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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老家

“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我出生在沿海埭头一个名叫西湖的小村庄,虽然它的名气远远不及杭州西湖,但我同样深深地眷恋着这一方水土。

小溪流

小村名叫西湖,却没有湖,也许在遥远的盘古时代,这里曾经是一片美丽的湖泊也未可知。小村四周青山环绕,村里有两三个池塘和一条小溪。小溪像一条漂亮的丝带,缠在村庄的额头上,让村庄更加水灵,更加妩媚动人。

小时候,母亲去溪边洗衣服,我时常也会跟着去。溪水边常会聚集着许多村姑,她们在溪水边洗衣服、聊天,清亮的笑声飘扬在小村的上空。当然,我去溪边主要还是被溪流吸引,准确地说是溪里的鱼虾、沟螺“诱惑”了我。

小溪两岸野花似锦、彩蝶飞舞。儿时的我猜想,那淙淙流淌的溪水下面一定隐藏着无限的奥秘。那些探出水面的丁香鱼、“日宝”,更是把我幼小的心挠得痒痒的。想要下水,母亲自然是不允许的,不单单是怕弄湿了衣服,也担心下水不安全。但是小孩子往往比较叛逆,越是不肯,越会找机会去。

烈日炎炎的夏日午后,我们常会三五成群一起去溪里洗澡,一起去捉鱼、摸沟螺、打水漂。幸运的时候还会抓到几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老榕树

老榕树是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念小学的时候,我们常常会早早从家里出发,其实我们不是去学校,而是去老榕树下玩耍。老榕树在一座废弃的老房子前面。老房子前面还有一片开阔的场地,刚好在榕树的底下。炎热的夏天里,这里可谓一处难得的“避暑胜地”,我们在这里玩玻璃球、玩铁片、吸铁沙……

老榕树有一定岁数了,她的枝干伸得很长,榕须自由散漫地垂落着,仿佛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她的枝干也很庞大,我们甚至会在上面小睡片刻,当然这很危险,一不小心翻个身就会滚到树下。所以更多的时候还是在上面嬉戏玩耍。有时候也会攀到高枝上,像只小鸟一样栖在树上,或是玩捉迷藏,或是窥探那方被树荫笼罩的天空,远处的天空总是特别蓝,那个时候多希望自己是一只小鸟,飞向广阔的蓝天;树上还免不了会有鸟窝,调皮的同伴会顺着颤颤的树枝去掏鸟窝,树枝摇摇晃晃,一不留神树枝就会断掉,真让看的人也为他捏一把汗。

捉到的小鸟自然会被孩子们视为珍宝。可惜这些小鸟往往很容易就死掉,因为它们不吃我们给它的东西。这小小的鸟儿,竟然有这样的骨气,宁愿饿死,也不食嗟来之食,也要飞翔的自由!后来我再也没参与掏鸟窝了,因为那些本应在天空翱翔的精灵就这样死去,让我感到有些惋惜。

旧学校

“当当当……”旧学校的钟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我读小学的时候,村里的小学没有幼儿园,也没有五年级、六年级。小学不大,一字型在山脚下排开,房子有些破旧。大雨过后,教室里常常还会漏雨。

尽管如此,这里还是有我许多童年的记忆。我还记得我们教室前后有几间老房子,老房子里蜘蛛网横布,旧书柜里藏着一些年代久远的书籍……这里成了我们课余探秘的好地方。

小学四年级之前的生活有些灰暗——瘦弱的我经常成为同学们欺凌与嘲笑的对象。直到四年级上学期的时候,从邻村转来了一个同学,这样的生活才开始结束。他的身材比我们这些同龄孩子高大许多,起初我以为他是我们的新老师呢。有了他的保护,我不再视上学为畏途了。渐渐地我的语文成绩也浮出水面,语文老师林文通先生开始对我有些宠爱。

数学老师黄国和开始客串音乐老师,教我们音乐,虽然五音不全,我却也唱得起劲;后来,美术课、体育课也有老师教了,我感觉得到学校在进步。一些优等生的故事开始在学校里流传,那些考上重点校的学生总是让我们特别羡慕,在榜样的影响下,我们似乎也一下子长大了,更加努力地学习。

这就是我的西湖小学。在这里我收获了纯真的友谊,播下了最初的梦想。

2009年4月5日下午于昆明

“点评”小溪流、老榕树、旧学校,这里有你曾经生活过的影子。不管什么时候再忆念起来,总是感慨万端。因为这是你的故乡,是心里难以化释的情结。我很欣赏作者这样的素朴而沉静的叙述,有着明显的自觉追求,不反复、不矫饰、不伪装,是在建立属于个人的一种写作姿态。(高迎春)

奶奶总会站在石臼旁,手搭凉棚目送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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