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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盛宾如第二次去拜访吴元厚,朱红也去了。两人前脚后脚,到吴家门口打照面。盛宾如事先想好的说法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想说——朱红先开口:“今天我来看吴先生最近创作的四尺整张山水画,是不是画好了?要是画好了,我要买。”这话,朱红是说给出来开门的阿仲听的,也是说给边上盛宾如听的。那个意思明摆着,不用问,你姓盛的今天来有什么事?盛宾如悠然一笑,“哦”了一声,瞟了一眼朱红手上拿的字画,说道:“你来买画,我今天来也是,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这话一听,假的。朱红心里想这个家伙说真的,说假的,跟自己不搭界;要紧的是,今天要吴元厚开口说,在唐楼买的那幅画真的还是假的?朱红心里一直在琢磨待会儿进去怎么说话,才能叫吴元厚把心里话说出来。盛宾如心里也在推敲待会儿见了吴元厚,这位朱大少爷在场,这个话怎么个说法?

朱红、盛宾如在吴家门口等,这两位仁兄或许谁也不会想到,阿仲进去禀报老爷,说:“朱家大少爷和那位先生又来了。他们是来卖字画。”吴元厚一听,回头道:“不见!”

阿仲出来回话。朱红吃了闭门羹只好转身走;盛宾如跟上去,请朱红到镇上饭店吃饭。朱红说:“不客气,我来请。”

到了一家比较像样的饭店,要了单间坐下来盛宾如点菜,一边说道:“我要买字画,想看看你手上的东西。”这话听起来像真的。不过,朱红还是有点怀疑这位盛大哥好像有点虚了虚,试探道:“价钱忒大。”

盛宾如瞟一眼菜单,再加一个菜,一转眼,回道:“钱,没问题。只要东西有名头,是个东西。”朱红一听,顺着盛宾如的意思,把自己手上一件旧字画解开来让盛宾如看了一眼,一面说道:“这件东西是我家里收藏的,今天拿出来本来是想请吴先生过过眼,绝对不卖给别人。即便是吴先生要,也不卖给他,尤其是不卖给那些不懂字画、附庸风雅的人。”盛宾如听了,一根筋上来,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一句话也不要说了。这件东西我看了,我要了。”眼瞅着朱红把画收起来,盛宾如伸手阻止道:“哎,让我再看一眼……我说要,就要,没别的废话。你说个价吧。你说什么价,我就给你什么价,信不信?”朱红嘴角一抽,随口报了个天价,心里想这个冲头,不吃他,吃谁?盛宾如眉头一皱:“喔唷,太贵了。”略一沉吟,开口杀半价。朱红心里突突跳,有点闷闷叫喜;经验告诉自己,凡是嘴巴上说“钱没有问题”的人,真的要他掏钱,就很有“问题”了。而那些看了货色心动了,嫌价钱大,拼命想杀价,往死里杀价的人,多半是想买东西。看样子今天这个姓盛的要上钩了,叫他跑不了。

朱红心里肯让价,但是嘴巴上不让盛宾如,像真的一样发急道:“哎,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刚才是你盛先生说的吧,怎么说来着?你说叫我开个价,你就给我这个价。怎么我说了,现在你又反悔了?做生意说话,我牙齿齐得很,搁在石板上硬碰硬的,怎么的?你牙齿吃豆腐啊,软了是不是?说话不算数,这生意怎么做,啊?”

“我说你不要急,”盛宾如一笑回道,“说话对我客气点。你是做生意,讨价还价正常得很。我又没说不要,不买。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我说话算数。我说这个数就这么定了。好了,你别不高兴,给我看脸色,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我再给你加一点,这个数够了吧?哎呀,你要开心。我说你要笑才是。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了。说清楚啊,是你现在不要这个钱,不是我不要你的东西。”

朱红被盛宾如这一通说,憋得下面尿急了。他巴不得立马拿钱,完了出去解手;心里想着,想立起身来,眼睛一闪,说道:“再加一点,我就——”盛宾如立马回道:“做还是不做?做,就做。不做,就算了。这个数字我不加了。我说就这个数,要就要。不要,拉倒!”说罢,瞟了朱红一眼,立起来要走。

朱红看在眼里,心里不急;他这会儿急的是自个儿裤裆里憋的一泡尿真的急煞人!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出去先把这该死的尿撒了,回头再跟这个姓盛的家伙搞。但是一想,这样不行。这泡尿要是一撒,一鼓作气就歇了。

朱红晓得做这种生意,得讲究顺牢一口气到底,中途不能停顿,不能歇,绝不能给客人喘一口气;要是钱不到手,就把客人丢在一边,等到客人稍有一点时间,心情冷下来,再到外面去吹一吹小凉风,多半会眼睛一眨改变主意,这生意也就黄了。

朱红心理素质不错,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理上有点坐不住了,因此面孔一冷,“唰”立起来,一把拽住盛宾如胳膊,说:“好,就依了你。谁叫我今天倒霉,碰上你盛大哥这么欺负人。”朱红心里骂道:“你妈的自个儿端上门来,我今天吃死你!”嘴巴上却一口气唏嘘道:“唉哟天地良心,我说盛大哥,你怎么不去欺负那些做官的老爷,跑到我们这里来欺负咱老百姓?!”

“说什么呢,”盛宾如一屁股坐下来,眉头一皱,说道:“我欺负你?欺负老百姓了?我好像,哎,我好像没欺负你吧?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好像我真的欺负你了。好吧,再给你加一点钱,这样成了吧?”

“唉——!”朱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得垂头丧气,好像羞得无地自容,手伸出来,嘴巴嚅动道:“再加一点。”

“不加了。”

“这?”朱红一脸木讷接过银票赶紧出去撒尿。一会儿他回进来,似乎口拙了,说道:“有什么办法,这生意跟你做,我吃亏得很。唉,也只好这个样子了。盛大哥今天真的是占了大便宜!”盛宾如眼睛向上一翻,“嘿”了一声,吃了一块臭豆腐便搁下筷子,说:“你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一步。这饭钱你结账。”

“哎,盛先生,”朱红用筷子点点菜盘子说,“还没吃好;吃好了,跟你一道走。”“你一个人吃吧。”盛宾如手一挥,出去叫了马车直奔苏州方向。

回到城里,盛宾如先到旅馆放好东西,然后到清泉浴室去洗澡。

休息了一个小时后,他又回到旅馆拿了东西出来,坐黄包车去唐楼,把唐六梓拉出来到得鲜楼吃晚饭。

唐六梓发现盛宾如今天晚上兴致好,一上来就连续干杯,吃口很大,也不见他吃菜,就是吃酒,一面兴奋地说道字画,捡漏,眼力;眼睛一眨,光他一个人就吃了两瓶花雕黄酒,舌头开始大了说道:“唐老兄,你不知道吧?跟你说,本来呃,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后来想想,我还是跟你说,”盛宾如打了个酒呃,吐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在博古斋吃了个仙丹。还有,今天在外面又吃到了一个仙丹。前后吃到了两个仙丹,呃。”唐六梓一怔,手摸着下巴,问道:“是不是捡了一个什么漏?”

“呃——有一幅是‘元四家’你、你知道吗?‘元四家’你。我说是你的这个呃,不对。是倪——倪云林的一幅山水画。”

“喔唷,不得了!”唐六梓浑身一震,随即端起酒杯跟他碰杯,说:“什么时候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盛宾如一口干掉酒,放下杯子,瞟了唐六梓一眼,一笑:“我现在就拿给你看一眼,先睹为快。”说罢,从刚才带来的长条子大布袋里拿出来一幅旧画,打开来。唐六梓一看,抬头问道:“真的假的?”

“呃,唐兄不懂,眼力不行……”

“这一行,我是不懂。”唐六梓眼睛一眨道,“不过我琢磨着你呀,最好不要想当然,小心踏地雷。这一行水深得很,你要小心淹死掉。”

“我看这个东西,是个东西,呃。”

唐六梓“哼”一哂,说:“老酒是不是吃多了?你就这么有把握?”

“不是把握,这个字画全凭眼力——”

“哦,眼力。”唐六梓点点头,心里不以为然。但是心里的话,这一回他不想拉出来直说。不过回头一想,还是给盛宾如出个主意比较好:“宾如,我看这么着,你抽个时间到南京去找金陵博物院院长顾大献,他是权威。哎,你请他帮你看看这件东西真的假的?”

“呃,这个主意好。”盛宾如搓搓手,说:“去,去一趟南京——”

“我陪你去……”唐六梓话还没说完,盛宾如摇摇晃晃立起来,隔着桌子一把握住唐六梓的手,醉眼迷离说道:“唐兄,还是唐兄。”

“说定了。”

“呃,”盛宾如点头道,“几时?”唐六梓把半杯酒一口干掉,把空杯子倒过来放到桌上,说:“后天……”

朱红做了盛宾如那笔生意之后第二天,把庞为然约到大光明旅馆碰头。

庞为然进了包间门,朱红说:“上回跟庞先生约定一个月时间。现在时间到了,我今天来给庞先生一个说法……”朱红话说到一半,庞为然打断道:“东西弄到了没有?我急着要。”朱红一笑,将手一让:“庞先生坐下来说话,两件东西我今天带来了,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做庞为然这笔生意,朱红没有听他父亲的话。他私下拿定主意,大胆一回把那两幅画都给庞为然。这会儿他跟庞为然碰头,已深思熟虑过,面上似乎即兴说道:“这年头,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弄不到好东西。到哪里去弄?逼煞人了。没办法。到头来我有什么办法?最后一条路,只好忍痛割爱,把家里收藏的前朝名家字画拿出来匀给庞先生。言而有信,给朋友一个交代。不过,这件事最好封起来,不外传。要是让家父知道,我就死了。败家子哦,这个没办法。我答应朋友的事情非要办,还要办好。”说罢,长吁短叹,接下来手一让,一个欠身道:“请庞先生过眼。”

庞为然看画,朱红立一边侧身说道:“这两件东西是老货,扎实得很,是个东西。庞先生觉得怎么样?”

“好,”庞为然抬起头来,一边搓手,说道:“开门。就这两件。说好了我拿下。往后红哥有什么好东西,先拿给我看。我看上了,就拿下来,不二话。”说罢,点火抽烟。

“庞先生有眼力——”

“眼力?”庞为然伸手抹了一下眼角,嘴巴一撅道:“兄弟,不是我今天跟你吹,我看东西的眼力还可以,好比看人,不会走眼。先前徐州的朋友介绍我到苏州来找你,头一回跟你见面,我一眼就看准你红哥,认准你这个朋友。我没看错吧?你守信用,为了朋友,够意思。不过,现在是跟你做生意,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兄弟我在这里还是要多问一句,这两件东西从你家里出来,真的?”庞为然抽烟,呛了一口咳嗽。朱红心里稍有一慌;这一慌传到眼睛里,那眼珠子瞄了一下庞为然,——朱红的眼睛习惯眯着,庞为然咳嗽时没注意。

一会儿,朱红眼睛睁开来,正眼看着庞为然,脸上显得自然平静,悠悠地说道:“庞先生,这东西真的假的,说起来,行家看了各有一说。事实上,你也知道,行家也有看走眼的。不过依我看,这个收藏字画关键是一个‘好’字。比如说这两件东西有名头,是个东西,庞先生也看过了,你说好,你是行家;你觉着好,欢喜,那么它就值这个钱。反过来说,你觉着它不好,看不上它,或者说你不欢喜,那么它在你眼睛里就一文不值,跟废纸差不多。”

听朱红这么一说,庞为然眼睛一亮,点头微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我看你家里流出来的东西,不会错。我没话讲。这两件东西我看开门,我要了。不好意思哦,叫你忍痛割爱了。”庞为然拿出五根大金条,往桌面上一排,随手在金条上一捋,接着说道:“这四条大黄鱼,算两件东西。这里多加一条,算我庞某孝敬令尊大人子藏先生。哦,对了,先前那一百个大洋,不要了,算作给老弟的茶水钱。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加一点如何?”朱红淡然一笑,回道:“庞先生爽快,兄弟我不好意思收下了。”朱红心里暗喜,伸手把五根金条收进皮包,一面说道:“庞先生,我呢,交你这个朋友心里高兴。今后庞大哥有用得着小弟的事儿,来一封信,到我这里,就一句话,一个字:办。”

“好,”庞为然拍拍朱红肩膀,说道,“这话我要听。就这么说了。待会儿出去咱俩找个地方,我来请客。”

“不,”朱红手一摆,回道,“我来请客。庞先生到苏州来,给兄弟做个小地主的机会,尽个小小的意思,就是看得起我,把我当朋友,当兄弟看。”庞为然点头道:“红哥够朋友。今天就让你尽个地主之谊。”说着,人已经立起来。

“就这么说了。”朱红拍一下椅子扶手,嘴角一牵说道,“今天晚上先到得鲜楼吃饭,然后还是到那个地方去修身养性……”庞为然会心一笑,一只手握住一只手;握住了不松手,仿佛一松手另一只手会跑掉似的,“嘿”一声说道:“白天忙这个忙那个,到了夜里就好这一口。”“哎,男人嘛。”朱红这会儿一副善解人意的腔调,心里正在想“天下人有短处,便有恰到好处”。朱红年纪不大,却谙熟此道。而庞为然性情集中于“声色”不在话下。

这是朱红第二次带庞为然去同春楼,他不声不响替庞为然付了钱,跟徐娘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

阿奔在前厅里看见朱红,想讨好他,趋步上前一个欠身,说道:“明天北京有个戏子要来……有名得很。我给红哥留个前排位子,过来欣赏一下?”朱红一听,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眯成一条缝,瞟了阿奔一眼,沉吟道:“哦,明天?明天没有空。这两天忙得很。”说罢,径直走到门外叫了黄包车,手一抬说:“专诸巷,快一点。”车夫拉了就跑。

朱红回到家里,金俪给他泡茶,一边说道:“爹刚才叫用人过来找你;来过两次了,好像有什么事情。现在,人在后院里头。”朱红一听,顾不上坐下来歇一脚,拔腿去后院。

朱子藏在后院屋里头单独把韩进叫过来,看韩进临摹好的一幅名作,仔细看来,最后还是摇头,搭着韩进肩膀,说道:“你啊,最近临是临得可以了。不过要是细看,恐怕还是有点那个……这件东西,要经得住细看……这两条线要过得了我的眼睛,才算说得过去。否则废纸一张,懂不懂?”韩进嘴巴翕动,点头道:“是,老爷。要么我再画一张?”朱子藏听了,目光突然一闪,盯着韩进看了半天,看得小赤佬惶恐得嘴唇哆嗦起来,却不敢从嘴巴里发出一点声音。

朱子藏似乎在“这一看”里看到了韩福的影子;那个影子晃来晃去的跟眼前的韩进重叠起来,刹那间又分离开来,分明是两个人,却是一张面孔。朱子藏不禁失声叹气;恍惚中,他收起目光,转了和蔼目光和蔼语气说道:“好吧,你把这张画撕掉,再临摹一张。要用心,不要急;慢慢画……心要静下来,每一笔都不能马虎,绝对不能马虎。”

“知道了,老爷。我现在就去画——”

“嗳,”朱子藏手一摆,看了一眼钟点,说道,“现在不要画了。今天晚上休息,弄点热水洗个澡,爬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觉。这个事儿不急,明天再说。”说罢,手一挥叫韩进先下去;回头又关照道:“去,叫其他几个师弟也不要夜摸索了,早点睡觉!”

韩进应声退了出去。朱子藏刚想吃口茶,抬头见韩进又回来,手上拿着那张画怯懦懦地说道:“老爷,这张画还是不要撕掉吧。老爷说过,这是清朝初期的宣纸和墨……”朱子藏一听,把茶碗往桌上一蹾,说道:“撕掉!这清初的宣纸清初的墨家里有的是;明朝的也有。你啊只管给我用心画好了。别的你不用理会。画得不好就要撕。听着,废稿三千余。去琢磨琢磨。去吧,到前头去看看大少爷回来了没有?”

朱红来到后院,看见韩进从后院门洞出来,上前问道:“老爷在里头?”

“在。”

朱红眼睛一瞄韩进手上拿着东西,顺口问道:“哎,手上是什么东西?”

韩进回道:“是我临摹好的一张画,老爷关照撕掉。”“哎,等等!”朱红伸手拦住道:“拿过来给我看看……”说着,已经从韩进手上把东西拿了过来。

朱红抖开那张画,借后院窗户的灯光瞅了一眼,随即把画折起来,放进自己口袋,一边悄声对韩进说:“你去吧。”眼瞅着韩进走了,朱红沉吟片刻,转身走进后院屋子。

见儿子推门进来,朱子藏示意把门关上,揉了一下眼角,说道:“这么晚才回来。以后晚上要早点回来,陪陪阿俪,咹?今天跟姓庞的碰过头了?”

“碰过了。摆平了。”

“唔,对了。就给我说的那件。还是那件东西靠得住。另外一幅不能给,千万不能给。”

“爹,我看另外一件东西如果给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错!怎么可以给?为什么要给?”

“给,给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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