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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未有天才之前

鲁迅

我自己觉得我的讲话不能使诸君有益或者有趣,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什么事,但推托拖延得太久了,所以终于不能不到这里来说几句。

我看现在许多人对于文艺界的要求的呼声之中,要求天才的产生也可算是很大的了,这显然可以反证两件事:一是中国现在没有一个天才,二是大家对于现在艺术的厌薄。天才究竟有没有?也许有着罢,然而我们和别人都没有见。倘使据了见闻,就可以说没有;不但天才,还有使天才得以生长的民众。

天才并不是自生自长在深林荒野里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产生、长育出来的,所以没有这种民众,就没有天才。有一回拿破仑过Alps山说,“我比Alps山还要高!”这何等英伟,然而不要忘记他后面跟着许多兵;倘没有兵,那只有被山那面的敌人捉住或者赶回,他的举动,言语,都离了英雄的界线,要归人疯子一类了。所以我想。在要求天才的产生之前,应该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譬如想有乔木,想看好花,一定要有好土;没有土,便没有花木了,所以土实在较花木还重要。花木非有土不可,正同拿破仑非有好兵不可一样。

然而现在社会上的论调和趋势,一面固然要求天才,一面却要他灭亡,连预备的土也想扫尽。举出几样来说:

其一就是“整理国故”。自从新思潮来到中国以后,其实何尝有力,而一群老头子,还有少年,却已丧魂失魄的来讲国故了,他们说:“中国自有许多好东西,都不整理保存,倒去求新,正如放弃祖宗遗产一样不肖。”抬出祖宗来说法,那自然是极威严的,然而我总不信在旧马褂未曾洗净叠好之前,便不能做一件新马褂。就现状而言,做事本来还随各人的自便,老先生要整理国故,当然不妨去埋在南窗下读死书;至于青年,却自有他们的活学问和新艺术,各干各事,还没有大妨害的,但若拿了这面旗子来号召,那就是要中国永远与世界隔绝了。倘以为大家非此不可,那更是荒谬绝伦!我们和古董商人谈天,他自然总称赞他的古董如何好,然而他决不痛骂画家、农夫、工匠等类,说是忘记了祖宗:他实在比许多国学家聪明得远。

其一是“崇拜创作”。从表面上看来,似乎这和要求天才的步调很相合,其实不然。那精神中,很含有排斥外来思想,异域情调的分子,所以也可以使中国和世界潮流隔绝的。许多人对托尔斯泰、都介涅夫、陀恩妥夫斯奇的名字,已经厌听了,然而他们的著作,有什么译到中国来?眼光囚在一国里,听谈彼得和约翰就生厌,定须张三李四才行,于是创作家出来了,从实说,好的也离不了刺取点外国作品的技术和神情,文笔或者漂亮,思想往往赶不上翻译品,甚者还要加上些传统思想,使他适合于中国人的老脾气,而读者却已为他所牢笼了,于是眼界便渐渐的狭小,几乎要缩进旧圈套里去。作者和读者互相为因果,排斥异流,抬上国粹,那里会有天才产生?即使产生了,也是活不下去的。

这样的风气的民众是灰尘,不是泥土,在他这里长不出好花和乔木来!

还有一样是恶意的批评。大家的要求批评家的出现,也由来已久了,到目下就出了许多批评家。可惜他们之中很有不少是不平家,不像批评家,作品才到面前,便恨恨地磨墨,立刻写出很高明的结论道:“唉,幼稚得很。中国要天才!”到后来,连并非批评家也这样叫咕了,他是听来的。其实即使天才,在生来的时候的第一声啼哭,也和平常的儿童的一样,决不会就是一首好诗。因为幼稚,当头加以戕贼,也可以萎死的。我亲见几个作者,都被他们骂得寒噤了。那些作者大约自然不是天才,然而我的希望是便是常人也留着。

恶意的批评家在嫩苗的地上驰马,那当然是十分快意的事;然而遭殃的是嫩苗——平常的苗和天才的苗。幼稚对于老成,有如孩子对于老人,决没有什么耻辱;作品也一样,起初幼稚,不算耻辱的。因为倘不遭了戕贼,他就会生长,成熟,老成;独有老衰和腐败,倒是无药可救的事!我以为幼稚的人,或者老大的人,如有幼稚的心,就说幼稚的话,只为自己要说而说,说出之后,至多到印出之后,自己的事就完了,对于无论打着什么旗子的批评,都可以置之不理 就是在座的诸君,料来也十之九愿有天才的产生罢,然而情形是这样,不但产生天才难,单是有培养天才的泥土也难。我想天才大半是天赋的;独有这培养天才的泥土。似乎大家都可以做。做土的功效,比要求天才还切近;否则,纵有成千成百的天才,也因为没有泥土,不能发达,要像一碟子绿豆芽。

做土要扩大了,那精神,就是收纳新潮,脱离旧套,能够容纳,了解那将来产生的天才;又要不怕做小事业,就是能创作的自然是创作,否则翻译,介绍,欣赏,读,消闲都可以。以文艺来消闲,说来似乎有些可笑,但究竟较胜于戕贼他。

泥土和天才比,当然是不足齿数的,然而不是坚苦卓绝者,也怕不容易做;不过事在人为,比空等天赋的天才有把握。这一点,是泥土的伟大的地方,也是反有大希望的地方。而且也有报酬,譬如好花从泥土里出来,看的人固然欣然的赏鉴,泥土也可以欣然的赏鉴,正不必花卉自身,这才心旷神怡的——假如当作泥土也有灵魂的说。

革命时代底文学

鲁迅

今天我所讲的题目是《革命时代底文学》,我从前学矿学,叫我开矿,比叫我讲文学容易。我对于文学颇怀疑,天天呐喊,叫苦,鸣不平,有实力的人仍然压迫,虐待,没有办法对付它们。那时候我就想:文学是最不中用的,是无聊的人讲的。有实力的人并不开口,就能杀人,受压迫的人开口讲几句,就要被杀;所以文学是不中用的。鹰捕雀,不声不响者为鹰,吱吱而鸣者为雀;猫捕鼠,不声不响者为猫,吱吱而叫者为鼠;结果,还是开口的被不开口的吃掉。文学家做几篇文章,或能称誉于当时,或能得到几百年的虚名,那些都是没有用处的,对于现实,总是吃亏;所以我对于文学颇怀疑。我没有学过陆军,手中没有枪,虽然我从前学过一点海军;我手中只有一支笔,才有今天这一个题目。

文学家讲文学和革命有关系,但我以为其中关系,颇为寥寥,它们以为文学在革命中可宣传,鼓吹,煽动;但这些文字在文学中底价值很低,不成为高尚的文艺,因为纯洁的文艺作品,不受他人命令,不管利害,自然而然地从心中说出。革命与文学是有关系的,革命时代底文学比普通文学不同。革命来了,文学就变换色彩;大革命可以变换文学色彩,小革命不成为革命,所以不能变换文学色彩。在此地听惯了革命,在江苏、浙江谈到革命二字,听的人很害怕,讲的人很危险;其实革命并不稀奇,革命就是社会的改革,因为社会天天改革,人类就天天进步,人类天天进步,社会就天天改革,这样地循环不已,所以人类没有一刻不革命。生物学告诉我们:人类与猴子没有异样的,人类与猴子是表兄弟。为什么人类成为高等动物,猴子仍为猴子呢?这就是因为猴子不革命,——猴子用四只脚走路,一个猴子站起来,用两只脚走路,许多猴子就说:“我们的祖先一向是坐的,不许你站。”猴子不但不肯站起,而且不肯讲话,因为它守旧;人类就不然,一个人要站起,一个人要讲话,当时虽受反对,究竟它还要站起,还要讲话,结果它胜利了,大家模仿它。照上例看来,革命并不稀奇,凡是负责任,没有死亡的民族都天天在革命,虽然是小革命。

大革命与文学有什么影响呢,现在分开三个段落来说:

(一)大革命之前,它有一种文学出现,对于种种社会状态,觉得不平,觉得痛苦,就叫苦,鸣不平,在世界文学中关于这类的文学确是不少。这些叫苦,鸣不平的文学对于革命没有大影响,因为叫苦,鸣不平,没有力量,压迫你们的人仍然不理,老鼠虽吱吱地叫,尽管叫出很好的文学,猫儿吃起它来,还是不客气;所以仅仅有叫苦鸣不平的文学,这个民族没用,因为止于叫苦鸣不平。例如乡下人打官司,失败的方面到了分发冤单的时候,官厅就知道分发冤单的方面没有力量再打官司,马上官司要归了结;所以叫苦鸣不平的文学等于叫冤,压迫者对此觉得很放心。不中用的民族因为叫苦没用,连苦也不叫了,这些民族成为沉默的民族,这些民族快要灭亡了:埃及、阿拉伯、波斯、印度(除泰戈尔一人外),都没有声音了。富有反抗性,蕴藏全副力量的民族,因为叫苦没用,它的声音改变了,由哀音而变为愤怒之音,带有愤怒之音的文学出现,反抗就快来了;因为它很愤怒,所以,与革命爆发时代接近的文学每每带有愤怒之音;它要反抗,它要复仇。苏俄革命将起时,曾有此类文学;波兰、芬兰虽然复国,因为苏俄革命成功而使之复国,没有经过革命的阶段,因此没有此类文学。

(二)到了大革命的时代,文学没有了,没有声音了,因为大家受革命潮流波及,大家由呼声转之行动,大家忙着革命,没有闲空谈文学了;再一层那时候民生凋敝,一心一德找面包吃而加紧革命,那里有心思谈文学呢?守旧的人因为受革命潮流打击,气得发昏,不能再唱所谓它们的文学了。有人说:“文学穷苦的时候做的”,其实未必,穷苦的时候必定没有文学作品的;当我在北京,穷得很,到处借钱,无有文学发表,到薪俸发放时,方坐下来做文章。忙的时候,也必定没有文学作品,挑担的人必要把担子放下,才能做文章;拉车的人也必定要把车子放下,才能做文章。大革命时代忙得很,同时又穷得很,一部分人和他部分人斗争,非变换现代社会底状态不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做文章;所以大革命时代底文学只好暂归沉寂了!

(三)等到大革命成功后,社会底状态缓和了,大家底生活有余裕了,这时候就产生文学。这时候底文学有二:一种文学是赞扬革命,称颂革命——讴歌革命;因为进步的文学家想到社会改变,社会向前走,对于旧社会破坏和新社会建设,都觉得有趣味,一方面对于旧的制度崩溃高兴,一方面对于新的建设讴歌。当社会没有改变时,以为社会应该改变,非毁灭社会反对社会不可,进步的文学倡出这番议论后,人们都表示同情,大家都实行破坏,信仰的人少,没有影响,信仰的人多,文学竞成为社会运动;运动起来了,社会改变了,所以讴歌革命。另一种文学是吊旧社会底灭亡,——挽歌也是革命后底文学,有些人以为这是反革命的文学。社会虽是改变了,但社会上底旧人物很多,旧人物不能一时变成新人物,它们底脑壳中满藏着旧思想旧东西;这些人在革命时不革命,革命后反革命,因为革命时对于自己没有关系,对于自己没有损失,但是革命后,社会底一切都改变了,影响到他们自身的一切,回想旧时的舒服,对于旧社会眷念不已,恋恋不舍,因而讲出很古的话,陈旧的话。形成这样的文学,这种文学都是悲哀的调子,表示它心里不舒服;一方面看见新的建设胜利了,一方面看见旧的制度灭亡了,所以唱起挽歌来。怀旧唱挽歌,表示已经革命了;如果没有革命,旧人物正得势,不会唱挽歌的。

不过中国没有这两种文学,——对旧制度挽歌,对新制度讴歌;因为中国革命还没有成功,正是青黄不接忙于革命的时候,没有什么话可说,所以不看见这两种文学。但是旧文学仍然很多,报纸上底文学,旧式的居多;因为中国革命对于社会没有多大的改变,对于守旧的人没有多大的影响,所以旧文学仍能超然物外。广东报纸所讲的文学,都是旧的,新的很少,可以证明广东社会没有受革命影响;没有对新的讴歌,也没有对旧的挽歌,广东仍然是十年前的广东;不特如此,并且没有叫苦,没有鸣不平;只看见工会参加游行,但这是政府允许的,不是因压迫而反抗的,也不过是奉旨革命。中国社会没有改变,没有怀旧的哀词,也没有崭新的进行曲;仅有苏俄已经产生这两种文学。苏俄旧文学家逃亡外国,所作的文学,皆是吊亡挽旧的哀词;新文学也正在努力向前走,伟大的作品还没有,但是新作品已不少,它已离开愤怒的时期而过渡到讴歌的时期了。赞美新建设是革命进行后的影响;再往后去的情形怎样,没有前例可知,无从考据,依我想来,平民文学快来了,因为平民的世界,是革命底结果。

现在中国没有平民文学,世界上也还没有平民文学,所有的文学,歌呀,诗呀,是给阔人富人看的;它们吃饱了,睡在躺椅上,捧着看。一个才子出门遇见一个佳人,两个人很好,有一个不才子从中捣乱,生出差迟来,但终究团圆了,这样地看着,多么舒服;或者讲阔人富人怎样有趣和怎样快乐。前几年《新青年》载过几篇俄国小说,描写罪人在野外的生活,大学教授看了不懂,难怪他们不知道天下有这样的下流人,因为它们住在高大的楼房里。如果歌诗描写车夫,就是下流歌诗;一出戏内,有犯罪的事情,就是下流戏。它们戏内的角色,只有才子佳人,才子中状元,佳人封一品夫人,在才子佳人本身很欢喜,他们看了也很欢喜,我们没奈何,也只好替他们欢喜欢喜。直到眼前,有人以平民——工人农民——为材料,做小说做诗,我们称之为平民文学,实质这不是平民文学,因为平民还没有开口。这是另外的人从旁看见平民底生活,假装平民底口吻而说的,因为眼前的文人都有钱,有的虽很穷,总得比工人农民富些,才能有钱读书,才能做文章;你们以为是平民所说的,其实不是,而是冒充;这不是平民小说。平民所唱的山歌野曲,有人写下来,以为是平民之音,因为是老百姓所唱的。其实它们间接受古书的影响很大,它们对于乡下底绅士有田2000亩,羡慕得不得了,每每拿绅士底思想,做自己底思想,绅士们惯咏五言诗、七言诗;因此他们所唱的山歌野曲,大半是五言七言,这是就格律讲,还有构思取意,也是很陈腐的,不能称是真正的平民文学。现在中国底小说和诗实在比不上别国,没法奈何,只好称之日文学;谈不到革命时代的文学,更谈不到平民文学。现在文学家都是读书人,如果工人农民不解放,工人农民的思想,仍然是读书人底思想,所以必待工人农民得到真正的解放,然后才有真正的平民文学。有些人说:“中国已有平民文学”,其实这是假的。

诸君是战争者,是革命的战士。学文学对于战争没有益处,只有战余休憩时,拿本诗看看,觉得有趣。在革命时代讲文学,譬如农夫种柳树,待到柳树长大,浓荫蔽日,本可以坐在树阴休息休息,但是农夫一天到晚,耕作不息,只有在正午——12点钟时候,或者可以坐在柳树底下吃饭,此外没有甚么用处。中国现在的社会问题,只有实地的革命战争,一首诗吓不走孙传芳,一炮就把孙传芳撵走了。他人以为文学至高无上,我个人总觉得怀疑,文学不过是一种消遣品,无非民族底文学表示一民族的文化罢了。

我从前不过做了几篇文章,承诸位到此听讲;我呢,愿意听一听大炮的声音,大炮的声音或者比文学的声音好听得多。我的演说只有这样多,感谢诸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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