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
夜里起风了,披了件外套在窗前整理着烦乱的心情,暗黄的灯光总能给人些许寒意,这已是深夜了,风不缓不急地从窗外探着头朝屋里观望,似乎我身后的树这样便能扶手相舞了,我却没有因这份盛情而导致心情的波动,只是笔头却不由自主地停歇了。
窗台上停了只雏雀,定神看了半天,似乎刚刚学会扑扇翅膀,正蹑手蹑脚地在我的窗前动着。而我,也凝了神,仔细地盯着这小家伙,心情便有了起伏,不只是安慰我进来独处的孤单,还是这小家伙着实给我带来的分担。
叽叽喳喳地叫着,却听不懂它鸣叫的含义,我只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它的动静,全然成了一位看不懂听不懂的观众,静悄悄地揣摩着它深奥的表演。
蓦地,闪电了,只听风声急了,深秋的夜晚凉意总是这么浓,起身推了推窗,是关着的,便无意再看窗外的表演。拿起桌上的书随意翻看几页,没了兴味,心情却烦躁依然,又烦着这夜的冗长。手边的照片好似一股强流,冲击着我本不平静的心,愈加烦躁,只觉身上一阵阵凉意,拉上窗帘,只得借睡觉来消解这漫漫长夜。只一瞥,它还在,无意再看,关了灯,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念着离我而去的相中人,思绪更是一片混杂。
夜已经很深,而我依旧清醒着,只是伴着夜的沉寂我的心情已平静了许多,生老病死谁又能操控呢?伴着一阵声音,又使我回身烦躁中,只想着不去理会,却又是一阵玻璃声,只好起身探声,原来还是它在那里啄着,没有先前那份活泼,披了一身的雨水在窗外站着,看到我,便立即仰头过来,似乎等待什么。待回神过来,又是一阵啄着玻璃的声响,疾步过去,打开窗户,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朝它挥去,只见它拼命地扇起翅膀,嘶叫着、紧张地朝外飞去。我急速地关上窗子,回床,心中只有浓浓的烦躁……
第二天,在几声鸟鸣中醒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开了窗,雨停了,晨光照进来,心明朗了些许。路面几片被昨晚的风雨吹打所落的叶子贴在地面,瞬间,我呆了,是它,真的是它,翻着腹部也像片叶子似的躺在那里。心更甚于昨晚的烦躁,多了一句自问:生老病死真的不可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