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三次约会1
因为,此刻狡诈的皇帝大叔正一脸愧疚地望着我!
“瑜儿……”大叔开口:“朕知道这三色祥鱼已随你十余年,但此物乃阮家的传家之物,只有阮氏的嫡妻方可配戴,你既已选定穆爱卿为夫,就将这坠子归还于阮家吧!”
大叔话音一落,我倏地如被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浑身的寒毛直刺刺地竖了起来。
原来,帅驴真正的目标是我的“三色祥鱼”!
仿佛置身于一个无人的黑箱子里,一个声音在我脑中不断盘旋:不行,我决不能把这坠子给驴子!不是因为它的罕见与稀贵,而是因为它是带我离开这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离了它,我可能永远永远都无法回去……
掂量俄顷,我正欲启唇回旋,皇奶奶略带愠怒地声音抢先道:“皇上说得这是什么话?这鱼坠子乃当年阮家进贡之物,先皇既将此物赏赐给瑜儿,便归瑜儿所有。虽说阮家老爷与先皇有婚约,但阮公子说尊重瑜儿心意,那此事便应在瑜儿这结束……赠人之物,岂有要回之礼?况且这物已赠十年之久,早已更名易主了!”
皇奶奶一席话落地,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皇帝大叔一脸为难,皇后婶婶面露忧色,宰相公公蹙眉深思,狐狸看着我,眼底暗光涌动。
帅驴对于太后的怒气似乎并无畏惧之色,异常镇静地回话:“太后娘娘请息怒!草民并不是因为贪恋那祥鱼坠的价值连城,才以下犯上。因为草民无能,没能得到公主青睐,使阮家无此荣幸与皇室结亲,已经违背祖辈遗愿,若再使阮家传家之物随公主嫁人更姓,草民如何对得起阮家的列祖列宗?况且,草民之所以答应尊重公主之意,是因为皇帝陛下前几日允诺草民,风瑜公主若嫁穆袭水为妻,必将三色祥鱼赐还于阮家,以抚阮家未能与皇室结亲之憾。请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奶奶一脸震怒,凤目微挑:“皇帝,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闻言,太后一时无语!
殿中一片寂然,我手脚冰冷思维混乱:难道我真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嫁给帅驴,一是交出祥鱼坠子?
我正搜肠刮肚地找点子扭转乾坤,狐狸忽道:“阮公子,穆家先辈素有敛珍藏奇之好,现府中藏有数百件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许多宝物的价值并不次于那三色祥鱼,穆袭水愿舍尽家藏,换瑜儿之爱,不知阮公子是否愿意成全?”
话音落地,我突然听到了狐爹指关节断裂的声音。在场的每个人都被狐狸的话雷了一棒子,其中后遗症最明显的就是狐爹与皇后婶婶,根据我的“察言观色”,我确定他俩都恨不得当场脱下鞋子,朝着败家子狐狸扔去!
而我,也突然意识到:这狐狸可是在花我的钱充情圣呀!
恍惚中,我看见满殿飞得都是我的奇珍异宝,古董花瓶,名人字画,山珍海味,飞禽走兽……
“穆大人对公主的情意令草民感动不已,可是在草民看来,普天之下宝物之和都不及阮家之祥鱼。”帅驴眸光一转,忽地看向我:“公主难道忍心因己之爱,让穆大人散尽家财?”
殿中的目光齐齐转向我,我心中暗自权衡:《孟子·告子上》有云:“鱼,我所欲也,狐狸,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狐狸者也。留,亦以我所欲也,穿,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留而取穿者也。”
话说,这鱼坠子,若不能送我回去,便只是个好看的装饰品,跟我的“衣食父母”狐狸相比,简直就是一块烂鱼肉和一个钻石熊掌。然,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回去的希望,我不能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空!
SO!孟子大人,鱼和狐狸我要两手抓,而且两手都要硬!
思至此,我扬起下颌对帅驴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不屑道:“没想到素有冥胥第一商贾之称的阮家大当家,竟是胸襟如此狭隘之人,小得只能容下一个鱼坠子!呵,这坠子就算是神仙之物,我风瑜也不稀罕,我只看重袭水哥哥的一颗心。”
话音一落,一直将情绪掩藏得很好的某驴,脸上忽地冒出几条极其隐蔽的黑线。
狐爹和皇后大婶同时松了口气,面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我在狐狸意乱情迷的小眼神儿注视下,继续道:“皇爷爷与阮爷爷之间的约定仅是婚姻之约,与三色祥鱼并无直接牵扯。既是如此,阮公子若要索回这坠子,直接找到我说明即可。风瑜生长于皇室之中,自小便把玩金玉奇石,岂会贪恋这么一个水晶不像水晶,琉璃不像琉璃,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四不像?”
几个长辈赞赏地点点头,我受到鼓舞,继续道:“阮公子乃从商之人,鲜少出入皇宫。这次,一连两次觐见都为这坠子之事,不仅与皇上订约,还差点因此得罪太后娘娘,是不是把事情搞得过于隆重了?这祥鱼坠子,本宫今日因为骑马不方便佩戴,放在了祥瑜阁。公子若想要,改日我拿来还你便是!”
虽然憋了一身冷汗,但我“视鱼坠如假石”的表演还是征服了满场观众。除了驴子那非人类,其他人都满脸含笑看着我,本霓也一扫刚才的丢人加迷惘加绝望,瞬间变成了刚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帅驴眸中暗光汹涌,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俄顷,嘴角微扬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漫不经心地作揖道:“公主所言极是,确是草民唐突了。”
我心中暗凛,扬起下巴,轻哼一声,未语。
“既是如此,那鱼坠子就由瑜儿还与阮公子,朕就不过问此事了!”
“瑜儿领旨!”
我得意地对狐狸竖起了一个胜利之V,他凤目微挑,唇角处漾出一抹柔软的笑。
不经意地转眸,在空中迎上帅驴深若幽潭的黑眸,我挑衅地对他吐了吐舌头,他眼中倏地闪过算计的精光。
我向来不灵光的第六感隐约告诉我:这头奸诈的驴子,将会是我的劲敌!
时间:骑马装事件后,夕阳西下时。
地点:老地方——清韵殿。
人物:披头散发疯癫女——风瑜VS玉树临风美型男——穆袭水。
事件:某男某女的第三次约会。
某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专心致志地用“手爪梳”挠着自己的头发。
有句古话叫:“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今天,某女得到教训:以后就算头发盖在帽子里,也要打理得整整齐齐油光油光滴。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帽子什么时候会出卖你。
“瑜儿这头发是哪个丫头梳的?回去要好好惩罚一下才行!这丫头,怎么能给我们瑜儿梳这种傻姑式发髻呢!”某男看着某女整理头发,结果越整理越糟糕,不禁觉得好笑,板起脸故作严肃地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