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报复反击
“好，本宫……”
米米神分二路，细听她话时也眼观八方，瞄到那女子再次扑来，情急之中，伸手迅速迎上，拉扯中很快将身形娇小的她压制在地，一把揪起她的长发，轻喝道：“大胆！华阳公主的话你也敢打断？我反你、不是你打我的原因，而是出于你对公主的大不敬，你服不服？”声音不大却字正言辞，铿锵有力。
“我……你……姑母？”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女子被按劳在地上，犹如一只可怜的困兽，向上露出求救的神色。
“你起来吧！”米米松开手，实在受够了这个比她还愚蠢的女子，此时，人家欣然昏迷不醒，天真塌了也断不会砸到她分毫，眼前这个死命往前冲的笨蛋，换个角度，反而可爱又可笑了。
“姑母——”
米米一连串的举动，贵妇保养极好的面上掠过一丝惊颚，内心微微赞赏一下，但随既又恢复了刚刚的冷凝，低了头，敷衍的轻微安抚了下扑进怀中的女子，然后将她交给一旁待女。
“雪米亚，好！本宫今天就准你死个明白，御医——”
“小人在！”
贵妇认真的盯着米米，似将她看穿，接着淡淡一笑，“你来告诉她吧。”她轻甩了一下袍袖，优雅而缓慢的坐回椅中，端起待女新换上的茶，悠闲的品啜。
“公主，此事拖延太久，怕是……”王妈扰心的望向门外，却被华阳公主一个手式打断，“御医你继续。”
她的眼中泛起饶有兴味的亮芒，突然，她改变主意，虽然烨儿与昊儿为她伤了感情，的确恨人。但一见面，其实她一点也不讨厌这个面貌清新的女子，由其对于她这种过人的胆识，犹为欣赏。
“是。”
御医上前一辑，转而看了米米一眼，机械的陈述道：“侧妃娘娘，自离开诺苑以后不足半个时辰，身体出现断骨散中毒特征，以此推断娘娘是在诺苑中毒，而待女反应，娘娘只是食用了雪姑娘的沙拉，再无进食他物。”
米米眯了眯眼：“东西我们一起吃的，就放在一起，为什么我好好的？”她据理反问。
“姑娘所说，似乎有理。”御医一笑，继续分析道：“但断骨散还有个特性，就是食用过解药的人，食之则无事。”
“解药？”米米冷然一笑，注视着他，审问道：“这种东西很好得吗？我身边常期有人，我又不出府，我从那里得？”
御医也一笑，“正是。”他的眼若有似无向后瞄了瞄，米米皱眉，接着一把她熟悉的轻柔女声从身后赫然响起。
“姑娘，对不起，奴婢以经全部招认，虽然姑娘待我很好，但伤天害理之事，小怜不能再助纣为虐，请你原谅我。”
米米闻声惊讶的反身，朝声源确认一看，登呆住了，“小怜？”原来她没死，簌尔，她眯了眯眼，再望向她时眼中沉静的已经没有一丝波澜，“你恨我是吗？我连累过你，好吧！我不怪你、我们就此扯平。”
小怜意想不到她会这样说，懵了一瞬。
米米瞥她一眼，冷淡道，“至此，我们行同陌人，你好自为知吧。”再不看她一眼，仰头对上贵妇锐利的眸子，毫无畏俱，为自己据理力争。
“我没有做，请公主明断。正所谓，捉贼见脏，捉奸捉双，要定罪总要证据确凿，才能令人心服口服，如果单凭一个推断，和一个小丫鬟的信口开河，就妄加定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过一口，投述在场之人勾结伤人，妄图谋害我性命？”
米米望向屋内众人，她们的脸上全都带着清冷的眼神，她心寒了，所有温度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冷褪了全身，——没有用，很显然这种努力，只是在拉长时间罢了。
贵妇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禀公主，奴婢亲眼看到雪姑娘将一个白瓷瓶藏在怀中，时间短暂，应该还未来的及转移。”旁侧有人站出来，不是他人、正是上午与欣然耳语的待女。
“这样说，你知道它在何处？”米米眼光唰地扫上她的双眼，银牙暗咬，内心深处如巨浪般汹涌起伏，MD！她的身上难不成还被有栽脏了东西？
待女在她锐利的眸光瞪视下，心里有点毛毛感觉，其他人也被她凌厉的眼光吓了一跳，米米真的气坏，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室内的气氛刹时有股压迫感。
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米米身人，没人知道——通往外室的屏风之后，站着一抹高大俊逸的伟岸身形，此时他冷俊的唇边赞赏的微微上扬。
刚刚，华易悄然安排待卫、从密道中溜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心几乎停止跳动，庆幸姑母不是真要拿她性命，幸好这女人够机敏，虽然淋了一身水，却没进一步吃大亏，不愧是他锦烨调教过的女子！
正想再看看她下一步的反应时，不经意看到王妈吃不住劲微使手式，两名粗壮待女从米米身后悄悄靠近，心口一窒，他表面不动声色，人却不自知走入室内。
“好热闹呀！”这道低沉的动听嗓音犹如低颤的琴弦之音，从令人窒息的激张空气中轻轻流动，却令米米及华阳公主之外的所有人，霎时间血液倒流，怔在原地。
那两个得令靠近的待女，身子立时都抖了一下，惴惴地退到一旁。
这声音？米米倏地回头，迎上一对沉静的眸子时，心中像被什么刺到了般，全身都震了一下，心，从喉笼顶缓缓回到原位，他终于来了：“锦……锦烨！”
他是来救她的？
昂藏的身影站在厅中，向四周打量一圈，眼光淡淡的从米米身上掠过，然后狭笑着锁定在意料之外的贵客身上，“姑母一切安好？怎么不差人说一声，烨儿好为您接风洗尘。”
事至如此，华阳公主倒沉住气，嘴角噙着一抹笑，嘴皮刚动了动。
“烨哥哥！”
却被一声哭天抢地的娇气女声噎了回去，在米米惊异中、一闪眼的工付那具柔软的身子扑进锦烨怀中，开始泣说她的不是，而，而锦烨并没有推开，而是拢紧了、低头轻笑着安抚些什么，然后抱着她走到厅侧坐上家奴刚备的椅中，至始再未多看米米一眼。
他轻轻捂了下女子的嘴，打断这道娇滴且尖锐的女声，眉语间带点玩世不恭，再转脸面向上侧，轻声一笑，“姑母，让您见笑了。”
“哪里。”华阳公主轻轻放下茶杯，浅笑道，“娜儿是你侧妃，怎样宠溺都不为过。”她眼神深渊的从米米面上瞟过，唇角放开，“烨儿，姑母送娜儿回府，本想给你个惊喜，不想现在倒成了惊吓，姑母私自过问你府中事，你不会怪我吧？”
“怎会。”锦烨挑高眉峰，仍是看不出喜怒的复杂表情，手从怀中女子的发间轻轻滑过，自检道：“是烨儿疏于管理，才令府内乌烟四起，让您也根着劳神。”
女子见锦烨这态度，仗着公主撑腰，立既转风使舵，泪如雨下：“烨哥哥，这女人不能宠，看！她竟敢毒害欣然公主，还出手殴打我，这样恶劣的女人如果不严惩怎么行？”
米米脸色丕变，“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不等她讲完，女子插话，“烨哥哥，她打了我，求烨哥哥为我做主。”她哭的梨花带雨，娇如弱花，任谁看了都会心痛。
米米转眼，却迎上锦烨狐疑，充满责备的眼光。她像被什么打了一棒，不知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还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英雄，原来只是多个看热闹的罢了。
有那么一刻，她有种被父母遗弃的绝望，眼前忽然像是坠入一片漆黑之中……
她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那双清灵似水的眼疃以没有任何温度。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真的没有做。”她再次申明，藏在身后的双手揪紧了衣摆，嗓声轻的像一首风中旋律。
有用吗？
看着她，女子唇角杨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再接再厉，“烨哥哥，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还不是与你一样，蛮横又任性！”锦烨一笑、面色如常，厅中又恢复了原有的气氛，刚刚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但是除了王妈，没人发现锦烨搁在椅把的另一只手，握紧成拳，深沉的眼底自有股森寒的怒浪在难抑翻滚。
大势以去，王妈明哲保身，“公主，您车马劳顿，不如这里就交给烨儿，我扶您回房休息一下吧！”
华阳公主抬了抬眼皮，懒懒道：“呵！也怪，上了一点年纪，人反而爱凑热闹了，烨儿不介意，姑母也听一听吧！”
锦烨仰道一笑：“怎会，一点小事，希望不要扰了姑母心情就好。”他挥挥手，吩咐一旁的待女，“去，为公主泡一杯本王珍藏的上等花茶。”
“是。”
待侍女退下，锦烨敛眸沉吟，他松开怀中女子，慵懒的靠上椅背十指在胸，眼尾玩味的瞄着米米。
“烨哥哥，在场好多人都可以证明这女人毒害欣然公主。”失去依托的女子实在耐不久，忍不住插话煽风点火。
“你亲眼所见？”他挑高眉端盯着她，女子蹙起唇角，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眨了二下，最后很诚实的摇了摇头，锦烨对他这位单纯心思的侧妃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鼻尖，“那就先闭上你的小嘴。”
“烨哥哥。”
米米紧抿唇辨，眼前亲密互动的两人，像根针刺眼至痛。梅儿不是说，他最讨厌女人近身吗？记忆中，那双手只会拥着她，那双眼柔和也只对她……那现在说明什么？他爱这个女人？思及此，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剧痛地让她几乎窒息。
她闭了闭眼，头垂了下去，不是她怕她们什么，老实说，一点也不愿看到那女人一脸娇羞的幸福模样，看下去，怕自己忍不住会冲上去撕烂那张脸。
“雪米亚，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簌尔，锦烨沉声问道。
“没有。”米米转脸，清冷的小脸对上他。
锦烨扬眸，不语，只是看着她，表情高深莫测。
她怎能意气用事呢？瞪了一会儿，米米深深吸了一大气，又徐徐道：“但是，事有蹊跷。第一：小怜说是她帮我买药，那就有卖药之人，我要求此人出来与小怜分开对质，她们如何买的，花了多少银量，当时说了什么；第二：说我藏瓷瓶的待女是在我们吃完东西以后进入房间，这事多人可以证明，而依御医的话，要先服下才有用。依此推断，我下了毒，服下解药，过后再拿出来请人观摩？”房内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米米环眼一圈再接口道，“很显然没人做这样白痴的事，如果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定是有人畜意栽脏，在陷害我。”
眼前这种勾心斗角，功于心计的相互陷害真是令她烦死了。她离开原地，走到窗前放眼远方，才几天光景呀，花败凋零，院内以是一片萧条景像，透心的苍凉与此时悲哀的心镜相映应景。
因为她背身而站。
没有发现，华阳公主听完她这番话顿时放下待女刚刚泡好的花茶，王妈蹙紧了眉头，一起瞄向锦烨，贵妃床上昏迷的身影倏然轻抖了一下，还有一屋子讶异又惊慌的眼神。
咳……咳……
“侧妃娘娘，您感觉如何了？”待女奔到贵妃床边，递上一杯热茶，欣然抚胸又轻咳两声、接过茶浅啜一口，递于待女时像不经意间抬眸，当眼光定在锦烨身上时，蠃弱的美眸仿佛吓到了，震惊，骤然瞠大，脱口叫道，“王爷？”
锦烨抿唇，注视刚刚病醒的女人，问道：“欣然公主，可好些了？”
欣然浅咳，在待女的扶持下半支起身子，凤眸轻抬，“王爷，不好意思，妾身打理不周，出了这等乱子，咳……咳……此事算了吧，我只是受了些苦，身子并无大碍，不要再为难米米。”欣然话语得体，一副息事宁人的宽容大量。
听的米米喉头一梗，她转过身来，盯着欣然凄恻美眸，恶心感骤然向上一窜，既然她爱作戏，那就陪着玩一玩唠，于是，她奔上前，假装感激的轻轻抚着她，“那怎么行？欣然你待我如亲姐妹，莫说这事牵涉到我，就是于我无关，我也会将害伤你的人揪出来，严惩不待。”
这番明褒暗嘲的话聪明人都听出其中的暗涌，米米没有在意王妈恨恨的表情，上前对锦烨正儿八经的恭身一礼，“求王爷还欣然一个公道。”
米米抬头，刚好对上他深沉难测的黑眸，四眸对视，锦烨沉吟片刻。
出其不意，他伸手解下自己的罩衫，披在米米身上。
哼！虚情假意她才不要，米米抬起手刚要拒绝，就被他警告的狠狠捏了一把，瞧到她忍痛的一缩脖子，他竟然有心情扯唇轻笑了一下。
“吴坚。”
“在。”一抹修长的身影应声而至。
同一时间吴坚的脚边一个苍促的身影扑跪在地，慌乱道：“王爷！我说、我说……是……是奴婢做的。”最终，她的面上归于平静，跪在地上、圆圆的眼中有道绝决，正是欣然身边待女。
“雨……雨儿。你……你为什么？”欣然震讶地向前探出身子，伸指颤抖的指向她，美眸痛凄，好像刚刚那抹轻微的眼神暗示与她无关。
待女拿眼耽着米米，冷嗤一声，“王妃，奴婢实在看不惯一个女奴也可与您自称姐妹，她怎么配……”
“好了。”华阳公主纤指轻摆，揉了揉眉心，壮若疲惫的打断道：“事以明了，烨儿你看着处罚吧，本宫也累了，王妈头前带路。”淡淡地向地上瞥了一眼，嘴角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