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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感篇(一)(2)

可是今天这第二次见到你,我是大过惊异地愣住了一你改变得太大了!腰身变苗条了,柔软得像网摆的柳枝;肤色变白了,令我想起“肤如凝脂”的古句;脸色变红润了,真正的面若桃花;眼睛变清亮了,宛若深山里的冽泉;眉毛变婀娜了,像两条柔情的芦苇;红唇变温润了,“梨花一枝春带雨、就连头发也变成一种几乎能看得见的动人的神采,这使你就像从祥云里升起的莲花仙女,变得鲜艳绝论,美丽无比。一定有什么故事发生了,不然那只有天国才有的气息,怎会莅临这森森大地?

世事真是很奇怪的:大多数人,随着时光的流逝,都必然地走向青春徒喚,容颜老去。可也有人,比如你,反而会乘着岁月的驿车,驶向成熟的美丽。终于,有人为我解开了这个谜底:是爱情使然噢,是心中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使人变得如此超凡。

2只有爱情之火的焼炼,能够淫槃女人,使她成为一只神奇的火凤凰。

先前的你,真的很平凡,10来个人当中都显不出你,更何况这万千佳丽、美女如云的世界?因此在你执守的新闻行业,在你的单位里,你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编辑,没有人对你期望什么。

可是他们错了!那只不过是表面的风声雨色。一俟你寻找到了他,一俟他用倾心的爱点燃了你心中的火种,一俟你熊熊地燃烧起来,看吧:一只通体灼亮的火夙凰,在湛蓝广袤的夜幕之中,冲天而舞,清歌婉呖,真真美煞了寰宇,使天地人心都变了一番风聚!

啊,爱情可以装扮女人,也可以装点世界!你的选择绝对是第一流的。你的八君虽不是高大英俊的高仓健,但他是中国第一流的人才,堪称男人里的人杰。他论才气就像开闸之水,论学识犹如深山宽广,论智慧在男人堆里也被钦服,论魅力更可叫淑女自惭!何况他已著作等身,名传中外,在你和别人眼里,他都是绵绵青草里的一棵大树。这样的男人本不多,在我们身边,尤其难觅。

而命运独独对你无比仁慈,把幸福的花环戴上你的头。这个别人只能远远仰视的男人,却爱你如醉恋你如痴。听说,他像捧着一颗珍珠一样地捧着你,不仅用双手,而且用火热的心。

女人还求什么呢?于是你跪下来,呜咽着感谢命运之神,发誓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地报答他。其实,谁是神呢,在你的心庙里,神不就是的八君!

在爱情的深海里,女人绝对比男人沉沦1000倍。真正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真正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真正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的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够你品咂一个星期;他的随意的一句话,够你忙活一年;他的说说而巳的一个愿望,你能为之跑遍半个城市;他的一声寻常的叹息,会像巫山一样重重地压上你的心头,使你心疼得夜不能寐。唉,有一天你手指上扎得红斑点点,那仅仅是为了他随便问了一句你的女红。还有一阵子你忘我地学弹琴,也是因为他要你为他弹一曲。最最重的奉献,是你毅然褪下了才女的桂冠,放慢了如日中天的奔跑,而把自己的青春、精力、才华、奋斗、全都献给了他——只要为了成就他,你舍得割拜自己的事业,心甘憜愿默默地埋没自己……女人呀,男人用情感爱你,你回报他的,却是热血和生命,是你生存的全部快乐、全部价值、全部意义……我也是女人,我真的十分十分地理解你。女人本就是为爱情而生的,能够得到这倾心的爱恋,巳是一生最高的福祉。回首凝眸,天下正有多少哭泣的女人,只为是寻觅不到呀!

所以,你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至少,你体味到了什么是幸福。

这幸福,使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获益匪浅。

3更何况这份幸福并不失衡,你的夫君也爱你。

不是君子好逑的爱;不是沉鱼落雁的爱;不是鼷云香腮的爱;不是怜香惜玉的爱;也不是三从四德的爱;更不是功名窜贵的爱;酒色才气的爱;福禄寿喜的爱;传宗接代的爱。

他珍惜的是你能够听櫳他的话。

噫!世上人间,谁不会说话?谁又听不懂人说话?雄辩如界格拉底,巧舌如张仪、苏秦,糯辟如孔、孟、老、庄。

可是又有几人能听懂我们,能与我们对上话,能使我们想对他说?

不错,男人都是要建功立业的,可是离不开爱情的润泽。再刚勇、再雄霸、再事业的男人,也离不开女人的柔情,那才是生命的根。何况,他也是历经了大漠孤烟一般的饮柯,弄得心痕累累,苍苍莽莽,巳近乎绝望。因此,当他在无望的沙海之中突然看到了希望的绿洲,他的胸膛里面,是奏起了怎样庄严的鸣响啊!你也成为他的神。他把他全部的忧郁、孤独、感伤、惧怕、委屈,亳无遮掩地向你敞开。也把他憧情、热望、夙愿、追求、梦想,点点滴滴化进你的血液里……所以,他不知道怎样捧着你才更好一轻一些,重一些?松一些,紧一些?虚一些,实一些?梦一些,醒一些?你不知道怎样爱他才更深一一是给他眼睛?给他双手?给他青春?给他热血?还是给他精神?给他灵魂给他心?你们是真正的阳极和阴极。一个霹雳,爆出一道亮彻天下的闪电!

他把一个心酸的故事,一遍又一遍讲给你听:好友B君,才高人好,却时乖命蹇,累遭霉蛇缠绕,抽刀断水,内心里苦不堪言,又失却红粉知己抆英雄泪,终至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每次说到这伤心处,他都语不成声,痉挛地抱紧你,想把你揉他的身体里,灵魂里!

他不绝声地叫着你的名字,无论在醒时,在梦时,在虚幻时。即使就在他的身旁,他的眼睛也时不时地找寻你,就像找寻他的自我。他把自己的生命密码,一把锁进了你的生命链里,然后就心安理得地对可命神说:“我已把生命交给了这个女人。”没有了你,你不知道他还怎样活,他也不知道。

4然而幸福之门,并没有对你们訇然大开!

爱情是稀世珍宝,不是我们人类能够尽享的。上帝造人不是为了使之享乐,而是为了把这个世界打造好。每个人都必须负载着他的责任,终其一生地探索和劳作。因此千干万万的人,世世代代的人,有多少痴男怨女,寻寻觅觅一辈子,走到天国的门槛下了,却只能遥望着爱情的迷人光彩,力竭而死。

对于爱情的苦行僧来说,降生在这世上的任务,就是为这宗教献身,像西叙福斯一样,日复一日地向山上推动那无望的巨石。

爱備有多少磨难,你们面前便有多少磨难。

5你痛恨他是名人,背后永远追逐着好事的眼睛,挑剔的舌头,男人的闲言碎语,女人的飞短流长。你还痛恨他是成功的男人,不愿招来使他沉溺的鲜花、美酒,大众面前的曝光,无聊闲人的包围,轻佻女人的追逐诱惑。你尤其痛恨他的男性虚荣心,痛恨他不是瀝莎公爵,看重他的功名追求甚于你的情感……他呢,也痛恨你是个出众的女人,你的工作必须与其他男性交往,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其他男性的爱慕。他还痛根你对他的爱太深太浓稠太专一太宗教太过于自我牺牲。你的爱火把他熔铸得太神圣、太纯洁、太累。他尤其痛很你的爱已把他惯成一个不可忤逆的暴君,你怎么都是柔柔的水,使他离也离不开你……可是所有这些,比起横亘在你们之间的那条不可逾越的万丈深渊,简直连纤尘也算不上了。

人类就是有大悲哀一一他的生命之中,早就有了一个女人!

他少年离家,在外漂泊了20来年,是这个比他大三岁抱金砖的女人,替他赡荞老人,晡育幼子,荷锄稼穑,和睦邻里……她本来就不是天仙,岁圬的风尘又格外地不留情,早巳把她凋敝成一束晩秋的瘦菊,女人的风韵和心气都已离她而去。她活着,只是听凭惯性。她是为他走到今天的,所以,他永不能当陈世美。

情天爱海也是一种宿缘。面对威严庄重的生命法庭,我们只有两种选择:或顺从,或反抗。顺从其生,然而苦海行舟,生命不能畅其流;反抗即死,然而天公地道,可以享受瞬间辉煌。是求其瞬间,还是求其长久,神到底网开了一面,让每个灵魂尽求其寻。

你的不幸也就在这里,他把生死的选择交给了你:何去何从,全凭你!

你的第一个选择,当然是远走高飞。

像掘强的简,爱一样,你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头也不回地逃离罗契斯特,孤苦零丁地跋涉在无望的荒野上。一场天火正在熊熊燃烧,红色的火云逐渐式微,黑得发狂的乌云乘机大举进逼,勾画成一幅惊心动魄的《天柱欲折图》。俯首下望,干涸的大地裂开一道道黑深的伤口,绿树、红花、飞禽、走兽,象征生命的存在遍寻无着,只有枯黄的戸苇在狂风的撕扯中呼号,然而,你巳全然失去了感觉,你的心在淌血,身后留下大朵大朵的血花。此时此刻,你终于得到了一场痛哭,你呼喚爸天,哀求诸神:“谁来救救我?!”

没有准来救你。

谁也救不了你。

你隐忍着,边走边跑,绝望地呼喊着々君的名字。最致命的,就是此生此世,巳不能剜去心中的这朵红玫瑰,它已镌刻在你生命基因之中,如同普罗米修斯的心脏,即啄即生,永啄永生,除非死,你不能放弃这份爱,至此你终于明白了,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于是,你顽强地站定了。头颅高高扬起,双手伸向天,像一尊想要拥抱太阳的神像。你不再顾及天庭的规矩,也不在乎人间的限制,只把人的本心呐喊出来:

“我……不……服!”

“我……不……认……命!”

石破天惊……

豪雨如注……

这是上天在羞辱你,还是在歌吟你?你不在乎,因为你没有做坏事,你的爱是世界上最纯洁无瑕的真爱……你寻求的只是献身,而不是得到,更不是占有。名分于你,与金钱、功名一样毫无意义。你要给现代女性提供一个全新的参照系: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和真正的女人之间的爱,是高贵的男人和高赉的女人之间的爱,是好男人和好女人之间的爱。

起风了。风起于清萍之末。吹皱一池春水。卷我屋上三重毛。萧萧风声里,送来一株古柏的叹息:

“当年,就连罗丹大师也铸下了大错。姑娘,你不怕晚境悲惨吗?”

你捧起一大把无名的野花。它们的花瓣很小,形状圆而普通,颜色也不浓烈,只是淡淡的素白。和这个流金溢银的世界相比,它们是显得太朴素了。然而从它们小小的身体里,释放出浓烈的香气,看得出来它们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你把它们的浓香撒向大地……6我想为你歌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

和你相比,我却是太羞愧了。我根自己是个儒夫,不敢像你一样,高举起从头越的大纛,永往直前地穿越五千年的风烟。

7但我愿为你做喀戎。喀戎是希腊神岛上的森林精灵,他崇敬普罗米修斯的英雄举动,甘心倩愿甩自己的身躯,替換下被缚在高加索山上的普罗米修斯,替他忍受着恶嫌的啄食,也不在乎被遗忘的孤寂,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永远……并且,我还比喀戎多了女人的激情,女人的祈盼,女人的力量,女人的呼喊这呼喊,已积蓄了漫漫濡濡一百万年,此时此刻,响起了庄严的轰响:

“为—你—祝—福!”“为—你—呀—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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