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档案
姓名:艾丽斯·法特波娜(Iris Fontbona&family)
国籍:智利
年龄:68岁
行业:矿业
净资产:2010年以110亿美元位居《福布斯》全球富豪排行榜第52位
现居住:智利
家庭状况:丈夫(卢西克家族的族长)已去世,有5个孩子
“幸运”家族
“我从来都不让成功占据我的头脑,因为我知道它们有一天会挡我的道。”
卢西克家族财富的发掘者安德鲁尼克·卢西克在世时一再对外强调:“我能有这巨大的财富,靠的都是运气。”这只能理解为,这个家族对于贬低自己、保持低调有一种偏执。卢西克的太太艾丽斯·法特波娜,在《福布斯》新出炉的全球富豪排行榜上以110亿美元身家排在52位,但这位智利首富和她的丈夫一样,平时极少抛头露面,甚少有消息见诸圣地亚哥的报章杂志。
尽管如此,艾丽斯依然是智利女人最羡慕的对象——她那拉美排名第四的财富并非靠出卖青春和劳力而来,而是丈夫在5年前去世时留下的遗产和王国。
翻译失误致使财富倍增
同样生在炎热的拉美,安德鲁尼克·卢西克和侃侃而谈的世界首富斯利姆完全不同。这位1926年出生在智利北部城市安托法加斯塔城的富豪生前安静而低调,从来不谈自己的生意,仅有的一本自传谈得更多的是他克罗地亚籍移民的父亲,母亲在玻利维亚显赫的家族(祖上是爱德华·伊达尔戈,玻利维亚的英雄),而且自传还只限“家庭内部发行”。不过卢西克喜欢一再对别人津津乐道地谈起那个关于“操作失误”的故事——当然,那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当时年轻的卢西克刚刚从欧洲回到家乡安托法加斯塔,这座城市是个临海港口,风光却一点也不秀丽,只有光秃的群山和沙漠,但这里却盛产铜矿。卢西克从一个法国人手里一点一点买下了Portezuelo一个铜矿70%的股份,但后来发现法国人脾气很怪,很难合作,于是决定把铜矿卖了。来智利投资矿产的人很多,很快一个日本企业就表示对卢西克这桩生意有点兴趣,在派来的地质学家一番考察后,他们让卢西克开个价,当时智利的铜矿都是当地人在经营,很少有人请外国的咨询公司来估价,卢西克心里对一个铜矿要卖多少钱没谱,但又怕别人把他看成是毫无经验的毛头小伙,所以半天没吱声。日本人就问他:“50万怎么样?”卢西克脑子里翻了下账本:50万比索,比从法国人手里买矿的钱还能多出很多。“任何时候,一桩好生意的前提就是有钱赚,能让你把债都还了,还有银子入袋。”这是卢西克的谨慎生意经,于是他很快就点了头。不料,翻译随后就对日本人说到:“他说50万美元可以。”从比索到美元,一下翻了10倍。
“我当时想,翻译搞错了。”而且卢西克差点就想纠正翻译的这个“错误”,可能是安静的性格再次帮了他,“我想,他们很快会算清楚,自己纠正过来的。不过之后他们一直提‘50万美金’,意向书也这么写的。日本人说他们会将协议寄回总部,等总部拍板后,就会在智利最后签约。”
日本人刚走,卢西克就给身在利马的法国人打电话,让他马上赶到安托法加斯塔面谈。之后的事更有戏剧性,当卢西克兴冲冲地告诉法国人卖矿的事后,法国人脱了外套,松开领带,把衬衣的纽扣解开,指着脖子上一块恐怖的伤疤大声吼起来:“我这辈子绝对不跟日本人做生意!在印度支那,他们要砍我的头!幸好伤口没有很深,上帝保佑我才捡回一条命!”最后,卢西克提出以两倍的价钱收购他的股份,法国人心动了,他开出条件:“不过要现金!付美元。”说自己需要有24小时的考虑时间。
一天后,他等到了好消息,法国人同意用两倍价格转让所有的股份——这个决定又是卢西克的一次“幸运”。
“当然,法国人从我这要了个很高的价钱,不过他答应给我两年偿还的宽限期。整个办公室都兴奋不已,我让人去买了20包蜡烛,供奉圣潘克拉斯。”卢西克在读大学时就笃信这位圣人,说好几次考试都因为供奉了圣潘克拉斯而出现奇迹。之后的120天,卢西克每天都给圣朱迪和圣安东尼奥供奉蜡烛,直到最后接到了东京的电报——总公司已经同意,将在卡莱拉酒店正式签约。卢西克从此一直感谢这3位圣人,“我的幸运都是蜡烛给的!”他这样说。
动荡的智利
卢西克最早在圣地亚哥圣乔治大学的拉美学院学习人文学科,接着到智利大学就读法学。随后,家人把他送到了巴黎名校萨伯农学经济学,他在那里学习英文和法文,并开始研究新自由主义经济学。
在萨伯农,卢西克明白自己不喜欢也不善于辩论,于是提前结束了学习,也结束了家族曾经寄予希望的从政路子。回智利后,身在福特公司的舅舅提出可以引他进入福特,做点汽车生意,但是他拒绝了。回到智利的他才发现自己最热爱的还是这片国土,他成了业余的地质学者,在家乡荒凉的沙漠和山弯间游荡,和父亲一样开始做起了矿业的生意,也才有了“翻译失误”的那一幕。
20世纪50年代开始,智利政府开始了逐步将铜矿国有化的行动,以此将外资逐步清理出智利,但在爱德华多·弗雷华总统的时代,这种国有化走的还是新自由主义的路径。为了让外资满意,他与Anaconda签订了赔偿协议,以收购的方式要回了Chuquicamata。
1970年,萨尔瓦多·阿连德在竞选中以具有争议的微弱优势成为智利新总统,从此开始了所谓“智利社会主义之路”,其国有化的重点就为铜矿,并宣布不履行以前的国际债务。这让美国大动肝火,他们开始联合其他国家制裁智利,以迫使阿连德放弃国有化。此时智利国内人心惶惶,阿连德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将国家分裂为两半。卢西克深知阿连德政府定会将矿业收归国有,并可能危及他的其他产业,于是答应以极低的价格将自己的几个铜矿卖给国家。
1973年,世界铜价快速下跌,智利经济坠入低谷,皮诺切特的军政府叛乱上台,阿连德在总统府门前“自杀”身亡。在皮诺切特的独裁统治时期,军政府对一切马克思主义的同情者都采取了暴力镇压,由于对卢西克与阿连德“合作”态度的不满,卢西克被排除出了几个重大的矿业投资项目之外。
卢西克的低调性格可以说救了自己一命。在圣地亚哥只有一套公寓,几乎没有装修,平时待人平和可亲——这些听起来俗套的性格却是在军政独裁年代的生存法宝。于是,他终于等来了80年代初智利经济的萧条期,那时候没几个商人手头还有余钱,而以“节省”出名的卢西克则有这样的能力,他以历史最低价买下了圣地亚哥银行,并买下了智利最有名的啤酒制造厂CCU,买的时候只用了100万美元,现在价值已至10亿美元——这是拉美经济史上最成功的投资案例之一。
随着皮诺切特的独裁政权在1990年走到尾声,卢西克的王国已经逐渐扩张到阿根廷、秘鲁和巴西去了,而每一次的扩张都是在经济危机的逆势之时。“我从来都不让成功占据我的头脑,因为我知道它们有一天会挡我的道。”这句话更像是对拉美动荡历史的解读。
国家机遇
文人政府认为,所有制的稳定是保持经济稳定的关键因素。因此,在放慢实施私有化步伐的同时,智利政府继续采取鼓励私人部门生产积极性的政策。在坚持4大铜矿国有制不变的情况下,政府允许并提倡建立自负赢亏的分公司和有限公司,借助国营企业、私人企业和外资企业的合力,以确保智利在世界上第一铜出口国的地位。
1994年上半年,私人企业的铜产量为46万吨,首次超过国营企业的44.5万吨,并预计2000年私人企业的铜产量将达国营企业铜产量的1倍以上。国家鼓励电力公司、电话公司、木材公司、退休基金管理所和奥希金斯银行等实力较强的私人部门到邻国投资或开办企业。目前,这类投资已在20亿美元以上(在阿根廷就有近1亿美元的智利投资),从而使智利与周边国家相互依存和一体化的程度得到加强。越来越多的智利大企业将股票以美国预托证券形式存入国际资本市场,使智利成为真正可以在美国发行债券的唯一一个拉美国家。
1995年退休基金管理机构和保险公司在政府支持下建立了固定投资、不固定投资、企业发展投资和保险贷款4大国际投资基金,以提高对外开放度和避免比索高估。政府还邀请越来越多的私人企业家参加经贸谈判和多边经贸活动,不断增强私人企业家的国际竞争意识和能力。艾尔文总统1992年访问亚洲时,邀请50多位私人企业家同行。弗雷总统明确表示,在对太平洋地区的开放中,私人企业家具有最重要的作用,“政府只能创造条件,架设桥梁,私人部门应大胆地和创造性地利用这些条件”。1994年弗雷总统访问亚洲时,随行企业家多达100余人。总统与私人企业家偕行出访已成惯例。卢西克家族也正是利用了国际时机大踏步迈进国际市场。
和睦家族
1960年,当34岁丧偶、带着两个孩子的卢西克在社区俱乐部的晚会上认识刚刚18岁的艾丽斯·法特波娜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分开过。那个时候艾丽斯还是个预科学生,而卢西克已经是社区里知名的富翁了。卢西克每天都到艾丽斯的学校等着这个比自己小16岁的女孩,然后两人一起在附近吃个冰激凌,他就会送她回家。
这段恋爱在1年之后的婚礼殿堂结束,两人随后又有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卢西克是个工作狂,但每天回家却会让妻子和5个孩子围在身边陪他睡觉,这样治家的方法让这巨富之家少有地缺乏争权夺利的气氛。很难想象,卢西克年逾60经常要在伦敦处理事物,艾丽斯因为舍不得离开丈夫,就跟他搬到了伦敦——这个情景更像马尔克斯的小说,而不是《福布斯》富豪榜的故事。
卢西克在2005年病逝,法特波娜成为了卢西克家族的大家长,从而在《福布斯》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在生前,卢西克曾说,小儿子让·保罗对他说的一番话最让他快乐,“我本想让他管理银行业的事务,在伦敦上班,但他却告诉我他要回智利,因为他喜欢矿业。我问他,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开始?他回答道,这不就和你当初一样吗?”这位亿万富翁一定从中看到了家族财富的可持续发展之道,而在暗自庆幸吧。
计划是行动的指南
艾丽斯·法特波娜说:在你准备行动之前,你需要将你所依照的行动计划尽可能写得更细一些,细到每天的日程表、每天的行动方案都有。如果你做不出来一个月的进程表,这没有关系,但起码你会做这一周的进程表。
现实生活中,艾丽斯·法特波娜经常将自己的日程编排得满满的,一个月的、几个月的,甚至一年的,她按照事先排好的行程表去讲课、开会、做训练。
艾丽斯·法特波娜把自己上述的做法称为“照表操课”。
她不断地“照表操课”的结果是:每天的行动已经被固定化、层次化了。当然,她觉得不一定你写下什么计划来就一定要照着采取相应的行动,可以临时更改。可是在大部分情况下,心里已经有了谱:知道明天得做什么了。
艾丽斯·法特波娜是这样生活的——凭计划、凭目标,而不是靠天意、碰运气。她的努力换来了财富的不断积累。这也是艾丽斯·法特波娜继丈夫去世后保持财富递增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