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833800000016

第16章 千年古卷

白星公司老板伊斯梅强迫史密斯船长提速,“泰坦尼克号”加速冲向灾难的深渊。露丝在梦中再次遇到欧麦尔哈亚姆,后者赠给她人生的箴言——要驾驭自己的激情,以免被它毁灭,提议露丝读波斯王子昂苏尔·玛阿里的《教诲录》,并答应让露丝看到《鲁拜集》原稿。梦醒后,露丝果然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古籍——实际上是《鲁拜集》的一个珍贵版本,并非欧麦尔哈亚姆的手稿。露丝将自己的神奇的梦境告诉了杰克,杰克震惊不已,发誓要在大难临头时保护露丝。

在船长室里,伊斯梅先生正在发挥他作为这座海上宫殿里的国王的影响力。被他施加影响的,是他的首相史密斯船长。安德鲁斯先生作为旁观者,仅仅提供一些供决策者参考的意见。

在国王和丞相热烈讨论的时候,安德鲁斯先生心不在焉地想着往事,当然是有关于他的得意之作——“泰坦尼克号”的。温暖的阳光透过船长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安德鲁斯先生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想起建造“泰坦尼克号”和它的姊妹船——“奥林匹克号”、“巨人号”的初衷。白星公司被美国财阀朱利厄斯·皮尔庞特·摩根的国际商务海运公司收购后,开始了雄心勃勃的扩张,他们的竞争对手是卡纳德公司。可是,卡纳德公司背景深厚,有英国政府的大力支持,决心与白星公司一决高下。

1907年,卡纳德公司拥有了两条又大又快的船——首次使用大型蒸汽轮机的“卢西塔尼亚号”和“毛里塔尼亚号”。这样一来,白星公司在竞争中就落于下风了。于是,在国际商务海运公司的支持下,白星公司决定建造更大、更快、无与伦比的巨轮。这样的船在规模和豪华程度上都将是空前的。那是1908年的一个夜晚,在哈兰德沃尔夫造船厂老板皮尔里勋爵位于伦敦的豪宅里,皮尔里勋爵与白星公司老板布鲁斯伊斯梅共进晚餐。作为造船厂的总设计师,安德鲁斯作陪。

伊斯梅先生晃动着高脚杯中的酒液,踌躇满志地说:“先生们,我现在有一个庞大的造船计划,我要造两艘船,吨位要超出卡纳德公司的两艘新船15000吨左右,每艘船要有三个大烟囱。这样一来,当它们与卡纳德公司的新船一起航行在大海上或者停泊在港口里的时候,就能高出对手一头,块头更大。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壮汉跟一个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孩子站在一起一样。”

皮尔里勋爵与安德鲁斯都会心地笑了起来。哈兰德沃尔夫造船厂与白星公司是忠诚的合作伙伴,他们的利益休戚相关。

伊斯梅先生继续抒发着他的豪情壮志,“有这样的更大、更快、更安全的船,谁还会傻到去做卡纳德公司的乘客呢?在我的想象中,新船的头等舱餐厅要跨三层甲板,二等舱的豪华程度就相当于其他邮轮的头等舱。它有三个螺旋桨,速度可以达到25节左右。三个顶天立地的大烟囱让人叹为观止”。

泰坦尼克号晚餐结束后,三个人到皮尔里勋爵的书房里继续研究新船的建造计划。在一种非常亢奋的情绪中,两艘船变成了三艘,三个大烟囱也变成了四个。不过,在这四个大烟囱中,只有其中三个是真正用于排放煤烟的,另外一个基本上就是个装饰,为了是让船体显得更加宏伟壮观,同时也用作厨房的烟囱,起通风的作用。

带着醉意的伊斯梅先生站在书房的窗前,当时他的神情就像一个海军司令,眺望着存在于想象中的庞大舰队。他要带领这支舰队称霸大西洋,所向披靡。

“泰坦尼克号”是1909年开始建造的,历时三年,于1912年年初完工。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安德鲁斯亲眼目睹了这艘巨轮从图纸变成了一艘真正的船,下水,处女航,他都亲力亲为。

“安德鲁斯先生,醒一醒,说说你的看法吧!”伊斯梅唤醒了昏昏欲睡的安德鲁斯。

安德鲁斯睁着惺忪的双眼,一脸茫然地望着伊斯梅和史密斯船长。“什么?非常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伊斯梅耐心地解释说:“我建议加快速度,试一试我们的船到底能跑多快。可是,史密斯船长认为这个季节海上有很多冰山,这么做有些冒险。安德鲁斯先生,您是怎么看的?”

伊斯梅与史密斯船长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安德鲁斯,希望这位船舶专家能够支持自己的立场。这种处境让安德鲁斯有些左右为难。不过,他是个诚实的人,不想靠模棱两可的外交辞令让自己左右逢源。

安德鲁斯清了清嗓子,说:“史密斯船长是航海专家,我只是一个造船师,他有二三十年的航海经验,我认为他比我们都更加了解大海,他的意见是应该慎重考虑的。另外,伊斯梅先生,您不是也说过吗?卡纳德公司单纯追求速度的作风影响了邮轮的服务品质,也有损于公司的形象。”

伊斯梅有些诧异地望着安德鲁斯,“安德鲁斯先生,‘泰坦尼克号’不是号称‘永不沉没’吗?那您为什么还这么谨小慎微?”

安德鲁斯的神情有些尴尬,他当然不希望别人质疑他的船的安全性。沉吟了一下,安德鲁斯说道:“伊斯梅先生,对于‘泰坦尼克号’的坚固程度,您不必担心。但如果说它‘永不沉没’,我认为是不确切的肤浅看法。它毕竟是以人类力量建造的,不是上帝的作品。与大海的力量比起来,我们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作出鲁莽的决定,会增加这艘船和船上乘客的危险,希望您慎重考虑。”

伊斯梅眯起眼睛,抽着雪茄。安德鲁斯非常熟悉他的这个表情,他知道,每当伊斯梅作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代表他下定了决心,要行使自己的权力了。这是一个狂妄的家伙,他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

伊斯梅:“史密斯船长,您在航海界享有盛誉。我知道,您马上就要退休了,难道您不希望这一切能体面地结束吗?一次完美的新船处女航可以做到,请您再考虑一下吧!”

安德鲁斯与史密斯船长面面相觑,既然国王执意要这么做,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这次并不愉快的对话多少影响了安德鲁斯的心情。他走到阳光甲板上,面对浩瀚无垠的大海,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缓解心中的郁闷情绪。

史密斯船长跟了过来,将张纸递给了安德鲁斯,那是附近的船只发来的电报,提醒“泰坦尼克号”前方有冰山。安德鲁斯望着史密斯船长,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船长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睡梦中,欧麦尔哈亚姆再一次来找露丝。露丝开心地说:“欧麦尔先生,很高兴再见到您。知道吗?我曾想偷您的《鲁拜集》原稿,结果差点被抓起来。我并不是真的想偷它,只不过是想看一看。”

欧麦尔哈亚姆慈祥地笑着,说:“我知道,孩子,对你这样忠实的读者,我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露丝小姐。”

露丝:“欧麦尔先生,您这次来不会又吓唬我吧?上次我可被您吓得不轻,不过,现在我勇气十足,什么都不害怕。我可不担心您所说的什么灭顶之灾,就算是死神来了,我也要跟他较量一下。”

欧麦尔笑了,“看来,杰克给了你力量,你们的爱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正处在热恋当中。我年轻的时候,也跟心爱的女子一起疯狂过,我理解你们的感受,只要有爱人的陪伴,整个世界都不在话下”。

露丝诧异地问:“您知道杰克?”

欧麦尔笑得很开心,“不要忘了,我活了上千年了,就算不是神,也是个老妖精了。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眼睛呢?”

露丝试探着问:“杰克对我是真心的吗?他会一直这么爱我吗?”

欧麦尔:“何必担心将来呢,活在当下,享受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告诉过你,眼前的一切行将结束,但这美好的瞬间将成为你人生中永恒的记忆。我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活得庸庸碌碌,能够经历燃烧着灵魂的热恋,就足慰平生了。不要自寻烦恼,把握住现在吧!”

露丝:“说的对,我一直渴望这种充满了激情的生活,现在我得到了,要好好地享受它。燃烧吧,我的灵魂!”

欧麦尔平静地说:“是的,你非常幸运。不过,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要知道,激情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不能正确的使用的话,就可能伤害到自己。我担心你的激情将你引向毁灭。”

露丝:“您又开始吓唬人了,每次都说的含含糊糊,让人一头雾水,又惴惴不安。如果这次您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就干脆忘掉您说过的话。”

欧麦尔叹了一口气,“孩子,我何尝不想给你明确的指引。但我是属于灵魂世界的,我要遵守我的世界的法则。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人,讲他的故事和他的书,如果有疑问的话,就去看他的书吧。他的书里写的东西跟我的诗虽然不同,但可以相互补充,才不至于误导别人, 把人们引上歧途”。

露丝被吸引住了。“这我倒有兴趣,您说吧!”

欧麦尔:“这个人生活的年代比我稍早一些,大概是一百年。他是兹亚尔王朝的一位王子,名字叫昂苏尔·玛阿里。在中亚和西亚的广阔土地上,兹亚尔王朝一度与萨曼王朝、白益王朝三足鼎立,存在了一百多年。昂苏尔的祖父是兹亚尔王朝的国王卡布斯。他的父亲是王储,但是,昂苏尔的叔父法拉克野心勃勃,觊觎王位。昂苏尔小的时候就聪明伶俐,深得祖父的喜爱,对他进行了严格而系统的教育,准备培养为未来的王储。

“可是,在王位的争夺中,昂苏尔的父亲失败了。昂苏尔沦为奴隶,被贩卖到巴比伦。但他才华出众,得到了伽色尼王朝国王的赏识,迎娶了卡兹公主,建立了一个完满的家庭。卡兹公主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就像祖父当年倾尽全部心血培养自己一样,昂苏尔投入全部身心,教育这个孩子。为此,他写了一本名为《教诲录》的书,刻在石室里,里面全是教自己儿子为人处世的金玉良言。”

露丝:“一个父亲讲给爱子的体己话,一定是最真诚的言语,比那些冠冕堂皇的说教要好得多。”

欧麦尔:“露丝小姐,你真聪明,总能一语中的。不错,这是一本非常真诚的人生箴言。要知道,昂苏尔的一生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他从高贵的王子沦落为卑贱的奴隶,又从奴隶成为伽色尼王朝的重臣和公主的丈夫,伽色尼王朝被塞尔柱王朝灭亡后,他和妻儿又流亡到了印度。这种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让他饱尝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所以,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从他的笔端流淌出来的文字都是真知灼见,而且文字优美流畅。现在,这本书已经有人翻译出版,我建议你有机会看一看,对你的人生会有好处的。”

露丝:“我会的。”

欧麦尔:“在这本书里,有关于激情的很多箴言,我愿意为你复述这些至理名言,希望你能从中受益。昂苏尔·玛阿里反对人们放纵自己的激情,主张约束和正确地使用人的激情。他谴责了滥用激情的行为,认为那样做会造成‘激情失控,泛滥成灾’。他说,一个人的‘性情越强硬,就越需要自律和自我控制’;‘性情强硬可能仅仅意味着一种强烈的和容易激动的热情。如果对这种热情不加控制,那它就会一阵阵地爆发’;特别是‘年轻人身上的一些所谓强硬的性格,经常表现为许许多多不成熟的热情,如果引导得当,这些热情将会倾注在一些有益的工作上’。你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姑娘,在你的身上,同样存在这种强烈的、容易激动的热情。所以,听一听昂苏尔的忠告,对你是有好处的。”

露丝:“那么,一个人该怎样使用他的激情,才算是合理的呢?”

欧麦尔:“昂苏尔认为,一个高度自律的人会把他火一般的激情化作一束主要的‘光芒’,并使其成为他生命的不竭动力,而非任由他火热的激情白白浪费掉。在他看来,‘历史上的一些最伟大的人物都是一些性格坚强的人,而且,他们往往能同样坚决地将他们的动力置于严格的管理和控制之下’。

“露丝小姐,针对你的情况,我可以这样解释。现在这种激情燃烧的时刻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如果你陷入激情中无法自拔,不能控制它,反过来被它征服,那么将来带给你的就不是快乐,而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激情成为记忆的时候,要学会适应平淡的生活,这种生活同样考验人的意志和勇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露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想让这位心地善良、苦口婆心的智者失望。

欧麦尔:“或许你现在不能完全理解我的话,但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孩子,我该跟你告别了,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我已经尽了我的所能,再也做不了什么了,未来的路还要靠你自己去走。记住,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我祝你幸福。眼前的幸福是短暂的,你要学会寻找新的幸福,不要沉湎在此刻无法自拔,那样会毁灭自己。”欧麦尔的语气中流露出无限的怜惜。

露丝同样感到不舍,“欧麦尔先生,如果不能再见到您的话,我会感到很遗憾的”。

欧麦尔:“我也一样,但这都是命运啊!相信我,作为一点安慰,我会让你看到《鲁拜集》原稿的。”露丝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感到一阵空虚和失落,内心很迷惘,就像身边的一个朋友永远地离开了,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再也不会相见。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因为杰克的到来一扫而空,热恋中的人怎么会让阴影长时间地笼罩自己呢?他们通常都是生活在阳光里。杰克也醒了,来找露丝,陪露丝吃了午饭,然后让露丝自己找些消遣,因为一副默多克安排他下午到船上的“巴黎咖啡馆”帮忙。

咖啡馆舒服的柳条椅上三五成群地坐着头等舱的客人,悠闲地喝着咖啡,海阔天空地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杰克和其他船员将盆栽的常春藤搬进咖啡馆,放在角落里。没折腾几趟,就已经大汗淋漓了。放下手里的盆栽,杰克靠着墙壁想喘口气。这时,他听到有人在招呼他,“杰克,你叫杰克,对吗?”

杰克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招呼他的是布朗夫人,她跟柯西莫爵士和时装设计师杜芙·高登夫人坐在临近的一张桌子上。杰克礼貌地点点头,但没有走过去,他不认为自己跟这些头等舱的乘客们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

布朗夫人热情地对柯西莫爵士和高登夫人介绍说,“他可是个勇敢的小伙子,他从海里救起了一位姑娘。不过,他也很幸运,因为他赢得了那位姑娘的心。他们在一起可真是般配,一个英俊、勇敢,一个聪明、漂亮。看到他们,我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唉,青春一去不复返,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杰克正要转身离开,布朗夫人却不肯就这样放他走,又招呼杰克,“过来坐一会儿吧,看你累的,你们的长官可真够狠心的,怎么这样差遣人。‘泰坦尼克号’是一条文明的船,决不允许把人像牛马一样奴役”。

自己在布朗夫人的嘴里成了低人一等的牛马,杰克心里有些不舒服,刚想回绝她的邀请,却发现柯西莫爵士和高登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并不欢迎他加入。布朗夫人的话大概是无心之言,可是柯西莫爵士和高登夫人是真的认为杰克跟他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坐在一起。这种神态反而刺激了杰克的自尊,迫使他决心接受布朗夫人的邀请,跟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家伙较量一下。

“非常荣幸!”杰克从容地走了过去,在空着的一张柳条椅上坐了下来,迎着柯西莫爵士和高登夫人不解和厌恶的眼神。从他们的眼神里,杰克完全能够读懂他们的心思。柯西莫爵士想的是,这个年轻人真不懂规矩,身为船员,怎么可以放下自己的工作,跟头等舱的客人一起喝咖啡呢?而高登夫人有意无意地用扇子掩住了自己的鼻子,生怕被他身上的汗臭味熏倒。高登夫人的鼻子比狗还灵,不但闻到了汗臭味,还能分辨出烟草和酒精的味道,不知道杰克身上真的散发着这种三合一的混合气味,还是她自己的幻觉。

唯一没有等级观念的就是布朗夫人,她一边招呼着“再来一杯咖啡!”一边回过头来安慰杰克,“孩子,不要担心,全包在我身上,如果你的长官要责怪你的话,我会替你说情的”。与柯西莫爵士和高登夫人比起来,杰克对布朗夫人的好感被强化了。

杰克冲布朗夫人由衷地笑了笑,说:“谢谢您,尊贵的夫人。您真是善解人意。”

被杰克这么一夸,布朗夫人开心地大笑起来,一身的肉都在发颤。她为杰克介绍着,“这位是柯西莫爵士,身世显赫的贵族;这位是杜芙·高登夫人,富有的时装设计师。”两位显贵人物勉强地冲杰克点点头,如果不是看在布朗夫人这位富得流油的新贵的面子上,对杰克这种地位卑微的小人物,他们是不屑一顾的。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柯西莫爵士努力寻找着话题,“杰克,对吧?我们聊点什么呢?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吧?”

杰克不在乎地笑了笑,说:“话题您来定吧,我这个人没有别的长处,就是脑袋里装的东西比较多,任何话题我都能应付,包您满意。”

柯西莫爵士被杰克狂妄的态度惹火了,他认为杰克是在挑衅,很不友好地说:“年轻人,根据我的经验,一个人谦虚一点是有好处的。过分的自信会让人变得盲目,看不清正确的路,所以会摔跟斗。等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再懊悔不已,那就迟了。所以,听我一句忠告,低调做人。”

杰克根本没把柯西莫爵士的威胁放在眼里,“我只是说实话,看来,在上流社会实话实说不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柯西莫爵士快被杰克气得跳起来了,布朗夫人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两个地位、年龄、阅历迥然不同的人斗嘴,感觉比社交场合言不由衷、曲意逢迎的谈话有趣多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柯西莫爵士决定让杰克难堪,他根本不相信杰克能够对付上层人士之间的话题。“好吧,自信的年轻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英美两国的政治体制有怎样的见解?”

杰克不以为然地笑了,“柯西莫爵士,这个话题似乎没有什么难度,应该是每个人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包括我这种干体力活的粗人。我记得孟德斯鸠先生在《论法的精神》里提出过这样的观点,他认为法律应该与一个国家的自然状态紧密联系,与它的气候、位置、面积,与人民的生活方式——宗教信仰、喜好、财富、人口、风俗等相适应。他的观点也适用于政治体制的问题。英美两国的政治体制有它们的共同点,也有明显的差异,这是由两国各自的自然环境、历史传统和人民的生活方式决定的,无所谓优劣,只存在是否适合本国情况的问题。我们的政治体制与东方国家差异更大,我们称自己是民主的、自由的、尊重人的天赋权利的国家,而称他们为野蛮的、专制的、奴役人的国家。我认为这种看法是不公平的。

“他们的政治体制只是与我们不同而已,未必就一定是邪恶的、落后的。就拿民主政治的问题来说,我们所秉持的议会民主、自由选举、三权分立等原则,在这些国家就未必行得通,非但不能促进这些国家的文明和进步,增进它们的人民的福祉,反而可能带来动乱和崩溃,损害人民的生命和财产。”

杰克抿了一口咖啡,望着目瞪口呆的柯西莫爵士和高登夫人,杰克的侃侃而谈、胸有成竹让他们难以置信,而且他的观点颇为惊世骇俗。

杰克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可以讲得更通俗一点,这样方便您理解。就像我们用餐的时候使用刀叉,而中国人用筷子一样,能否说用刀叉就文明,用筷子就不文明呢?当然不是,这种不同的习惯,是各自文化和环境造成的差异。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对政治体制的评价,他们的人民更适合一种权力更加集中的体制,因为他们的国土更大、人民更多、内部的文化差异更为显著,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政权和意志将人民团结起来,这样的国家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迟早会分崩离析”。

柯西莫爵士决定开始反击,他不能坐视杰克一个人表演,一定要让杰克出丑。“真是难以置信,你竟然是个专制君主的拥护者。”

杰克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如果专制君主能让人民过上太平、富庶的好日子,我也不反对。”

柯西莫爵士愤怒地质问道:“年轻人,难道你没有是非观念吗?”

杰克:“您的是非观念未必适合所有的人。民主为什么就一定是好的?它的对立面就一定是坏的?这种非此即彼的判断很片面,也非常武断。我们所谓的民主不过是一批有权有势的人玩的游戏,例如您,柯西莫爵士。对于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它没有什么意义,不管是哪个政党、哪个领袖上台,我都不关心,只要他能让我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口袋有更多的钞票,我就不会反对他。”

柯西莫爵士几乎是喊了起来,“那么说,我们的先辈用鲜血和生命换取的自由权利,就一文不值了?”

杰克作出一个安抚的手势,“尊贵的先生,请不要发火。我们只是讨论民主的价值,跟鲜血和生命没有直接关系。还是让我们就事论事吧,何必那么激动呢?如果说民主政治一文不值,也不对,就算是对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它也有某种意义。您知道我喜欢它哪一点吗?娱乐性,它是一场权贵们登台表演的戏剧,而我们是观众。这些地位显赫的演员可不好找啊,难得看他们登台表演一次,所以一定不要错过。至于这种娱乐有多么有趣儿,还真不好说,大概跟看马戏团的表演差不多吧!”

布朗夫人正想咽下一口咖啡,结果被杰克逗乐了,全部喷了出来,溅了柯西莫爵士和高登夫人一身,搞得两个人非常狼狈。杰克与柯西莫爵士的争论不得不就此打住。布朗夫人一边向两位贵族道歉,一边朝杰克挤挤眼睛,示意他适可而止。杰克乐意从命,起身告辞,留下七窍生烟的柯西莫爵士。他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跟这个老家伙斗嘴上,陪伴露丝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露丝独自在甲板上转悠着,来到头等舱主楼梯的入口处,恰好看到几个船员吃力地抬着一个保险柜走过来,好像是要进入主楼梯。露丝停了下来,给他们让路。

抬保险柜的船员们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忽然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保险柜也脱手了,还好没有砸到人。露丝被吓了一跳,正想上前慰问那位船员,侧立着的保险柜的门忽然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掉在甲板上,看上去是一本非常古老的书。

露丝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捡起来细看。这时,甲板上吹来一阵风,将书掀开,书页迅速地翻动着,发出“哗哗”的声音,仿佛在召唤露丝。露丝顾不上许多,扑了上去,跪在甲板上,双手捧起那本书。厚重的封面上竟然镶嵌着宝石,说明它原来的主人身份显赫,也说明这个版本年代久远,非常珍贵。

这时,史密斯船长和安德鲁斯恰好赶到,诧异地看着地上的露丝。史密斯先生责备搬运的水手,“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收拾好残局!”

安德鲁斯对仍然护着古籍的露丝说道:“露丝小姐,你终于如愿了,这就是你所说的《鲁拜集》的原稿,实际上是它的一个非常古老和珍贵的版本,并不是欧麦尔先生的原稿,请原谅我们不能告诉你真相。不过,现在你可以抓紧时间看上一眼了!”

他的话是用戏谑的口吻说出来的,却震撼了露丝。露丝低头望着手中的古籍,上面是奇特的文字,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应该就是波斯文。露丝想起了欧麦尔先生在梦中对她的承诺,精神恍惚起来,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这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中的力量在安排着一切?

史密斯船长的神情有些尴尬,“露丝小姐,请您不要误会。这本书是船上最珍贵的东西,放到船长室比较稳妥,这是我们早就考虑的问题,并不是针对您的,不要在意”。

露丝茫然地点点头,还没从难以置信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史密斯船长还想再安慰她几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带头走进了主楼梯的入口。摔倒的船员从露丝的手中接过了古籍,重新放进保险柜里,嘴里还在嘟囔着,“真是倒霉,摔倒也就算了,保险柜的门好端端地竟然会自己打开,真是够奇怪的!”

露丝木然地站在甲板上,目送他们消失在楼梯间里。杰克赶来的时候,发现露丝还在甲板椅上发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切地问露丝:“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丢了魂似的?”

露丝仰起脸来,迷惘地望着杰克。杰克开着玩笑说:“不会是想我想傻了吧?我这不是来了吗?亲爱的!”

他的俏皮话没有发挥期望的作用,露丝只是苦笑了一下,低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杰克感觉事情有些严重,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庄重地在露丝边上坐了下来。

杰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告诉我,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保护你,安慰你。”

露丝感激地看着杰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杰克自作聪明地猜测着,“是不是美国的学校收回他们的邀请了,你失去了那份工作?没关系,我们在新大陆一定可以找到机会的,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岸找份工作;或者你也在这艘船上找个职位,我们一起面对大海,周游世界,你不是一直很羡慕这种刺激的生活吗?你跟安德鲁斯先生很熟,他应该会帮你的,还有伊斯梅先生、史密斯船长,他们不是都认识你吗?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如果他们对你偷盗《鲁拜集》原稿的事情念念不忘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说着,杰克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露丝又好气又好笑,白了杰克一眼,说:“你别瞎猜了,根本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以后不准再提偷《鲁拜集》原稿的事情,否则我跟你翻脸了!”

杰克坐了一个鬼脸。露丝没理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把整件事情都告诉杰克。除了杰克,还有谁能与她分担呢?杰克一言不发地听露丝讲完了自己奇怪的梦境,与欧麦尔哈亚姆先生的谈话过程。他从读《徒劳无功》开始的不祥预感再一次得到了印证,幽灵船、海妖的歌声、史泰德先生的噩梦、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画面,现在与露丝的怪梦结合在一起,让他的预感变得越来越真实,似乎触手可及,灾难随时都会降临在“泰坦尼克号”,吞没这里的每一个人。

杰克觉得自己的舌头无比沉重,喉咙开始痉挛,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想要安慰露丝几句,但说话变得很艰难,脑子转不动,嘴里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奈地沉默着。他已经找不到理由来质疑自己的预感,心里满是懊丧和不甘。

杰克望着露丝的侧影,从她脸部精致的轮廓到她曼妙的身材,恋恋不舍,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咒骂着,“上帝啊!你对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就要嫉妒地结束它吗?露丝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忍心没收她的青春吗?你为什么要剥夺她享受快乐时光的权利?娇媚的花朵,不是应该让它尽情地绽放吗?何苦要用暴风雨无情地摧残它、扼杀它?还有这船上数以千计的乘客,他们都在享受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们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幸运的,他们相信自己拥有未来,充满了希望的美好未来,你为什么要将这美好的景象毁灭?这就是神的仁慈吗?不管世人身上背负着怎样的原罪,你都没有权利如此残酷地惩罚他们!你没有这个权利!”

露丝的话讲完了,却没有听到杰克一句安慰的话,觉得很奇怪。她扭转脸看着杰克,被他惨白的脸色和死到临头似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儿啊?难道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真是的,我还没被吓成这样呢!什么勇敢的骑士?胆小鬼!”

露丝开玩笑地骂着杰克,但杰克就像泥雕石塑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露丝有点害怕了,“难道你被吓傻了?别开这种玩笑,我会害怕的!”

杰克终于苏醒过来,直勾勾地望着露丝,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把自己的预感和这种预感即将实现的蛛丝马迹都告诉她。这种念头很快就被杰克否定掉了,如果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一定会吓坏露丝的。虽然她现在也觉得某种东西不对劲儿,但看上去并不是特别担心,把这些灾难的征兆都当成了巧合,自己脑子里偶然冒出来的古怪念头,或者是那部千年古卷在作祟——她太希望接触那份《鲁拜集》的原稿,甚至有些偏执了,所以才会有奇怪的梦出现,还有偶然听来的幽灵船故事,让她在梦里把“泰坦尼克号”想象成了另一艘幽灵船。

“既然她还相信那种虚幻的安全感,我又何必去破坏她的安宁与快乐呢?如果灾难真的要发生的话,就算是告诉了她,又有什么意义?在这茫茫的大海上,能逃到哪里去呢?只好随机应变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露丝!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帮你逃出生天,我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住死神前进的步伐,让它不能损坏你分毫。”杰克暗暗发誓。

露丝着急地催促着杰克,“你快说句话啊!再不说话,我可要去找医生了。如果知道你被我吓傻了,大家茶余饭后可有话题了,你会成为全船的笑柄的!”情急之下,露丝开始威胁杰克。

这一招果然管用,已经拿定主意的杰克开口了。“我没你说的那么胆小,不过是因为你的梦太离奇了,听得入神罢了。你大概是太喜欢《鲁拜集》了,才会做这种古怪的梦,很少见人对一本书这么执着的。”

露丝:“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段时间,我脑子里全是《鲁拜集》、欧麦尔哈亚姆,做几个怪梦,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能自己吓唬自己嘛!”

杰克望了一眼自我安慰的露丝,没有戳穿她,避重就轻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我觉得他在梦中说的话倒是很有道理。我也一直觉得,近百年的和平繁荣和技术进步让人类产生了盲目的自信,藐视孕育自己的大自然,自以为可以主宰世界,把征服大自然作为自己的使命。要知道,人类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如果连自己都征服不了,何谈征服大自然?如果人类能够摒弃理性的狂妄自大,结束彼此之间的纷争,和平共处,才能谈得上真正掌握了自己,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

露丝钦佩地点点头,发现杰克竟然还有哲学家气质,对这种人类主题有过严肃的思考。

杰克继续说着,“就以‘泰坦尼克号’为例吧,这艘船可以说是工业文明的巅峰之作。你看,为了造一艘最大、最安全、最豪华的船,人类穷尽了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这艘船跟大海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杰克想起了自己在鸦巢上那次灵魂出窍的经历,从难以置信的高度俯瞰着“泰坦尼克号”,在浩瀚的大海上,“泰坦尼克号”渺小得就像湖面上的一枚落叶。

杰克:“如果大海要摧毁它的话,吹口气就可以了。你知道吗?这个季节海上有很多冰山,这些冰山就像大海的指尖,是可怕的船舶杀手。大海只要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碰,就能撕裂一艘万吨巨轮,让它沉到海底。人毕竟是人,大海是属于神的领地,如果海神发起威来,人类简直不堪一击。”

露丝祈祷着,“但愿‘泰坦尼克号’不要遇到冰山啊!多么漂亮的一艘船,如果撞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杰克有些无奈地说:“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吧!船沉了不可怕,只要你能逃掉,就谢天谢地了!”

露丝俏皮地一笑,说:“这艘船安全,才能保证我的安全,否则的话,我能跑到哪去?到冰山上挖个洞,躲起来吗?”她随口吟诵着《鲁拜集》里的诗篇。我们把这倒置的碗叫做“天”,

被囚的我们爬行着苟延残喘。

不要举手向天祈求任何救援,

它如你我疲弱乏力向前滚翻。杰克觉得自己的话题还是太沉重了,担心露丝看穿自己心里的秘密,再一次转移了话题。“欧麦尔先生在梦里给你提的那本书倒是不错,可以找机会看看,他说的关于激情的观点也都是真知灼见,你应该记住。我以前也一直想过那种充满了激情的生活,每一天都在激情燃烧中度过,随时随地都处在快乐的巅峰。可是,这是不现实的,巅峰时刻总是一个瞬间,如果随意放纵自己的激情,更多的时候是坠入痛苦的深渊。总体上看,这么做的结果是痛苦倍于欢乐,得不偿失。”

露丝诧异地问:“难道你看过那本《教诲录》,是昂苏尔·玛阿里写的?”

杰克点点头,随口背诵出其中的妙句——对于一个君主来说,不必实际具有一切优秀品质,但却非常有必要“似乎”具有一切优秀品质。一旦当你不应该以那样的品质行事时,就能够、而且懂得如何变通——变到那样的品质的反面去。露丝说了一句“虚伪而狡诈的男人”,杰克没有理他,继续卖弄着自己博闻强记的本领。羞愧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减弱,畏惧随着次数的增多而消失。

做任何事情都要沉着,因为沉着能出智慧;做任何事情都不要慌张,因为慌张会导致愚蠢之举。

谨小慎微者才能成大器。世道险恶,在错综复杂的人际丛林里,谨小慎微是弱者的智慧,也是强者的人生哲学。

不要同挚友进行交易。如果想做交易,就必须准备好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他,否则友情就会受到损害。许多挚友就是因为对利益分配不均或者微不足道的亏损而翻脸的。

餐桌上交上的朋友,等到酒尽杯空,一转眼就变成了路人;一片冬天的乌云刚刚出现,这些虫子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露丝大叫道:“别背了,别背了,我甘拜下风,我的学识没有你渊博。这回你满意了吧?快想想,晚上有什么消遣没有,我可不想虚度时光。再听你背下去,我都要发疯了!”

同类推荐
  • 寡人有疾

    寡人有疾

    三段黑色幽默的故事,三种绝妙隐喻。《寡人有疾》一共有三个故事,第一个故事叫《诗人与医院》,讲唐朝诗人卢照邻,得了麻风病,遇到医圣孙思邈,虽然治不好病,但诗人信奉孙思邈的哲学;第二个故事叫《蒙古兵和瘟疫》,蒙古入侵开封之前,开封城里闹瘟疫,名医李东皋控制住了瘟疫,蒙古兵随后杀进了城;第三个故事的背景在民国时期,名字叫《父与子》,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医生,用现代化的医疗手段,治死了他的父亲。
  • 我们的爱情不打折

    我们的爱情不打折

    这是一部融合了村上春树力作《挪威的森林》式的诙谐幽默与渡边淳一力作《爱的流放地》式的凄美浪漫的爱情小说,可与海岩力作《五星大饭店》媲美,只是少了阴谋与残酷,多了几分唯美和平淡,有童话般的诗意。当男主角和爱他的人及可以与他相伴一生的人擦肩而过,并再次遇到他爱的人时,是否注定两个相爱的人就可以永远幸福地厮守在一起呢?请看燕笑廷的反高潮力作《我们的爱情不打折》,他他会给你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最唯美最感伤的爱情。温馨提示:女土们,你们备好纸巾了吗?
  • 公鸡的寓言

    公鸡的寓言

    本书收入了“乡村夜”、“火色马”、“幸福的一天”、“公鸡的寓言”、“芝麻开门”、“跟你说说话”等作品。
  • 80天环游地球

    80天环游地球

    对于当代人来说,环球旅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在19世纪,人们只能乘坐火车、轮船或骑马旅行,如果有人打赌说他可以用80天环绕地球一周,在当时简直不可想像。而《80天环游地球》主人公福格做到了。
  • 午夜的独身女人

    午夜的独身女人

    《午夜的独身女人》为“微阅读1+1工程”系列丛书之一,精选了微型小说作者林华玉长期创作的精品作品。收录了《殉葬武士》、《盗墓惊魂》、《惊悚一夜》、《墓中无人》、《报复的鞭子》、《古堡迷踪》、《超级谋杀》、《黑陶刘遇鬼》、《午夜的独身女人》等近百篇微型小说作品。
热门推荐
  • 发明发现未解之谜

    发明发现未解之谜

    本书带您走进人类发明和发现的世界,领略这些发明产生背后的故事,以及笼罩在这些发明发现上的神秘谜团,并挑选了多幅珍贵照片,帮助读者更直观地了解这些发明发现对人类的深远影响,以及它们带来的未解之谜。
  • 爱的交易

    爱的交易

    什么黄金,金钱,名誉,虽然也能不朽,可是跟爱情比起来,完全就是垃圾,是一文不值的垃圾。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能是真爱么……
  • 与鬼同住:倩男幽魂之索吻33次

    与鬼同住:倩男幽魂之索吻33次

    与鬼同住:倩男幽魂之索吻33次这本已经暂停更新了~~~
  • 刺客幽影

    刺客幽影

    他,拥有最纯净的黑暗体质。本想成为一名天才魔法师,但他却感悟不到魔法元素的存在。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学习斗气,从而走上了刺客的道路。他,无意中卷入影响大陆安危的纷争。通过一切努力,本以为一切都将水落石出,归于平静之时,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 权少的御用宝贝

    权少的御用宝贝

    那夜之后,她一脸嫌弃将全身家当三百三十五块钱扔给床上的大叔,就当本姑娘找了回男人。他堂堂亚洲楚氏集团总裁身价就值这点钱?!相亲会上,冤家路窄再次相遇,她却把他如此打发。她错愕:“你是老板?那你能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帮我个忙么?”他:“忙可以帮,但是你得跟我结婚,陪我演一出无证无爱的婚姻!”白纸黑字,大小手印盖上,契约生成,她成为契约娇妻,沦陷他的狼爪之中……
  • 一日而遇一生相依

    一日而遇一生相依

    一次别离一声叹息一念之意一场心泣一段途迷一丝伤心一朝一夕一生相依
  • 系统相对论

    系统相对论

    这本《系统相对论》以物质量子化假设为前提,提出了系统相对论的一元二态物质观,是对物质原理的一种全新的探索。对于当前各物理理论分支间存在的深刻矛盾,作者从系统相对论的视角进行了探讨,并尝试将各物理分支纳入到了系统相对论的理论框架内。
  • 伊人何方:世子朝歌

    伊人何方:世子朝歌

    爱情和生命紧密交织,无谓的情感生生不息。为了探究不为人知的宫廷秘辛,而变得岌岌可危的王府。沈桀莲身上挂着的郡主地位也变得如同虚设,她隔着多少人的心跳,去倾听那空虚王座上的低沉哀叹?
  • 轨案纪

    轨案纪

    世间有两界,其名曰阴阳。少年阴阳师阎小生,因命中缺魂少魄。被迫奉师命下山寻魂!然途中,这个从未与世俗接触的山中小伙
  • 冷少的娃娃妻

    冷少的娃娃妻

    他找到她时,她正骑在牛背上哼着小曲儿,望着蓝天,纯美的好像个小天使。就是这个画面,竟让他端详了许久。他无语的凝望,自己不是最不喜欢小孩子了吗?怎么今天竟会觉得这个村里长大的女娃娃这样好看?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将她带回去的念头竟这样的强烈!他自我开脱的想:或许他就是想看看若干年之后,知道真相的那个老男人会是个什么表情?嗯,肯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