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去外面等我下,我也换下衣服。”
“哦。”小鱼儿别别扭扭地走了出去,顺手给墨篱带上了门。
墨篱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散开三千青丝,重新挽了个发髻,一个相貌普普通通的少年出现在了房中。
“小鱼儿,进来吧。”墨篱收拾着那几件衣服,头也没抬,朝门外喊了一声。
“哦,来了。”小鱼儿应声推门进入房中,看着墨篱正弯腰在床上整理着衣服。
“墨篱姐姐,我们现在就要走了么?”
“错,现在开始要喊我墨篱哥哥,记住了!”墨篱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墨篱发现她的这个名字似乎男女通用,也就省得改名字了。
“墨,墨篱……哥哥!”小鱼儿一时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哎!小鱼儿真乖。”墨篱给了小鱼儿一个赞赏的眼光。
小鱼儿忍不住朝墨篱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小鱼儿真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好吧,他都十岁了。
墨篱把两人的衣服都打包进一个包裹,背在了自己身上。
“小鱼儿,走咯。”此刻,墨篱的心情相当好。
小鱼儿跟着墨篱下楼,结账,走出喜来客栈,一直是低着脑袋盯着地看,他总感觉有人用奇怪的目光在看他,在对着他指指点点,心里好不别扭。
“怎么了,小鱼儿,地上有银子捡么?”墨篱看着小鱼儿那别扭劲,忍不住就想逗逗他,故意顺着小鱼儿的目光,也盯着地上看。
“啊?”小鱼儿又没能跟上墨篱的思路,前后左右看了看,地上哪来的银子捡啊?
“那你一直盯着地上看什么看啊?”
“我……”
“小鱼儿,难道说你是这扶风镇上的名人?人人都认识你么?”
“墨篱……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从房间出来就一直低着头,是不是因为怕被人认出你来,遭人笑话啊?”
“小鱼儿可不是什么名人,这里也没人认识小鱼儿。”小鱼儿瘪了瘪嘴,就知道墨篱姐姐是变着法子取笑他。
“那就是了,既然又没人认识你,你怕什么怕?你看看我,就算有人认出我女扮男装我也不怕,我就喜欢扮男人,关别人什么事嘛?”墨篱说完,昂首挺胸,大踏步朝前走去。
小鱼儿哭笑不得,总感觉他扮女人和墨篱姐姐扮男人是不一样的,可是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他又说不上来,所以也找不出合适的话去反驳墨篱,只好一路小跑,乖乖地跟上墨篱。
从此后,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过了龙启国的很多村庄,小镇,城市,有时是姐妹,有时是兄妹,有时是兄弟,有时又是姐弟,他们有时会在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有时仅仅是路过,不作任何的停留。
邺都,太子宫,龙天宇终于在今天熬过了漫长的三个月时间,迎来了他可以重新出宫的日子。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早早的起了身,穿戴整齐去早朝,早朝结束后,他没回太子宫用早膳,而是尾随宸帝去了御书房。
“宇儿,有事?”宸帝在他那大大的书案前坐下,一脸温和的看着跟着他屁股后面进来的龙天宇问道。这三个月来,宇儿的表现还不错,据他的暗卫来报,整整三个月,宇儿都老老实实在他的太子宫里待着,据说期间读了不少书,看样子也思考了很多问题,今天早朝时见到宇儿,他的第一感觉竟然就是宇儿成稳了很多,内敛了很多,这让他很满意。宇儿生下来就被立为了太子,长这么大什么事都顺风顺水的,没经历过任何挫折,这对一个将来要登上大位的皇位继承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次把他软禁在太子宫三个月闭门思过,也算是给他的一个小小磨练。
“父皇,儿臣有事求父皇。”龙天宇朝宸帝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缓缓开口。
“哦?什么事要宇儿行此大礼?”宸帝一时摸不准龙天宇的意思。
“儿臣恳请父皇同意儿臣出宫游历?”
“出宫游历?”
“是,父皇。”
“宇儿怎么会突然生出这出宫游历的念头。?”
“父皇,有人曾和儿臣提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儿臣想,儿臣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这京城,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同意儿臣外出游历,以开阔视野,增长见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宸帝默默念着龙天宇说的这句话,沉默半响后忽然开口。
“行,父皇就答应宇儿的这个请求。”
京城慕容家,慕容钱庄遍布龙天国的大城小镇,慕容家米店、布店控制着龙启国内三分之二的米粮、布匹生意,慕容枫,现任慕容家主慕容瑞祥最最宠爱的幺子,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清瘦的脸庞,大麦色的肌肤,给人的感觉很是阳光,一双不大的眼睛时常总喜欢那么微微的眯起,好像永远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给人的第一感觉,他就是一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可就是这么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
小小年纪就对天文地理算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慕容瑞祥请了龙启国内诸多德高望重的夫子来教习他,结果在慕容家待的时间最长的夫子也没能超过三个月,基本上那些个夫子在给慕容枫上了十天半个月的课后就会跑去向慕容老爷请辞,表示自己的学识已不足以担当慕容少爷的夫子,还望慕容老爷另请高明,以至于慕容枫十岁以后,只要得知是给慕容家少爷请夫子,就没有一个人敢应承下来。无所事事的慕容枫就在这邺都足足做了两年的小霸王,比有钱,这邺都没有谁家比他慕容家有钱,论武力,慕容老爷宝贝这个幺子,派了自己的两个贴身暗卫保护他,所以,小小年纪的慕容枫在这邺都街头都是横着走的,打架斗殴耍流氓的事他样样都干过,差不多就快成着邺都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