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逃
临晨三点多。
莫黢终于醒了，忍着胸口的疼痛睁开了眼。一看，冰梦正倒在他的右胸睡着了。他环起右手将她抱住，左手轻泼散在她脸上的短发。他的白雪公主呀！她是这么美，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冰梦也睁开了眼。
“黢！”她高兴地叫着，太好了，他醒了。
“我做了个梦。”他微笑着说，真的笑了。八年来他第一次真心笑了。“梦见了云儿。”
云儿？他的梦中就只有云儿啊！她忍住要涌出的泪，苦涩地仰起微笑听他讲……与云儿在一起的甜蜜。
“她笑着牵我走入教堂，她好开心，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开心。”他沉醉地回味着梦。
可是，冰梦的心却已碎成粉了。
他轻轻吻上了冰梦的唇。
可是，冰梦的泪却流了出来，他吻的到底是谁？
终于，他发现她在伤心流泪。“不要哭啊！”他拭去她的泪。“那不是我和云儿的婚礼，是我和你的。”
什么？冰梦愣住了。
“云儿告诉我，我和她已成过去，她希望我幸福快乐。而你，将会是我的幸福和快乐的源头。然后，我看到你穿了一件白色的婚纱，你好美，比白雪公主还美。我为你套上了戒指。然后，梦醒了。而你，就睡在我怀里。我们，真的结婚了吗？那不是梦，是真的？”
“是梦。你受伤了，中枪了，你忘了吗？”冰梦温柔地说着。
他这才感觉到心口处的疼痛。
“是梦吗？让它成为真实好不好？”他问。
他在说什么？冰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只见他猛地一翻身，将冰梦压到身下。才不管伤口会不会裂呢！只要她在，什么疼痛都不存在的。
“不要。”冰梦吓到了，看着他喊出。
“不准。”
“你受伤了，不能乱动。”
“我不在乎。”
“可…唔”
未等冰梦拒绝，他锁上了她的唇。他的梦是真的，现在他正与他的新娘在洞房。他与云儿已成过去，他应该活在现在，活在未来，活在有他的白雪公主的未来。
清晨五点钟。
冰梦枕着莫黢的右手臂，睡在他怀里。他睡得很香，嘴角还仰着微笑。他们发生了关系，她把自己珍贵的第一次献给了他。
冰梦看着他，她不后悔把自己献给他。但她不确定她将会是他的什么人？情妇？她不要。他会娶她吗？她怕，怕他不要她。与其等他醒来赶她走，不如她现在自行离开，至少，她这样可以保存最后那点小小的自尊。
于是，她抓起被扔在床边的衣服，捂住自己的身子下了床。一下床，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无比的酸痛。莫黢这个骗人精，明明向她保证不会弄痛她，可天知道，他昨晚对她多么粗鲁。脖子、胸部都有他的齿痕，手和腿更有他留下的瘀青。可恶！不过，她还是很高兴。毕竟她知道他昨晚要的是她而不是云儿，她不是云儿的替身。
着好了衣服，冰梦走出房间，来到大厅。
佣人们已经在打扫和做早餐了。在这‘豹城堡’工作的人还真是辛苦啊！四五点就起床，想起她的好姐妹好搭档奇言希梦呀，可能现在还在和周公漫游呢！不过，他们个个看上去都龙精虎莽的，看来莫黢是待他们不薄的。
老管家走了过来，“冰梦小姐，要用餐吗？”他知道她将会是莫家的女主人，因为她救‘活’了莫黢。
“不了。”冰梦轻道。“我要走了。黢醒了记得给他换药，我看到他心口包扎的纱布都红了。”这是他昨晚欺负她的代价……伤口裂了。
“那你呢？不留下来帮忙吗？”莫黢见不到她会杀人的。
“我只会碍手碍脚，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低语，有些失落。
“你是先生的定心丸呀！”
冰梦淡淡地笑了，她哪有那能耐？ “天亮了，我该走了。”然后，她便直走出大门。
“冰…”管家没能叫住她。其实他能从她眼中看出她的迷惘。犹如当年云儿与莫黢…之后，云儿也是一脸迷惘地天未亮就逃走。她们都爱莫黢，但她们都没自信自己能抓住莫黢的心，然后就选择当‘逃兵’了。
莫黢睁开了眼，发现怀里仍抱着一具柔软的身子。对呀！他昨晚与冰梦…转过脸，看着她，他要好好地看看这个救‘活’他的可人儿。可是，一看，他变了脸色。她…不是冰梦。
“黢，你醒啦！”白娅姬柔情地说。早上七点多她便接到一个电话，是默儿打去的，要她哥哥来给莫黢换药。她当然义无返顾，代替哥哥来了。来到‘豹城堡’她才发现默儿那个难缠的小魔头不在。太好了！二话不说便进了莫黢的房间。
而一进房间，她呆住了。他虽然睡着，但嘴角的微笑迷得她神魂颠倒。又发现他身上一衫不沾。心中的欲望直起，便脱去衣物为他取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云儿死后，他进了黑社会，而她，便成了他的一个情妇。已经八年了，可他还对她‘不离不弃’，每个月至少有一次去找她。她知道他有好多情妇，好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可以比她‘迷’住他的时间更长。所以，她沾沾自喜……她会成为他的妻子的。
“怎么是你？冰梦呢？”他冷看着她问。他非常清楚，昨晚与他欢爱的是冰梦，可是，为什么醒来却是白娅姬呢？然后推开了她，捂着心口的伤口坐了起来。伤口在痛，一定是裂了。昨晚冰梦为了不让他动作太大而对他千依百顺，以致他失去理智，发狂地在她身上泄情。那个该死的可人儿，他一定要让她每晚都睡在他怀里！可是，到底冰梦哪去了？
白娅姬从身后抱住了他，柔情地说：“当然是我呀！黢，我好爱好爱你呀！”她知道她的身材好得不能再好，而温柔更是让他疯狂，所以，每次与他欢爱后(虽然刚才没有)她都会这样，以保证她还会来找她。
“该死的。”莫黢扯开她的手转过身抓着她凶，“我问你冰梦呢？她哪去了？”他生气地嚷。他没空理会她的风骚，他要的是冰梦。
“冰梦？”她傻了。冰梦是谁？对了，昨晚哥哥说了些奇怪的话……
“娅姬，别再缠着黢了，放手吧！你已经错了一次，别再错下去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黢能重新‘活’过来，你应该庆幸你造的孽还有得救。祝福他们吧！黢绝不可能属于你。”
这是哥哥在车里对她说的。难道？黢爱上另一个女人？冰梦？难道是奇言阁’的二阁主！？
“你进来时没见到她吗？她就睡在我怀里呀！”他不耐烦地吼着。眼里的怒火几乎烧红了整间房。他好恨，他不该睡着。冰梦一定是趁他睡时逃走的。就像他与云儿的第一次，醒来时也不见云儿。他花了一个月才找到云儿，又花了一个月才让云儿重新回到他怀里，还是因为云儿发现自己怀了孕才肯见他的。云儿是因为自卑才不敢见他你是个大少爷，我只是个黑帮老大的女儿，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是云儿的理由。可冰梦呢？她自卑什么呢？难道，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云儿的替身？那个傻丫头。！
白娅姬慌了，他和奇言冰梦上床了。可恶！她不甘心。他说过他不会带情妇或其他女人回‘豹城堡’，想谁这张床的女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默儿肯叫她‘妈妈’。可恶，这奇言冰梦用了什么招数，她自己可是花了八年的时间讨好默儿，可默儿鸟都不叫她。最多就是从‘白哑鸡’升级为‘白阿姨’，那还是因为她救了莫浩的命换来的。该死的，她恨不得杀了奇言冰梦。
“我进来时根本没人，睡在你怀里的，也是我呀！”她楚楚可怜地回答他，眼泪不停地涌。
莫黢没空里会她，抓过床边的裤子起了身，边穿边问：“默儿呢？”他冷漠地问，默儿不可能让冰梦走的。他一定要问清楚。
白娅姬也拿过衣服，边穿边说：“我不知道，我来时他就不在了。”
“管家呢 ？他怎么会让你进来？”他在责备。这老头越来越不像样了。
“黢…”她叫住他，因为他正要出门。“你的伤口裂了，让我看看。”她也是有名的心脏科医生，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留住他。
“不必了。”他站在门边道：“还有，拿好你的东西马上滚。以后，再随意来这，别怪我不客气。”他下达命令。他非常后悔自己当时要了她，而看在她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的妹妹份上，他不得不继续要她(其实，他仍很念旧，也很有义气。)但现在，他不要了，冰梦，是他最后的一个女人，他会用他的一生来好好爱她，疼她。然后，便开了门。
一开门，白医生站在门边。
“你怎么也在这？‘豹城堡’成了你们兄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吗？”他怒吼。他要见的人没见到，不想见的人却一个个堵在这。
“你先别气，让我看看你的伤。”白医生说着扶住莫黢，他的伤口明显恶化了。
“滚开。”莫黢一把推白医生。“管家，管家。”他喊。
“先生。有什么吩咐？”管家急忙跑来说。就知道不见了冰梦，他会杀人。唉！
“把这两兄妹扔出去。”
“黢。别怄气了好不好？你看你的脸都白得跟雪一样了，已经冬天了，你不穿衣服光着会着凉的。”白娅姬殷勤地说。便从身后扶着他。
“滚开。”莫黢甩开她，同时扶住了墙，因为他没力气了。
“黢。”管家叫着扶住莫黢，他也算是莫黢的半个父亲呀！莫黢弄成这样，他比谁都心疼。“默儿已经去找冰梦小姐了，你这样子，冰梦小姐见了好过吗？”
“她去哪了？她在哪？”莫黢整个身子靠向管家激动地问。他谁都不想见，只要见冰梦。
“小少爷会找到她的。你先让医生看看你的伤好不好？”管家劝着。
莫黢闭上眼睛，轻点了下头。为了冰梦，他不会让自己垮下的。
白医生和白娅姬高兴地扶过莫黢，把放到床上。
白娅姬用剪刀剪断纱布，轻轻地把它们那下。
“伤口真的裂了，妹妹，先帮他止血。”白医生皱着眉说。这家伙，昨晚一定在‘温柔乡’忘了性了，伤口裂成这样。
白娅姬拿过药棉在莫黢的伤口上抹去血。
“冰梦，冰梦…”莫黢不停地叫着。
白娅姬眉头都皱没了。为什么？口口声声只有‘冰梦’。那她呢？她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就无动于衷吗？
“不好，他有发烧的现象，伤口感染病毒了。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得马上去医院。”白医生着急地说。
“恩！是！”白娅姬马上跑出房间到客厅打电话。
“黢，你这是何苦呢？”白医生同情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