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凌说，我有点担心我们夫妻生活供应不平衡。说着又嘿嘿地笑了。
灵芝说，你是不是想在外面再找一个？你看你，供应一个都困难呢，也不惦惦自己身体。
妙凌说，我是说，我担心你呢。
你担心我？灵芝有点恼怒地说，你怕我守不住寂寞？我说是吧！这回你把我丢在家里，不放心了不是？那你别去外面闯世界呀！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妙凌瞧着她说，现在谈这个不是时候，我们睡吧！今晚能给你的全都给你。
妙凌搂着灵芝，却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了。这些年，灵芝在他的呵护下变得有些丰而不满了。她走路还是老样子，婷婷玉立。腿不罗圈，腰不变粗，肚皮不起肉疙瘩，整个身体紧凑得象一首抒情诗。妙凌在内心里这样形容着他的妻子，但明天他就要离开她了。
粗茶淡饭，夫唱妇随，这是他早年憧憬的生活，他有幸过上了，他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当初不答应跟少雄合股做生意，就是怕妻子会因为生活的重压而变成一篇松松垮垮的生活散文。但现在，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妻子连那点防身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他能不好好上路么？
那时天还未亮，村子里就骚动起来了。想搭顺路车的人都急急忙忙地往耀能家里走。他们在村道里前呼后叫的。妙凌不久还听到了耀能二叔刘仁贵对一些人的教训声。灵芝也听到了。仿佛那车是刘仁贵自己的。
妙凌竭力睁开了睡眼。他瞧了一眼小闹钟，呼哧一声起了床。他在心里叫着，糟了，耀能要骂我了。
妙凌一起床，钟灵芝也睡不着了。她蓬着头发，下了床，半天却找不着自己的衣服。妙凌穿好衣服，抄起一只小皮包，胡乱地梳了一下，然后走到院子下面的缸边刷牙。
灵芝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鸟雀们开始唱歌了。妙凌在洗脸。灵芝看着一大盆孩子们的衣服，心里立即感到一阵疲倦。
帮她洗衣服的人就要走了。
他每天的一大早就要往赚钱的路上奔了。
刘妙凌家曾经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的日子不复重来了。
灵芝将一把洗衣粉撒进了洗衣盆。她搅和着，心情有些乱了。妙凌将那只小皮包挂在脖子上，灵芝也看到了。灵芝回头看丈夫的时候，妙凌的眼光竟放着电，他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此时无声胜有声，灵芝却不能拔出她的双手，她的双手满是洗衣粉的泡沫。她只能象征性的扭了一下腰，然后软绵绵地说，孩子会看到的。
妙凌不由地回头看了看正屋。孩子们还未起床，但天却亮了。鸟雀们了亮丽的歌喉留给了乡村的早晨。
妙凌也感到时候不早了，他在钟灵芝的后背上象征性地亲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照顾好孩子，我走了，要回家时，再给你写信，说着一转身就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