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闪念而过的记忆
中国。上海。记者会现场。
发布会大厅里，清晨的阳光洒到一个绝美的男子上，他优雅地坐在台中央，唇角带着一抹职业性的微笑，这种微笑可以穿透人的骨髓。
记者A：“这张专辑的销量仅在几星期内就窜居国内三个月来的首位，你有什么想法？”
他没有直视对方：“这样很好。”
记者B：“对于你不久前提到过的女友，请问你现在对她持什么态度？你们有联络吗？”
他目光幽深而迷幻：“我想……我已经有她的消息了。”
“你打算怎么做呢？”记者B变得十分兴奋，对这条消息持较大的希望。
“我没有想过打扰她，因为她正实现她的梦想。我无法驻入。”
日本。东京。中学联赛预赛场。
“比赛结束，6：2，青学龙马获胜！”
龙马周围的光区随着裁判的话音渐渐消失……我站在观赛台上目瞪口呆。
天衣无缝之极限！
无我的最高境界的威力夸张得让人难以置信……单打三号龙马居然在二十分钟内击败了圣鲁道夫的观月！
比赛开始到现在，我们青学两场两胜，比我想像中要顺利一百倍！
我带着崇敬的目光迎接凯旋而归的龙马，这小子却拽得要死，趾高气昂地坐到手冢身边：“部长，我们很快就可以晋级了。”
手冢微微侧头锁视他：“嗯。”
大家的神情都很轻松，看来不仅仅龙马这么认为。
“不见得。”乾突然干脆地压住我们的信心，抬手翻他的笔记本，“下一场比赛，末边的对手是仙道银秋。从资料看。她的力量超乎寻常，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银秋？”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我不禁挑高眉梢，“她和我比赛？”
我还以为我碰上的是花轮！没想到居然是裕太的女朋友……
“接下来进行青春学园对圣鲁道夫学院女单打二号的比赛，请选手入场。”
场中传来一阵响亮的广播声，我取出球拍，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进入球场……
二十分钟后……
“2：0、圣鲁道夫仙道领先！”
裁判的同一句话已经在场内第二次宣布，只不过这次改刚才的“1：0”为“2：0”了。
我微微喘着气，半倾下身，额角已经有汗流下……这就是正式比赛！直到现在我才认识到平常和青学正选手们的练习，他们有多让着我……
边想着，我又抬头锁视正神情漠然地站在对场的银秋……如乾所说，她的力量大得惊人，这让人不敢相信会是一个十五岁女生所拥有的力量！虽然她身材高挑，可是看起来这么纤细的她怎么可能打出这样力道惊人的球呢？
“第三局，由圣鲁道夫仙道发球。”
银秋轻轻踮起脚尖，抛起球，纵身跳跃挥拍……
“啪。”我追到右场把球击回去。
她握拍的手突然变得十分紧……她又要打那种叫做“冰雪之力”的强力球了！
不行……我不可发再这样失分下去！
我双手握紧球拍把，疾步追上球，使出全身力量截住它，竭力想把它打回去。
可是球像是停滞了一般，定在球拍上，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摧毁我的球拍。突然，小球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使它飞离了球拍……而我已经摔倒在地。
该死！这种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承受的极限！
“15：0”
我恼火地站起，还好我背对着不二他们，否则我现在沾满灰尘的花脸一定会让自己在不二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呜……仙道银秋，算你狠！
突然，我在正面着的观众席中意外捕捉到一张突出帅气的脸，他的目光正披在我身上，隐隐散发出几丝忧虑。
我张大瞳孔……幸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立海大和不动峰的预赛不是也在进行吗？
噢！差点忘了！他一定是最后出场的单打一号，而且像他这样自以为和不动峰的比赛根本用不着他出场吧？
可是……他又怎么会在几十场预赛中选择来看这场？
迎面而来的球拉回了我胡思乱想的思绪……该死！银秋怎么和龙马那小鬼一样不声不响地发球？
我灵敏地侧开身，挥拍把球击回去。
银秋深邃的目光紧锁在小球上，手指看起来十分用力……“啪”
靠！又是“冰雪之力”！
而且这次的“冰雪之力”是正对我的身体的力量而来！……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咬住唇，借助身体的力量向前倾，用身体的重力挥拍击球……
“30：0！”
随着裁判的话音，小球渐渐停止滚动，安然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张大瞳孔抬头仰视对场安之若素地把头扭到另一边的银秋。看着她纤细的四肢，我更加不敢相信这样强大的力量会归她所拥有。
我都已经加上身体重力去回击她打来的球，却还是毫无作用？
看来……还要想办法使得重力增加……
“4：0！圣鲁道夫仙道领先！”
同样的一句话已经被裁判说第四遍了，我抓狂得想爬上去把这个从头到尾只会说这句话的人逮下来。
“我要赢了。”
呃？
我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仙道银秋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我，唇边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正午的阳光穿过几缕薄云披洒在她单薄的运动服上，把她冰霜一般的脸蛋衬得像一位圣洁的仙女。
我抿住唇，站起身，回过头去看不二他们……我该怎么办？不二！
手冢淡定地抱着双臂，他身旁的龙马严肃地看着我，砾大的瞳孔隐隐发光……在他们身前站着看比赛的不二薄唇紧抿，撞上我的目光时，温柔如水般倾泻而出。
对不起，青学。
我在心底小声说。准备转回身继续这场胜负已定的比赛。
“喂！小边边，你在干什么？”
我停住转回身的动作，目光落到一脸愤愤的英二上，他话音刚落，就被大石焦急地拉到一旁：“英二！”
英二不顾大石责备的眼神，定定看着我：“我一直相信小边边是全关东最厉害的女选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英二响亮而坚定的声音在宽大的赛场中回荡。
我定神看着他英俊的脸，现在是满满的认真。突然，我不由自主地粲然一笑，对他扬出自信的笑容：“那是当然。”
谢谢你相信我……就算你也清楚我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转回身之前，我扫视了一眼不二，对他同样一笑……我的王子，我要做你最完美的公主。
“对不起，银秋，这场比赛……我们青学会四局连胜。”
我把唇角扬得很高，提高语调告诉她，我要告诉所有人，青学是最强的！
说着，我低头熟练地打出“消失的发球”
“哦，我不这么认为。”
银秋淡然地瞥了我一眼，跑到前场准备接球。
“你接不到的！”
我得意地勾起唇角……绝对接不到。
事实证明，我没有说大话，“消失的发球”帮助顺利得了分，三分钟后拿下了发球局。
“4：1！”
裁判的声音第一次让我觉得顺耳。我邪邪地抿住唇，对银秋重复道：“我们青学会四局连胜。”
“哦，我不这么认为。”她重复。
说完，她又面不改色地退到后场，纵身发球后飞快跑到网前……
她打算改变策略吗？这是她从比赛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发球上网！
我移步打回她的发球以后开始绞尽脑汁猜测她的心思……可是，网球场上的银秋和平时的她一样，完全像一只神秘的黑猫。不，应该说网球场上的她比平时更像黑猫，简直神秘得可怕！
我压制住自己突如其来的慌张，双手握住球拍把，微微合上眼睛，如潮水般的记忆涌上脑海……
那年如童话般的温柔阳光下，梦幻不真实的网球场，他背起一个巨大的行李包，大得让我看不到他清瘦俊美的背脊。我狠狠地紧抓手里的网球拍，脸上没有半滴泪水。
“就算我不在，你一个人也要勇敢，勇敢地走下去，永远不要服输……我爱你。”
他的声音美得几欲揉破我的耳膜。
我静静睁开双眼，重新把自己置身于现在这个万众瞩目的网球场。
“15：0。”
恍神间，球已经落到我的脚边……银秋又得分了。
不过，这是她在这场比赛中最后一次得分，我保证！
不顾球场四周观众席上为我刚才愣着不动而失球发出的叹息声、愤怒声、抱怨声……我扬起我认为最自信的笑容，让它在脸颊上绽放如一朵初开的栀子花。
“我们青学会四局连胜。”这是我第三次这么说。
“我不这么认为。”这是银秋第三次这么回答，不过这次去掉了一个“哦”字。
她在后场发球后和刚才一样匆匆上网，我低手挥拍向她回了一个触网球。
她的指尖开始捏住拍把，守在网前……
她想在网前位置打冰雪之力，以增缩短球的运动路程，这样球就算到我的后场时，力量也和先前她在后场击的球到我的前场时一样强！
我恍然大悟，以最快速度退到后场，准备在球身所带力量最小的时候用我计划的方式回击。
没错，我计划的方式。
轻轻用力往上一跳，待脚尖远离地面以后，我微微半闭双眼，在半空用力做出一个前空翻，然后在身体受重力而疾疾下落时，用尽全身力量将银秋的“冰雪之力”之球扣到她的场内。
然后，以小猫最拿手的方法轻盈落地。
“15：15！”
裁判的声音带着几丝惊愕。
没错……这就是将英二的轻盈与不二的华丽球技结合于一身的，属于我简末边自己的招术！
“银秋，我说过我们会胜吧！”
在全场一片兴奋的喧闹声下，我淡淡勾起唇角，盯着冰冷面容下带有些许惊愕的银秋：“这招，叫盈燕。”
她紧紧锁视我一会儿，淡淡一笑，转身走向后场：“不错的名字。”
呃……现在反倒换作我一脸惊愕了……银秋刚才笑了！哇靠！冰之女王对我笑耶！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使用“盈燕”攻破了银秋的冰雪之力，并且开始用“边式秀网”发起反攻。
在我许诺之内，我赢得了这场比赛。
“比赛结束，4：6，青学简末边获胜！”
在裁判的宣告声下，我身后坐着青学网球部成员的观众席上涌出一片欢呼声，银秋如一只优雅的黑猫般走到网边同我握手。
“裕太会难过。”她幽深的瞳孔中闪过几分忧虑，“我不喜欢他难过。”
“银秋……”我看了一眼圣鲁道夫观众席上穿着正选运动服的裕太，目光又回到银秋身上。
“所以，下次我要赢你。”她突然轻轻扬起唇角，荡出一缕美丽的笑，“不过，恭喜你，这是一场很不错的比赛。”
我受宠若惊地握着她的手呆了好长时间，直到对面观众席上一脸媚笑的幸村傲然地重新披上他的外套准备离开，我才缩回手，对银秋点点头：“期待我们的下一场比赛。”
她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向他们队员所在的位置走去。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快窜到幸村在的地方，广播中已经在宣告下一场比赛准备开始，突然想起……下一场双打二号的比赛，不是小猫和大石吗？
往球场望去，英二已经和大石一起进入场内，此刻他正异常兴奋地向我挥手，看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光彩四溢我就知道他有一箩筐的话想和我说。
我对他灵快地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先专心面对比赛。
“怎么，怕我这么快就走吗？”
我收回目光一看，幸村正专心地打量着我，他脸蛋的惊艳程度比起上次见面没有打丝毫折扣，甚至更妖孽了！
话说回来，这妖孽刚才说什么来着……哦！他说我怕他现在就走！
我把球拍抱在身前，耸起肩回答：“我怕你还不走，神之子。”
他微微锁眉，又靠近我一些，突然又咧开完美的唇瓣，戏谑般地紧紧盯着我：“‘神之子’？呵呵，那么，盈燕公主，愿意去看一看我们的比赛吗？”
我呆了几秒……唔？他叫我……盈燕公主！
突然，他直走上前揽过我的肩，瞬间引来周围无数女生嫉妒的目光，他不理会这些夸张的目光，轻轻推着我的肩往对面青学的场地走去。
“你干什么？”
我惊讶地注视着他揽着我的肩的手，心头窜上几股火苗，又出奇地没有去挣脱。
他轻轻耸了耸肩：“去看我们的比赛，好吗？”
我瞬间软下气势来，完全被幸村突如其来的温柔征服似的，我居然乖乖地黏在他身旁，离青学的场地越来越近。
该死！
我愤愤地抿住唇……马上就会被不二看到了！你在幻想什么？简末边！
可是，不等我甩开幸村的手，他就把霸道地搂起我潇洒地来到正在观看比赛的正选面前……他们大概站累了，正勾肩搭背地坐成一排来吸引周围女生的眼球。
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手冢身旁，和幸村一样正把外套披在肩上的不二，他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我和幸村，不经意间，眉头微锁。
他拧起的眉让我一阵心疼，于是我扭头瞪幸村，晃起肩甩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玉手”，对不二傲然地说：“我赢了，周助。”
看到我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不二才缓缓舒开眉，扫视一眼满脸媚笑的幸村，恢复一贯的温和：“那个球很漂亮，名字也很不错……嗯，‘盈燕’。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我吐舌头对他耸耸肩：“你宝贝弟弟的女朋友差那么一点点就让小姐我输惨了！”
不二好笑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瞟了一眼靠在栏杆上戏谑般入神地盯着我，好像盯着一个到嘴的猎物一般的幸村。最终不二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低下头用夕阳般温柔的瞳孔凝视我：“但是，我的女朋友最终没有输，也注定不会输，不是吗？”
女朋友？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不二这样形容我的身份，但还是足以让我吃惊加幸福到要晕眩。
果然，青学的天才的这句话具有如磁场般强大的吸引力，周围的青学网球部部员短短几秒内就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夹在幸村和不二中间的我上。就连一直在关注大石和英二正在进行的双打的其他七位正选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们这里。
幸福如蜜糖般涌上心间，我不由地咧开嘴露出满足的微笑。
“但是，我现在正打算暂时借走你的女朋友哦，不二。”幸村结束他的沉默，声音如羽毛摩擦般轻得好像一触即破，但他不带傲气的声音让我听起来出奇的舒服。
不过，他在说什么？“借”？借走我？
我是东西吗？可以由他们借来借去？
我气愤地盯住不二，等待他对幸村的拒绝。矛盾的是心底又突然溢出几分莫名的不忍……不忍就这样拒绝幸村。
不二的眉间闪过几丝疑惑，带着极难发觉的失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桃城满脸期待、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三人，两眼闪闪发光，生怕我们会突然蒸发似的。突然，他伸出胳膊野蛮地搂过龙马：“诶！越前，我们来打赌小边会选谁！输的人下次比赛请全网球部的人喝果汁，怎么样？”
呃？我看向桃城，吐血的心都有了……我选谁？他以为他在看韩剧吗？
如果真是韩剧，那下一情节大概就是女主角……也就是本小姐突然悲情地昏倒在两位帅哥之间，然后用娇弱的声音在他们怀里嗲声嗲气地哼：“啊……其实……其实我早就身患绝症了啊！”
然后两位帅哥抱起我悲情地大哭，然后满天飞雪……
呃，貌似我想得太远了……咳咳。
“不要！”龙马白了桃城一样，带着鄙视的神情低下头继续吸刚才樱乃给他送来的果汁。
不二把目光从他们那收回到正神情严肃地等待他回答的幸村上：“你说……‘借’？可是女朋友好像不是说借就能借的呢。”
“我的太对咯！周助。”我咬住下唇对不二比出一个“V”字，一股蜜糖般的甜蜜再次涌上来，于是我轻盈地一跳坐到幸村身后的一个高大台阶上，背对起赛场自得其乐地摇晃悬在半空的腿，对幸村恶狠狠地伸舌头：“你不尊重本小姐！”
“呵呵。”幸村突然绽出一个光彩迷人的微笑，“那么就算我失礼？好吧，原来我，怎么样？简小边。”
呃……
靠，你个幸村，居然又用美色来引诱我？
不行不行！简末边，加油！挺住！加强你的美男抵抗力……不能就这么被他征服！
“小简学姐。”
“呃？”
我、不二、幸村三人同时把注意力转移到突然抬起头的龙马上，看着他抱着果汁慎重地盯着我的脸，我浑身不自在地吱起声：“什么事？”
“你……”龙马迟疑了几秒，仰起下巴斜瞥我一眼，之后不紧不慢地说，“你流鼻血了。”
“呃？”
全体队员再次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已经傻愣住的我上。
什么什么什么？他说……我流鼻血了？靠！这种丢人祖宗八代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本小姐身上，周围还有这么多人……
不二急急回过头来看我，眉梢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我敢保证，他一定很想笑我！
幸村瞬间长大瞳孔，扯扯唇角勾出一个浓浓的笑，“真是没救了啊，简小边……我该拿你怎么办？”
呃……我低头一看……
唔哇！救命！
本小姐的衣领上怎么会又这么多恶心的红色液体！
而且嘴唇也感觉到有一股湿漉漉的液体流过……
靠！简末边你可以去死了啦……居然和花痴一样被幸村的媚笑弄得喷鼻血！
可是，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呜……小姐我，晕血！
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在头晕眩得感觉自己已经飘飘然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里。
TNND！刚才的幻想的韩剧情节居然真的出来了！上帝爷爷，我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不过……这股阳光的香味突然让我感到十分安心。
“唔……我，晕血。”我眯起眼睛轻声解释。
不二把唇缓缓抿成一条线，耀眼的笑容里透出几分无奈：“嗯，我知道了。”
TNND！本小姐跳楼的心都有了！
幸、村、精、市，你这个祸害宇宙万千美少女的妖孽，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