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伸向海的仅有的一小块陆地
你在上面耕作了六十多年
翻阅每一颗土粒,春天种下的豌豆
挂满了竹篱笆。翻越低矮的土坡
散落着石块。斜坡上,春风那么快
将你吹老,吹熟,吹出满身的窟窿
雀梅的枝条从岩缝里斜出来
酱色的皮上结满伤疤
如你。面部痉挛导致的,手臂
无力举过头顶。歪斜的脊柱
要从你的身体里丢掉
这屈指可数的命。远远望见
你的头刚好高出豆荚。在这青色之上
一朵移动的豌豆花
现在,我要让你从这块土地上撤离
我要和你比试,谁比谁更慢地一步一步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