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哲看着我：“或许你还不了解男人，牧子骞的做法虽然很极端，但无疑是给你和晓染最好的交代。”
我再没说话，错不在孩子而是夏思雨，可无辜的却是还没来得急看上一眼世界的小生命。
无法给于全部的爱，为什么还要注入希望，夏思雨也是为了爱才走了极端，牧子骞难道都没想过夏思雨的感受？
爱上不该爱的人真的就要这么被践踏么？我的伤心让韩羽哲心疼的将我搂进怀里：“不是每个人都能给爱找到归属，男人的爱很昂贵。”
昂贵？难道女人的爱就廉价么？
韩羽哲似乎察觉了我的不快，推开我牵强的笑了笑：“你的爱价值连城。”
“别人的就不么？”我的话让韩羽哲亲了我一下，才搂着我说：“我只能体会到你的爱。”
只能？
韩羽哲是在告诉我，只有站对了岸的两个人才能完全的体会到价值连城的爱么？
我没问，只是想挥散心头的阴郁，却始终无法挥去，夏思雨难道也要在我的心上留下一道刮痕么？
几天之后夕颜醒了，我激动的哭了，牧子骞那天也在，牧子骞看到夕颜醒的时候，眼中的喜悦不亚于我，而我越发的觉得牧子骞好冷好冷。
监控室里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医生问我们谁要进去的时候我没有说我要进去，而是看着牧子骞，牧子骞看着我，“她最想见的是你。”
我抬头看着韩羽哲，韩羽哲跟医生说我要进去。
换上了医护服，进了监控室，夕颜拉着我带着手套的手，虚弱的说不出话，只能依依呀呀的哼哼着什么。
我忍不住哭，夕颜一直摇着头，小嘴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不哭，妈妈不哭。
可我就是忍不住在哭，我说：“夕颜最乖，妈妈不乖，妈妈总哭。”
夕颜看着监护室的玻璃，看着外面，我看着那里，却发现，夕颜看的不是韩羽哲，而是牧子骞。
看了一会，夕颜就累了，闭上眼手还不肯拿开，医生叫我离开我才不舍的离开。
出了门我看着牧子骞：“明天你去看看夕颜，夕颜最想见的是你。”
或许，这就是父女连心，夕颜在这种时候想见牧子骞，血浓于水，夕颜毕竟是牧子骞的孩子。
牧子骞进去的那天夕颜没有动一下，看着牧子骞也没什么反应，但我看得出来，夕颜是怕我难过。
牧子骞好像对夕颜说了很多的话，出来的时候还把带着手套的手放到额头上了下，然后又按在夕颜的头上，牧子骞离开的时候，我看见夕颜失落的眼神。
他们的世界我无法知道，突然间意识到，牧子骞不是无情，只是牧子骞的情给了谁。
曾经的夏思雪，如今的夕颜，或许牧子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种情只能给一个人。
又想到韩羽哲，原来我剥夺了韩羽哲所有的情，看着韩羽哲都会觉得亏欠了他很多的爱。
那几天韩羽哲都陪着我，公司的电话接的很多，大多都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博浩来了，我说我可以了，叫韩羽哲回公司去看看，杜氏也需要人，很多的事不能都交给别人，韩羽哲才回去。
没人的时候博浩问我是不是原谅韩羽哲了，我没说话，看着监护室里的两个人，今天进去的人是小豪。
夕颜已经能说几句话了，小豪就坐在哪里，一句话都不说，一双眼睛盯着夕颜，夕颜嘟着小嘴已经不那么苍白了。
好像在说着什么，小豪拉着夕颜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夕颜看。
“他们以后会什么样？”我没有回答博浩的话，而是看着小豪和夕颜问。
“他们还小。”博浩这样说。
“可是那年我才五岁，韩羽哲八岁，那时候韩羽哲就爱上了我，韩羽哲……爱了我二十五年。”现在的小豪已经十岁了。
“你呢？”博浩问我。
“我是二十二岁的时候爱上韩羽哲的，我们错了很多，他错在对五岁的我念念不忘，而我错在不知道如何抓住爱。”
“姐……”博浩叫我，我看着博浩。
“其实韩羽哲找过我，问了很多次你的下落，我都没告诉他，我觉得他还要多吃些苦。”博浩想了想转开脸说。
“嗯，我知道。”博浩不说我也会知道，博浩的脾气能做出什么事我会不清楚么？
“我姐什么时候聪明了？”博浩嘲讽的走开。
我坐下，这几天蔡晓染就要出院了，我本打算过去看看，韩羽哲却说蔡晓染说不想有人破坏她的二人世界，我才没过去看她。
想不到她却过来看夕颜了。
坐在轮椅上的蔡晓染，李伟文一边推着一边拉着蔡晓染身上的毛毯，似乎怕蔡晓染冻到。
“夕颜好些了么？”蔡晓染一过来就给人一种很风火的感觉，即便是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也还是那个我开始见到的蔡晓染。
李伟文冲着我点了点头才看向里面，然后才说：“牧子骞的做法有些残忍，但却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一脸淡漠的李伟文，他也认同牧子骞的做法。
“毕竟……”毕竟那是一个生命，他怎么就狠得下去心，何况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没有毕竟，牧子骞比谁都清楚，他即便是不动手我们也会动手。”什么？我瞪着双眼看着李伟文，他说牧子骞不动手他们也会动手，他们指的是他和韩羽哲？
李伟文看着我：“也许你还不会明白，在男人的眼中最重要的东西胜过一切，包括生命。”
包括生命？我看着坐在轮椅上看着夕颜没有转过头的蔡晓染，她知道！
李伟文把蔡晓染推走的时候我问蔡晓染：“你懂了？”
“我一直都懂。”蔡晓染这么回答。
蔡晓染说她一直都懂，我一直想了很久，一直不懂的那个人是我？
韩羽哲离开了不过两天，就匆忙的赶了过来，见到我就问夕颜怎么样了。
看着韩羽哲心里突然暖了，原来这样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