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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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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又要出差了。天黑的时候,秘书范东岭来通知政委妻子卓兰,同时协助卓兰准备行装。关键是要准备好那把左轮手枪。因为开车去乌鲁木齐开会的路上,随时都有可能遇上国民党残匪。

政委家这时很安静。政委在师部办公大楼会议室开会。卓兰的妹妹卓娅吃过晚饭就出门了。政委家的保姆小周在监督政委的两个儿子复习功课。政委的大儿子上小学二年级,小儿子上小学一年级。

卓兰打开卧室壁柜取出左轮手枪。左轮手枪裹着红绸子放在皮枪套里。皮枪套上还插着几粒金黄的子弹。皮枪套配着一条皮带,政委出差时就把它系在腰间。秘书范东岭、警卫员小钟随政委出差都带一把盒子枪,司机也带一把盒子枪,他们就直接把枪插在腰后皮带里。

范东岭娴熟地拆下左轮手枪的零件,仔细地擦拭着。并且从转轮里卸下子弹,一粒粒擦拭一遍。这期间,范东岭满腹的心事早被卓兰看出。

卓兰:有啥事赶紧说,你还要带到乌鲁木齐去?

范东岭:我是有个情况要和你通通气……

话说一半又不说了。卓兰着急。

卓兰:啥事嘛,吞吞吐吐的!

范东岭终于说出来了。

范东岭:卓娅和那个右派有来往。

卓兰这一下吃惊不小,当时就愣在那里。

首长院子有东西两个门,东门外面是师部招待所,西门拐出去,直着往西是师部办公大楼。师部大门就设在西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由警通连战士荷枪实弹地站岗。

院子南北两侧的房子住着师部首长,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某师师首长。师政委楚士光家住在北侧尽东头的房子。每个首长家的墙根都堆着大堆的煤,生火做饭取暖就用这些煤。这些煤都硕大无比,有的甚至有六七百公斤重。需要砸煤的时候,警卫班的小伙们就来帮忙,抡了大锤,乒乒乓乓将这些大煤砸成小块。

首长院子中央植满果树。这些果树有冬果子,夏果子,梨门果子(拟音)。桃树在西门外,沿路长着,有毛桃子,光桃子。间或有几棵樱桃树。这是1958年的春天,正是白花盛开的时候。看到这些白花,就会想到它们将慢慢变成指甲盖大小的果实,慢慢长大,到秋风起来的时候,满树的果实摇动着,仿佛引诱着你去摘了吃呢。

随政委出差的司机、警卫员小钟、秘书范东岭腰后都别着枪,在吉普那儿等着。这时候晨曦正闪耀在满院的苹果花上。政委的两个儿子紧紧抓着政委的衣襟,吸着鼻子发出了抽泣声。凭经验他们知道政委就要上车了。

政委离着吉普一段距离站着,平静地抽着牡丹烟,不住地将烟卷从左手移到右手,再从右手移到左手,交替着去摸站在两边的儿子的头。

小钟:首长,该上车了。

小钟这么说的时候,迅疾地朝警卫班两个战友使了眼色,两个战友身形晃动的时候,政委的两个儿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突然大哭起来,抱紧了政委的胳膊。两名警卫员很干脆地把他们抱开时,政委立刻扔了烟头,在小钟和范东岭的簇拥下,或者应该说被他们架着,迅速钻进吉普。吉普在政委儿子的嚎啕声中扬起烟尘,笔直地驶向师部大门。

中间,范东岭跳下车,跑进师部小卖部喊着售货员老蓝。

范东岭:来两盒大前门。

老蓝将大前门递向范东岭。

老蓝:是不是和政委去乌鲁木齐开会?

范东岭:讲究讲究嘛。

范东岭拿了烟就跑了出去。

送走了政委,卓兰想找卓娅问问那件事,可又觉得难以开口。她要有切实证据才好说这件事。下午,卓娅回来一趟,带着几个女青年在她那间屋商量排话剧、分配角色的事,这时候卓兰当然更不能问那件事了。商量完,卓娅说晚上回来晚些,不在家吃饭了。卓兰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但也只有等卓娅晚上回来再说了。

天黑的时候,吉普才到招待所。所长赶紧迎了出来,引政委进屋。小钟和范东岭在招待所职工的帮助下,往屋里拿着行李。小钟最后拿下一支步枪。步枪是为开会回来路上打野味的。政委在车上就唠叨,看回来能不能碰上大家伙,大家伙指的是黄羊。碰上野猪范东岭会限制政委。因为打野猪太麻烦,而且容易出危险。

晚上,卓娅和女青年们去了师部礼堂,拉亮灯,跑上舞台看场地。

登上舞台,仿佛已经开始了演出。望着空荡荡的台下,卓娅和女青年们激情澎湃,朗诵着马雅可夫斯基的阶梯诗。

正在兴头上,灯一下灭了。女青年们发出一声惊叫。灯又亮了。

这时候方序文正在舞台地下室检查线路。这个方序文就是范东岭说的和卓娅有来往的那个右派。

方序文的头发有些蓬乱。那时候的年轻人流行梳整齐的分头,他是右派,不可能追时尚。但这些蓬乱的头发却将方序文的脸衬托得恰到好处,仿佛他就该这么着,真要梳个整齐的分头反而不对。

当方序文从地下室走出来时,受到惊吓的女青年们又发出一阵尖叫。但她们并没生气,而是为刚才的失态禁不住笑起来。

她们主动和方序文打着招呼。

女青年:哎,刚才是你把灯弄灭了吧?

方序文并不往女青年这边看,边说边走路。

方序文:检查线路。后天礼堂要开会。

一下又沉寂下来。女青年们为一时想不出再问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

方序文走下舞台,脚步不停地向前走着。女青年们再度兴奋地朗诵起马雅可夫斯基的阶梯诗,那嘹亮的声音仿佛专为念给方序文听的。所有的目光都送着方序文的背影,只有卓娅没去望方序文。

卓娅拍着手招呼着伙伴。

卓娅:哎,开始工作了,别捣乱了。

女青年们收回目光的时候,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政委他们已经入睡了。

小钟和政委一屋,范东岭和司机一屋。院子里,一名职工背着一杆步枪站岗,身上斜挂着子弹袋。那是一种颜色发白的帆布子弹袋。所长走出来查哨,在月光下点燃了香烟抽着,暗红的香烟头就在黑夜中闪烁。远处,隔着一片草地就是密密的树林了。

所长望着黑魆魆的树林,自然不会像诗人一样欣赏它的幽静。招待所每夜都有岗哨,是警惕从那片树林里突然窜出一小股国民党残匪。

天气还是有些冷。所长将披着的衣服往一起拉拉,蹲了下来。

所长像是和岗哨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长:政委一沾枕头就着,还是老样子。

所长的嘴角漾起了笑容,那迷离的目光也仿佛是在回忆某个夜晚,政委宿在这里的情景。

这个微寒的夜晚,范东岭梦见了卓娅。

这正是他想要的梦。他梦见卓娅在放一只硕大的蝴蝶风筝。但卓娅放风筝的方法不对,范东岭想过去帮她。握住卓娅柔软的手,教给她正确的方法。但范东岭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空气好像阻隔着他和卓娅接近。他使劲想冲过去,但空气柔软而坚韧,他无论如何也冲破不了这层空气。猛地,他惊醒了。他出了一身的汗。这让他感觉很难为情,又感觉无比的缱绻。

他一时不想再睡去。他想到“反梦”这个命题。在梦里他无法接近卓娅,那么在现实中,他就有可能接近卓娅了?就像在梦里很富有,现实中却很穷一样。

范东岭一下变得很幸福了。他裹紧了被子,又想起一个月前的一件事。那天他准备回自己办公室时,忽然听见卓娅在叫他。卓娅两手沾了黑乎乎的油泥,让他帮她把钥匙掏出来。范东岭迫不及待地要帮这个忙时,卓娅说钥匙在左侧的裤子口袋,范东岭一下紧张了。但他没时间犹豫,一旦让卓娅看出他犹豫,也就看出了他此时的念头有多么不洁净。范东岭尽量小心地伸进手去,但还是碰着了卓娅的腿。这让范东岭紧张地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要不是已掏出钥匙,他真担心他的心会从嘴里跳出来,就落在卓娅面前灰色的水泥地上,并发出啪的一声响。

之后,范东岭在政委家屋后的那个小树林里,抽着特意买来的大前门烟,或来回走走,或蹲一阵,或在树干上靠一阵,回忆着那美好的一瞬。

他不但碰到了卓娅的腿,而且感受到了那腿的光滑。因为钥匙放在卓娅的裤兜里,那对他是个陌生的所在。就像让他去乌鲁木齐的某个巷子开会,他没去过自然不知道这条巷子在哪儿。所以他有理由找一会儿。他必须找一会儿。直到钥匙触到了他的指尖,他才知道钥匙在哪儿。

有时候美丽时光的到来让人猝不及防。他怎么会想到卓娅让他找钥匙呢?这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他赶紧在心里打扫了一片洁净的地方,把这段记忆珍藏起来。

当然,和这份记忆连接在一起的另一段记忆,却让他不得不时时翻出来认真思考一番。

卓娅手上那乌黑的油泥是从哪来的呢?他把它当成线索去追查。终于有一天,他看见方序文在修机器,弄得两手满是乌黑的油泥。范东岭由此想到卓娅让他掏钥匙时一脸的兴奋,甚至有些忘乎所以,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因为方序文。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必须和卓兰谈谈。未雨绸缪,等真的出事就晚了。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卓娅要真和方序文有什么,卓娅也完了,政委也必然受到牵连。他告诉卓兰这些的目的很洁净,就是为保护卓娅,也为保护政委。他反复询问过自己,他的目的是否洁净,经过反复思考,他给自己的答案是洁净。于是在政委出差的前一个晚上,他鼓足勇气对卓兰说了。

晚上十点钟,卓娅还没有回来。

屋里很安静。卓兰待在屋里胡思乱想着,忽地感觉到要出什么事,不由得一阵紧张。

她悄悄去了里屋,见两个孩子都睡得很香。又去了保姆小周的屋。小周已经睡下。

卓兰轻轻摇着小周。

卓兰:小周,你醒醒,和你说点事。

小周醒来,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见是卓兰,赶紧坐起身,还揉着眼睛。

小周:大姐,咋了?

卓兰:没事。我怕今夜出什么事呢,你觉轻些。

小周吓得不揉眼睛了。

卓兰:别紧张,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是出些事,也有警卫班呢。你原睡下,觉轻些就行。

小周又躺下,睁大眼睛不敢睡。

卓兰轻手轻脚出屋后,小周抵抗不了困意,又睡着了。

走廊里也很安静。

月光照着卓兰犹豫的身影。

卓兰放心不下,还是去了卓娅的屋子。

卓娅的屋子陈设很简单。政委和卓兰的屋子陈设同样简单。那个时代,师首长的家里都陈设简单。在1958年的春天,新疆和平解放还不到九年,经济建设还在起步阶段,如1952年建的八一钢铁厂,年产钢铁只有三万吨,远不能适应新疆的建设发展。政委这次去乌鲁木齐开会,就是讨论在今年8月1日开工扩建八一钢铁厂,全部扩建工程将在1960年竣工。到那时候钢铁厂将成为一座年产生铁八十万吨、钢六十万吨并且能生产多品种钢材的中型钢铁联合企业。政委临走的那天晚上,卓兰因为范东岭告诉她的消息而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政委适时向她展望了新疆未来发展的前景,举的例子就是将扩建八一钢铁厂。这使得卓兰激动不已,一度忘记了范东岭说的那个令人心悸的消息。但今晚,当月光泻进屋子,像漫堤的白水流泻得一片浩淼时,卓兰真是担心不已。此刻来到卓娅的屋子,地上汪着些月光,卓兰一脚踩下去,恍然觉得踩进了水里,吓得一缩脚,差点叫出声来。

卓娅屋子的后窗是向北开的,窗外是一小片稀疏的树林。没有心事的时候,卓娅最喜欢静静地躺在窗前的床铺上,听鸟鸣啾啾,听雨声淅沥。挨着木床是一张带抽屉的桌子,西面靠墙是一个书柜,书柜中间一层的隔断有两个小抽屉,卓娅把些随时要把玩的小玩意放在里面。东面靠墙放着两个箱子。下面是一个木箱,主要放棉衣、棉大衣。上面是一个精致的皮箱,放裙子啦、衬衣啦、围巾啦等等。如果出差,卓娅就提着这只皮箱。1958年的元旦,广播播送着报时的声音“现在是莫斯科时间1月1日零点”,在《金蛇狂舞》的乐曲声中,卓娅就是提着这只皮箱走下火车的。在乌鲁木齐火车站宽敞的月台上,卓娅扬起脸,伸出舌头迎接着1958年的第一场雪,硕大的雪花砸在她红润的舌尖上,一阵沁人心脾的冰凉让她咯咯地笑个不停时,她手里提的就是这只精致的牛皮箱。

卓兰想悄悄翻出些什么,以证实卓娅和方序文确有来往。卓兰翻找证据的时候更加生气。这么严重的问题,卓娅咋认识不到呢!

1957年7月,新疆在汉族干部、知识分子、工商界开展了反右派斗争,方序文就是这时候跳了出来,公开发表对党不满的言论。反右派斗争这才过去不到一年,卓娅就弄了这事,这对政委意味着什么?严重呀,后果不堪设想!

卓兰一直没敢拉灯。这要是卓娅回来,从外面看见自己屋里亮着灯,不是一下就明白了?可是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找不见。

卓兰有些气,就躺在卓娅的床上想怎么和卓娅说这件事。从刚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就开始想怎么和卓娅说,一直到现在都没想出来。卓娅是她妹妹,让她怎么开口。这件事越想越复杂:一是牵扯到政治问题,再一个牵扯到作风问题。在男女作风上出了问题,丢人不说,组织上一定会严肃处理的。这么复杂、严重的问题,若不尽快解决该怎么收拾!从范东岭向她透露这个消息,到现在已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卓兰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时候有人轻轻地敲着窗棂,卓兰吓了一跳,身子一下弹坐起来。

卓兰:谁!

突然一阵迅疾的跑步声,敲窗子的人被卓兰这一声喊吓跑了。

卓兰的心跳加速,好一会儿她才扭过头去望窗子。窗外安静极了。这么愣了一会儿,卓兰才站起来。

卓兰清楚,这人就是那个右派。卓娅果然和这个右派有来往。

卓兰又慌又怕,跑出屋去。

卓娅这时正好回来。见卓兰惊慌的样子不知出什么事了。

卓娅:咋了?

卓兰一下镇静下来。

卓兰:没事。想看看你回来没有,叫你进来吓了一跳。赶紧休息吧,都几点了。

卓兰回屋躺下,静静地望着罩在门玻璃上的黄色灯光,到这束黄色的灯光消失了,才悄悄起身。

卓兰悄悄出了大门,快步往警卫班走去。

大门只是吱呀响了一下,卓娅知道卓兰出去了,也赶紧起身去了小周屋。

卓娅拍着熟睡的小周,小周一下惊醒了,望了半天才看出叫她的是卓娅而不是卓兰。

卓娅:咋回事?

小周:大姐说怕今夜出什么事。

卓兰已来到警卫班,让警卫员立刻叫保卫科科长老皮来一趟,警卫员飞速跑去。

卓兰走出西门,在门外的一棵樱桃树下等着保卫科科长老皮。

樱桃树开满雪白的花。卓兰看见一只黄蝴蝶落在了一朵白花上。那是蝴蝶的幼虫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蜕变成了蝴蝶。蝴蝶从这时才真正开始它美丽的一生。

方序文坐在老皮面前非常镇静。

方序文被带到保卫科,并不像抓捕坏人那样被扭着出屋的。老皮让警卫员把方序文带到保卫科,警卫员赶去方序文的住处,敲了敲门,方序文就在屋里答应了。打开门,警卫员说去保卫科一趟,方序文就跟着警卫员向师部办公楼走去。

方序文的宿舍在师部小卖部对面,隔着一条马路。这时小卖部已关门了。老蓝通常上午十点上班,晚上十点关门。招待所管理员江季军并没有这么规定小卖部上下班时间,是老蓝自己定的。反正他的家属在内地,回宿舍也是一个人。老蓝自己安排的上下班时间,的确方便了晚上需要买东西的人。

老皮的审问单刀直入。

老皮:你去政委家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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