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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个人的江南后花园(1)

老桑

想念老桑树,老屋背后的那一株。它老态龙钟地俯身在黛瓦屋顶的一角,身躯倾斜得厉害,晨曦暮气里,独自入画,翠色沧桑,连桑叶的脉络也是沧桑的。沧桑是需要年月的,浮华尽洗,毫无匠气,内敛的沉浸,它确实很像一个多年前离开的老人,她喜欢在春日间在树下坐着,那株大概就是这一株老桑树。

祖母姓欧阳名群,以至于成年后我对欧姓人充满好感,祖母在我出生前一年去世,我由此记得她去世的年份。我没有见过祖母,却时常会心疼她。她像老桑脱尽了最后的枝叶,在冬天里隐去了,被人渐渐忽略。对于一个逝去的老人,她遗留在我和父亲之间的故事零零星星。

今年春天回家,老屋依旧,桑树也在,越发的暮气。它确实很老了,连父亲也不知它的年岁。有零星的嫩绿吐露,绿是新柳绿,像刚刚被调出的嫩绿,老树新芽,只是身躯更倾斜了,似乎要扑倒在屋顶那一片黛色之中。我心里感觉舒服极了,重拾一段逝去很久的岁月。岁月不能重来,回忆却可以,回忆是最好的画师。关于祖母的画可用水墨轻点,在宣纸上散步,素处以默,机妙其微,“素默”二字,最好最贴切。而这个春天桑树的新芽却是祖母醒来,这就是情趣,情趣是画中真正的大师。

儿时总会期待春天,总觉得老桑在这个季节里是高耸入云霄,枝繁叶茂。孩子的目光往往具有放大缩小的功能,让事物变得高大或简单,而容易满足也是孩提时代的标识,只是真正懂时已经坠了恶道。那时真正吸引我们目光的,是树叶间那些乌的黛的黑的红的粉的青的大的小的嫩的饱满的密密麻麻的桑椹,附近的孩子都会在桑树下期待春天的到来,胆大的就可以一展敏捷身手,攀上树间一饱口福。只要愿意,谁都可以上去采摘,我从来没有把树作为私有财产,在这个时候最得意,有坐拥百城的得意。

春雨一夜,落英缤纷,树下是一地熟透的果实,春风化雨,它们是来客,乌紫紫的桑椹散落在雨痕逶迤的草地间,沾满了一粒粒晶莹剔透的露珠,起得早的话,随意就可以捡上大半盆。吊一桶井水清洗,不能洗过久,过水就好,舌头就在享福。二哥喜欢在我吃的时候讲笑话,我忍不住,总会血口喷人,血是乌紫紫的,嘴是乌紫紫的,牙是乌紫紫的,舌是乌紫紫的,整个童年都有乌紫紫的早晨。我从来不敢攀上老树去摘桑椹,自幼胆大包天,在老桑面前却就是不敢。儿时从未把老桑和祖母发生联系,却还是胆怯,也许是生活的暗喻,让一位故去的亲人一样可以遇见后人的尊敬。

父亲常说起祖母吃鱼腮的事,那个年代很少可以吃到鱼鲜,一到家里开荤时,祖母总是拣着鱼腮吃。她对她的孩子们说,她喜欢吃。如今鱼腮是要扔掉不能吃的。她把鱼肉让给孩子们,一个温情的谎言让自己品尝的是最苦最涩的那部分,最柔软美味的在孩子们的口中。

祖母在父亲的心中是完美的,遗撼的是,我与祖母在时间上却错过了。

黛瓦

老屋是瓦顶,瓦是黛色,层层叠叠,层层迭迭,像数不清的拓片,又像无数的画卷,逶迤而去在江南的画派里。黛瓦好看,却需要抬头,欢喜得厉害时,就爬到高处看个过瘾。看来我还是年轻,做人是不能老抬头看的,它高就爬得比它还高,一览众山小。虽是少些谦虚和谨慎,却甚有童心。七十年代初在老家有这样的屋场是方圆几里都难寻的气派。八十年代家里又有了新居,老屋却依然存在,父亲一直住在这里,他不愿意搬到新居,哥哥姐姐们做了许多工作也不通。

瓦屋在南方常见,江南更是这样,但在萍乡城里却少之又少,前些年回家倒不觉得,近年来越发的稀奇。二○○三年除夕,我站在新房的楼顶看夜色里的老屋,这座并不起眼的老房子竟大有吉祥古意,晴蓝的夜幕火树银花,周遭的城市新建筑火气十足。火气太浮燥,老屋却安安静静,像生命里一泓静静的碧水,没有一丝的火气。于是欢喜得不行,怎么看也不觉得疲倦。

老屋有阁楼,全是杉木,杉木在老家用做房梁和家具,杉木经得起年岁,广东俗语有云:水泡千年松,风吹万年杉。快半个世纪过去,老屋里的杉木依然可以拆来做家具。这些杉木据说是父亲一根一根用独轮车从白竺的山里买回来的,老家管这种车叫“土车子”。五六岁我开始练书法时,兴趣盎然,恨不得到处题字做赋。一日傍晚,我的作品终于出现在父亲的那驾木制车上,题“叶相良之车”之类,好不张扬,父亲看见时面含怒色,可能是字写得还算顺眼,竟未发作。童年的雅兴一直遗留在车上,许多年后还依稀可辨,尘灰覆盖下是潜伏的童年。白竺是山里,离萍乡市步行大约是一天的路程,晨曦薄雾中,父亲推着“土车子”出发,在山峦起伏的视线里,盛藏了他的家的未来。我总是想象着在蜿蜒山路上,那个有星光做伴的父亲挥汗如雨的样子,山在路上,路在山间,影影绰绰,两旁的竹林紫气氲溋,有雨时,顶上斗笠,绾起裤腿,在树下歇会儿,抹去脸上密密的汗珠,听雨林中,云低天阔。

据传,战国时期的越国就开始制瓦,明清时期形成规模,到清代几乎接近现代,瓦分瓦当和瓦片。瓦当又有上下瓦当之说,瓦片有许多种,比如天沟水落瓦,天沟盖瓦,福字瓦,天字瓦等等。而故乡黛瓦的制作,需要特殊的泥,老家管这种带有浅青灰色的泥土叫“瓦泥”,类似于观音土。制作的工序不算复杂,但讲究工艺,踩泥,定形,晒干,进窑。手艺好的瓦匠师傅讲究原材料的质地,好的瓦泥,色泽纯粹,质地柔软,软如油墨。和泥不是简单的力气活,需要时间、脚力、水的恰到好处,做出的瓦片晒干时才不会开裂,保持着完美的弧线。进窑是要相当的火候的,烧窑就像闺中少女的亲事,幸福与否关键在此。我总觉得烧窑是充满仪式感的,这个过程聚集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力量,仿佛一部民间的哲学史。瓦出窑后,要一叠叠垒在空旷处晾晒些时日,直至火气渐散。

老屋的瓦顶间嵌有玻璃,顺着椽势,斜斜而置,这是天窗,堂屋有,卧室有,厨房有,火庐有,乌乌青青的一遍瓦色中,明晃晃的一格一格,像暮色中乌咚咚的湖面上的月亮,月亮是圆的,这些却是长方形的,谁见过长方形的月亮?我有些得意了。老家管天窗叫“明瓦”,简简单单,自在传神。计成谓天窗为“仰尘”,多好听的名字啊,也很是风流。老百姓家中设天窗主要为了采光,有豁达大度的意味,屋里的一切俗事都可以天地良心,敞开给老天爷看。我喜欢天窗,下雨时雨水落在上面,变成渍花,腾起一团团水雾,汇成涓流又顺这凹处下去。有落叶会成为来客,留下一团团阴影印在屋里的水泥地板上,影印大小不一,仿佛一方方年代许久的闲章,横看成岭侧看成峰。大雨之时可以看见天公留下的痕迹,风卷着尘土树叶树枝匆匆忙忙过去,老天爷想必很忙,天下都这么大了,何况天上,他的脚步必须来去匆匆。雪来时,天窗不会被盖住,它有屋里人的气息,有俗世间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屋里其乐融融,天窗也其落融融,是雪落下来就融化了。天窗上形成了一个鸡蛋圆,周遭布满了冰裂纹,也是冰清玉洁,想必计成就是看到雪里的天窗才想出如此传神的名字。这样的冬日里,我想祖母要在,一定会把我搂进她怀里。晴天时,一束束好天光从屋顶泻下,光束里有微尘轻扬。老天爷的恩赐,人觉得安祥,像自己也是一颗微尘,要飞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光束我总会想起小学学的文章《多收了三五斗》,是叶圣陶先生的作品。天窗上也常有不速之客,青鸟的鸿爪轻点,和闪电一起划过灰暗的天幕,也有野猫踮着脚在上头试探,它怕一脚踩空跌了下来。透明给了它错觉,鼻子红得醒目的它神秘莫测地在屋顶张望。确实跌了下来,跌落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一只红鼻子的大白猫。

梅雨来时,屋顶越发的乌青,沉沉的黛色有了粉的形状,湿漉漉的春天的感觉,像打碎了一壶乌墨的溪水在上面薄薄地流淌着,条条涓流顺着瓦槽落下屋檐,雨稍大是千丝万缕,雨小些时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盘是会穿的,屋檐下墨黑的阶沿石穿了。忽然,有衣着朴素的少妇用衣袖遮着头从雨幕中跑进画里,一只青鸟飞进云端,是母亲跑了回来收衣服了。

我现在知道了父亲长住老屋的理由,明四家之文征明的学生周公瑕诗云:“无事此静坐,一日如两日,若活七十年,便是一百四。”他喜欢的仅仅是一把檀木椅子,而父亲却把老屋当成了一把大大的杉木太师椅,他在其间早就安静地坐过了一百四十年。古代的诗人羡慕不已,周公瑕又怎能堪比。

油布洋伞

雨在萍乡是常客,天一落雨,有伞的手忙脚乱地撑,没伞的碎步跑去躲雨。路上的尘土却是愉快的,尘屑飞扬,脚步飞扬,零乱的匆促也是好的场景。有雨就得有伞,小时候家里的伞是油布伞,伞骨竹篾,伞很沉,伞面很大,金黄黄油亮亮的桐油涂在上边,黄颜色像白蛇娘娘喝了原形毕露的雄黄酒,我小时候怕蛇,看过《白蛇传》后,老觉得身边的漂亮妩媚女子均有蛇气、仙气,撑开油布伞或许就高枕无忧了。却不敢当着她们的面撑开,生怕洞识了我内心的恐惧感,故作镇静。小孩子故作镇定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放学的路边黄了,是夏天的第一季青瓜的花开了,黄色的小花开得很含蓄,一点也不张扬,但还是令人眼花。这是众蛇出洞的季节,身上的衣衫轻薄了。

萍乡管这种油布伞叫“洋伞”,我觉得一点也不洋气,也许是年代很久前它很洋气过,故名之。洋伞已经流传了很多年,相传伞是鲁班的妻子发明的,却不是用来遮雨,而是用来遮挡阳光。看来护肤美容源远流长,想必鲁夫人一定很白,脸蛋如刚刚剥开的鸡蛋。我对这个传说充满怀疑,我觉得伞还是鲁班做的,点子是夫人的,为了体现爱夫人,把专利无私出让。伞和发明和爱情有关,风流的黛痕。尽管发明已无从考证,但可以肯定,在制作的样式和取材来看,从古到今,变化不大,像一只养了许多年的紫砂壶,茶叶换了无数回,壶还是原稿。我总幻想着自己怀里抱的那把是四大金刚之北方多闻天王手中的那把,一撑开,变成一朵巨大的莲花,可以吞吐世间万物。儿时的想象力肆无忌惮,真是羡慕。这位天王还有个好玩的名字,叫“施财天”。给钱的大爷有,给钱的老天爷倒没听说过,我老念成“施添财”。神仙先生请原谅了!他的确是财神,不过是古印度的,他为咱中国人出过力,帮助唐明皇打败了入侵的藩军,由此获得了中国的永久性签证,现在各个寺庙都有他的神位或神像。我在上海学习时有个福建的同学叫“朱添财”,他叫我人才,每叫一次我就回应喊他“天才”或“小朱,小猪猪”,好过瘾。

看过电影《徐霞客》和《倩女幽魂》,主人公都是背着这样的洋伞云游天下,洋伞在那个年代肯定是时尚的标致,和现代人腕上的名牌手表、珠光宝气的项链首饰、眼花缭乱的品牌手机一样流行,要不那些公子、侠客们老背着它干吗?我想象着满大街的人都是青衫纶巾,人人都背把洋伞是何等的气势。

尽管“水通山寺笙歌去”的《白蛇传》百看不厌,也知道洋伞在那个时代成为时尚,可还是不愿意出门带伞,原因很简单,懒惰。它太沉了,年少的心是不堪负重的,只想着去飞翔,箭一样飞射出去,母亲叮嘱“天墨暗的,可能会落雨,记得带伞去”的话落在身后很远,是缥缈在黛瓦上的轻烟。五年级的一天,乌云压境,天雨倾盆,我在昏暗的教室里忐忑不安,挂钟在墙壁上走得昏昏沉沉,母亲病重,肯定不可能像往常一样来给我送伞了。下课时,我沮丧地走到门口,忽然望见母亲撑着伞的身影在雨幕中格外瘦弱,雨像倒下来的一盆盆风尘仆仆的水,石火电光般地飞溅在粗布伞面的桐黄上,变成少年的眼泪顺着伞骨飞快滴落。那把洋伞不知在哪一年不翼而飞,寻不着它的踪迹,想必追寻我那年遭遇的那次大雨去了。我觉得它像帖,可以做年代的插图,在故去的清风里,也像王献之的《鸭头丸帖》,更像琴家的虞山派。我不懂琴,但知道儿时母亲手中的那把洋伞,它确实清晰,可是远去了。

雨幕盛大,母亲牵着我的手走在辟啪作响的雨缝之中,眼前雨雾迷漫,脚下踩开一朵朵白莲花,淡而清幽。人生如白驹过隙,我是过客,是布景,人们都是,大雨还在,哪朝哪代都在。

香樟

香樟南北皆有,印象中南方的要遒劲苍莽一些,纯粹个人的臆断。老家的菜园一角曾有一棵参天古樟,冠入云霄,大概六七个人环抱树干还很勉强,据说是明朝时期就有了。虽年代久远,但还是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古樟是鸟虫的天堂,常常看见各种五颜六色的鸟在其间跳跃,居多的是乌鸦。我有时候嫌它们太吵闹了,嫌它们振动着笨拙的翅膀钻进枝叶间的声音太响,以至于我在放学回来的路上就会听得见。现在的人们不太喜欢乌鸦了,但在宋朝以前,它们却是吉祥鸟,张继的《枫桥夜泊》众所周知,不必引用,张籍《乌夜啼引》有云:“少妇起听夜乌啼,知是官家有赦书,下床心喜不重寐,未明上堂贺舅姑。”就是报喜的例证。春天里,天破晓前就会有群鸟叫晨,它们是黎明春光的信使,叽叽喳喳、咕噜咕噜个不停,常常敲醒我藏在被窝里的美梦。夜幕降临时,百鸟归巢,它们栖息在樟树的枝叶间梦见飞翔。

樟树有暗香,故名香樟,特殊的好气味可以驱蚊虫,儿时我就常用点燃的樟树叶熏蚊子。想必民间用樟木做家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在于此吧,放在樟木箱中的衣物不会轻易发霉生虫,还有淡淡的香味,比现在用各种香料做的衣熏都好。大姐出嫁时,家里赠送的嫁妆就有樟木做的衣箱,漆成木纹状,那个年代要漆出这种效果是需要很高技艺的。姐姐学过漆艺,她的师傅给徒弟的嫁妆上色是用了心的。这只箱子留了快三十年,早被姐姐淘汰了,今年春天我结婚时把它找了出来,完好如初,光泽照人,我想用它做茶几,铺上素净的布,古香古色,有放逸淡远的风情。封筝说很好,她很朴实,身上少有物欲,我敬佩她的淡逸之雅,就从桂林娶她过门。我觉得骄傲,像整个桂林城嫁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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