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人马进入倒计时状态。
雷蒙拟定了一个详细的工作流程:怎样起重,怎样分离,怎样切割;谁负责装,谁负责运,谁负责打扫和监控。
责任落实到人,时间精确到秒。
所有的猎冰程序一环紧扣一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在几秒之内完成什么事情。
冰海里散落的浮冰很多,有大有小、有远有近、有密有疏,非常危险。打捞部将规划好的打捞区域分配到每个打捞小分队,分队长入海前会规划好打捞的先后顺序。如果太早进入密集区,一个海浪打过来,掀起的冰块足以毁灭小艇。这种事前的筹划,就成了关系全局收成和船员性命的大事要事了。但船员们并不会花时间去做完美的计划。海面上的变数太多,还需随机应变。
网住小冰块较容易,但是,运送同样重量的小冰块会大量增加小艇到主舰的往返次数。在风暴中往返并不是轻松的旅程,时间成本将会急剧增加。网住大冰块比较难,但在中等距离的情况下,单位时间内能运送的总数量会比运送小冰块多出许多。太大的冰块还会破坏网线,只能选择放弃。
所以,猎冰者们往往选择大小适中的冰块作为狩猎对象。此时,效率成为了最重要的狩猎指标。
为了把效率提到最高,第二组打捞人员看见第一组正在套一个大冰块的时候,他们就会打短平快的策略,收集一些小块浮冰送回去,以保证主舰甲板切割组的工作能够衔接上。
就这样,打捞、起重、切割、打磨、仓储等各环节之间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冰块被运到甲板上后,先切割成大致的形状,再由打磨组用特制的磨具将其打磨成固定的规格,立刻交给仓储组装盒储藏。此时,因为时间成本太大,边角余料则抛回海中不做细加工。
每一秒的时间都是宝贵的,任何时间上的延长都无异于犯罪。监控组的人在船头用扩音器大声地喊:“第三组200千克贮存冰入库,用时47分36秒,超时4分36秒,要更努力了!”
艾文的内心被这种战场般的气氛震撼着。他紧张得有些兴奋,甚至开小差胡思乱想——要是“埃及艳后”光临拉斯维加斯,或许只需几个人就能清洁半座城市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