秒才收回目光,抚摸着照片上的人青涩的眉眼,边道:“这还是你爸结婚之前的照片,说起你爸年轻的时候,跟我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那时真是风靡军区大院儿,家里门缝里成天都有情书……”
宠唯一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地道:“爸收情书我相信,但是他长的像你我一点儿都不相信。”
“你这死孩子,真么能这么说爷爷呢!”宠正宏吹胡子瞪眼,“你爷爷要是长得不帅,怎么能生出你爸这么俊俏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