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暴雨侵袭1
音落的瞬间,他悠远的目光一滞,眸中闪过一丝的挣扎。
“怎么?不愿意?你不是唐僧,我也不是白骨精,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调侃完,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似嘲非嘲地看着他笑:“还是驴兄被我整怕了,担心再次被耍?”。
他垂眸看着我嘴边的笑意,眼中似有片刻的失神。
我正欲继续激将,他忽然疲惫地点头应允:“好。”
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固执地追上来质问。
如果,当时我没有提出换个地方说话。
如果,当时我能读懂他眼中压抑的情感。
如果,如果……
那么,或许我们之间那看似和谐美好的关系可以维持得更久一些……
醉尘院,倾月厅。
帅驴踱进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落座,直接转身问我:“公主要给律的是什么东西?”
言简意赅的发问配合着冷漠疏离的语气让我忽然间觉得他很陌生。
大霓之前的作战经验告诉我:要想以柔化刚,就要死皮赖脸!SO,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眉眼含笑地问:“帅驴呀,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沉默着避开我的眼神,剑眉间笼着淡淡的恼意。
沉默等于默认,这头驴的心眼若跟绣花针针眼比小的话,还真挺有竞争力的呢!
暗叹一声,我看向他一直背在身后的胳膊,转移话题:“你受伤的手怎么样了?”
他身子一僵,继续保持缄默,眼神游离在室内的桌桌椅椅上。
见他没有要乖乖回答问题的意思,我便自己寻找答案,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右胳膊将他背在身后的手拽了过来——修长有力的右手上松垮垮地缠着一条白缎,滑爽的洁白中隐隐渗透着属于血的红。
看着那明显是随手缠上去的白缎,我的心猛然一紧,声音尖锐地吼道:“都三天了,你为何还不找大夫帮你处理伤口?”
看着我紧张的神情,他脸色微微一愣,语气中包含着一丝犹豫一丝惊喜:“你,是在担心我吗?”
“废话,我当然担心你!”我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右手握着他的手腕,左手轻轻地描摸着白缎上的血迹:“这些血迹还没干透,难道伤口一直在流血?”
皱眉仰头询问时,指腹无意间划过他的手背。似是幻觉,他的身体在猛然一颤后瞬时变得僵直。
“公主到底有何重要东西要交给律?”
抽回右手放回身后,他又将话题转了回去,但此刻的语气已经柔和温暖了许多。
向来擅于见缝插针的我见他冰雪初融,立马换上一张谄笑的嘴脸:“帅驴呀,你三天前出生的怒气为啥还没寿终正寝呢?它也忒长命了吧?莫非那怒气是神气转世而来,命长九日?”
我精彩的比喻虽然只换来某驴一个淡淡的眼神,但此眼神中已流动着些许笑意。
“我知道上次的玩笑开得过火了,让你很担心很生气……”
“公主误会了,律并没有担心。”
“是,你没有很担心,只是非常担心!”我憨皮厚脸地笑成一朵太阳花,继续灭气:“驴呀,我以自己在你心中英明神武的美好形象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开那种玩笑了!请你大驴有大度的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双手合十,我扑闪着两只小眼,仰起脸等着他的驴脸晴转多云。
他唇线轻扬,看向我的瞬间,清冷的眸子中晕出淡淡的柔光。
我见时机已成熟,迅速从袖中掏出精巧华丽的药瓶在他面前晃动着:“嗒嗒嗒——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重要东西喔!”
看着我手中的药瓶,他蹙眉:“这是……”
“这就是传说中在刀光剑影的江湖里,侠士们除暴安良的随身必备品;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让战士们起死回生的救命仙药!它对于止血愈伤、活血散瘀、消炎去肿、排脓驱毒等具有显著疗效……”我的小眼珠骨碌骨碌地转了一圈,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咳咳,听仔细了哦!这就是传世万代万医共荐的疗伤圣药——云南黄药!
“云南黄药?”某驴失笑:“我看它是云南鼠药吧?如果这药真像公主说得那么有名,为何律足遍全国却从未听过此药?”
“你不相信我?”我瞪大了眼瞅他:“你没听过这药,是因为它的药名是我刚赐的!我敢保证:假以时日,此药不仅会闻名全国驰名海外,还会流传千世,衍生出云南赤橙黄绿青蓝紫药等等等N种颜色的后代!”
“喔?”帅驴从我手中接过药瓶在左手把玩,眼中隐现出淡淡的怀疑:“这药会不会跟上次的月饼一样被下了蛊毒呢?”
我从他手中夺回药瓶,送了他一记卫生球:“你不要诬赖好人好不好?上次的月饼明明是很干净的,我若有心给你下蛊下毒,你现在已经是一只浑身带毒的毒驴了!”
帅驴看着我手中的药瓶,喃语道:“怕是这颗心已中了蛊毒……”
我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呦!你也知道自己有颗歹毒的驴心呀?不错不错,驴贵有自知之明,就冲你这点觉悟,本霓就有义务帮你洗心扩肺!”
他但笑不语,眼中有柔软的水光。
顿了一下,我满脸狐疑地问:“对了驴呀,你知不知你的肺容量真的好小喔!正因为你有一个比正常人小很多的肺,所以才导致你一场气憋在里面三天也出不完。成语驴心狗肺说得就是你这样的人!为了拯救你那跟狗一样小的肺,我决定以后多多惹你生气,气多了,肺自然就大了!”
听了我的话,他的驴脸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变方变长变青变紫,反而很自然地漾开了一种像是能够包容一个人全部喜怒哀乐的笑。
毫无预兆的,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迅速转过头避开他的眼神,我伸出手:“把银针给我!”
“银针?”
“是啊!就是你随身携带用来对付我的银针!”我斜睨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要它作甚?”
“试毒给你看!”
他迟疑地从袖缝中抽出细若发丝的银针递到我手中。
深吸一口气,我迅速将针头插进无名指的指腹——龇牙咧嘴的同时,我看到帅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这是干什么?”他气恼地低吼着,一把抓过我冒着血丝的手指,眼中荡起一圈涟漪。
不急不缓地抽回手,我满不在乎地说:“哎呀,一个小针孔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大吼大叫的吗?”将手指塞进嘴中吸干冒出的血丝,我继续说:“我是个有前科的人,如果不以身试药,你这只老奸驴会肯用这药吗?”
他没有回答我,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古怪。
我翘着无名指拔开瓶盖,暗叫一声:糟了,没有棉签要如何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