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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乌拉泊

朱明德

我当兵十二年没动过窝,军营在乌拉泊。

为啥那里叫乌拉泊,到现在我也没真正弄清楚。1968年当新兵那会儿,曾提到过这问题,老兵说,你没看见营房东门外的泉呀?乌拉泊就是那泉,那泉就是乌拉泊。后来团里分来好些“接受再教育”的大学生,逮空儿问一个学地理的“小胡子”,“小胡子”拍拍脑门说恐怕是俄罗斯人起的名字,乌拉,是万岁的意思,泊,说明过去这儿是湖,合起来的意思就是“永远不会枯竭的湖泊”。正巧,“小胡子”的话被站在我们背后的保卫干事听见了,他回政治处汇报,主任亲自带人调查这起“重大政治问题”。主任说:说乌拉泊是俄国人起的名字,岂不是说这里过去是沙皇的地方?现在新沙皇胡说中国疆界在长城以内,这样说岂不是在为新沙皇侵略理论服务?在解放军战士面前放毒,居心何在?我吓了一头汗,差点尿裤子。主任严肃地问负责教育“小胡子”的排长焦才,让写检查没有?准备批判会没有?这个人表现到底怎么样?焦才并不回答,只顾给在座的首长们每人递上一张白纸片,然后一一倒上金黄色的莫合烟。首长们开始动手卷,焦才这才看了我一眼,操着浓重的豫北口音不紧不慢地说,接了主任电话就审过“小胡子”啦,人家没有说是俄国人起的名儿,是说俄罗斯人起的名儿,俄罗斯民族咱中国也有,咱新疆十几个民族,不信数数,缺这一个?主任听罢沉吟片刻,马上用审问的口气问我,是说俄国人,还是说俄罗斯人,嗯?我心里明白这事儿的分量,定定神,鼓鼓气,说不是“小胡子”想跟我说的,是我去问他的。“小胡子”对我说的是俄罗斯人,就是俄罗斯民族的意思。焦才排长接着问,是说咱俄罗斯民族了吧?我马上回答,是的,真是咱俄罗斯民族。焦排长对我挤眼笑笑,转身对首长们说,瞧瞧,弄岔了不是?几个主任议论一阵,最后宣布:严肃批评“小胡子”,因为他的解释没有根据,批判会不开了,但要严加注意他今后的言论。主任对我提出要求:作为一个新战士,爱问问题很好嘛!乌拉泊啥意思?就是泉嘛!还用问哪?满屋人都笑了。

我再也不问这儿为啥叫乌拉泊了。

但我跟所有的兵啊官啊一样,爱到乌拉泊泉边儿玩。那儿很美,一大片绿色草场,连着远处的青翠山峦,山峦上方的云端是高耸巍峨的冰峰。太阳照耀着蓝天,把冰峰衬得像一面巨大的银镜,闪闪发光。有时可以听见在群山间发出的轰鸣声,便可望见火车闪动的影子。那里有边陲通往内地的铁轨。新兵老兵,全喜欢听火车声,更希望看见,因为火车少,有时目送列车远去留下的白气儿,战士中准有谁的眼睛是湿的。

清晨,出操归来,我们爱到乌拉泊泉水边洗漱。野外通讯训练或是劳动的战士路过这里,总要捧起泉水痛饮。傍晚也有人来这里谈心。单个来泉边儿的战士,多有把思乡的烦闷或日常矛盾而引发的抑郁到这儿排遣释放的。

冬天,这里是另一番天地,说准了,乌拉泊泉水的模样儿只有冬天才看得清:四野里白雪茫茫,仿佛一切都被冻僵了,而这儿的泉水却独独冒着,显示出勃勃生机。五六米直径、椭圆状的泉池上冒着热气,泉水清澈见底,数十个泉眼儿像吹泡泡的孩子的小嘴巴。泉底依然有绿色的水草,依然有无数小狗鱼在游弋。你吹我吹,此起彼伏,水花奔突,溢出池外,顺着小水沟儿,流向草场,流向战士的菜地。

我们春夏秋三季来泉边洗衣服,那是没说的啦,就是在冬天,有些战士照旧来这里洗衣服,我也是其中一个。洗好的衣服铺展开来,平放在晶莹如玉的雪地上,转瞬冻成一个硬片片。最后,我们就抱着一大摞冻片片回到营房宿舍,照原样挂在火墙边儿的背包带儿上。

小心,不能折的!老兵懂的事儿就是多,他们说他们也是听老兵们说的。据说乌拉泊泉水实际是天山南部子母河流过来的,喝了就成大肚子,怀娃娃。新兵们初听这话,谁也不敢沾一滴。后来看见老兵们总喝这水,肚子并没鼓起来,才省悟出,是老战友们怕新兵蛋子水土不服,喝了生水会拉稀,所以把猪八戒的故事拿来吓人哩!

也别说,乌拉泊军营的家属们无论常住的,还是临时来队的,只要喝过乌拉泊泉水的,一般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吧,都会在来年生个胖娃娃的。那时我当新兵什么也不懂,曾以为连长、指导员们家属的肚子,真是叫乌拉泊的泉水给闹大的呢!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家属都有了孩子,那百分之零点零一是谁呢?就这前边儿提到的焦才排长的妻子凤菁,我知道他两口子的事儿是在我当了汽车队副指导员以后,当时焦才已是多年的副队长。

他是1963年的兵,比我早五年,大五岁。他的同批兵这时拔点尖儿的已经当了副团长,一般的也是副营或正连。只有他还是马尾巴拴豆腐,提不起来,据说是因为他不关心政治——从没写过大批判稿。实际上他出的那件事儿,才是他提不起来的真正缘由:那年一个夏天的傍晚,他开车从市里返营途中,看见路旁戈壁滩上两个戴红袖标的壮汉,手里拿着棍子,正在追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女人摔倒,棍子劈头盖脑就打,那女人号叫呼救,就地打滚,然后拼命跑向军车。老焦不知当时怎么想的,突然将车转弯下道开上戈壁,避开那女人,加大油门直冲追来的那两个壮汉迎面撞去,吓得那两家伙抱头朝车的两侧滚爬。老焦把那女人送到她的亲戚家,天擦黑,才饿着肚子回到乌拉泊。不久,来了灾了,市某单位革命委员会寄来一份揭发材料:你部某司机,敌我不分,破坏我单位追捕反革命子女。老焦该承认的都承认了,就是不说那女人现在住在哪里,检查写了一份又一份,上级审查了又审查,念他当兵以来,吃苦耐劳,为组建汽车队立过功,总算没给处分,等着他的是复员令的下达。也是不该他走,一件意外的事儿使上级撤销了让他复员的决定。那是冬日的一天中午,团值班参谋紧急通知老焦出公差,乌拉泊附近的乌库公路上有一辆212吉普军车坏了,司机找不出毛病,车上的人冻得发抖,老焦的开车技术在团里是有名儿的,修理汽车也是身怀绝技,曾获绰号“听诊器”。老焦出去三下五除二修好了那辆车,没想到几天后,头上吉星高照,军区某首长专程来乌拉泊转达车上的人——总参某检查战备的首长对老焦的赞扬。从此老焦照当他的副队长,但提拔没他的份。

军人进步与落后,水平的高低与职务升降关系极大,往往是职位越高的人越叫战士下级敬畏,而那些提不起来的干部,自己觉得不自在,也特别容易遭到别人的冷眼、嘲讽。不过老焦混得还好,他没架子,技术超群,所以人们对他总算是尊重的,但也常有一些同批兵或涉世太浅薄的干部拿他开心,个别时候甚至不分场合地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他,你救的那女的长得美不美?

美不美与你有啥关系。

你咋想起救她呢?

俺是看她像你嫂子凤菁。

俺们嫂子老不生,咋回事儿?

戳到了老焦的痛处,他便使劲抽一口莫合烟。

快点吧,老焦,咱一块来的,可就你一个是骡子啦,嘻嘻!

放屁南山放去,别弄臭乌拉泊的水!老焦怏怏地走出人群。

战友们跟他嬉闹,他也跟着闹,都不是真的,问者的本意是关心,老焦也不会真生气。

吵吵嚷嚷,闹闹骂骂,他倒觉得痛快,好像这一会儿可以减轻烦恼。他不怕苦和累,最怕没事儿,没事儿身体闲了,脑瓜儿忙了,可是忙也不顶用,三千公里外家里的难事儿,能靠想得多解决吗?

汽车队人多车多,配了三个副职,除我和老焦外,还有副指导员成森。我们仨同住一间房,战士们称是副连部。乌拉泊夏天的夜晚是神奇的,无论白天多热,入夜暑气就消退,凉风阵阵,夜间非盖被子不可,有些日子我们三个人全都得了失眠症。我是因为失恋——女朋友搞体育成名了,离我而去。成森在南山找了个徐州姑娘天珍,他爱她,老怕她像我女朋友那样和他吹。老焦呢,夜里的心都给了凤菁。

窗外是疏朗的星空。屋里有三条光棍汉,半夜三更,你的铺板响,我的铺板响,他的铺板响。窗根儿下蛐蛐叫着,远处隐隐传来哈萨克人家的狗叫声。

老焦突然坐起来烦躁地说:妈的,你俩咋不睡觉?我和成森说,你咋知道?老焦骂道,你们的床净响!

成森提议,别装了,咱们出去转转吧!

走出屋门,穿过两旁都是经老焦手摆弄过的数十辆解放车。我们互相点了烟,悠闲地散步。头顶着星空,顶着银河带,我们呈三角形面对面站立。

说的话题全是凤菁。他们结婚四年,她还没有怀孕。每年凤菁从老家来乌拉泊住一个月,总是空来空去,医院检查说是凤菁的毛病,老焦挣几个津贴,一多半让凤菁看病了,药吃的不下百种,她吃药都吃疯了。去年来队时,有个“老中医”说她是血热不孕症,提出来以热治热,开的方子里有人参等多种名贵药,医嘱用白酒冲服。凤菁找到救星似的,把药当成饭吃,结果鼻子淌血,大病一场。她听家属们开玩笑说乌拉泊泉水调经,尽管军营早安了自来水,她还是到东门外去挑泉水。

说心里话,我巴望着有孩子,可真要是不中,俺两口子过一辈子又能咋?我不怕她没有,最怕她乱看病疯吃药,真有个好歹,我咋对得起她。说当兵的苦,实际上家属们才最苦,你们不知道,她心眼儿多好!老焦说完抬头看夜空。我瞥见他眼睛有明晃晃的东西,泪吗?

我和成森安慰他,别急,秋天嫂子不是又来队吗?抓紧有吧!

秋天,整个乌拉泊变成金黄色的世界。凤菁来了,她比去年胖点,是浮肿,大概又乱吃什么药了吧。特别不巧,她来的前两天,军区点名老焦带车队到边防执行一个紧急战备任务,凤菁由我和成森替老焦接来,交团家属队安排了食宿,老焦哪天回来没准日子,家属指导员叫她休息,但她三天两头把战士们的脏衣服、被褥抱一抱,拿到乌拉泊泉水边去洗。老兵都是喊她焦大嫂,她就应,一些新战士时不时喊声阿姨,她便脸红,表面看起来显得沉稳、开朗,仔细看,才见她眉宇间挂一丝淡淡的不易被察觉的愁烦。为老焦照例拆洗旧被子、旧棉衣,照例把老焦两个木箱子整理一遍、洗一遍。没有战士看见她捧着泉水喝。

等老焦,老焦没等来,却接到婆婆病重的电报,她心一下子乱了,经我们请示,团领导许愿叫老焦春节探家。于是,她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天走。巧的是老焦这天下午顶着大风回来了。

该死的,你咋才露面?

才露面?算不错呢,差点没死在路上。

凤菁拿出电报和车票,明天我得走。

画龙点睛好,明天我也得走。

不能送送俺?

不能,给军区机关送一份急文件,首长指示回来接个人马上返回。

俺真想变成个小人人儿,装你兜里,随你到天边也中,可又惦记咱娘。

真要是能变个小人人儿,你变俩不正好省事儿!

有人说,他两口子到一块儿,话就像乌拉泊的泉水,流也流不完。

第二天一早,老焦开车要走了,委托我和成森送凤菁。

老焦开的车转过山包看不见了,凤菁马上丢了魂似的变了个人儿,往日那贤惠温柔的微笑和爽快的话语看不见听不着了,她早饭滴水不进,中午炊事班专意为她做四菜一汤,她只要满得快溢出来的三盅白酒!我和成森止住了她,只劝她多吃饭菜,她默默无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送她上路,狂风卷着沙尘,漫天飞舞,眼前的世界混混沌沌,看不清百米以外的道路。成森开解放车,凤菁脸色不好,闭着眼睛,眼圈发红,她满怀着希望来,却满怀着失望去,我的心也有点难受。

到了火车站,因为来得早,成森又认识郑州站的列车员,我们提前上车,凤菁是硬座,招呼我和成森坐对面,我们照例是好言相劝,她咬咬嘴唇,从绿罩衣兜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我说,大运、成森,俺知道你俩跟老焦都不赖,俺俩的事儿,也瞒不了你们,日子这样过,觉得快,觉得熬煎。俺还是给老焦留个话吧。说到这儿,她眼睛红了。

问她信里写的啥,她说,老焦爹哥仨只有老焦一个男的,几双长辈眼,盼着俺生个后。十年流水过,老人打消了抱孙子的念头,只希望俺能生一个,女孩儿也中,可俺不知哪辈子坏了良心啦,一点不顶用。本来俺跟婆婆很合得来,就为这个,俺婆婆也学会骂难听话啦。俺咋有脸再在焦家待啊!你们跟老焦说,俺都想好了,等他回去探亲,俺跟他就办离婚!

啥呀?你说啥呀!你想到哪山旮旯了!我和成森惊讶地望着她。成森说,老焦哪点对你不好?老焦可没有陈世美的想法呀!

她说老焦为人啥样儿,俺比你们自然都清楚,他的心俺知道,一多半在新疆,一少半在家,在家这一半,可都在俺身上,俺没给他生孩儿,他没怨俺一句,他对俺百依百顺,俺这辈子报不了他的恩,下辈子……她的眼泪掉了出来。接着说,这回俺王八吃秤砣了!俺不能只为找个好男人,自个儿有依靠,厚着脸混日子。你们当兵的爬冰卧雪,本来吃苦吃亏就多,咋能没个后啊!谁像老焦那样倒霉?倒霉都是怪俺呀!她泣不成声。

办了吧,早点办了吧。像老焦那人,再找个大闺女也不难,赶紧养个后吧,他娘的事他别操心,俺情愿伺候一辈子,养老送终。她说不下去。

我的心里怪别扭,却说不出吃劲的话。我说,不能生,干脆要个算了,口内不好要,可以要个新疆小巴郎子,去年看见乌拉泊南边儿小树林里躺个小孩儿,直哭没人捡,后来让战士抱了交给派出所了。

她说,老焦叫俺要个。可俺婆婆死活不依,总说亲的打不掉,要的安不牢,也是啊,要个也不是老焦的骨血啊!

五个月转眼过去,春节临近,老焦胜利完成战备任务,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回到了乌拉泊。高原紫外线强,老焦的脸黑里透红,像在哪儿看见过的藏族大叔。他的脸也胖了,是真胖,因为累,太紧张,没空想别的,吃得下,睡得香。

吃罢饭,战友们热闹到临近中午,陆续散去,老焦精神十足地坐我对面抽起莫合烟。我知道,他等我向他报告情况。

我的手握的是凤菁那封信和以后又来的两封信,心里正犯难,通讯员小陈跑了进来,递给老焦一封信。老焦并没打开,两面一看,就装在兜里,屁股像被火燎了似的,腾地站起身,扔了烟头,踩灭,风风火火地朝门外跑。

我有个不祥的预感,急忙揣了凤菁的几封信追出去。

军营的星期天从来是静谧的,雪后天晴,冬阳刺眼,顺着新踩的脚印,我很快追上了朝东门走的老焦。

泉边,洗罢衣服的几个战士先后回去了,水面上只映出我和老焦的影子。我望着沉默不语的他,慢慢说出凤菁那天的话,我说你千万别生她气啊!他好像没往耳朵里进,指着远处如镜的冰峰说,俺这回去的地方比这山可高!

我把凤菁的信给他,又要重复她那揪心的话。

老焦打断了我,指着脚下说,啧!这水多清!副指导员,我真想洗个澡!

副队长!你怎么啦?你可别吓唬我!你听我说。

老焦转身,猛地搂住我的肩膀,放声大笑起来。笑罢说,别害怕,我没犯神经。凤菁说的话,跟雪一样,日头一晒就得化。

我听不明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老焦掏出刚来的那封家信,高举过头,像庄严宣告什么似的大声说:老子有了,老子有了,老子再也不是骡子啦!声音在旷野中震颤。

怎么回事?我抢过那封没有启封的信。正面地址人名,凤菁的字迹,背面贴的是一枚射击运动员的纪念邮票,什么别的字也没有。

老焦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得意地说,这旁人就不知道啦,我跟你嫂子早定好的,啥时有了,就准贴这张邮票。

我不信,刚想拆信,老焦一把夺过去,用冒着热气儿的舌尖舔信,小心翼翼地拆开口,吹鼓了,捏出信瓤。看着,看着,他的笑脸儿又变阴沉了。

我的心猛一沉,到底怎么回事?新乡的医生检查说有俩。

哎呀,一对双生,多棒!

这不违犯计划生育呀?我使劲摇头:根本不!

老焦变得孩子一般天真,装傻地自语,你说就那一夜,咋会弄了俩呢?一个肯定是我的,那一个呢,都给我叫爹?

去你的吧!老焦,高兴傻了你是,我乘他不防,抱住他的腿,同他一起摔倒在泉边雪地上。雪地松软得像沙发床,我们忘记了冷,并排躺着,看着天空的太阳,久久不说话,转脸看见他眼睛里的泪光。除了泉流的奔突声,别的什么声儿也听不见似的。

哎,副指导员,你到底闹清楚为啥叫乌拉泊了没有?

老焦,不知我想的对不,我说,乌拉泊是你、是我、是咱这些兵,乌拉泊还是那些家属们,是你的凤菁、凤菁肚子里的孩子,乌拉泊是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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