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大王这句话,林某就记下了,不过……关于这笔生意的始末,还务请大王您守口如瓶,我不希望让梅儿知道,咱们已经私下达成和解,这点,您可以接受吗?
这当然可以了,不过本王也有些小小的要求…… 郑雄安非省油灯,会这么海派豪爽答应林风的任何要求,不是没他的道理的。
关于五毒的事?
林兄英明啊,本王话都还没说,你就看出本王的心意了。
你要林某怎么帮你? 江湖道义,他多少还是得要顾全些。
只要能将这五位恶婆娘赶出苗疆,本王就大恩不惭言谢了。 宗先鹤涎着笑,眼巴巴地望着林风,只要他答应,凭他的本事,没有办不到的。
苗疆五毒之所以称之为苗疆五毒,便是以苗疆为根地,你要我想办法将五毒赶出苗疆,不就是要我刨了她们的根,这谈何容易? 林风知道五毒绝非泛泛之辈,否则不会连苗王都对她们忌惮三分。
你如果不帮本王这个忙,本王未来的命运多舛,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郑雄安急得满脸汗水,想当初他就不该去招惹这五个女人,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也是自己咎由自龋 当我在不好过时,你又何尝想到我?
这话说得郑雄安满脸通红,汗颜不已。
要不这样吧,你替本王赶走苗疆五毒,本王替你撮合你和柴姑娘…… 他想出个能让林风动心的条件。
呵,柴元侮本来就是我林风所有,还需要你来撮合吗? 他轻描淡写回应着,看在郑雄安的眼里,整个人便呆傻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五月的苗疆,霪雨绵绵,到处都是充满闷热的湿气。
有时在午后时分,还会莫名来个雷电交加的西北雨,总之,已有好几天都是这样大雨小雨不断,终日牛毛细雨,下得人懒叶垂,了无生气,由于绵密的雨势使得山路变得泥泞险恶,天迦城通往外界的道路,大多都被阻断下来,使得梦梅真的想要离开,也寸步难行。
加上一想到郑雄安临时阵前倒戈,摆她一道,让她颜面尽失,不免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没有因一时的赌气而嫁给郑雄安,忧的是林风铁定又抓到这个把柄,认定她非他不嫁,以后还是得继续看他趾高气扬的态度……如此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的了。
她不想嫁给别人,却又不想这么容易回到他身边,他总是以一种胜券在握、誓在必得的态度来面对她,那种算准她这辈子非他不嫁的嘴脸,她怎么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总想在某个情况下,扳回一点颜面,这样她心里的那座秤子,多少也会平衡些。
只是,上天似乎老眷顾着他,这点让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就此甘心屈服。
望着窗外细雨霏霏,她真不知道老天爷这场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
老待在这个她丢尽脸的地方,她简直快要待不住了……眼看着天一放晴,林风就准备带她回苏州,到时她若是没办法补足两位长老及三位妹妹损失的三百万两银子,她的脸恐怕就要丢大了……她总得要在这时候,想想该有什么法子,能很快筹到这笔钱再说。
最坏的结果,想必是林风最后拿钱出来替她摆平,或是吸收这些损失来当做呆帐,但她要靠她自己,绝不假林风的手。
在小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地想,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这苗疆通往外头的联外道路,阻断的是向东行的道路,至于往西,好象还有几条路可通,她记得在云南有位富有敌国的药材商,专售精致调配过的宫廷壮阳****,及方士术士所提炼的长寿不老丹,行销到各地,其暴利可说是令人看了不禁眼红,特别是卖给朝廷官员,那价钱更是任由他来哄抬,要说他日进斗金,可是一点也不为过。
当时,熟悉药材交易的金荷,曾以余园主人的身份,前去洽谈代理事直,看看能否以余园的知名度,让这些壮阳药在余园的各分部设点,好赶从中赚取丰厚利润。
谁知道金荷却是带着满脸惊慌地跑回来,直说这利益虽然诱人,但这位名叫梁乾的药材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色鬼,筵席间不停用着挑逗性的话语,要她留夜一宿,还不时窥视她胸前那块雪嫩之处,让她感到恶心反胃,饭还吃不到一半,就匆匆离去。
谁知道要离去前,那梁乾还不死心,慎重其事地提醒金荷,只要她想通了,永远都可以再回来找他,而且他还许下三个月让她净赚五百万两的承诺,只是当时金荷满脑子都只有他下流龌龊的嘴脸,一点也没将那话放在心上,而这句话,梦梅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这富贵险中求,能三个月就净赚五百万两的话,她就能很快将长老及妹妹们的亏损补足,而她这做大姊的,尊严也才能保得住,至于梁乾那老色鬼,到时她恐怕得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一想到找出解决之道,她就不再那样沮丧,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个丫鬟,买通她带她出城,如此一来,她就能拿这笔生意,在林风面前意气风发,一吐心中不平之鸣了……梦梅迫不及待从月牙凳上站起,急得想先找个丫鬟过来,谁知,甫一回头,便被一堵肉墙给挡了住,那厚实的胸膛直接贴在脸上,还传透出些许的余温。
看你这么高兴,是急着去找我吗? 林风后头跟着一位叫燕儿的丫鬟,那丫鬟手上端着一个盅碗,碗边还冒着一沿水气。 搁着吧,出去时把门带上。
燕儿走到桌前,将漆盘连同盅碗放妥时,眼角却不经意发现,梦梅在对她挤挤眉,眨着眼。
梅……梅姑娘,有事吗? 燕儿客气地问了一声。
嗯……等会能否替我拿床新的棉被,这几天天气变冷了,夜里头总感到有些寒冷。 她想趁她等会来的时候,跟她询问出城一事、 喔……这没问题,我等会就拿来。 燕儿有些纳闷,这几天天气不挺闷热的,会很冷吗?
只见燕儿一离开,林风便笑笑说道: 看来你夜里睡得不怎么安稳。
安不安稳是我自己的事,你还是去好好陪你那哥儿们郑雄安,看他能不能带你去哪里找标致的苗族姑娘,让你开开荤,尝点不一样口味的。 她极尽嘲讽,将他与郑雄安这两人,看成臭味相投的共同体。
梅儿,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他跨开两步,直逼她的视线。 这一点你在三年多前就知道的,我只要你,而且只要你一天不答应点头嫁我,我就跟你纠缠一辈子,看有谁敢来抢这个缺。
你对我极尽欺负、用计,还不停想办法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出丑,这就是你爱我的表现? 见鬼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只要你不再成天想着如何跟我作对,嫁给我之后,好好做你相夫教子的责任,你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争了那么多年,你到底要争出个什么,你才甘愿?
我要证明在做生意的眼光上,我比你独到才行! 她眼中进出精锐的光芒,还扬起下颔,无畏地看着他。
那要等到何时? 他很想告诉她,余园的许多生意,还是靠他默默卖老脸才有的,只是这些事他都不说,只怕一说,又会伤及到她的自尊。
反正就快了,你耐心等吧! 只要和梁乾谈妥,她会让他见识到她独到的一套生意经。
好吧,在等待之前,你先把这盅里头的东西吃完,这可是我请人炖了好久,才炖好的补品。
补品?我为什么要吃补品?
你最近气色差了很多,是给你补点血色,你不说你夜里都会手脚冰冷,这盅补汤绝对能对你有所帮助。 他替她掀开瓷盖,袅袅热气从那油亮的汤里头冒了出来。
她看了看,还不小碗,只怕侍会儿燕儿一来,林风还死赖在这不走,让她怎么跟燕儿商量啊?
不成不成,这时间她可浪费不得。
我不要喝,你快拿走吧,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进什么补。
你要不喝,我就赖在这不走,你自个儿决定吧!
真要命,这男人也是顽固出了名的,他说到一定就会做到,只怕这个盅一天不见底,他双脚绝对钉在地上,半寸也不会离去。
那我喝了你就要走喔? 看来喝快点还有一丝希望。
没问题。 他一口答应。
只见梦梅像是饿了几十天的饥民,立刻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小心,烫。
这句警告来得也太慢了,大口将汤灌进嘴里的梦梅,顿时像是把嘴唇贴在烤热的铁板上,烫得她直跳脚。
水……
林风马上倒了杯水给她,他实在不懂,她喝得那么迅速,是真的要他赶紧离开吗?
等到嘴里的温度降了些后,梦梅才稍稍将速度调慢了些,不过还是三两口就吃个精光,终于在燕儿来到之前,让碗底朝了天。
好了,我吃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她嘴巴一抹,准备送客。
可林风那两条腿还是死粘着,一动也不动,他态度轻松,嘴角又牵起那一抹令人看了就有气的微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你怎么不问我这药汤里,究竟放了哪些药材?
药……药材? 她脸色一变,迟来的警觉心让她暗叫不妙,这满脑子就想着要他赶紧从她面前消失,全都没去细想这些问题,难不成…… 姓林的,你给我乱加什么药?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心情能变得平和些,情绪能不那么激动的温和性药材,咱们每回见面总是针锋相对,很少有两情相悦的时候,难道说,这三年多来,你不会偶尔怀念起我替你暖被的那些时光吗? 他说得可是光明正大的很,一点也不觉得有罪恶感。
林风,你…… 天啊,喉咙变得好热,全身的血液也加快速度地流动着。
反正你我迟早要在一起,早点温习以前的那种感觉,我想这并不为过。
再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两潮泛红,胸前起伏不定,一想到过去那段时光,她也是挺怀念的,只不过这个节骨眼不对呀,不应该在这时候的。
直到林风将梦梅抱进暖帐中,燕儿才慢吞吞地将新棉被拿了过来。
搁在桌上就行,你可以出去了。
燕儿偷偷朝暖帐里瞄了一眼,看见梦梅正辗转不停的扭动着。喔,原来想换新棉被是为了要……嘻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