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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没打到鸟,却当上了皇帝——即位之谜

道光帝晚年,经常考虑立储大事。皇长子奕纬死于道光十一年,二子,三子皆幼殇。眼前的六个皇子中,七子、八子、九子年龄尚小,较年长的是四子奕讠宁、五子奕和六子奕。五子奕是不受道光帝喜爱的祥妃所生,一生下来就容貌丑陋而且样子笨拙,不像能成大器的样子。所以道光帝把眼光盯在了最欣赏的两个儿子老四奕讠宁、老六奕身上。

祥妃:

钮钴禄氏(1808~1861年),道光元年入宫,初为贵人,后升为嫔,道光四年晋升祥妃,道光十年生皇五子奕讠宗。奕讠宁生于道光十一年,母亲是全贵妃钮祜禄氏,她深受道光帝宠爱。初入宫时封“全嫔”,地位不高,但升级很快,进宫三年晋全妃,五年晋贵妃,生奕讠宁后晋皇贵妃,孝慎皇后去世后,于十四年立为皇后。不过,在奕讠宁10岁时,这位母后就暴亡了,年仅33岁。此后奕讠宁就跟六弟奕一起,受静贵妃抚养长大。

奕生于道光十二年,母亲静妃也较受道光宠爱。她小于全皇后5岁,入宫较晚,初赐号静贵人。后晋封静嫔,道光七年晋静妃,道光十四年,全皇贵妃继立为皇后,静妃也跟着晋升一级,为静贵妃。道光二十年,全皇后暴崩,临终前把10岁的爱子奕讠宁托给静贵妃抚养。中宫没了皇后,道光帝也无意再立,静贵妃晋级为皇贵妃代摄六宫事,虽无皇后名份,实同中宫主人。

道光帝对两个儿子的教育十分重视,从小就择名师对他们严格施教。奕讠宁6岁上学,为他选的师傅是杜受田。杜受田,字芝农,是山东滨州人,道光三年进土,官至工部侍郎、左都御史、工部尚书,受道光帝信任。从道光十六年开始,教授奕讠宁。

咸丰帝奕比奕讠宁小一岁,第二年也上了学。父皇为他选了翁心存作师傅。翁先生字二铭,江苏常熟人,中道光二年进士,曾任国子监祭酒,补授大理寺少卿。他只教了一年就回乡奉母,由贾桢接替。贾桢是山东黄县人,中道光六年榜眼,比杜受田和翁心存的科考等第都高。两人的师傅尽心授读,所以兄弟俩文化水平提高很快。杜受田对奕讠宁认真的教诲,以仁义大道教育他,有十多年。奕讠宁经常向他咨问有关时政利弊、民生疾苦的事情,杜受田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奕的师傅贾桢擅长诗文,因此奕除治经读史,也研习声律,他才思敏捷,诗作格调清新。贾桢工于书法,所以奕的书法也造诣很深。

兄弟两个从十多岁起,就朝夕相处,如一奶同胞,不仅同读书,而且同习武。两人合制的枪法、刀法,被父皇赐名为“棣华协力”和“宝锷宣威”。

道光帝对两人的喜爱难分轩轾。道光帝曾赏给奕讠宁“锐捷”,也赏给了奕一把“白虹”,甚至对奕的钟爱不亚于奕讠宁。在奕上学之前,就御赐其书室匾额为“正谊书屋”。

奕生而聪颖,是诸皇子之冠;奕讠宁年长,且为皇后所生,究竟选谁为储,道光帝一时之间犹豫不决。由于形势微妙,奕讠宁、奕虽为和睦兄弟,但在关乎自己前途命运的立储问题上,在如何取悦于父皇上,也并非没有暗中竞争。综观清代储位之争,康熙朝最为激烈,雍、乾、嘉诸朝改善立储方法,使皇子间的纷争基本平息。但至道光朝,皇子间的储位争夺又荡开过一丝涟漪。

皇后之宝印文清两位皇子的师傅为了帮助自己的学生入储,各自进行积极幕后策划。这时奕的师傅已换为卓秉恬。卓师傅是四川人,嘉庆七年进士,少年得志,长期担任工、兵、吏等部尚书及大学士等职,为官作风严谨,喜经世致用之学。他看出奕头脑灵活,接受能力强,便帮助奕进一步提高学识和应变能力,打算以真才实学博得道光帝赏识。奕讠宁的老师还是杜受田。杜受田觉得自己的学生奕讠宁长处不在武功和辩才,而应该替他树立忠厚孝悌的形象以取父皇欢心。

南苑:

御苑名,即南海子,因在皇宫之南,故名。是元、明、清三代皇家御苑,其中养殖禽兽,专供皇帝游猎享乐。春天到了,道光帝命诸皇子到南苑围猎。这是皇子们在父皇面前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奕身体强健,骑射娴熟,因而这一天获猎最多。奕讠宁却闷坐一天,毫无所获。奕觉得很惊讶,四兄到父皇面前可怎么交待呢?原来,这是杜受田定的一计。听到围猎南苑的旨意后,奕讠宁急忙向杜受田请教,杜受田深知奕讠宁骑射不如奕,如果硬与奕猎场相比,反而显出自己的短处,不如干脆按兵不动。他摸准道光帝讲究“天人合一”的脉搏,嘱咐奕讠宁说:“阿哥你到围场中,只要坐看他人骑射,千万不要发一枪一矢,并当约束下人不得捕一生物。回来时,皇上如果问你,你就说,现在正是春和日丽,鸟兽孕育之时,不忍心伤害生命。而影响上天和人的共处,而且也不想用弓马这些长处,和弟弟们竞争。阿哥你用这些话对老皇上说,一定可以获得皇上的欢心。这是一生荣辱的关键时刻,你一定记住,不要忘了。”这是一步险棋。因为习武围猎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家法,子孙谨当遵守,今杜受田所教授之言论有贬低皇室尚武精神之嫌。但当奕讠宁面见父皇,以此一番话奏对时,却果真博得了道光帝的欢心,认为他有仁爱之心,“真有人君之度矣”。道光晚年,身体不好,对自己既老且病常怀担忧。一天,他宣旨,召四皇子和六皇子至宫中谈话。这是考验他们智能和学识的时刻。奕的老师卓秉恬对奕满怀信心地说:“皇上如有所问事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奕讠宁的老师杜受田考虑到奕讠宁学识不及六弟,皇上问起话来,侃侃而谈的必是奕,奕讠宁要取胜只能再来一个出其不意。他策划说:“阿哥你如果说时政条陈,这些知识你是万万不敌六爷。唯有一策,皇上若自言老病,将不久于位,阿哥唯伏地流涕,以表孝顺之心就可了。”这招又很灵验,面对伏地痛哭的奕讠宁,道光帝果然很感动,说奕讠宁“仁孝”。这一回合,奕讠宁又胜过了奕。道光三十年正月,本来身体欠佳的道光帝因皇太后丧事操劳过度,竟至一病不起。十四日,将军机大臣、御前大臣等十人召至病榻前,当面宣布立皇四子奕讠宁为皇太子,命诸臣同心赞辅。然后,将奕讠宁唤至床前,把自己平时戴用的冠服和朝珠取下,亲手戴在奕讠宁的头上、脖子上。不到半日,便辞去人世。奕讠宁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道光帝对喜爱的六皇子,临终也做了安排。在锦匣朱谕中,他书写了二道谕旨,除将奕讠宁立皇太子外,还将奕封为恭亲王,表达他这位做父亲的,由于不能在两位爱子间平均分配权力,而对未得皇位者的一种补偿封王的谕旨,放在立储的诏书里,这也是清代绝无仅有的一次。

很多人认为当皇帝是天下第一美差使,但对于历史上的咸丰皇帝来说,可谓是福没多享,难没少受,算得上是一个知名的苦命皇帝。也许是过多的磨难,才让这位少年天子过早的离开了人世,由此也引发了晚清政局的极大动荡。

1861年7月16日,也就是咸丰十一年的六月初九,这一天是咸丰的31岁生日。在这个盛夏的三伏天里,在折腾了整整一天后,身体已经十分虚弱的病皇帝咸丰终于在晚上大戏开唱后支持不住了,本是戏迷的他,丢下大臣们,独自回宫了。

过完31岁万寿节的咸丰,在生日后卧病不起。七月十六日的下午,咸丰突然昏厥,值日的大臣们都预感情况不妙,当晚谁也不敢散值回家,他们都在行宫外静静地等待,并暗自揣测着今后的政局变化。

当晚的子初三刻(即晚上11点45分左右),咸丰苏醒过来,他看起来还算神智清楚,但这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随后,咸丰用微弱的声音传谕,将宗人府宗令、御前大臣、军机大臣等召入寝宫,他要在他最后的时间里履行最后一项职责,那就是为大清王朝解决皇位继承人和未来大政安排的问题。

这个问题,咸丰想了很久,但他当时已经没有力气去跟大臣们解释,他甚至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但大臣们请咸丰用朱笔亲写遗嘱遗命的时候,咸丰只能口述,命在场大臣们代笔书写。

趁着清醒,咸丰用最简洁的语言口述了两道谕旨。第一道谕旨是:“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奉朱谕:皇长子载淳,着立为皇太子。特谕”;第二道谕旨是:“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奉朱笔:皇长子载淳,现立为皇太子,着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特谕”。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奉朱谕”这句,其实是大臣代写时添加的,咸丰真正口述的是“皇长子载淳,着立为皇太子”和“着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这两道有实质性的谕旨。这两句话极为的简单明确,足见当时情况的紧迫仓猝。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七日(1861年8月22日)卯时(即早5点至7点之间),热河避暑山庄的烟波致爽殿西暖阁中,咸丰驾崩,苦命天子终于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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