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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部队里的寂寞时光

老话说,好汉不当兵。因为部队的生活封闭、寂寞、艰苦。

张学忠的家在河北省唐山市滦南县胡各庄镇西庄店村,这是一个很贫穷的山村,每个人平均只有一亩四分地,这点土地打出来那点粮食将够填饱自己的肚皮,根本没有剩余的粮食换油盐酱醋茶。每个家庭靠养殖一点猪鸡鹅鸭赚一点零花钱,生活很清苦。送张学忠出来当兵也是想让他混出一个模样来。张学忠其实在部队里混得还算不赖,因为光屁股走正步被幸运地分配到了舰艇学院,开始他在通讯排里学技术,排里一共有三个班,分别负责配线、总机、外线,涉及光纤技术、交换机技术、计费技术。张学忠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当年因为自己的实力一般,不具备考大学的能力,而且家里也的确供养不起一个大学生,所以他才被送到了部队的大熔炉里。没有什么文凭,在通讯排里学那些深奥的技术,而且还处处精通,说明张学忠这小子不简单。

在部队那段时间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入党,还盼着提干,加上生活的封闭、枯燥,张学忠感觉压力很大,经常需要减压。就他们那点津贴,到外边去减压是不可能的,于是战士们经常买啤酒回宿舍喝,两包花生米、一袋榨菜、两只咸鸭蛋,几个要好的朋友偷偷地凑在一起解闷。不敢拎着啤酒从正门进入学院,他们就从没人的地方翻墙出入。有一次,张学忠出去买啤酒,翻过院墙刚一落地,一个酒瓶子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张学忠站在那里心疼了半天。走出老远了张学忠突然想起来了,告诉同伴:“去看一看瓶盖,有没有中奖,中奖还可以赠送一瓶呢!”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穷啊,苦啊。

后来,由于张学忠学习刻苦,业务精通,严格要求自己,被提拔为通讯排排长。所有的工作都由下面三个班长担当起来,自己一下就闲下来了。没有学历的排长,在没有什么特殊贡献的条件下,一般是不能被提拔为连长的,也就是说无论你张学忠再怎么干,排长已经到顶了,生活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没有了奋斗的目标。

当排长以后那段时间是张学忠最寂寞痛苦的时光了。就在这个期间,张学忠家里发生了两件大事,张学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家里就怕耽误孩子在部队出息,一直都没告诉他。

2000年,一个金色的秋天,家里的庄稼大丰收,张学忠老爸帮着张学忠姑家打谷,可能对打谷机还不太熟悉吧,打谷的时候,中指和食指一下子伸到了高速旋转的皮带里,老爸一紧张向外一使劲,结果手指头上的肉全部被皮带绞下去了,只剩下白煞煞的光杆骨头……还好,赶上了好时候,在唐山医院里,张学忠老爸的中指和食指被截了下来,像种树一样种在了自己左臂的肌肉里。大约两个月后,取出手指,原来白煞煞的骨头上已经长满了肌肉,再从臀部植皮贴在中指和食指上,然后重新接到手上,总算保住了两根手指。虽然不是很灵活,但毕竟也是手指啊。

2001年,张学忠老爸又发生了一次意外。当时老爸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反正天高皇帝远,虽然没有驾驶证,但谁管啊?再也不用蹬自行车在冰天雪地里跑了,开起三轮车在乡间的小道上狂奔,那才叫开心,简直比城里有钱人开奔驰还熨帖。不是说老要张狂少要稳吗?那天张学忠老爸也想要张狂一回,浪漫一回,拉着张学忠老妈到城里去兜风,可能是有点高兴得过了头吧,三轮一下子从桥上飞到了桥下——老爸严重骨折,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

这些事情直到张学忠回家探亲的时候,才从老妈的口中得知。张学忠哭得稀里哗啦,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军人,为祖国尽忠,就无法为父母尽孝。部队的生活使张学忠学会了顽强、坚韧,成就了他自主创业所必须拥有的优良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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