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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引子(2)

凌玲终于忍不住了,扛起摄像机就往外跑。守在门外的男人乐颠颠地扯住她问:“姑娘小子?”她没法回答他,跌跌撞撞跑到女厕,哇地一声吐了。

三发牌香烟终于把那挂长鞭点燃了。咚咚锵锵的锣鼓把许多行人重新吸引过来,凌玲又把镜头架在楼上向下俯拍,还给谷玎那张被风吹红的脸一个大特写。几分钟后,一队敲锣打鼓的人群终于穿过闹市,迤逦拐进县府大院去了,她清楚地看到,镜头里的谷玎还拖着那根细瘦的竹竿。

头一天是周五,谷玎打了通宵麻将,而且手气不佳,损失惨重,输进两张“老头票”去。牌友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这是一般规律,老谷要有戏了!谷玎说,你甭涮我,连自己老婆都伺候不好,还有那闲心?赢了别装没事,请客请客!就拽着另外三个,到宾馆找于海石,要了两盘拷大虾,把那几张票子“共产”了。白天又赶上一个朋友的孩子结婚,被人灌了几杯老酒,困劲儿上来,就睡在了人家的沙发上,要不是老爹过来叫他,恐怕连人家的洞房都给搅了。谷老爷子当众踢他一脚,他冲大家嘻嘻笑,说你们谁能比得了我?四十多岁了还有爹管着,我幸福死了!大家果然投以羡慕的目光,看着他里倒歪斜地走出去,都嗟叹说,这个谷玎,头些年还文文静静的,迈一个门槛蜕一层皮,现在可好,生旦净末丑,狮子老虎狗,装啥像啥,扑克牌里的一张“会儿”。要是有一张文凭,副县长也当上了!谷玎听到了,也自以为是,不免勾起一段心事,回家又骂一通儿子,说你爹也不照别人差什么,只是缺那么一张薄薄的纸,结果怎么样?是龙得蟠着,是虎得卧着。你跷跷脚就够到了,怎么就不知道要强?谷毛宁就说,你醉得舌头都大了,嘴瓢瓢着,还管我?管好你自己得了!啪地把门关上,并从里面插死,把电视开到最大音量,谷玎就没办法了,只好认输地躺到床上看小说,也不过三五行字,还没明白书上写的什么,眼皮一抹达,又睡过去了。谷玎是北沙城里唯一拥有两个书橱的人,那书大都是早年积攒下来的,从副统帅题了词的小红书,到世界名著,《辞海》《辞源》,也夹杂着辛娟的那些画有各种人体器官的专业书。谷毛宁有他自己的小书架,起初摆一些金庸和梁羽生,后来就被名人传记所占领,从拿破仑到包玉刚李嘉诚,糅杂兼容,无所不包。常常半夜爷爷起来解溲,孙子还在捧着书本发神经,那眼睛变得亮亮的。

晚上九点,睡意酣浓之际,代县长谢俊放来了电话。谷玎拉开电灯,辉煌的一片光芒,把一床真实景象照彻无余了。妻子辛娟露半边酥胸躺在那儿甜睡,而他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钳了她一只乳头,如孩童偷摘一颗草莓而被当场捉住,让他觉得挺难为情。

就不好意思地收回这只手来抓听筒。

谢俊放在电话里嘿嘿笑:“老谷,这么早就睡觉,连周末文艺都不看,你也太农民了!”

谷玎说:“我们自己有节目,正要开展夫妻‘半月谈’,就叫你给搅和了!”

谢俊放说:“是么?对不起对不起,你先办公,办了公事再来,我们等你。有半个点儿够不够?”

谷玎说:“是不是三缺一?找别人吧,放我一天假,连续作战,我顶不住了!”

谢俊放说:“我是在办公室给你打电话,军情紧急啊!”

谷玎说:“骗我你是四个爪的!”

谢俊放说:“这是工作,别瞎胡闹!杨老板就在旁边坐着,用不用他和你说话?”

谷玎这才知道,是真有事情。就从热被窝里撑起身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辛娟道歉说:“你看这事儿整的,刚上来一点儿情绪。唉,当差吃官饭,也都是没办法。我下回补上行不?”

辛娟说:“出去就别回来了,五更半夜的,一惊动我睡不好觉!”

谷玎说:“不回来你让我上哪去?”

辛娟说:“上文物站嘛,那地方肃静,还有人等你!”

谷玎说:“又来了不是?你生怕我忘了这个茬儿!”

辛娟说:“这种事怎么能忘?你就是把四项基本原则忘了,也不会忘记这个!”

谷玎说:“别瞎扯了,我看你是欺负人家谭静老实!”

辛娟有意扩展话题,但谷玎无心恋战,赶紧关了灯,悄手蹑脚走出去。听听爹和儿子的房间,爷孙俩还在守着一台黑白电视看小品,都屏息静气,把笑声尽量收敛着,咕咕噜噜的,听上去像一场阴谋。房子是老房子,怎么修缮也没法摆脱乡村气,本来他有机会搬进三居室楼房,但拗不过老爹,只好修修补补,将就着住下去。出了房门,特意试了试暗锁,确认已经万无一失,才撒开脚向深街荡去。院子里的莎果树还没吐叶,枝条稀疏的影子如一幅写意画。如果大黄狗不被人偷去吃肉,它应该在树下伏着,向主人发出忠忱的呜喑;但它的的确确死了,被那些侉腔侉调的外乡人用一只绳套勒住,烀巴烀巴蘸了蒜酱,现在一想起来,他心里还隐隐做痛。

走在路灯下,才发现晚上九点钟的街景是多么美好。日渐其多的霓虹灯频频闪烁,悠扬的乐曲在高高低低的建筑之间回旋,男人女人全都神采飞扬,带一种暧昧的幸福,在歌厅酒店之间来往钻窜。走了不远,遇到了公安局长刘忠诚,着便装,衔一支烟在街上逡巡,如一只觅食的大猫咪。

谷玎打个招呼说:“干嘛呢,马子再多,也不用你警察头子亲自捉吧!”

刘忠诚笑笑说:“晚上吃多了,怕伤食,出来遛达遛达。老谷正人君子,革命这么多年,八成连卡拉OK都没去过吧?哪天堕落他一把,我派俩警察给你站岗!”

谷玎咕咕地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可是个力气活儿,要干你干吧,我得保存好革命的本钱!”

经过玫瑰酒家,忽然看见秦赖巴从里面钻出来,敞着怀,散着脚,苦瓜脸仰向星空,打着响亮的酒呃,如同一个狂放的诗人,不断向外喷吐着破碎的句子:吃喝不怕消化难,万盏千杯只等闲。

鸳鸯火锅腾细浪,生猛海鲜走鱼丸。

新式烧烤严冬暖,冰镇啤酒酷夏寒。

更喜姐儿白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

谷玎听了,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只要是愿意,北沙这地方人人都可以成为诗人的。正想绕开,就见他扑过来和他握手,握住了又好半天不撒开。

秦赖巴说:“表哥,这多天没见你,想得慌,走,进去喝二两!”

谷玎说:“谁是你表哥?你看看你,家里少吃没穿的,你不想法挣点钱,却跑出来灌猫尿!”

秦赖巴说:“表哥,你太不了解我了,我痛苦啊!”说着用手猛劲擂着路边的小树,并伴以气声发音的哭腔。

谷玎说:“少来这套,你痛苦个鸡巴,叮在共产党身上吸血,纯粹是一只虱子!”

秦赖巴说:“表哥,你打我骂我都行,可你不能说我是虱子,好歹我给北沙县也做了重大贡献,没有我能撤县变市?”

谷玎哭笑不得,且又被他的酒气熏得喘不过气来,怕一时摆脱不了,就哄他说,是急着去医院打针。秦赖巴一听,磨拳擦掌的就要护送。谷玎见正在街上值勤的警察小丁就要过来干预,就掏出五元钱来说:“去买点儿东西带回家吧,老婆孩子都等着你呢!”秦赖巴这才放他过去,说:“还是表哥理解我,理解万岁嘛,对不对?”

县委会议室里烟气缭绕,椭圆型桌子坐了一圈人,都正襟危坐,满脸庄严,看似庙里享受着香火的泥像。谷玎扫视一下,成份虽杂,却没有不认识的。就选了外层一个角落坐下,也摸出三发烟来抽,来为满屋的烟气推波助澜。

谢俊放说:“耽误了老谷的好事,你不介意吧?”

谷玎说:“当然介意!老百姓就那么点儿乐呵事,还给剥夺了,怎么能不介意!”

大家就笑,屋里的空气就活起来。

杨家良说:“老谷不老,才四十几岁嘛,还是很有青春活力的。”

谷玎说:“不行了,进政治局还嫩点儿,县这级还老点儿,罗锅攀杠子,两头够不上,再过两年,就回家抱孙子了!”

接待处主任于海石说:“咱北沙马上就变市了嘛,管理上晋半格,水涨船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谷玎说:“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你年轻,想想这个还不为过。”

于海石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就嘻笑一下,用口香糖纸团成的蛋蛋投他。谢俊放敲敲桌子说:“好了好了,老谷给咱们带来了新鲜空气,会议继续进行,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吧!”

谷玎听出来,会是务实会,早就开上了,大概比较胶着,才把他拉进来做一只砝码。中心议题是如何迎接县改市庆典,包括规划街道,扩展广场,增加一些相应的硬件。主要卡在要不要新建一处宾馆,建一处什么样的宾馆,在什么地方建宾馆,由谁来承建,谁来指挥这一系列问题上。除了于海石,大家的发言都谨慎而模棱。杨家良也不是不民主,关键在于,他高屋建瓴而且机锋太健,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能迂回包抄,聚而歼之,最后集中到自己的意志上。大家熟悉了他的路数,也就不再走弯路,白费口舌不说,还在领导面前露怯,显得没水平。杨家良家在省城,来到北沙就住在老宾馆,于海石是接待处主任,职业的原因,接触的机会自然多一些,关系就自然比别人密切。于海石评剧演员出身,口齿伶俐,又年轻几岁,虽说文化不高,但说起话来很有勇气。他举例子批判农民意识,说农民盖房子,今天盖草房,明天盖泥房,后天盖木房,大后天再盖砖房,盖一路扒一路,到头来还觉得挺合算的,实际上亏透了。谷玎觉得话题离他很远,他大可不必为远离自己的话题伤脑筋,还不如抓紧时间补补头天夜里的亏空。就影住身子,把头伏在前面的椅子背上假寐。残冬将尽,室内的暖气却开得很足,有种回光返照的意味,谷玎的后脊就有了热烘烘酸溜溜麻簌簌的蚁走感,渐渐弥漫了全身,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他睡得安祥而塌实,而且十分隐蔽,没打呼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睁开眼睛,就见杨家良正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向他俯下身,亲切地问道:“老谷,你什么意见?”

谷玎慌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积多年之经验,在一个高明自信的领导面前,他不能回答“不”。于是他回报了一个挺自然的微笑,朗声说道:“我同意!”

哄的一声,会就散了,他从大家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阴谋得逞幸灾乐祸的快慰。走出会场他才知道,这一觉睡得不是时候:会上决定,采取超常规措施,利用县改市的大好机会,大规模改造周围环境,除了投资一千万元用于穆江至北沙公路升级,还要筹资一千万元,建一处豪华宾馆,地点在烈士陵园附近的风景区,由鹏程建筑公司负责承建,工程总指挥是谢俊放,具体负责操作的副总指挥就是他谷玎。资金大部分要自筹,而且要保证在十月中旬县改市庆典前竣工,实行七通一平。由于是新宾馆,又建在山坡上,杨家良一向以亚洲四小龙为标范,索性就取名叫新加坡宾馆。

夜很深了,谷玎跟在谢俊放的身后,不知怎么一脚高一脚低的,突然觉得水泥马路不再平整。

“老谢,我没得罪谁吧,干嘛这么治办我?”他说。

谢俊放说:“你这是什么话?组织信任嘛!”

谷玎说:“二十年前你说这话我信,现在连小孩子都唬弄不了。--你们总是拣软柿子捏!”

谢俊放向周围看看,没有别人,就说:“你是软柿子,谁是硬柿子?杨老板对你挺赏识,觉得你是一个干茬子,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谷玎说:“那么大一个工程,又不是小孩子撒尿和泥!”

谢俊放说:“你不干他不干,这一摊子交给谁?干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嘛!”

谷玎说:“我就是想不通,为了这么个庆典建一座宾馆有什么必要,这是不是等于在烈士纪念碑旁边又立了一个碑!”

谢俊放说:“咱们不错,我劝你一句,管好你那张嘴。这么多年,你吃亏就吃在这个上,怎么样,还不是噘嘴骡子卖个驴价钱!仔细想想,建一个好宾馆也不是没道理,头些年,小孙八爷的故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县府办司机小孙有个八爷在日本,据说发了洋财,有衣锦还乡的意思。当年的老头子也是一个躬耕垅亩的农民,原以为接待上不会出什么纰漏,还特地让小孙全家搬到一个副县长的房子去住,现摆了一些时髦的家具应景儿。哪知道那糟老头子一下车,就嚷着要上洗手间,当时北沙人还不知道卫生间一说,明白了原来是要找厕所,就由人引导着去了。时值仲夏,那种开放式的农家厕所瘴疬之气可想而知,又有无数蛆虫在其中蠕动,老头子还没等解裤子,哇地一声就吐了,而且一发不可收,差一点把苦胆呕出来,任人怎么说劝,死活不肯在北沙呆了,县里只好派专车给送到穆江市去住星级宾馆。那时的风气还没这么开明,许多人认为,那老头子太矫情;现在看来,那的确是硬件上存在问题。

谷玎说:“难度太大,能不能换个别人?”

谢俊放说:“不能,杨老板的脾气你知道,成命难收啊!”

谷玎就不再说话,望着满天的星星叹气。两个人在岔路口的寒风里站了一会儿,看见韩老翻从玫瑰酒家钻出来,脸上红扑扑的,身上披着一层霓虹,志得意满地钻进了奥迪轿车里。

谢俊放说:“认得那个人么?”

谷玎说:“扒了皮我认得他骨头!”

谢俊放告诉他,工程就交给他承建了。这家伙早就摸准了杨老板的意向,从前任北沙县长、现任穆江市副市长李哲那儿讨来一把尚方宝剑,连设计图纸都带来了,杨老板也没办法,甚至连招标的过场都不能走一走。现在的人事关系太复杂,扯耳朵腮动,街上抓住一个小流氓,弄不好就是天王老子的小舅子。

谷玎说:“都喂饱了,无利不起早!”

谢俊放说:“这话不好乱说,也都是光听轳辘响找不到井。北沙县改市,也是光长骨头不长肉的县级市,人家是上级领导,说成是体恤下情支持下面工作你也没治!”

谢俊放走了。谷玎骂了几句,无处撒气,看到路上有个空酒瓶子,就拾起来,朝马路牙子上摔出一声脆响。他在原地呆立着,看着一片破碎的霓虹在地上闪烁。

一个浓妆艳抹的卡姐盯上了他,凑到跟前,嗲着声说道:“先生,要不要我陪你玩玩?一个人多寂寞!”

谷玎说:“怎么一个玩法?”

那卡姐操一口装出来的港腔,可又平卷舌不分,一听就是周边县份过来的,故做娇羞地笑笑说:“随你啦!”

谷玎说:“什么价?”

卡姐说:“那要看你要不要‘特服’啦,要的话,给这个数!”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捏两个指头翘三个指头,既像OK的手势,又像孔雀舞的造型。

谷玎说:“‘特服’是什么玩意?特型服装?”

卡姐说:“嘁,连这个都不懂,你晚上出来干什么?”

谷玎感到了侮辱,就愤怒地呵斥说:“这街道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出来?我是这县城的主人,而你算什么玩意?一只苍蝇而已!”

卡姐吃惊地看他一眼,就灰溜溜地转身走开,一面嘀咕说:“倒霉,遇到个神经病!”

回到自家,已经是后半夜,看家人睡得正香,生怕惊动,就悄悄踅进院子,用钥匙捅开房门,和衣在外间的沙发上躺下。听着三代人各自不同的呼吸,他就是睡不着,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把沙发弹簧都弄得不堪重负了。天亮时照照镜子,眼睛红得像一只兔子。辛娟起来做饭,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就过来摸他的脑袋,也并不发烧。

辛娟说:“你这是怎么啦?”

他说:“怎么也没怎么。”

“没怎么怎么会这样子?你肯定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

“那是小事?”

“也不是小事。”

“是好事?”

“不算是好事。”

“那么是坏事?”

“也不能算坏事。”

辛娟就跺一跺脚,朝他大声喊道:“有什么事你不跟我说跟谁说?你倒是说话呀!”

谷玎看着妻子,好像不认识似的,抓起半缸子凉茶咕嘟咕嘟灌下肚去,稀疏的海豹胡子上还挂着水珠。

“你让我说些什么?”他强笑一下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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