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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名人代表——洪晃

洪晃自称痞女。痞女和糙女,形式虽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她们都追逐自由、不受约束甚至可以为所欲为的生活理念,不做作、不伪饰,没有面具,不需要看别人的眼光,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2007年5月,洪晃带着新书《无目的美好生活》在成都新华文轩西南书城举行签售会并与读者见面,借此《华西都市报》对洪晃进行了访问,她对记者直面的提问丝毫没有避讳,甚至坦言自己就是痞女。

洪晃穿着极其朴素且有着半个世纪前的流行风范,身为中国顶尖时尚杂志的时尚人士,她的着装似乎并不符合这一职业称号,连她自己都自嘲自己的装扮像是餐馆里的服务生。

外形洪晃——不需要靠服饰装束时尚

身为时尚杂志《iLook世界都市》的杂志出版人,洪晃的装扮远远出乎人们的意料。对此,洪晃说:“休闲的时候我都是这样,白衬衣配牛仔裤。其实时尚不在于我穿什么,重点在于发现有哪些新的时尚出现。我不是模特,也不是明星,我的思想比较时尚,但我不需要靠用穿什么来体现时尚。但是正式的场合我还是会穿得正式一些,尽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还拿得出去的人。我也不会穿晚礼服,我会找一个中国设计师做一套中国风味的衣服。虽然我很辜负中国设计师的设计,但这代表我的一个态度,就是鼓励中国制造。”

“大家闺秀”——“是在骂我”

在大家眼里,洪晃身背章士钊的外孙女、章含之的女儿、陈凯歌前妻、作家、媒体出版人、演员、编剧、主持人、博客红人等众多身份,应该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可她却另类、充满个性,是以举止大胆闻名的“名门痞女”。

但洪晃对此称号并没有反感甚至有荣幸之感:“有人说我是大家闺秀,我的第一反应是:那肯定是骂我。其实说我是‘痞女’我都懒得介意,不过我妈对这个称呼深恶痛绝。关于‘痞’字,我想应该重新界定一下。首先是思想,我出身名门,我看到名门中人的很多不幸,我否认家庭对一个人成长的重要性,如果有这种思想就叫‘痞’,我认了;其次是语言,很多人因为我骂人而说我痞,但我并不是天天骂人,只是灵活地使用各种街头语言,我不想道貌岸然,我喜欢自由自在。我的这张嘴是有点刻薄,不过我不坏,我挺善良的。刻薄和善良不是一回事,我是对事不对人。我从小生长的环境和王朔他们书里写的一样,从小偷向日葵、在楼上冲下面的人吐口水。后来在美国读书,又正赶上嬉皮最风行的时候,所以形成了现在这种个性。我也想过能不能像我母亲那样优雅,可是认真地照了照镜子,确实不行。”

当记者坦言有人称洪晃的“痞”是因为叛逆,也有人说她是玩世不恭时,洪晃对此很不屑:“其实如果我的语言行为到了国外,那些人都会不屑一顾。拜托,这些都是上个季节的话题了,我只是比较性情。”

洪晃的小资生活

人在职场和生活中往往是两个样子,名人就更是如此了,性格鲜明的洪晃对于生活、对于理想、对于生活的态度都是怎样的?

“没什么与众不同,过的也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早上起床一抹脸就上班,从早到晚见客户谈事情,一个人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呼噜大睡。一个月前我搬到上海住,上班的地方离住所远了,我准备骑车上班。我还发现,满街都是大眼包子,我想的是买个包子然后骑车到上班的地方,包子正好不烫,那真是太有乐趣了……总的来说,我正在小资着。每天遇到我感兴趣的话题或者事情,我都会记下来,考虑成熟后就抽空写出来。”

关于对生活的态度以及对母亲的评价,洪晃说:“很简单,我永远不觉得成功、出名、赚钱应该是我的生活重点,人都是要死的,这些都不能带进坟墓,追求这些还不如在现实生活中和我妈去吃一顿好的抄手。我现在最大的感触是,应该尽量多安排时间和家人在一起。我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因为我们在一起总是不停地拌嘴。我妈绝对不会像我穿成这个样子出来见媒体,也绝不会不化妆就出门。我妈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和她相比,我基本代表垮掉的一代。不过我很佩服我妈的气质,她的气质是老天爷给的;而且我妈有气场,她老人家一进门你们肯定都得起立,我进来你们就不会,不过气场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追求爱情却没有婚姻的欲望

洪晃曾经结婚三次也离婚三次,所以她对于婚姻有着比别人更多的感受和创伤。洪晃提起她的男友杨小平还是多了几分小女生的幸福感:“他是做室内设计的,是一个特北京大爷的人,也和我一样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婚姻对很多人来说是神圣的,可是对一个离婚家庭的小孩来说,这种神圣感是不存在的。我没有婚姻的欲望,我觉得那对我是一种累赘。这张纸在我身上不起作用,我只对爱的那个人负责,他是真的给了我一个特别完美的生活。这种融洽,我这一辈子头一次享受,觉得特别难舍难分。”

洪晃小传

洪晃,1961年出生于北京,是著名文人章士钊的外孙女、著名经济学者北大教授洪君彦的女儿、著名外交家乔冠华的继女、著名作家章含之的女儿、著名导演陈凯歌的前妻。

媒介通常会这样介绍洪晃,几个“著名”的头衔使洪晃的身份又有了几分传奇性,这样的出身背景在常人看来一定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可洪晃就是洪晃,不管她的家庭背景有多么传奇,她还是特立独行的她,做事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有个性,情绪化,称自己是个“痞女”。她做出了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毫不犹豫地辞去年薪18万美金的首席代表的职位;在陈凯歌大红大紫的时候,与其离婚。

洪晃自由随性地活着,按照自己所想的活着,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像一只快乐的鸟。

生于书香世家的洪晃性格之所以如此叛逆、与众不同是有很多成长因素存在的。十岁之前的洪晃,一直为自己有个美丽而有才华的妈妈而引以为傲。那个时候,母亲章含之还是毛主席的英文教师,毛泽东接见外宾的时候章含之也随同当翻译。每当学校的广播里播报新闻的时候,洪晃总能听到母亲的名字。因为母亲的缘故,老师和同学们都对洪晃非常好。随着洪晃年龄的增长,母亲的漂亮逐渐成为一面干净得发亮的镜子,在镜子的照耀下,洪晃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一只丑小鸭。

尤其是在十岁以后,女孩子的容貌大致轮廓已经很清楚了,美丽或者丑陋,人们都会去评论。

有一次,章含之带着女儿洪晃去北京饭店理发。因为饭店里的许多工作人员都认识章含之,他们好奇地问章含之:“这个小女孩是谁啊?”章含之说:“我女儿。”“不是吧?怎么她不像您啊!”章含之更加亲昵地牵着洪晃的手,说:“这怎么会有假?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她没您漂亮啊,怎么没有继承了您的美丽呢?”年岁还很小的洪晃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理发师傅甚至还问章含之:“她真是您的亲生女儿吗?”说完,他转脸用研究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洪晃。洪晃伤心地哭起来,章含之感到那些人伤害了洪晃的自尊心,急着安慰洪晃受伤的心灵:“你当然是妈妈生的了,怎么可能不像妈妈呢?别人是跟你开玩笑的。”洪晃将信将疑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再看看母亲,理智告诉她,别人说得是有道理的,她和母亲长得确实不像,洪晃不禁哭了起来。理发师傅看到洪晃哭得很伤心稍有歉疚,于是安抚洪晃说:“其实你一点儿都不丑,只是你妈妈太漂亮了,所以看着不像。”

洪晃出身于名门,众星捧月般的童年造成她这种我行我素、说一不二的任性性格,凡事一定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洪晃家庭的变故以及父母的离异导致她过早地就离开了家庭,一个人去承受那个年龄应该或者不应该承受的生活经历。1974年,中国加入联合国,中美关系得到改善的时候,我国公派了一批小留学生赴美求学,洪晃便是其中的一名。于是,12岁的洪晃来到了纽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打下了深厚的英文基础。洪晃在美国读完中学又考入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回到上海工作。

“美国的教育把我教育成没组织没纪律、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孩子,我妈妈就放弃了让我做任何与官方有关的事的念头。”洪晃说。

还有一次,洪晃在机场等着登机的时候,由于候机大厅的椅子不多了,洪晃索性坐到地上一边看小说一边等飞机。她正看得入迷的时候,民航局长的秘书匆匆赶来,把洪晃从地上狠狠地拽起来,愤怒地说:“你怎么在地上坐着?”洪晃却不以为然说:“我在地上坐着怎么了?”“我们局长来看你了。”秘书话还没有说完,局长就已经站到洪晃面前。他盯着洪晃,很难相信这就是章含之的女儿洪晃,前后左右转了一圈,见附近的确没有第二个年轻的女孩,这才问她:“你是章含之的女儿?”洪晃一边拍着裤子上沾的尘土,一边说:“没错,章含之是我妈。”局长或许是太意外了,严厉地对洪晃说:“你和你母亲太不一样了,太不像你妈妈了!”他失望地摇摇头。洪晃竟然笑了起来,不屑一顾地说:“我都习惯了,大家都这么说。”

一个人过早的独立成长会使人变得过于坚强、勇敢、不与世俗妥协甚至是叛逆另类。洪晃说:“我自己也给了自己很多压力,但是后来我意识到,如果事实证明我活得没有我家人那么成功并不说明我活得不好,并不是说我糟蹋了这一辈子,并不说明我不值得。因此到现在为止,我活得还是比较自由自在的,我一直在按自己的个性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中学毕业以后,洪晃考入Vassar学院——美国久负盛名的七大女校之一,选修了国际政治专业,成为凯瑟琳、罗斯福夫人、肯尼迪夫人的校友。洪晃得意地说:“七大女校各有性格,比如希拉里·克林顿读的那所学校,擅长培养特别专业、特别能干的女强人。我们这所学校培养的人大都像我一样沾点艺术气质,比较独立也比较自由散漫。包括我后来回国进入文化圈子办起中文杂志,也是由这个母校所赐。”

媒体盛赞洪晃的母亲章含之女士是末代名媛,她的文笔细腻优美,情感充沛,读起来让人十分温暖。

也许是洪晃继承了母亲的这一优势,从小便十分喜欢写作。但与母亲不同的是,她写的文章大而化之,图个痛快淋漓,洪晃也因此被冠以“名门痞女”的称号。洪晃不是那种为了现实生活而努力生活的人,她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或者更贴切地说是为了兴趣而生活。她说她特别成功和特别失败的地方都取决于这一点上。年仅25岁洪晃就已经是一家外资企业的南京代表了,年薪高达七万美金。对此,洪晃说:“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那会儿,这种薪水都可以买大楼了,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又是在那样一个年代,拿着这种工资会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洪晃的这些成就都是许多人毕生追求、望尘莫及的,甚至是做梦都难以期盼的梦想,而个性鲜明的她却辞了职,甚至没有丝毫的悔意。直到今天为止,洪晃仍然觉得放弃那段刻板乏味的生活是值得庆幸的,就这一点就足以见得她的与众不同。“每天的生活就是被FOB啊、信用证啊、谈判啊、合同啊包围住,天天都要和别人喝夜酒啊、应酬啊、催款啊、陪人家去卡拉OK啊,我觉得自己已经快死掉了。”洪晃如是说。

回想起那段生活,洪晃说:“我要是发财发得晚一点,也许我对钱会更尊重些。”但在那样一个年龄,在洪晃的理念中,一次嬉笑快乐的聚会比那个当时可称得上是天文数字的年薪更具吸引力,更让她有激情。

“记得有一次周末,我要去谈判,坐在一辆‘大奔’的车后座,我突然间哭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生活已经过去了,挣一把一把的钱,坐着一辆‘大奔’,大礼拜天什么‘TMD’屁事都不干,去‘TMD’谈判!”讲到这里的时候,洪晃所表现出来的言谈举止出乎意料地形似于男人的豪爽和果敢,甚至有一种武则天的气势。

1986年的洪晃正处于乏味单调的外资企业首席代表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中,她遇到了爱情——那便是她和陈凯歌的婚姻。

认识陈凯歌,洪晃有一种被释放、被解放的感觉,所以经常在一起玩,没有了职场中的尔虞我诈和矫揉造作。她和陈凯歌彼此都很有好感,于是两个人就决定结婚。她们结婚的时候,陈凯歌正处于拍《孩子王》的后期阶段,还没有真正像现在这样大红大紫,可是洪晃却丝毫不在乎。反倒是他们离婚的时候是在《霸王别姬》康城得奖之后,正是陈凯歌大红大紫的时候。洪晃对此仍旧惯用她以往不屑一顾的说话方式说:“其实离婚之前,我们已经分开了。之所以分开,是因为他看着我难受,我看着他也难受,既然这样那就别在一块儿过了。离婚这个决定是经过认真考虑后才做出来的。这个决定当然也不是特别容易做,但大家的幸福毕竟是最重要的。我也怕别人的闲话,但我对自己说,你必须按自己的想法活,我是比较能豁得出去的人,人总有一张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爱记恨他人,走过来了就念一点别人的好。再说,两个人的婚姻失败,是两个人对这份感情不够珍惜才出现的问题,两个人都有责任。”

1996年,洪晃辞去了年薪18万美金的首席代表的职位,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投资了美国文特出版公司。这个公司的所有投资人都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华人,大家都想为中国的文化做一点贡献。

洪晃说:“赚钱当然是基本的生存问题,我跟钱也没仇,但当我老了时,我希望我能告诉我的孙辈我曾经做过点令我自己感到自豪的事,而不是说这辈子就追求个百万亿万富翁。其实谁都对钱感兴趣,但我对赚钱的手段更感兴趣。”

一位台湾人对洪晃说:“你知道吗?要想让谁破产,就让他投电影;要想让谁日子不好过,就让他投杂志;要想谁穷一辈子,就让他投画廊。”

当时的洪晃已经正式成为一名出版人,对于这样的说法,她只是淡淡一笑,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打击到她的自信心,她依旧干劲十足,因为她的性格造就了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要一直坚持下去,不管别人说什么。

洪晃,就是这样一个坦坦荡荡的女人。从前几年的《大人在说话》一直到后来的访谈节目《亮话》都凸显她的个性。

《亮话》顾名思义就是亮出你的话语锋芒,亮出你的思想底牌。嘉宾大都是文化界的精英,聊的内容涉及的面也很广,有影视、职场、家庭暴力、考古,还有每个时代的思想意识等。洪晃的节目给人很轻松享受的感觉,与其他人的风格有细微差别。她表现出来的幽默和聪慧常常令人忍俊不禁,她长得很一般,戴黑框眼睛,穿着属于传统的大襟类,颜色基本是深色的,偶尔会搭配一条鲜亮围巾或披肩,不前卫也不时尚但端庄且处处充满文化气息。从她慢条斯理的谈吐中怎么也难以与一个“痞”挂上钩。

大概在2005年底,洪晃的好友宁瀛导演想借用洪晃的母亲章含之所住的四合院拍摄电影《无穷动》。章含之所居住的四合院位于北京市史家胡同内,这幢四合院里曾经住过章士钊和乔冠华两位中华名人,被列为文物保护项目。这座四合院对章含之意义也非同一般,这里承载着她对父亲章士钊的纪念和思念,还有她和乔冠华刻骨铭心的十年忘年恋。洪晃深知母亲是不可能同意在这里拍摄电影的,但她对朋友一向十分仗义,还是为朋友尽力游说。章含之拗不过倔强的女儿,最终还是同意了拍摄。朋友甚至还希望章含之能在电影里面友情客串一个角色,就是后来电影中的那个仆人,连洪晃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出于仗义,洪晃还是尽全力说服母亲参加电影的拍摄。这两件事情被章含之的一位很好的朋友知道了,她严厉地批评洪晃:“你母亲是那么内敛唯美,你让她扮演一个仆人。还有这座四合院,你知道它对你母亲意味着什么?你竟然强迫你母亲做这些事情!”洪晃委屈地说:“我也知道我母亲不乐意,可我这不是为了帮朋友嘛!”章含之的朋友长叹一声说:“你母亲真是宠惯你了!”她就是这样,心一热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思想很单纯。

几年前,由洪晃主演的电影《无穷动》曾获得不少好评,但为了这部片子洪晃和女导演宁瀛几乎一度翻脸,不再来往。

问题和片子本身没有多大的关系,主要是发行方在对外宣传海报中,将她是陈凯歌前妻作为噱头。这本来就是商业的一种推销手段,利用这点来搞红这部片子的知名度。收效得到了,可是为此,洪晃大为光火,拒绝了该影片的所有宣传活动,并将宁瀛大骂一顿,并从此与她决裂了。“她是我的朋友,她知道我的底线,当她得知发行方用这么下流的手段去炒作时居然不制止,我很失望。”

洪晃就是这样,透明、爽朗、真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憎和思想。

洪晃说:“公映前,媒体上这前妻那前妻的,让我都彻底疯掉了。我从来做事就没有目的,我做的事情都是不务正业,歪打正着。所以我新书取名为《无目的美好生活》,也就是希望大家能够随意一些,潇洒一些,在中国,大家都生活得太有目的了。”

俗话说得好:“女人是因为可爱才漂亮的,而不会因为漂亮而可爱。”

洪晃与她的母亲章含之有着极为不同的情感观念。章含之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中,她恋着那火热的年代、革命斗争以及刻骨铭心的爱情;而洪晃却觉得若已经过去的事情和情感就都不再值得一提,人应该活在当下,勇敢地向前走。

洪晃曾悲观地对母亲章含之说:“也许您会对我很失望,因为我无法理解那沉重的历史,那让人透不过气来。”章含之望着院子里的海棠树说:“这棵海棠树是我们搬进来的时候种下的。我就像海棠树的老树干,你是树上的新枝。看起来好像难以融合,其实我们的生命是始终连在一起的……”

在婚姻的红尘里走了好几个来回的洪晃依旧没有婚姻老者的疲乏和颓废,她依然保持着学生时代的纯真和小女生般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浪漫,像个永远不会老去的小女生。不断的创伤中,已到中年的洪晃现在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她第三位丈夫是一位法国人,比她大十二岁,在法国驻上海领事馆任职。她们相爱九年,结婚四年。洪晃说:“他对我很重要。”洪晃在认识了他以后才真正找到了自己在文化上的定位,结束了在中美文化之间漂泊的不安感。

“也许因为我父母是离过婚的,我也是离过婚的,所以我的家庭概念比较薄弱。我并没有把家庭放在生活的第一位。有时想重视它,可是做不到。”洪晃说。

回顾过去,洪晃认为最让她痛苦的事情就是面对感情分手后的那段调整恢复的时期,你必须面对,这不是别人的错,这是你自己感情上的一次失败。

淑女之所以“淑”,在于她们按照父辈们及这个社会要求的传统模式进行,而糙女却违背了这个常规理念,但她们活得精彩,活得自我,活出个性,即便这个女人长得很丑,但在人群中仍能凸显个性,因为她们与众不同,所以她们拥有不一样的独特魅力和美丽。

这就是洪晃,活在聚光灯下的她依旧自信,焕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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