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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个拍巴掌的男孩。(7)

故事里没有说那是个雨水充沛的年份还是天气同样干旱。当清早赶到井边打第一担的人把木桶按进水中,天并没有大亮,他眼前出现一片血红景象。井水变成了血红色。他大惊失色之后,将这个消息四处传播。老少男女都亲自前来了,他们错过了奇观的诞生,所以目睹了奇观的演变。包括外乡赶来的人们。井的周围不可避免地水泄不通。人们看见井水从往日流经的草地缓缓爬向河流,洇红靠近左岸的河水,随波逐流,久久不散不淡。

井水红了一七之后,四周的草地也开始由绿变红,像有人故意播撒的猪血。到第八天,围观的人所剩无几,他们难以抗拒地害怕这邪恶的变化,纷纷逃离。村里最大的地主也扔下他刚刚开工的庄园,举家离乡避祸。用来建造庄园的竹子横七竖八堆在岸边、横窝河中、顺流而下。人们再看不到井底有气泡,水流量越来越小,又过了个把月,终于干绝。

那一天,村子里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不寂静。无数劳力抡起锄头,挥舞铁锹,全力疏通泉眼。可除了四壁泥缝渗出的浊黄红色液体,井像一只死人的眼睛再也不曾湿润。

霉山摆上她的法器,念动咒语,承诺用对全村人的惩罚,换来许愿井的重生。她让全村人排成一字,爬上山头最高一级的田埂,然后催动她仅剩的法力,“抖霉山”,让人们放弃拥有清醒的意志,一齐从田埂上翻下,翻下,爬起。滚过平地,坠下下一级稻田。在最低的平地,她清点人数,命令搬运死尸和伤者,请求严厉的主宰开恩。

在井水流血的前一天,最大的那位地主刚刚下令所有的长工,砍光后山的竹林,给他盖一座足够雄奇幽丽的庄园。老人忠告他,竹林里流下过天神居住的传说,所有的竹子都各自有灵,再说,又用不完这么多竹子。地主说,砍!用不完就放到河里,漂下去。漂下去卖给下游的码头。奶奶说,长工砍竹子的时候,刀刀都是暗红的断口。她一边说一边露出惊吓的表情,使小竹听了,感到一种神奇。

或许这件事情的发生与和尚进山年代相隔并不久远,照小竹奶奶的说法,甚至是前脚跟后脚。她的记忆里,和尚上山后,自然要挖井饮水,栽竹吃笋。又过几十年,新的传闻和猜测使人们相信,那口和尚们吃水的井就是新的神祉、神灵所住的新居。因为它也会冒气泡,因为望云寺后也有竹子,虽然是毛竹。

八。

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才刚到山腰。太阳下山那刻,两个人听到丛山之中传出钟声,松涛降首,白云低垂。如果我们不是早已知道它只可能来自山顶,则无法辨清它的来路,因为峰峦重叠,回声相击,像哪里都有声音,或哪里都没有。

两个人所选定睡的地点,是稍微空旷的平地,比别的地方干燥点,虫蚁侵袭的机会少些。还尽量扫开湿腐的烂叶,铺上新鲜蕨叶、干草和松枝。

第二天早上,又是太阳。照亮眼睛,照亮身上的红包。搽了些酒在伤口,有点刺痛。除去蚊蝇的折磨,昨夜已是足够平安。

露水自然把衣服淋湿,挂在树枝上,迎着山风和太阳,干了之后,两人穿上继续上山。

途中一株小白叶树,似被野猪之类的野兽蹭背时偏离了直线,被一根绳索系住,挂在最近的一棵大树上,才没有倒地。那该是某一位和尚的绳索,是他在上山进寺的路上,拴在了树干上。

将近天黑的时候,我们才到达我们想到的地方,吹到了最强劲凉快的晚风,比估计的晚了五六个小时。最后一段路出现了石阶。路边是一丛丛低矮黄绿的毛竹,高大的杉树林比比皆是,向阳处排列着绿色的菜地。道路曲折但顺畅,明显经常有人行走。转弯处不时跳出一间小屋,黄墙,黑瓦,中间大门,左右小门各一,门侧有窗,窗内点灯。不知是燃烧什么油而发出。偶尔碰上一个人,看着我们,光着头站到一边,侧身让路。问他到山顶望云寺还有多远,他光着头,但不说话,弯腰做出个“请君前行”的手势。青竹问:“他们都是哑巴吗?”

不是,我回答他,他们是不说话。

那干吗不说话呀,是不是谁不让他们说话。

不是,我回答他,是他们自己不说话。

两人终于看到了望云寺。约30级台阶上,青砖建造的房子,一共三间,一大二小。如果按山下的寺庙格局判断,那么中间的是大殿,两旁的是偏殿。可它不是山下的寺庙,廊檐下又没有任何牌匾或刻字,叫它什么,不过是妄测。

但为了行文的方便,姑且听从我们的妄测吧。走进大殿,各种木头雕像依次排列,可两人一个也认不出来。大殿内黑寂寂的一片,偏殿摆放着几排粗糙的桌椅。不敢久留,出了大殿后门,两人来到一间先前所见的土砖房门前,看到了光。月亮照见一片菜地里墨绿紧贴地面。

敲门,门开了。“我们可以在这儿住一晚吗?”我赶紧问,但他把门关上了,并不用力,缓慢地、懒洋洋地夹断挤出门缝的灯光。

他妈的,这算什么和尚,这还算行善积德普度众生的和尚呀。看他们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青竹立刻骂开了,他早已忍不住,早已对这次求雨行动腻烦透顶。

我掐断了他的骂,然后大声把要求送进门里:“我们是来求雨的。你们能告诉我们许愿井在哪里吗?”

一个30岁左右的光头走出门来。他带领我们走路,提上竹筒做的油灯。植物的油脂在竹筒燃烧,他在前面举着光明。他把我们带到井边,把灯留在那里,并指了指墙后的柴堆。他让我们在柴堆过夜。

面对许愿井,我们才想起来,我们并不知道石叔所熟悉的一切。我们现在对于石叔最大的记忆,是他已经死了。他所熟练的祷词,没有在临死时吐露给我们,我们没有被叮嘱要事先背下祷词,因为石叔没有被告知会中途死去。

那一定是一连串古怪、连韵、拗口的短句。还有步法、手舞足蹈、古怪表情、开合眼睛,天知道是什么鬼玩意。两人坐在井边,感到前所未有的懊丧,井水在灯下一动不动触手可及。天空同样近在咫尺。

两人不做声。最后是青竹说了话,他说:“要是石叔没死就好了。”

“咕——P”青竹说完,他们听到:井里一个气泡冒上来——在水面破裂。这算是对青竹说话恰切的回应,告诉他这个心愿别想实现。

“许愿井,请你下点雨吧。我们不知道怎样说话,所以这样说了,你要是听到了,就下点雨吧。我们那儿已经四个月没下雨了。”我估摸着说。青竹把灯挑近水面,两个人注视气泡上升的全过程。噢,气泡在上升。它在水上漂着。漂着。灯跟随着它。它漂着。两双眼睛移动。“它没有破。”我转头跟青竹说明。“我又不是瞎子,我也看到了。”青竹说他不是瞎子,莫非我看得到他就看不到。

我那是强调。我说。

手一颤,竹筒灯底部碰在水上,小涟漪扩散,扩散,扩散。扩散了。气泡晃到井壁。晃到井壁,于是破了。

九。

天上有寒光暗暗照射熟睡的一切。气温在快速地降低,他们开始没有察觉,后来他们醒来,于是感到了寒冷。风或者野兽吵醒了世界。月亮转移方位,落在和尚的土屋顶上。前方发出晶莹的光芒,那是什么树的枝条。那些枝条没有叶子,使人以为是月亮在上面发光。

青竹上前摸到枝条,于是他知道,那是刚结成的冰块。冬季是不是突然降临了,我心里霎时感到比皮肤冷。一定是我们不懂规矩,乱说了话。青竹。胡言乱语,惩罚迟早会降临,所以现在降临了。

青竹,我们不能在这里睡了。我们下山吧,再睡下去会被冻死的。

现在下山?你怎么下去?先吃点东西吧,我饿死了。

我们快下去算了。真的,下去算了。

你是不是冻感冒了。我们去烧点火烤吧。

刚才栖身的柴堆,被搬到大殿前方台阶下的大空地上。地面很硬,两人动作放得很轻,有一阵空气就如和尚的嘴巴一样寂静。他们没有感觉到自己搬走和尚的柴是偷柴,反而有点嫌少。点火,树枝高烧。松树枝分泌的松脂炸出炽热的香气,两人坐在火圈边缘,把红薯干和糯米粑放在通红的火烬上烤吃。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现,记忆提醒他们,恐惧是必然的。火烤得膝盖生痛,用手来回搓凉。脸上也烤裂了,要睡就得离火堆远点。瞬息变化的气温让人无法回忆刚刚经历的酷热。比如悬崖下的尸体,正流出黄红色的体液。素食腐肉的禽兽昆虫陆续前往,直到一场大火烧遍整座山峰,焚化一切动物,将望云寺和尚们的百年经营毁于一旦。

他们在温饱中恬然入梦,由于可推测的原因,先是从火堆周围散落的枯叶开始着火,接着整个峰顶一片灿烂的火海。……没有砍过的树木,没有扫过的落叶,无人修建的枯枝。四面来风……山火就是这样烧起来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十。

我们醒来时,看到了一幕可笑的场景:身穿布衣的和尚正把大殿开裂的木头神像搬到大坪中央,水桶一样围在我们四周。他们步履匆忙,表情焦急,却依然一声不吭。许愿井不停地冒着气泡,是对震动的回应,或来源于木桶打水时带下的空气。我们看到,它见底了,排成长队的和尚都闭紧嘴巴盯着最靠近水井的人。

火基本上烧遍了山头。消防员赶来山下观火,飞机洒下瀑布,都奈它不何。火光灿烂浓烟飞腾,太阳完全淹没。直到第四天,东南方向压来乌云,裹紧山头,大雨在电闪雷鸣之后倾盆,并一直下完整个秋天。

直升机上走下干部,调查大火的起因。和尚们不得不打开烧黑的大门,将外人放进屋内,将烧好的开水,端给他们泡茶。干部说,这四天四夜的山火,焚烧了320亩森林,毁坏了望云寺宝贵的古迹(天知道他们以前听说过望云山没有),所以,抓到纵火的人,一定要从重从严惩办!当然了,政府也会拨笔款子,把这望云寺的古迹好好地修整一下,说不定还能搞个旅游开发呢。是不是?他问旁边的人。他们一干人整夜整夜地加紧讨论,和尚们各自安睡。

白天,和尚们在雨中加紧修葺烧坏的房间、工具,在稍微干燥的地点放置神像,柴火另盖了一间房专门存放。官员们无可奈何,只好返回直升机舱。他们下山,上班,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和尚们见了我们,比先前更加冷漠,却也并不怪罪,更不协助抓捕。他们允许罪人在屋檐下避雨,不允许他们进屋取暖,他们怪透了。我们的干粮终于吃完,在偷吃了两天寺里的红薯之后被种地的和尚发觉,他一瓢大粪忽地泼向两人,大雨浇注,大粪中途落下,两人决定灰溜溜地下山。

十一。

终于下雨了,而且下得非常之大。当时小竹正梦见一个人手按住大腿,学跛子一瘸一拐地走路,一只脚比另一只脚短了几寸。因此他的路线歪歪斜斜,就像前一天收到的左手笔迹。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偷偷地跟着他去到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处在镇上造纸厂的厂区。她请那个人坐下来,那个人就坐了下来。身子笔直,脸侧着,轻咬着下唇,一副很害羞的样子。她想走近去看清楚,突然造纸厂仓库里起火了,黄纸和白纸烧出红光,屋顶冒着灰色的烟雾,很多黑灰飘到她头上、脸上、身上。正在上班的工人纷纷拿就近的染缸里的水空去扑火,浇了大半桶在她身上。

她醒来自然听到了水声。“小竹,下雨了。”奶奶告诉她,她于是明白,已不在梦中。朦胧地想翻身又睡,可是奶奶说,小竹,漏雨了,快去搬个瓮罐来接雨,不然落到床上来了。

已经落到床上,落到小竹头上,三个人全部起来,把晾在外面的豇豆端进屋。他们看到望云山上的火光渐渐低弱,不到天亮,就只看见焦黑的山头。雨水把熄灭的柴灰冲向稻田,人们说那是肥料。但肥料田里留不住,很快流到了河里。天亮时,木桥又被冲走,雨群噼噼啪啪冲击瓦块。地上砸出泥窝,新的雨水冲平一切。

人们说,雨够了,可以停了,但它并没有停,并一直下完了整个秋季。村庄一片汪洋,房屋来不及倒塌就已经被洪流推走。人当然流散了一些,猪马牛羊的尸体,有的多,有的少。

十二。

下雨使我和青竹下山十分困难,尤其攀下悬崖的时候,雨点敲击着完全暴露的天灵盖,使我们头皮发麻,雨水顺流而下,眼睛酸痛难以张开。我们手握湿透的长索,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拼命找不相干的重大理由鼓励对方。我们已经两天没有进食,所以我们说:毛主席说,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毛主席又说,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我们不是人,所以不用吃饭,也不会死。

在悬崖上,我们就已经看到村庄以前的小河变成了大江,江声浩荡,雨声反而显得更响。望云山变成一座最广阔的孤岛,水面上却没有一个死人。(因为浮在水面的尸体已被官兵捞上岸去,卡在水底的已经腐烂。十天之前人们就放弃了在这山谷寻找任何一位生还者的努力,穿救生衣坐救生艇的人们打捞了几具肿胀的尸体之后,就接到命令冒雨赶往更重要的城市堤岸)

我和青竹站在石头上张望各自的家所在的方位。我说,我实在走不动了。这是实话,我没有骗你,青竹。青竹,你就坐在石头上,陪我一会儿吧,等洪水消退,你一定能打听到你家里人的下落。

青竹说,我有一个办法。你看,那边是个山坡,要逃只能往那里逃。那里肯定有人,再忍最后一两天。最后一两天也忍不了呀?

青竹把绳子一端系住身边的树干,让我紧紧抓住,另一端拴在他腰上。然后,他甩开手臂,朝离我们最近的另一棵树划去。他的速度由快变慢,最后变成一动不动。他不是死了,只是趴在一棵树上,朝我招手。

你过来吧,他说。这你也过不来吗?牵着索子走。

我从岩石滚入水中,抓住绳子,移动,朝前;树,黄水,踏住尸体,尸体的头,我能意识到。跟树,跟青竹,对,是,别的什么,距离渐渐缩短。渐渐缩短。短。在缩短,当我清醒的时候,在缩短,清醒的时候。

我们依赖这条绳索和天然生长的高大乔木,经过了三条绳索的距离,经过一个猪的腐臭,经过部分倒塌的屋顶,逐渐靠近昏黄的山坡。雨一刻不停,就如天空降下的无数灰色的眼珠,化作阻挠我们去路的漩涡,没有终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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