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走到了绝路。
马车越往里赶，道路越来越狭小，马车两边的木橼被石壁刮得四分五裂，冷箭还在不断从后飞来，四季把许乐抱到身前死死地护住。
“你，跳下去，我就给许乐解药。”眼见这马再承载不住三个人的重量，如沐风声音喑哑地发话。
“不行！”许乐第一个叫出声来，“你把马驾得这么快，跳下去不死也残了！”
四季双手更加用力地抱紧许乐，强撑着让自己镇定地说道，“我也不相信你。”
“老实说，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们母子。”如沐风仍将马车驾得飞快，声音在几枝飞箭里变得更加充满恨意，“赌一把，让我看看一个做娘的能为自己儿子做到什么地步。”
“别胡说了！解药我不要了，放我们下来！放我们下来！”许乐大声嚷嚷道。
四季盯着路旁一晃而过的石壁，唇抿得没有一丝血色，如沐风的心已经动摇了，否则他不会带她们进茅草屋，不会带她们逃跑……
赌一把是么……
如沐风，我就赌你还有一点恻隐之心。
“如沐风，希望你记得，我们母子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完，四季猛地将许乐往如沐风身边一推，在如沐风震惊的眼神里一个翻身，整个人滚下马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连滚好久才停下来，一路的砂石磨着身子痛不欲生。
“不要……娘——”许乐在马车上喊得歇斯底里。
四季全身疼痛不已，视线模糊地往前望去，只见如沐风抱着许乐一跃而上马背，飞快地驶进狭道里。
头顶上的天空蓝得透明……
四肢痛得几乎没有知觉。
四季呆呆地看着前方路上的烟尘，她好像一个赌徒，为了仅仅一点的希望，什么都豁出去了，而她……竟然而甘之如怡。
一群追紧上来的禁卫将她围起，四季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破磨的皮肉正往外淌血，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应该……还死不了吧。
“玩够了没有？！”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传来。
四季仍躺在地上，只见上方的视线里出现了凤止卿的脸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