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胡搅蛮缠
听到这里,老太太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得做贼心虚。便疾步走回主位,气冲冲地叫道:“好了,好了!有你在,本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一会儿,皇后与绿珠意欲告退,却被挽留,太后命她们与其共进晚膳。
郭覆敏感地意识到,此举虽称不上鸿门宴,但也决非和乐融融的家宴。因此,他灵机一动,悄悄地退下。
雪雁正与翠玉对弈,只听一阵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
“良娣娘娘,娘娘!”原来是小福子。
“奴才小福子,参见娘娘!”
多日不见,雪雁也颇有感慨,微笑地示意:“免礼!”说着,她吩咐翠玉:“赐坐!”
就这样,他细说了来意。原来是郭覆命其前来报信,请她设法为绿珠解围。
“我知道了。谢谢你,也谢谢郭公公!”
小福子走后,她思索着,绿珠柔弱谦和,只怕晚宴要成泪宴了。不仅如此,皇后已然提及王太医,那么,过不了多久,太后就会召见他。万一盘问出自己的秘密,岂不是死到临头了吗?
恰巧,正在此时,凝香端着补药进屋。雪雁看了她一眼,笑里藏刀地甩出一句:“凝香!我有事请教于你!”
霎那间,她打了一个寒颤,险些撒了药。随后,定了定神,急忙回应:“奴婢不敢!娘娘尽可吩咐奴婢!”说着,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倒着药汁,双手瑟瑟发抖。
雪雁盯着那双颤抖的手,冷笑一声:“王太医不是给贵妃娘娘诊病吗?如果有人盘问,贵妃娘娘的病,你说说看,他会怎么说呢?”
“请娘娘放心!”听到这里,凝香放下药罐,跪倒在地:“家父知道如何应对!贵妃娘娘气血不足,需要大补!”顿时,犹如背书一般,她一口气地倒出来。
“李淑妃藏毒的事呢?”雪雁一边摆弄着沥沥草,一边厉声问道。
“淑妃娘娘,罪有应得!”似乎说不下去了,于是,她急切地跪行到雪雁面前:“请娘娘放心,家父深知如何应付太后!”
雪雁的心,放宽了一大半,微笑地点了点头。
不久,太子回到东宫。她提出与其一道,去政事殿请安。当然,这次,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咱们就恭请圣驾,前去解围吧!”太子表示了支持。
再说太后那里,氛围异常尴尬。绿珠根本无心用膳,一直在瞧太后的脸色。
沉默了好半天,太后轻轻地放下碗筷,假意问道:“皇后、刘昭容,晚膳用得可好?”
二人见状,立刻躬身行礼:“谢(母)太后赐宴!”
老太太冷笑一声,讽刺绿珠:“听说,皇上时常关心昭容的膳食!真是好福气啊!”
“臣妾****感念皇恩浩荡!”
紧接着,她极尽羞辱之能事,阴阳怪气地说:“章良娣调教的人,就是不一样!本宫听闻,十四皇子一满月,你便能侍寝了!房里的功夫着实了不得!”
“太后!”话音刚落,绿珠仰起面庞,梨花带雨,委屈异常。但又不敢顶撞她,只好哭着辩解:“臣妾没有以色侍君,太后所闻,均属谣言!请太后明鉴!”
“哼!本宫开个玩笑,你就如此当真!”说着,她咬牙切齿,露出狰狞面目:“难道被本宫言中了?”
皇后忿忿不平,话里有话地警告着:“启禀母后!刘昭容自临盆之后,身体时常微恙!皇上很是关心。还望母后宽容体谅!儿臣先行谢恩了!”
“哼!少拿皇上压本宫!”顿时,话锋一转,她自以为抓住把柄,便逼问绿珠:“萧贵妃发疯之前,你有没有看望过她?”
“回太后!臣妾的确去过西宫!”绿珠诚实地答道。
“那就对了!”只见她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冷笑了一声:“一定是你,以看望贵妃为名,威吓过她!本宫没说错吧?”
绿珠大喊冤枉,皇后也在旁劝导老太太。谁知,她竟自以为是,非要认定绿珠觊觎贵妃宝座,侍宠而骄。
“李淑妃罪有应得!敬珍和四皇子,有这样的母亲,算他们倒霉!”太后一边感叹着锦仪宫的巨变,一边指着绿珠骂道:“但是,萧贵妃就不同了!即使她有罪,滕玉何其无辜?是不是你以狐媚之术,扰乱圣听,害得那孩子被软禁的?说!”
听到这里,绿珠顿感颜面扫地,壮着胆子回道:“敢问太后!您断定臣妾迫害贵妃母女,有何凭据?”
“你!”太后无话可说,哑然失色。
皇后见状,出面解围,陪笑道:“母后息怒!儿臣知道,您心地仁慈,着实为贵妃和滕玉着想!但滕玉软禁善乐堂,实属陛下圣裁!与刘昭容无关!”
谁知,太后听罢,平静了片刻。突然间,又找茬骂道:“那么,一定是雪雁喽!”
“太后!请您不要侮辱章良娣!”绿珠终于爆发了。
只听“啪”的一声,侍从们吓得手足无措,纷纷跪在地上。原来,老太太一怒之下,伸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母后!她贵为妃嫔,您不该如此!”皇后理直气壮地说道。
“住口!”太后喝斥道。说着,她怒视着绿珠,破口大骂:“侮辱?那个狐媚子勾引太子,害得洛华不受待见!本宫哪里侮辱了她?”
见绿珠捂着脸,不肯低头认错,她命令左右:“来人!将刘昭容拉出去,掌嘴二十!给本宫好好打!”
“好好打”三个字意味着手下留情。但是,皇后怎能坐视不顾呢?
正当她要求情之时,门外一声高喊,化解了危局。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良娣娘娘到!”
太监们也不敢上前拉人,只能跪下接驾。听到喊声,太后顿时脸色惨白,狠劲地咽了一口气。
圣驾光临,实乃太子夫妇相劝所致。
皇上一边安抚皇后和绿珠,一边劝导母亲,希望她息事宁人。谁知,她反倒振振有词,着实不可理喻。
当然,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皇上心如明镜。无非是想以威吓手段,震慑绿珠并警告雪雁。一则,她害怕雪雁的气势越来越大,威胁未来的太子妃;二则,她见绿珠得宠,害怕其日后入主西宫,取代萧贵妃。倘若恶梦成真,后宫就成了她们的天下。因此,便病急乱投医。
“这个狐媚子口出狂言,指责本宫!难道不该打吗?”为了威慑儿子,她继续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敢问母后!她说了些什么?”皇上笑了笑,直插心窝地问道。
太后一言不发,只是怒视着雪雁。
雪雁见状,立刻低下头,故作恐惧和委屈地说道:“太后息怒!请您饶了昭容娘娘吧!”
“皇上都到了,本宫敢不松口吗?”说着,她话里有话道:“雪雁,你好福气啊!自己花容月貌,又带出个美貌的宫女!哼!主仆二人,天生的狐媚功,无师自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