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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我的写作理由

我之所以讲这个问题,是因为在家乡的长江大学有不少喜欢和研究我作品的老师和同学,你们对此问题比较感兴趣。

写作的理由我曾经回答过不少,也写过文章说过类似的问题,有些是顺着别人的暗示说的,有些是根据某一篇作品的创作心得说的,都不是很真实,也以偏概全。

今天我讲,我写作的理由既不崇高,也不神圣,更不灵魂——将一个名词当形容词用用。说写作崇高神圣和为灵魂写作,这种将文学推到至高无上地位的人,不是居心叵测就是对文学一知半解。我自己也会在某些场合说灵魂、崇高、神圣这些字眼,但这要看当时的语境是什么。有两种人,一种是把文学说得非常崇高的、灵魂的,一种是把文学糟践的,把比较优秀的、有份量的文学贬低以抬高自己的身价。说白了,这都是邪教教主的鬼把戏。灵魂究竟是什么,谁看见过灵魂?有时候我讲灵魂的写作时我自己也觉得十分虚幻和心虚。说崇高神圣和灵魂的是想为自己竖一张神主牌,邪教教主就是这么说的,只有他是神圣的,只有听他的,女教徒跟他睡觉你才能达到他的境界,由他把你引向神的天国,免除灾难。我倒要问问那些自称为了神圣和崇高而呕心沥血写作的人,既然文学这么崇高,这么神圣,为什么爱好和从事这项工作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边缘化?如今文坛有多少作家是真正崇高和有灵魂的?神圣的作家和崇高的作家,在中国当下屈指可数,寥寥无几。更多的倒是一些情趣和道德品质低下者,一些比工人农民更暧昧的人,更没有思想和立场的人,不敢发出声音和说话的人,不敢表达自己的政治态度,没有爱憎,苟且偷生,追名逐利的小人和庸人。如今庸俗的、低俗的、占山为王的、圈子的文坛,岂敢奢谈崇高,你真的相信他们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他们有什么担当?有什么真知灼见?对中国的现实和令人忧心忡忡的未来发展走向,有什么负责任的思考和引导?文坛某些人唯一的优越感就是有人能给钱他们能给名他们,而更多的是官方给予他们的。他们用同谋式的沉默、表态和作品的献媚来获得一般民众无法获得的东西,生活优越,在瓜分社会和时代的利益方面不惜委曲求全以分得一杯羹。当他们谈那些令人崇敬的,只有圣者和先驱们才配的字眼如崇高、神圣、灵魂时,我真的会为他们难为情,是一种煞有介事的表演和虚伪矫情的布道。

一些跟我的过去一样的人,我回到家乡大家对我知根知底,说你过去就是个驾船的,无业游民,后来没有单位了。许多作家跟我是一样的嘛,就是社会闲杂人员、无业游民、半文盲、文学投机分子,只不过机会比人好些,占的位置强些,各种原因有了一点点的出人头地,突然摇身一变就成了圣人,文坛的圣人,让人仰视。说穿了,把文学说得如此崇高,就是要让人仰视他,让领导给他待遇,让商人为他掏钱,让女人为他献身。这仅仅指的作家,还有与文学紧密相关的文坛官场,更是充斥着比官场还腐败的气氛,作协这样的单位,现在基本没有了文学,没有了文学氛围,就是一个政府机关,人们干的事与文学没有什么关系,对文学也谈不上热爱,这种机关不懂文学的往往占一半甚至百分之八九十,作家倒是被边缘化,挤到最没有地位,最不起眼的角落;文学刊物呢?文学刊物的编辑已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编辑,对文学没有热情,也不怎么懂文学,刊物成了他们敛财逐艳的欢乐场,自留地。业余作者们想发一篇作品是非常难的;再就是文学批评界,有两种批评现在最盛行,也是公开化的,一是有偿评论,给钱才写文章;二是专写对年轻一点,有姿色一点的女作家的评论。这两种文学评论文章大行其道。再就是圈子评论,大大小小的圈子,或者说一两个圈子已经控制和左右了中国文坛的生死动向,他们倡导的写作成为了刊物和出版社的热门货,成为政府奖、民间奖的得主。文坛其实成了一个腐败丛生的、无赖横行的、在温柔之乡醉生梦死的、与不义不仁和罪恶沆瀣一气的、最没有血性的、无所事事的另一个商场、官场和名利场。

作家不是圣人,不是圣者,只不过是一个写小说的人。语言比我们用得漂亮些,思维比我们发达一些罢了,写作是一种很普通的职业,他们不过是沾了文学的光,是文学照亮了他们,文学就像景观灯一样,在漆黑的夜晚,把他美好的部分突出了,美化了,把他的丑恶的部分隐去了,如此而已。

我刚开始是比较喜欢文学,爱看书。因为我的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在人的面前,不管是生人还是熟人,是家人还是家里来的亲戚,我都一概不爱答理,我的性格是从我父亲那儿遗传下来的,我父亲是个结巴,就是口吃的人,不善交际,家里交际的事全是我母亲,比如我弟妹就继承了我母亲的性格。这样因为我从小非常腼腆,别人说我像个女孩子,家里一来客我就躲到房里去了,吃饭时端个碗也到房里,或是屋外,边吃边看书。就是这样,我爱看书是为了打发家里来人的时光,是为了弥补我先天的性格缺陷。我的父亲可能认识几个字,他是裁缝,因为来人了要开做衣单,大约也就小学二三年级的文化,母亲则是文盲,家里根本没有书,书都是找人借的。因此我庆幸我出生在一个小镇而不是纯乡下,小镇上的人,有书的多,千奇百怪的人都有,同学之间总能借到书。还有一个供销社的收购门市部,经常收很多旧书,我们可以用破烂换。我们那个镇叫黄金口,虎渡河边一个热闹的码头。我前面说了,为什么那么多大作家都出生在小镇,真的是有原因的,小镇对文学的滋养的确是非常巨大的。小镇是风俗的交汇地,信息也灵通,不像乡村那么封闭,南来北往的人也很复杂,一个少年对世界的好奇心很容易满足,令人眼花缭乱。但是这种信息啊人的来往啊又是在一个小的空间里,大多属传说,不像在大城市,说有什么事什么事,传得快,也多,但都是未经证实的。来了个什么外地人,也很快能知道,但同时是神秘的,你不知道这人来是干什么的,他与这个小镇的什么人有什么联系,瓜葛。各种奇怪的传闻有些是在纯粹的乡村绝对听不到的,还有茶馆,各种各样的说书人,打渔鼓唱道情的,玩龙灯划龙船的……比如我们那时就能知道许多稀奇古怪的事,说在东北冬天拉尿,拉出的尿立马就会变成棍子;拳击运动员首先要把鼻子里的骨头全部割掉;还说达赖喇嘛在北京拉的大小便都要运回西藏制成药丸让信徒吃的,等等。你年纪很小,足不出户,就知道这一些怪事儿,这对小镇的少年真的是一种刺激。小镇因为水路畅通,一些外地人到来,会有许多让我们兴奋的事,我在我的《小镇逝水录》里多有记载,可谓形形色色,他们的身世,他们为何来这里,都会有许多传闻。

书当然是很重要的,但小镇的生活和熏陶对我同样是重要的,非常重要。

因为家里穷,买不起书,除了借,也偷。老话说偷书不为偷。文革时学校放假,我们就到学校去偷,办法是翻窗入室。所以,那时候,在初中时流行的和批判的小说我们都看了一遍,那时候也没有作业,不像现在的孩子这么苦,唯一的就是看小说,好像我们小镇的孩子都喜欢看小说。当时能看到最好的书就是鲁迅的,我们镇书店隔三岔五就会进一本鲁迅的书,当时鲁迅的书不是一次出齐,这个月是到《彷徨》,过两个月来《呐喊》,再来什么《朝花夕拾》、《故事新编》,又是什么《野草》、《两地书》、《而已集》、《且介亭杂文》、《且介杂文二集》、《中国小说史略》等等,因为时间间隔长,又不贵,一般一两毛钱,我都买,现在,我四十年前买的这套鲁迅书依然保存完好。也可以这么说,在中国真正有特点,语言能吸引我的只有鲁迅,其他如茅盾、巴金等的小说只有故事,而没有让我们在写作上可借鉴的东西和模仿的冲动。鲁迅的风格真的非常怪,非常的黑色幽默,非常的孤俏,有一点恶作剧,有一点偏执,有一点恶搞,有一点不近人情,都深深地影响了我。我以后写日记写点不能发表的散文,基本上是模仿《野草》的,《野草》把人的孤独感写到极致了。当然还模仿他小说中的语言和行文风格。他的语言和行文风格适合青春期叛逆、孤傲的我,对年轻人,绝对是有吸引力的。

那时真正的写作几乎没有,谈恋爱,为打动女方写点故作伤感的文字,这也是鲁迅风格很擅长的。能写点东西的人,在当时的社会中很受人尊敬,就算是不写小说,也能迅速改变命运。我数次改变命运都是因为能写,还包括能画。1974年我18岁,去闸口电排工地推石头,上水利,因为能写,把我弄到工地指挥部政工组,第二年到公安县电厂搞外线工,因为能写,包括写标语,又弄到了政工组,而我当时不过是亦工亦农,坐了办公室,许多正式工还得在外爬电线杆。又因为我能写,这一年被派到县委工作队给一个副县长当秘书,驻队。1977年正式招工,所有人都上了船当了水手,又因为我能写,留在了岸上办公室。后来又因为我发表了一些诗歌,借调到公安县文化馆。

我是一个高考落榜生,在当时,我其实是不甘在县城工作的,想到外面去,像我的那些考上大学的同学,这也是促使我拼命写作的动力。那时候的写作,根本就是跟风式的写作,很臭的写作,你说我是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良心,为了责任,那纯粹是扯淡的鬼话。写作的理由其实是非常实际的,任何人都如此,每一个时期写作的理由也不同,但总的是没有那些么高尚,境界也达不到有人胡吹的那个层次。后来因写作漂亮老婆也得到了,工作问题也解决了,又考上了武大插班生,写作一步步改变了命运,终于去了省城,当然就想小说写得更好一点,名气更大一点,钱赚得更多一点。于是,和所有的写作者一样,去拼命地打通一些关节,挖空心思地修正写作策略,我也写过电视剧,写过流行小说,想写系列,有一个水手系列,有一个郎浦系列,怎么写都不火,后来干脆不写了,跟人去搞生意,赚钱,90年代中期,有一年还赚了10来万,后来还是想写小说,有点模仿他人的写作,追求短语、黑色幽默,写了大约10来篇,也没有引起什么反响。那时我的写作是绝望的,那种绝望的情绪左右了我许多年,导致出现了幻听,耳边总听见有人唱歌,这种情形有两三年,竟不治而愈。真正治愈我的就是神农架,就是在神农架之后,回来我的许多身心疾病都好了。到神农架也不是为了去反映人民的苦难的,不是为了成为圣者的,因为当时我儿子考取了大学,人生有一种解放感,没了事,心情非常松弛,就想出去走走,这样就去了神农架。这一去,使我的写作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了飞跃,竟然一篇比一篇响亮,几乎篇篇都在文坛引起了反响,什么奖都获得了,成了获奖专业户,连我自己都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什么狂喜,心如古井,非常平静,只是感觉过去我渴望的都得到了,人也牛逼了,有了点大腕的派头了,可以对人爱理不理了,可以发点小脾气了,可以很直率地批评人了,可以跟人谈文学了,也可以说什么灵魂啊,崇高啊,尊严啊这些过去不敢说的字眼了。

但是我要说,我对写作的认识依然是在世俗层面的,内心感到谈不上什么神性。我想得到的就是希望受人尊敬,给自己那个普通的家庭带来一些荣誉,生活带来一些改观。自己做一个有身份的人,不再是那种背景非常复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做过,什么单位都呆过,船古佬、电工、农民、编辑、乡下人、生意人、二道贩子、给人配制药酒的假郎中,还有各种不良的习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社会闲杂人员,流窜犯,因为我们也不上班,也没人管,又不修边幅,弄得不好,就是一个游四五荡的街头混混——游四五荡是我们荆州话,就是甩袖子玩的油子哥儿。

作家的不良习气是很多的,一般都容易激动,感情用事,不计后果,所以历次政治运动作家首当其冲挨整,是有道理的,在我们的生活中,一般人都不喜欢作家,真的是很令人讨厌的人,都是举止古怪,性情偏执的人,约一半的人有精神病征兆。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因为写作而导致的精神紊乱,比如我,我今天在这里说,多年前我就吃过抗抑郁的药,吃的虽然不多。这样如果你不写出一点东西来,写出一点让人佩服的作品,会让人讨厌死的。

寻求尊重,就必须在作品中显示自己,追求一种比较高尚的、宽厚的人格,比较注重以诚相待,以真诚的力量去打动读者。这样,逼着你的人格完善,不断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向崇高的、高尚的东西靠拢,让自己的精神乃至那个虚幻的灵魂平静下来,得到一种慰抚,一种休息,这倒是写作的功劳。就算是打扮吧,美化吧,他也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比较完美的,有学养的,有教养的,有道德的,甚至道德高尚的人,让自己有一些光辉。的确有一些作品看起来受人尊敬而人格人品低下甚至龌龊的作家,这些作家的人格是分裂的。并不是说你写了高尚的东西你就很高尚,文如其人有时候也并非如此。

另外在写作中迫使你不断提升自己的思想水平和语言能力,思考一些别人来不及思考的东西,那你就走在了别人的前面。写作的确能使自己达到一种完善状态,并能为自己的形象产生很好的塑造作用。因为社会给了你荣誉,别人也尊敬你,你要想我可不可以再完善一下自己,这么多缺点可不可以改正一下?写作的确也能让自己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常常能为自己努力的成效累积自信和本钱。写作是有光的事,是有面子的事。写作者他写作,就不可能去贩毒了,去盗墓了,也不可能去卖淫当妓女了。因为那是黑暗中的、阴暗角落的事,而文学是阳光下的事,充满光芒的,能把人镀亮的,有时就是为人镀金的。

我说过文学是有光的,我已年过五十,我今天回顾自己,我真的庆幸我爱上了写作。我这些年也常常回到我的那个小镇,因为没了房子,家人也搬走了,房子早拆掉了,故居之上成了别人的油菜地,我每次都是过年回去,过年回去总是看到那儿栽种着油菜。我看到那个小镇非常颓败,我家左右竟出现了一个陈年垃圾场和两个坟堆,荒凉不可名状,而当年那个小镇是非常热闹的。最让我吃惊的是,我见到的一些儿时的玩伴和当年的同学,那些做手艺的依然在做手艺,有的在修车、补胎、打铁、搬运,一个个都老了,表情呆滞麻木,小镇的生活是很容易让人衰老和迟钝的。这些人房子做大了,家里没有一本书。看着他们麻木的,没有朝气的神情,随便肮脏的穿着,真的很难想象我们曾经是相同的人。

我还看到另一类人,吊儿郎当的,抱着个茶杯,叼着烟,趿着破拖鞋,在街上乱蹿,这家坐坐,那家站站,典型的游手好闲的小镇人,老油子,老混蛋。我就想,如果我当年也不读书,也不努力走出去,我是不是现在的结局与他们一样呢?答案是肯定的。在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影子。如果我不是踏上了文学的路,让文学改变了我的命运,我现在会像今天这样人模狗样地站在大学的讲台上,且还是家乡的大学讲台,会跟你们胡吹乱侃文学这么高雅的问题?我还不是在小镇上混吃混喝混阳寿的老油子,老混蛋,老不死的。想起来都害怕,背脊发寒。真的是文学照亮了我,为我镀了一层金子,让我今天成为了受人尊敬的长者。就是这么一个低贱的人,由蛹而蝶了,得道成仙了,身份变了,有了头衔了,与过去的生活完全不同了,吃起饭来还有可能坐在上席上。其实,这不过是高攀文学的结果。

让自己成为一个人,一个不要太过堕落的,不要太过颓废,太过早衰老的人,一个能受人尊敬的人,一个享有自己独立意志,心灵自由的人,这就是我写作的理由。

(本文节选载自“在长江大学的演讲——乡土和乡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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