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日下午,在长沙召开的全国中西医结合风湿病研究进展学习班结束,我乘坐着湖南正清集团派来的送我的车子赶往长沙黄花国际机场,途径湘江位于长沙段的湘江大桥。
远眺湘江,江水滔滔北去,岸边停靠着油轮,江面上渔舟航行,这是北方所不能见到的景观。
湘江,是湖南最大河流,长江主要支流之一。它发源于广西东北部的兴安,在湖南省永州市区与潇水汇合,开始称湘江,流经永州、衡阳、株洲、湘潭、长沙,至湘阴县入洞庭湖後汇入长江。
湘江是长沙的母亲河,长沙沿江一带风光景色秀丽。位于长沙市区西北方向、湘江西岸有一座月亮岛,该岛如一弯修长的新月漂浮在湘水之上,两头银白的沙滩吻着湘水碧波。岛上青草厚密,群鸟飞舞,滩头芦苇青翠欲滴,清风吹来,苇叶飒飒,偶有惊鸥鹭飞起,诗意无穷。
长沙湘江黑石铺大桥,连接北月亮岛,长廊雕塑,广场处处,乔灌木丛丛,灯景秀丽,江水两岸互衬,风景独特。
大桥两侧,只见湘江两岸赤壁如霞,白砂如雪,垂柳如丝,草坪如茵,水流平缓,河床宽阔,支流汇注,绿洲片片织锦绣。
十里长岛,浮于江心;凌波长桥,横贯东西。橘子洲久负盛名,春光潋滟,沙鸥点点;夏晴万里,雨水滋润;金秋时节,柚黄桔红,清香幽幽;深冬萧瑟,则是凌寒剪冰,江风戏雪。
据悉,仅在长沙地区流入湘江的支流就有15条之多,最大的是浏阳河,发源于大围山,十曲九弯,终年不绝。两岸青山翠枝,紫霞丹花,名人故里,寺庙遗迹重重。
发源于浏阳石柱峰的捞刀河,也于长沙市区注入湘江。俯瞰大小支流,河网密布,湖泊珠联,使长沙城三面环水,四季江风吹拂,空气清新宜人。溶溶秀水,巍巍青山。真乃“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岳麓山沟壑溪谷连绵,“白鹤”、“青枫”,名泉众多。这里古木参天,四时景色各异,春则杜鹃吐艳,夏而岩树荫浓,秋天漫山红遍,冬季松峦裹素,“翠落重城内,屏开万户前”,“霜叶红如锦,松声响作涛”,历代迁客骚人留下许多题咏与赞叹。
在长沙名山之中,还有浏阳大围山和宁乡沩山。大围山位于浏阳市东部,距长沙市百里之外,群峰逶迤,山奇、水秀、林幽、石怪,林木葱笼,悬岩飞瀑,珍禽奇树藏之深山,间有草原、湖泊、庵庙,神奇莫测。宁乡沩山,四面皆水,四周云气相汇于斯,搅动旋转,漫山升腾,形成“大沩凌云”的奇特景观。其山坡岭逶迤,山谷幽深,遗迹遍布。唐相裴休、诗僧齐己、宋抗金名相张浚、湖湘学派创始人张拭、南宋经学大师易拔等名人墓藏匿青山之中,平添几多神秘。
……
湘江地灵人杰,巨子辈出。风云浩荡,威名远播。1919年7月14日,《湘江评论》在长沙创刊。创刊号刊登了署名毛泽东的《湘江评论》创刊宣言。宣言借湘江而论时政,号召“由强权得自由”,主张以平民主义(德谟克拉西)来打倒强权。主张彻底研究学术,努力追求真理;群众联合,向强权者持续的“忠告运动”,实行“呼声革命”。称自“世界革命”的呼声大倡,“人类解放”的运动猛进,从前吾人所不置疑的问题,所不遽取的方法,多所畏缩的说话,于今都要一改旧观,不疑者疑,不取者取,多畏缩者不畏缩了。这种潮流,任是什么力量,不能阻住,任是什么人物,不能不受它的软化。发问,世界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什么力量最强?民众联合的力量最强。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自文艺复兴,思想解放,“人类应如何生活”成了一个绝大的问题。从这个问题,加以研究,就得了“应该那样生活”,“不应该这样生活”的结论。一些学者倡之,大多民众和之,就成功或将要成功许多方面的改革。并预言,时机到了!世界的大潮卷的更急了!洞庭湖的闸门动了,且开了!浩浩荡荡的新思潮业以奔腾澎湃于湘江两岸了!顺它的生,逆它的死。如何承受它?如何传播它?如何研究它?如何施行它?这是我们全体湘人最切最要的大问题,即是《湘江》出世最切最要的大任务。
《湘江评论》创刊号寄到北京后,李大钊认为这是全国最有份量、见解最深的刊物。《晨报》也予以介绍,说它“内容完备”、“魄力非常充足”。
创刊号当天全部销完。重印2000多份,仍不能满足群众需要,从第二期起改印5000份。
《湘江评论》每周1张4开,约12000字,“以宣传最新思潮为主旨”,深受读者欢迎。第2期署名“泽东”的《民众的大联合》一文,介绍俄国十月革命的经验,指出改造中国社会的根本办法在于民众的大联合。8月上旬,军阀张敬尧派军警查封湖南学生联合会和《湘江评论》。
滚滚湘江,浩浩北去,那场著名的喋血的湘江战役载入史册,令人久久难忘。
翻开中国军事史,上面留有这样的记载:
湘江战役,因为其主要战事发生在广西全州,因而在国民党方面称作全州战役。其时,中央红军从瑞金出发,连续突破三道封锁线后,一路西进。此时,蒋介石调动40万兵力,分五路布成前堵后追、左右侧击的态势,希望在湘江东岸与红军决战。1934年10月10日晚,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率领中央红军主力5个军团以及中央、军委机关和直属部队,共8.6万余人,开始长征。红24师和10多个独立团等共1.6万余人,在项英、陈毅等领导下,留在中央苏区坚持斗争。
“10月17日,中央红军南渡贡水……蒋介石欲围歼我红军于湘江以东地区,任命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指挥西路军和薛岳、周浑元两部共16个师77个团进行”追剿;令粤军陈济堂部进至粤、湘、桂边进行截击;桂军白崇禧以5个师控制灌阳、兴安、全洲至黄沙河一线,扼要堵截。……红军指战员不怕牺牲,浴血奋战,经新圩、古岭头、界首、脚山铺、咸水等战斗,红三十四师血洒湘江,阻击了数十倍于红军的优势之敌,掩护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和直属机关于12月1日渡过了湘江,进至西延地区。但红5军团第34师、红3军团第18团被敌阻于湘江东岸,虽经英勇战斗,予敌以重大杀伤,但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大部壮烈牺牲,师长被俘,后遭杀害。其他各部也遭到惨重伤亡。渡过湘江后,中央红军从长征开始时的8万6千余人,锐减为3万余人。
长征初期,红军成功突破敌人三道封锁线。蒋介石气急败坏,在湖南永州到广西兴安的湘江边布下第四道封锁线,下令桂系军阀李宗仁和白崇禧调派重兵把守。
李宗仁和白崇禧担心和红军正面对抗损失兵力,迟迟不肯调兵,致使湘江多日无人把守。但由于受到左倾教条主义路线影响,红军带着印刷机、造币机等大量物资,无法快速行军,错失渡江的最佳时机。
湘江战役是中央红军突围以来最壮烈、最关键的一仗,我军与优势之敌苦战,终于撕开了敌重兵设防的封锁线,粉碎了蒋介石围歼红军于湘江以东的企图。
红军虽然突破了第四道封锁线,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5军团和在长征前夕成立的少共国际师损失过半,8军团损失更为惨重,34师被敌人重重包围,全体指战员浴血奋战,直到弹尽粮绝,绝大部分同志壮烈牺牲。渡过湘江后,中央红军和军委两纵队,已由出发时的8.6万人锐减到3万人。
“湘江一战,是红军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惨败。血的事实,宣告了”左“倾教条主义军事路线的彻底破产,使广大红军指战员对王明路线的怀疑、不满以及积极要求改变领导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在第一次来长沙时,我就瞻仰过气势雄伟的烈士碑园,看着具有极高艺术感染力的大型雕塑,不禁令人浮现出湘江战役中那场血与火、生与死、存与亡的一幅幅历史画面……
1934年11月-12月,湘江和潇水之间,中共和红军从死亡线上走了出来。历史记住了这些英雄的名字:彭德怀、林彪、聂荣臻、左权、黄克城、杨成武,耿飙等等,等等。
湘江战役是红军辉煌的英雄诗篇。
历史已经证明:没有红军突破湘江的成功,就不会有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中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飞夺泸定桥,以及爬雪山、过草地这些气吞山河、可歌可泣的革命历程,乃至共和国的建立。
湘江,一条浩瀚的大江,一条记载着中国革命走向成功的活的历史的大江。
(2011年5月10日)