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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中小学生不知雷锋的反思

3月5日是毛泽东“向雷锋同志学习”题词发表44周年纪念日,也是中国青年志愿者服务日(2000年,共青团中央确立)。最近两天,记者随机调查发现,近六成学生不知雷锋是何许人。同学们的答案五花八门,有的说雷锋是红军战士,还有的竟说雷锋是工作认真的售货员。(《重庆晨报》2007年3月4日)

无独有偶,云南昆明也是这种情况,“3月5日是毛泽东“向雷锋同志学习”题词发表44周年纪念日。针对昆明中小学生的一项调查显示,56.1%的被调查者不知道“雷锋纪念日”,五成人不知道雷锋是何许人,在“雷锋是做什么的”问题中,“红军”“杂务员”等五花八门的答案让人啼笑皆非。”(2007年3月2日《都市时报》)

中小学生不知雷锋,有人认为这是我们“教育的悲哀和失败”,“这种悲哀和失败不是孩子的责任,而是大人对雷锋或者雷锋精神的漠视和淡忘。说关键是要记住雷锋精神而不是个人,理论上没错,但如果不知道雷锋,又何谈雷锋精神?有如此众多的中小学生不知道雷锋,说明教育者很少或者没有提及雷锋和雷锋精神了。”说我们今日的教育中“很少或者没有提及雷锋和雷锋精神”,这一点我是承认的,但就因为此而说我们的教育是“失败”的,我却不敢苟同。五六成中小学生不知雷锋,虽然不是我们教育的“失败”,但对此我们全社会都应该作出必要的反思、反省:雷锋作为一个时代道德高度的楷模,为什么会如此快就退出教育的舞台?

反思一:大人为什么会对雷锋和雷锋精神漠视和淡忘?

五六成中小学生不知雷锋,这当然不能怪现在的学生。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的身边已经没有雷锋(作为具体的活人雷锋早已经逝世),也很少有人去告诉他们雷锋是谁。以前许多学校的楼道或教室内都悬挂着雷锋的画像,现在却很少了。

问题不是五六成中小学生不知雷锋,而是我们的大人,为什么会如此快地遗忘雷锋。换句话说,雷锋值不值得我们永久记忆?雷锋精神值不值得我们永远学习?我们大人对“雷锋或者雷锋精神漠视和淡忘”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迅速,是否意味着我们大人在潜意识里不认同雷锋和雷锋精神呢?有人说:“雷锋那个时代离现在的孩子太远了,不容易引起他们的共鸣,因此学校更多的是用一些时代感强的‘感恩’等形式来教育孩子。”但感恩教育和学习雷锋精神,并非是“非此即彼”的问题,感恩教育和学习雷锋精神并不矛盾,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同时存在。再说教育在发展的同时也要传承,有新的内容和形式并非要求放弃历史,否则就容易造成历史的断代和底蕴的低浅。问题不是“有新的内容和形式”的出现,如果雷锋和雷锋精神真的值得我们大人永久记忆和学习的话,我想即使出现再多“新的内容和形式”,我们也会一再提倡学习雷锋并发扬光大雷锋精神的。孔子、老子等历史人物,不是让我们大人记忆和学习了几千年之久,直到今天还有值得我们记忆和学习的价值吗?

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更应该反思、反省,我们更不应该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以讹传讹。雷锋和雷锋精神真的值得我们大人永久记忆和学习的吗?如果是,我们就该好好坚持,不因要“用一些时代感强的‘感恩’等形式来教育孩子”就轻易放弃;如果不是,我们就该坚决与之说声“拜拜”,将雷锋和雷锋精神彻底遗忘,毫不留情地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去。

反思二:雷锋精神究竟是什么?

雷锋值不值得我们永久记忆?雷锋精神值不值得我们永远学习?后者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只要雷锋精神值得我们永远学习,那么毫无疑问,雷锋也就值得我们永久记忆。反之,只要雷锋精神不值得我们永远学习,那么,雷锋也就根本不值得我们永久记忆了。

实际上,对雷锋这个实际存在过的个人,我们对他没有什么可争论的,我们争论得最多的是雷锋精神究竟是什么?

对雷锋精神的论述,有很多的版本,有很多的说法,最经典的描述是:雷锋精神就是共产主义精神,是我国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高贵品质的生动反映,也是我党我军优良传统的具体体现。它的实质是:忠于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事业,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做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周恩来曾对雷锋精神作了全面而精辟的概括,即“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产主义风格,奋不顾身的无产阶级斗志。”

另外的说法还有:刻苦学习、钻研理论的“钉子”精神,忘怀自我的奉献精神,热爱工作的“螺丝钉”精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傻子”精神,不怕吃苦不怕困难的艰苦奋斗精神。

今天我们所说的雷锋精神,已经成为雷锋和雷锋式的先进人物崇高思想和优秀品质的结晶,已经成为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党,坚定共产主义信念,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发展人与人之间团结友爱互助的社会主义新型关系的理想人格。

综上所述,雷锋精神简直就是个筐,什么菜——只要是人类社会所具有的优良品德——都可以往里装。即使雷锋精神真的值得我们永远学习,在那么多的论述下,在那么多的好品质好道德的情况下,我们也会被弄晕了,根本不知道究竟该学他的什么了。雷锋,在我们的述说中,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或者成了集人类所有美德于一身的圣人。而实际情况肯定不是这样的,因为,雷锋不可能是神,更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像我们一样的凡夫俗子,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将一个这样的普通人,人为地造成高高在上的“神”和“圣人”供大家学习,这无疑会给人欺骗和说谎的印象。大概,这是我们大人这么快地将“雷锋和雷锋精神漠视和淡忘”的主要原因吧。

不管雷锋值不值得我们学习,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了:雷锋作为个人肯定负担不起上面的那么多的“雷锋精神”。如果雷锋真的值得我们学习,与其给他个人头上戴上那么多的“精神”光环,还不如实事求是一点,只给他戴一顶就足够了。

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大人也正是这么做的,“雷锋精神”,一般的大众都认为就是“做好事”,就是“与人为乐”,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真正意义上的好事,都应该是人主动自觉去做的,是个人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然而为的,而不是别人号召的结果,更不是刻意去表现的结果。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理解:人,在自己可以做的时候,主动去帮助弱小者,是人性之体现。做好事的实质就是人性光辉!这就是孟子讲的“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人皆有“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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